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程家的小夫郎 第68(2/2)

    赵云程在河边儿割草,瞧着四条狗子竟凑到了一块儿,就知是徐言其上了后山院子,割了一竹筐草后,他到一旁牵着牛,一并吆喝上狗子,往北边儿的院子里走去,他身上没带钥匙,回去也是扑空。

    徐言其干脆合上了院门,铺了竹席让两个孩子坐在上面玩着,自己进了抓烟的屋子,和季哥儿他们聊聊家常,几只狗若是回来,会挠门叫人。

    “元宝回来了。”赵时桉指了指院外,无辜眨了眨眸子。

    上次赵时桉在赵文河家中吃鱽鱼吃得香,赵云程便在心里记下了,这次去镇上特地去买了两条回来。

    “爹,给我买零嘴了吗?”赵时桉凑到赵云程的腿边,仰着头问他。

    徐言其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终究是放心不下赵时桉,跑到檐下带着他回了屋。

    徐言其抬头瞧了赵时桉一眼,将手中的耙子立在厢房檐下,牵着他的手进了卧房。

    赵时桉闻言,连连点头答应,脸上重新扬起了笑脸,恍若适才撇嘴闹脾气的不是他一般。

    听着院里元宝和家旺的嘤嘤声,徐言其从灶房中探身往外瞧了一眼,见赵云程扛着一捆竹子回来,不由有些纳闷。

    今年多了种了三亩田,院儿里几乎空的地儿都铺上了席子晒稻谷,赵时桉想出去玩儿都没个下脚处,这会儿子正蹲在檐下,撇着嘴和在院中翻稻子的徐言其赌气。

    “扫炕呢。”刘伯坐在炕沿儿,赔笑道了一句,自从那日赵云程来过后,他嘴一秃噜怪怨了她一句,两人就结了梁,好几日都不曾好好说话,“燕娘,我给你买了件衣裳,你穿着试试合身不?”

    “供养孩子读书不是一件易事儿,况且你们还有二宝要养活,这钱不着急,你和大刚不用觉得愧疚。”徐言其宽慰着何倩道。

    急雨

    家中没人,徐言其怕两只狗祸害稻子,一并领着它们上了后山,赵时桉一手牵着徐言其,一手提着小竹篮,慢步走在山道儿上,那篮中装着的都是他的耍货,不怕去了后山院儿里没有玩乐的东西。

    赵云程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解释道:“得搭个棚放踏碓,不然那木头容易风化。”

    鱽鱼全身银灰色,头尖嘴大,身狭长,尾细似鞭,眼凸出,看上去确实有些吓人。

    徐言其回身往木盆里舀了些温水,端到院里让赵云程先洗洗脸,饭菜还得一会儿才能好。

    听到院外的狗叫声,赵时桉大喊着阿么,徐言其紧忙出来,以为他和王二宝又闹了别扭。

    徐言其摆上了饭桌,听见赵时桉话后,失笑道:“还有你害怕的东西呢?”

    王大壮和王大刚提前几日放了稻田里的水,想着早些收割完稻子,到时便不耽误帮赵云程干活儿了。

    赵云程用布巾擦干了脸,垂眸温声道:“买了,哪能忘了我的桉哥儿呢,爹还买了两条鱽鱼,夜里给你炖着吃。”

    搭好的棚子上面铺了层厚厚的稻草,避免雨水渗着竹子之间的缝隙流进去。

    赵时桉站在檐下,绞着两只小手忐忑不安的叫人:“阿么。”

    忙忙碌碌,日子近了秋收的时候,今儿赵云程将田里的水放了,需得几日才能着手收割稻谷。

    过了晌,赵云程先去了后山院里一遭,虽然他现在不用熬胶捶料胚,但得时常过去翻动着正在阴干的墨条。

    踏碓一部分由木头制成,若是露天放着会加快风化的速度,赵云程瞅了瞅院子,觉着正房往西的角落正合适搭个棚,原本是想着在那儿种棵树,只是一直没行动。

    开春时王大刚一家朝赵云程借了十两银子,送孩子上学堂启蒙,这大半年过去,所挣的银钱都用于供养孩子和日常花销,是一点儿银钱没还上,何倩言说起这事儿,面对徐言其都有些不好意思。

    旺财好不容易再见到元宝,欢喜的满院子撒欢,后又凑到元宝跟前仔细的嗅闻,连同福临家旺,一块儿跑出院儿去耍闹。

    刘伯为难的蹙了蹙眉,眼见刘劲这回真不帮他,最后只得让儿子去卸了牛车,自个儿拿着衣裳进了正屋。

    徐言其带着赵时桉归家后,看到院里停放的板车,便知是赵云程回来过了,时辰不早,他盘算着晌午做些什么吃食好,进了灶房,瞥见一旁立着的枕瓜,就切片儿炒了一盘。

    进了院门,赵云程将车上的石臼和碓马卸了下来,解了牛牵回了后院。

    “其哥儿,快回屋去,这稻子已经让浇了,你别再被淋病了。”赵云程回过身子,因着雨声的交织,他不得不拔高了声道。

    赵云程较刘伯晚了些时候回村,远看就发现院门还紧闭着,徐言其去李家还未回来,好在他自个儿带了钥匙。

    “还不到晌午呢,我去山上砍两捆柴,一会儿咱一起回。”这院儿里不缺绳子,田见山他们守完夜,时常也会顺道上山去砍柴回去。

    王燕白了他一眼,将手中的笤帚放到了一边儿:“劲小子刚当了爹,日子正紧巴着呢,你给我花这钱做甚?”

    还不到晌午,赵云程拿着砍刀去了一趟南面的竹林,弄些竹子回来搭棚使。

    赵云程看了眼赵时桉,又劝了一句:“剩下的我来收,你回卧房先换身衣裳,看顾着桉哥儿。”

    徐言其过去开了院门,望见赵云程正牵着牛往这边儿走着,便在门前等了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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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院子不是都晒上了稻谷吗?桉哥儿没地方耍,和我闹脾气呢,我就把他带出来了。”徐言其解释着。

    赵时桉高兴得直拍手,就连清洗鱽鱼时都要在一旁看着。

    拢共就两条鱼,徐言其往饭桌上端菜的功夫,赵云程就洗好了,因着赵时桉害怕,他特意往高处搁了搁盆子,避免让孩子吃饭时看到。

    赵云程将牛拴到柿子树上,放下背上的竹篓道:“怎么想起带着桉哥儿来后山院子了?”

    “阿么带你去后山院儿里耍一阵,但你不能和二宝哥哥打架。”徐言其从衣箱里取出了一件衣裳给赵时桉换上,这个年纪的孩子,一天不知得糟蹋多少套衣裳,身上的那件是清早才穿的,现在都脏的不能看了。

    隅中时还艳阳高照,晌午倒是突然阴沉了下来,徐言其在灶房做着饭,雨点儿落下时,赵云程刚收完了半院儿的稻谷,徐言其赶忙出去帮忙。

    这雨来得急,没一会儿功夫就转成了大雨,徐言其连个篾帽都没戴,身上片刻就被浇湿。

    “你一直就是这样,之前日子穷的时候,你惹了我就去山上摘些果子哄我,我次次都体谅你,可你那毛病却始终不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那么冲,还当着儿子的面儿说。”

    “这鱼长的好凶。”赵时桉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但两眼还是盯着赵云程手中的动作,当初在他叔爷家吃鱽鱼时,可没见过它本来的面目。

    刘伯只得应承着说改这毛病,可王燕何尝不知道他改不了,过了大半辈子的汉子,什么性子她能不知?

    回来后喊了田文过去,帮着他一起搭棚,田文很是乐意,日后他们也能跟着沾光用踏碓舂米,家中少不了精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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