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大人升职记 第34节(2/3)
&esp;&esp;秦湍深吸口气，决定暂时放过这朵阆苑仙葩，也放过自己。他说：“下雨了，回府。”
&esp;&esp;暴雨如注，河面涟漪重重，难辨水中扑腾的痕迹，大是增加了搜救难度。所幸罗摩水性极佳，片刻后不仅捞上来一个溺水少女，连跳下救人的中年男子也一并拽回了船上。
&esp;&esp;秦深一脸不高兴：“那都是我珍爱的收藏品，二哥口下留德。”
&esp;&esp;瞿境推说房间不足，住不下三百人，秦深也没坚持，就依他所言，让大部分侍卫去卫仓街的一处别院里落脚。
&esp;&esp;秦深余怒未消地说：“我最新的藏品也有两百多年，那些小丫头才几岁？”
&esp;&esp;那少女平放在甲板上时，已然面白唇青，没有了呼吸。中年男子一身织缎曳撒，看着像个体面人，他抱住少女的头和肩膀边用力摇晃，边哭喊着：“何至于此啊！不去就不去，爹不逼你了！再不逼你了！”
&esp;&esp;郭四象转身朝船舱内叫道：“大人，前方似乎有人落水，另有人正跳河营救。”
&esp;&esp;“这怎么比？”秦湍看他的眼神很无语，“难道也要给你找个两百岁的老妖精？”
&esp;&esp;他告退，随瞿长史去王府后宫西侧的麒麟殿安顿。那是大哥秦浔还在世，而他也尚未分封郡王时，昔日的寝殿所在。
&esp;&esp;紧接着，前方一艘河船上跳下去个人影，扎进水里浮浮沉沉。
&esp;&esp;骑马路过卫仓街时，秦深瞟着平山卫指挥使司的官署门脸，冷不丁问秦湍：“高唐城被马贼袭击之事，二哥知道么？”
&esp;&esp;夏日午后的雷雨说下就下。天空黑云翻墨，徒骇河上白雨跳珠乱入船，转眼把甲板溅湿了一大片。
&esp;&esp;秦湍的余光一直在他身上，闻言直视他：“听说了，响马贼破城屠衙，劫掠官仓，许知州死得惨哪。”
&esp;&esp;而平山卫的指挥使司就设于卫仓街上。
&esp;&esp;秦深问：“我要是一个都挑不中呢？”
&esp;&esp;郭四象却出人意料地跟来了。他对叶阳辞解释：“听说平山卫经历司正在查空岗，总旗不准我再请假，催我归队呢，这下塞钱也不好使了。”
&esp;&esp;秦深挑眉：“那就拜托二哥了。”
&esp;&esp;到了麒麟殿，秦深并未多关心几句被王妃带走的两个侧室和小儿子，只是吩咐让他的侍卫们都住进殿后的西三所。
&esp;&esp;赵夜庭原本给他精挑细选了三十个护卫，叶阳辞觉得动静太大，再三推辞后从二十个、十个缩减到了如今的四个。其中培风他是认过脸的，连影、钟小满、钟小寒三人，他在城外初见骑兵队时，也有过一面之缘。
&esp;&esp;秦湍说：“那就继续挑。或者，二哥帮你指一个最好的。”
&esp;&esp;帆桅处还有个哑奴罗摩，正在雨中忙着收拢船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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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郭四象不要表彰函，但叶阳辞坚持要写，好说歹说逼着他收下。
&esp;&esp;这会儿他披蓑戴笠站在船头，正观望雨势，忽然听见“噗通”一声响，像重物落水的声音。他定睛看去，见水花翻腾，河面隐约有两只手挥舞空抓，转眼沉没。
&esp;&esp;秦深把茶杯一搁，懒洋洋地拱手：“那就有劳二哥费心了。”
&esp;&esp;“哟，和你二哥计较这个。”秦湍笑起来，“两日后，那些候选的闺秀们就会被家人送来鲁王府参加选秀，活人还不比死物好玩？”
&esp;&esp;叶阳辞半蹲下来，伸手把少女的脉搏。培风举了把伞，两三步跨过来给他遮雨，其他几名亲卫也纷纷靠拢，警惕地站在叶阳辞周围。
&esp;&esp;叶阳辞道：“春耕只是应急，你也早该归队了。待我手书一封公函，表彰你守城退贼之功，再盖上县衙大印。你拿去交给平山卫经历司的主官，也许对你今后升迁有用。”
&esp;&esp;叶阳辞在船厢里避雨，和新借来的几名亲卫打叶子牌玩儿。
&esp;&esp;秦深悲愤交加，咬牙切齿：“昨日接到消息，响马贼还把我的王府烧了，所有收藏付之一炬，我心痛啊，痛得要滴血。”
&esp;&esp;秦湍愉悦地吸食着他的痛苦，安慰道：“一座王府而已，烧就烧了。不如今后就住在聊城，比穷乡僻壤的高唐安全多了，我也能照应得到。至于你那些阴气十足的死物件，没了也好。”
&esp;&esp;叶阳辞把手中叶子牌一扔，掀开帘子出舱看了看，唤道：“罗摩，下水帮忙救人！”
&esp;&esp;书童李檀没有跟来，叶阳辞嘱咐他照顾好两位前鲁王妃和小世子，如遇险可向城外军营的赵夜庭求助。
&esp;&esp;接下来几日，秦深仍是深居简出，一如在高唐王府时。秦湍拉他去看戏、吃酒、逛青楼，他勉强作陪，到底心不在焉，也就是去城郊山林里打狐貉，还有点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