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神的宠儿[无限] 第149(1/2)

    长着四只眼睛,又以追杀文字为乐,弥晏心里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仰头问道:“你是仓颉吗?”

    他不像谢云逐那么能言善骗,说什么都直来直去。好在那老头肠子比他还直,乐呵呵道:“哦?仓颉!对了,好久没人叫我的名字了!”

    仓颉一边说,一边扒拉着洞口的碎石,试图挤进来。他的身形比普通人类要大上一圈,像是另一种生物。

    “原来如此……”弥晏的话音未落,地洞之中,变故陡生!

    壁画上的图案蛰伏已久,忽然发难,一道霹雳般的冷光从背后袭来,弥晏背后长眼一般,垫脚一跃便攀附到了湿滑的岩壁上。

    以他的眼力,都险些没看清那道攻击!

    不是刀光或剑影,也并非箭矢或子弹,而是一条发光的线,一条横贯整个地洞的线,随着它的高速移动,拉开了一个死亡的弧面。

    它的覆盖范围毫无死角,除非在那一瞬间立刻趴下或跃起,否则下场只有被腰斩。

    这就是“卯”的全力一击。

    君大哥就是这么死的,可惜他并不是君大哥。

    墙上的壁画全都在动,好像无数条扭曲的虫子在抽动,这些最为阴毒血腥的字眼正在疯狂地旋转、扭动、狂舞,一场无声的祭祀正在活过来,降下最古老的杀意。

    然而在那些眼花缭乱的文字中,弥晏还是死死盯着“卯”字。他侧头躲开几柄“矛”的攻击,脚刚踩到地面,就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灼热——地上不是积水,而是熊熊的火焰,瞬间将他的皮肤烫得通红,一个“烄”字就藏在火中,这个字最初的含义,是把人放在火上烧死以祭天。

    与此同时,好几个长着硕大头颅和细长身体的字,悄然无声地从背后接近他,那是一群阴森森的“鬼”。

    种种诡异的、难以名状的攻击汹涌而至,所有的字都暴动起来,要将他绞杀在洞中!

    偏偏弥晏有着绝难被外界所撼动的心性,沸反盈天的声响在他耳中都如落针般清晰可辨,但并不足以叫他分神。他强顶住火焰炙烤之苦,动作快过鬼魅,在叫人喘不过气的激战中他甚至还在冷静地思考,就像阿逐教他的那样。

    然后他果断从文具盒里,挑出了最合适的武器——

    “ ”

    双引号比较奇特,和书名号、括号等都是成双成对出现的。他一手握住前引号、一手握住后引号,对准躲在其他字身后的“卯”高高举起。

    他们之间至少还隔着四五米远,然而那个字还是隔空被引用了出来,被框在了前后引号之间动弹不得:

    “卯”

    被双引号框住的“卯”拼命挣扎起来,然而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那引力,一下子就被吸入了两个引号间,然后被弥晏一把攥住,握在了手心里。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这时候仓颉甚至还在挖那个洞。弥晏揪着手中扭动的“卯”字,挥动胳膊,猛地把它朝头顶掷去。

    “接着!”

    “卯”字划出了一道抛物线,抵达最高点正要降落,一直粗壮的、远大于常人的胳膊就从顶上伸下来,抓小鸡一样抓住了它。

    “哈哈,逮住一个!”

    仓颉狂笑,笑得脸上四个眼睛都在颤抖。小孩玩泥鳅似的,他用粗粝的大手握住了“卯”的两边,然后胳膊上的肌肉鼓起,猛地朝两边一撕!

    这场肢解没有任何声音,然而所有的字都仿佛听到了那残忍的撕裂声,它们在同一时刻停止了动作,仿佛屏住了呼吸似的,颤颤巍巍地看着它们的同类被活活肢解。

    仓颉左手拎着“?” ,右手拎着“卩”,炫耀似的抖动着。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卯”,在他手中已经被活生生撕成了两半。他朝底下吆喝着:“再来一个,再来!”

    这还了得,一瞬间所有的字都开始拼命逃窜!它们还试图躲进岩峰中、地底下,弥晏随手用引号一引,又引来了一个“戠”字——这个字在壁画上显示的是将人杀死后风干做成腊肉,也不知道它本身的味道怎么样。

    像喂熊似的,弥晏再度把字抛了上去,仓颉手上把玩着“卯”不得空,脸上便裂了条缝,一条吊死鬼般的长舌头垂下来,一下卷住了“戠”字,吸溜回嘴里嘎巴嘎巴地嚼。

    “好吃!珍馐美味啊!”

    这光景,所有的字都已经跑没了影,仓颉也总算像是玩累了,心满意足地缩回了脑袋,畅快笑道:“真痛快!下次再来!”

    这时,弥晏手里的引号也差不多失去了功效,被他随手丢回了领域里。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难得没有受什么伤,叫他还有点不太习惯。

    这得益于他及时猜到了仓颉的身份,想到了引号的妙用,然后用上了这驱虎吞狼之计。若非如此,他现在应该被前后夹击,陷入苦战之中。虽然他不会输,但最后难免又是一身伤,让阿逐看了伤心。

    脑子果然比拳头好用,弥晏现在有点尝到滋味了。他笑了笑,因为又想到了一个今晚可以和阿逐炫耀的、可以被夸奖的理由。紧接着眼睫又沮丧地垂落下来,因为钟没找到,君大哥也只抢回了半个。

    那么可以左脸得到一个亲亲,右脸挨一个巴掌吗?他倒也不介意。

    弥晏慢吞吞从洞里上来,冰凉的雨丝落在身上,让他因战斗而灼热起来的身体慢慢降温,心跳也渐渐平复到了缓慢而稳定的律动。

    通讯仪一直在响,他接了起来,贴在耳边,嗓子哑哑地开了口:

    “阿逐……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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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可惜jj不能发图,文中提到的那些字的古文字形态还蛮有意思的,大家可以自己搜搜看[狗头]

    “融”

    结果刚和谢云逐碰头, 弥晏就挨了一个脑瓜崩。

    “让我说你什么好?又不是叼着老鼠回来的猫,什么都给我往领域里塞?”借着手电的灯光,谢云逐上下打量着他, 孩子浑身都湿透了,蓬松柔软的白发也都垂落下来, 可怜巴巴地滴着水,“半天一点联系都没有,你知道你有多叫人担心?!”

    “对不起……”弥晏微微弯下腰,看他生气的样子,便用湿漉漉的头发蹭了蹭他的手指,意思是要他再崩一个消消气。

    看到他这副死样子, 谢云逐一下子被气笑了。这时候弥晏又伸出手来碰了碰他的发梢, 然后满意地缩回了手。

    阿逐的头发仍是干的。

    尽管那样匆忙地上了山,连伞都没有带,呼吸还带着喘。但是因为被自己的领域保护着, 所以他没有被淋湿。

    他再次道歉:“对不起,我没把君大哥活着带回来。”

    他又解释道:“因为当时情况危急, 我才把上半截塞进去的——你不是说过至少要把他的尸体带回来吗?”

    “刚才我一直在战斗, 所以没来得及看通讯, 娟姨也联系不上……”

    看他一边解释一边偷瞟自己的样子, 谢云逐想自己大概永远都不会对他生气,叹了口气道:“娟姨和我们联系上了,她没事, 现在应该已经到山下了。我们也要尽快下山。”

    “哦……她倒跑得快。”弥晏等了半天, 没等到下一个脑瓜崩,才慢悠悠地直起腰,和谢云逐并肩往山下走, “我碰到仓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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