爱神的宠儿[无限] 第142(1/3)

    逐、补、治。这三个字,正是他们修钟要用到的三个。

    “那为什么我……”台小姐一怔,“我的名字里没有那三个字啊?”

    她的原名叫作陈欣怡来着。

    “但是你的名字里有‘台’啊,”鹿小姐拍拍她的肩膀,“所以那个刺客冲进来,只打算砍掉你的左腿呢,因为他只需要那个‘台’字。你想,在这洪灾蔓延的地方,找个‘氵’还不容易吗?只有拿到你的‘台’,就可以组成一个‘治’了。”

    台小姐这下听懂了,并且立刻博然大怒,从她的袖口和领口处,立刻钻出了几十条毒蛇,狰狞地爬满了全身,“所以你们是要砍了我的腿?他娘的你们是要把人炼成字?!”

    “所以修钟匠才来了一波又一波,”谢云逐轻嘲道,“这么多人的名字里,总能找到几个有用的字——原来不是要我们去修钟,而是要‘用’我们来修钟啊。”

    如此一来,白日里的种种异常,终于得到了解释。清理者们不由感到佩服,他们全都发现了铜镜,而且有不少甚至察觉了偷窥,却没有联想到其中的猫腻。若不是这位镇定自若又能将计就计的豕先生,恐怕第一天夜晚他们就要遭遇不幸。

    教书先生喝了口杯中的残茶,也叹了口气:“唉,我早就说不该把铜镜放在浴室,虽然照起来方便,但到底留了破绽。这群娃娃太懒,不堪大用。”

    地上的阿牛阿马听了,都惭愧地低下了头。

    “不,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在浴室里起疑的。”谢云逐学着他扣了扣桌子,“在食堂的时候,我就猜到你们在做什么勾当了——某种意义上来说,村子里的确是‘人人平等’,不管本地外地,不管老人小孩,只要有那个字,你们下手就绝对不会手软。”

    众清理者才回想起来,在食堂里那地位显赫的一桌,三个母亲抱着婴儿,还有断了腿的残疾人……有立刻想明白了的,不由打了个冷战,只觉得这空气中阴冷潮湿的霉味,都一点点渗进了骨子里。

    那些残疾人看似失去了腿,其实失去的是名字里的第三个字!只因为那个字,恰好可以拿来修补古钟……那会不会,还有些人失去了第一个字或第二个字,也就是头颅或者上半身……但他们没那么好运气活下来,被夺走字后他们必死无疑。

    教书先生终于失去了淡定,沉声道:“你觉得我们残忍?不,这只是为了村子!为了活下去!那些主动牺牲的人,都是村子里的英雄!而且我们只取第三个字来炼,因为割掉腿的人还能活,他们都是自愿的……”

    “那么那三个孩子呢?”谢云逐厉声打断了他的话,“从一出生起,就被赋予了‘逐、补、治’这三个名字,被当作猪一样养大,在连话都不会说的年纪就被决定了命运,只等长得足够肥,就被一刀砍断、放上供桌?!”

    教书先生一下噎住了,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他猛地拍了下桌子:“你们这些外地人懂什么!要是没人牺牲,谁来补这天漏?谁来治这大水?一年了啊,整整一年了,我们没见过太阳,眼看着水一点点淹上来,淹没了一切……谁想一辈子都在这活地狱里挣扎,我问你,谁想?!”

    “那就去找那几个字。”谢云逐的声音比他的更冷硬,在那掷地有声的话音下,他的一切辩解都变得苍白无力,“你们已经找到了‘衤’,其他的就找不到么?”

    “说得简单,你来找找看!”教书先生冷笑道,“我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掘地三尺也找不到那些字,以前的修钟匠来了一批又一批,也没见谁找全了字——更何况你觉得那些字好惹么?它们不仅会动,还会杀人呢!”

    会杀人的字,谢云逐倒是见过,阿牛运用那些小纸片已经出神入化了。

    “以前归以前,我归我,别人做不到的事,我未必不能做到。”谢云逐伸出手,“我没有杀你的学生,也没打算追究你们的欺骗。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利益,接下来的五天,我需要村里所有人的配合,帮我们修好这三口钟。”

    教书先生的手紧握桌沿,手背青筋毕露,似乎是在犹豫,又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你是个聪明人,”谢云逐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抓住机会。”

    教书先生瞟了他的手一眼,“你先把我的学生放了。”

    “当然。”谢云逐偏了偏头,台小姐便撤回了自己的蛇,顺便给阿牛松了绑。两个傻大个立刻爬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跑到教书先生身后,好像他那清癯的身影也是一把能遮风挡雨的伞。

    “嗯……”教书先生缓慢地点了点头,“我是很想和你们合作的,然而村里的事情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这样吧,你去把王村长也请过来,他是个明事理的人,听清楚原委后,一定会倾力配合诸位……”

    说着,他拍了下两个学生的背,“你们两个,替我去村长家里一趟,快快请他过来……”

    “急什么,”谢云逐懒洋洋地打断他,忽然掷出茶杯,摔在了两个急于离开的学生面前,“他们不正要来了么?”

    “……”教书先生极为冷厉地瞪了他一眼,阿牛阿马也僵在原地不敢动了。

    老师尚能维持镇定,两个学生却再也掩饰不住心里的焦急,他们知道村里人一定已经开始行动了,村长会集结着村中的壮汉,一起悄悄地溜进学堂,将这幢楼包围。队伍中的每一个成年人都比他俩善战,就等一个信号——比如说,摔杯为号——冲进这间房来,将贼人全部擒获……

    “不然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先生就一直在焦急地等待呢?”谢云逐撑着脸颊,凑近了一点,尽管隔着两层面罩,他却仿佛感到与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对视了,“不过说起来,我也在等一个人,不知他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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