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节(2/2)

    “哼,倒要看看,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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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真正来到衙门口,印入眼帘的,是一双双凶神恶煞的目光,赵稹一个激灵,终于念叨起了那位经略安抚都总管司公事了。

    身边的亲随其实早就想去唤那位真正在河西有威望的相公,见到自家官人这般一说出口,赶忙大喝起来,同时对着围堵的番人道:“你们莫要乱,狄相公会来的!马上会来的!”

    所以辽帝从一开始定下的目标,就不是仅仅击败宋军的北伐这么简单,他们还要将北伐的宋军彻底留在燕云,以便接下来反攻三关,趁着宋军虚弱,一路南下。

    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们麾下的西军骨干,还算顶住了压力,尽力收拢败军,强行冲阵,再加上辽人的铁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西军和中军两路,还退了部分人马回来,不至于全军覆没。

    夏竦嘶声道:“萧孝穆!好一个萧孝穆!他是早有预谋,想要将我军全部吞下啊!不……不仅仅是这个外戚将军,必定是辽帝授意,从辽东灭大延琳开始,这一个圈套就设下了!”

    “这群番贼,安敢作乱!!”

    杨崇勋只觉得天旋地转,堂堂枢密使竟是坐倒在地,而夏竦则早有准备地下达各种坚守河北的布置时,又忍不住将视线看向西方,默默地道:“河北能做的努力,就是这么多了,希望之前在河西的布置,真能派上用场吧!”

    任福和葛怀敏为他们立功心切的贪婪付出了血的代价,陷入萧匹敌的包围圈里,两军溃散,或被辽人铁骑冲杀,或掉入河中溺死,损失惨重!

    杨崇勋的吼叫声由于太大,都有些失声,震得屋顶都似乎晃了晃。

    果然各州只能三番五次地找借口,连阻卜族在黑山牧场生乱,各部前去围剿为由都抬出来了。

    就在赵稹抚须,想象着狄进在面前委曲求全,自己要怎么摆出宣布威灵的架势,好好给这个后进之辈上一课时,伴随着惶急的脚步声,亲随闯了进来,凄厉地叫囔起来:“相公!相公不好了!那些番人反了,将宣抚司团团围起来了啊!”

    “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

    终于。

    众人七嘴八舌,述说着自己的不满,竟是没有一個会说汉话的。

    堂堂宣抚使,到河西半年,下达的命令没一个遵从的,结果反被番人围住了宣抚司的衙门,那传到京师,传到太后和官家耳朵里,成了什么样子?

    赵稹的心态变化,一路急转直下。

    夏竦闭了闭眼睛,缓缓坐下,表情意外地平静下来。

    眼见着对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亲随一边扶着身体发软的赵稹,一边焦急地大喊。

    辽东的大延琳起义,历时一年之久,对于辽国确实是一次重创,那是装不了的,再加上西夏被灭,河西被宋所取,此消彼长下的打击,堪称伤筋动骨。

    伴随着信使跌跌撞撞的声音,最新的战况送入府内:

    “黄口小儿,便是向老夫服软,老夫也不会随便应下的!”

    如果狄进的书信没有早早递来,夏竦或许还会迷惑,但此时却如拨云见日,瞬间明白整场交锋的关键。

    然后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声音,还夹杂着惨叫声,这个时候已经有些急了。

    可两路大军一败,此番北伐就已经看不到希望不说,最可怕的是,刘平所率的主力,还被萧孝穆亲率大军困于涿州,城内更是有汉人降将焚烧粮草,部将郭遵尽力灭火,粮草依旧损失大半,一时间腹背受敌,驻扎于几方堡寨的宋军被契丹铁骑硬生生分割开来,艰难抵抗内外的压力。

    机宜司的谍探早已探明了消息,哀声禀报:“萧孝穆早已手书涿州汉人大户,命他们假降归宋,待得关键时刻里应外合,焚毁我军粮草,阻断退路!”

    狄青出击

    起初他很傲气,带着几分被触怒的不可置信。

    杨崇勋对此难以接受,连连质问:“那些汉人降而复叛,就不怕契丹人要他们的命么?”

    “快去请狄相公!”

    “报!!西军大败!任将军战死!中军大败!葛将军下落不明!”

    河西怀州。

    杨崇勋一向高谈阔论惯了,起初还想往雄州去,亲自坐镇第一线,夏竦则已经开始加固大名府防线了,并且加派人手,入燕云获取战报,一定要第一时间将前线的情况送回。

    “什么!你说什么!”

    而他近来对于番部的施压越来越频繁,经略安抚司的回应也逐渐捉襟见肘起来。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通通叽哩哇啦的番人土话。

    原本苦于在河西打开不了局面,麾下又无可用之人,现在北伐乃国朝的头等要事,以此作为大义,谁也无法正面抗衡。

    “夏子乔的妙计甚好,老夫欠他一个不小的人情!”

    “狄公事……狄公事呢?”

    ……

    “狄仕林,守御国朝的重担,要落在你的肩上了!”

    早就有人去寻找,然后尴尬地发现,宣抚司内已经没有番人胥吏了。

    “辽人要南下……辽人要南下……怎么办……怎么办啊!”

    这段时间,他这位宣抚使的存在感越来越强烈,各方来投靠、请命、说情的也越来越多。

    这段时间,赵稹的一项项举措,可以说都是对番人部族的刁难和放血,不是索要这个,就是索要那个,原先还有些部族想要示好,番人勇士想要投诚的,都被纷纷吓跑,剩下的都是河西汉人。

    而这仿佛是打开了一道封闭已久的阀门,前线的消息瞬间恢复通畅,一封封触目惊心的战报接连传至。

    “老夫是宣抚使!宣抚使!!”

    赵稹背负双手,走入正堂,神清气爽。

    任福直接战死,葛怀敏慌乱逃离,似乎想要复刻太宗高梁河的奇迹,但至今下落不明,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宣抚司的那些番人胥吏呢?快喊出来,跟他们说!快!”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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