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1)

    “你阿娘受委屈了,你阿爹不管吗?”芦苇挑眉道。

    “阿爹是家里的长子,他怎么管呀?”徐仲林无奈的摊手。

    “长子怎么了?长子的娘子受委屈就可以不闻不问了?你阿爹可不仅仅是儿子,他还是你阿娘的夫君,你们的父亲,怎么能把不作为当长子的借口?你们家的家风不好,”芦苇嘲笑的说徐仲林。

    “芦苇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对你的,谁也不能欺负你,”徐仲林拍着胸脯郑重声明。

    “好我记住了,睡觉了,”芦苇放下钱喝了几口水漱嘴,上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次日天不亮,芦苇照例跟着一起爬起来,打着哈欠摸黑下床。

    “今天不是没那么忙了吗?你别起来了天冷多睡一会,”徐仲林穿好衣服阻止芦苇起床。

    芦苇扯了扯嘴角,睡个屁!她要是能睡到天亮不起来,她门下的窗户都得挠烂,“我去阿爹那边把带回来的宝石料子挑了。”

    徐仲林看芦苇坚持,也就随她去了,两人窸窸窣窣的穿好出来,锅屋的油灯都不知亮多久了。

    芦苇余光有些不解的看着徐母,要说她这婆婆仁义吧!

    可她对家里的媳妇们,远没有外面那么和善疼爱,要说她不仁义吧!她为人直爽性子,虽然有苛责媳妇,但是都在明面上做的,从没有阴阳心眼暗地里做什么。

    比如吃的喝的,她自己吃的好坏都跟儿媳妇们是一样的,没有因为是长辈拿大,也没多吃多占的心理,但是让人烦的是,那全心全眼的都是家里的男人。

    “你要不要去给你阿娘打个招呼?”芦苇小声的说道。

    徐仲林转身去了锅屋,不大的两声说话声响起,没多一会就过来了。

    出来徐仲林把芦苇送去了岳家,自己背着筐大步流星的没入了黑夜里。

    “咋你自己过来的?仲林呢?”佟母打开门看只有闺女,伸头朝外看没人了。

    徐仲林去府城买枣糕了,芦苇进屋帮佟母忙了一会家务,热水洗漱完吃了一碗饭。

    “阿娘我要进屋再睡一会,你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天天起的比鸡早,晚上狗睡了我还没睡,也不知道自己妥协嫁人图什么!”芦苇嘟嘟囔囔的抱怨着进屋了。

    佟母看黑暗里站着的佟父,没好气的放下碗,“他爹,你说芦苇婆婆是不是欺负我好性儿?”

    “芦苇没嫁去的时候,天天在我耳边说芦苇这好那好的,芦苇真嫁去了,这过的啥日子呀?天天都想法子回娘家躲……”佟母突然住口不说了,神色如常的端起碗继续吃饭。

    她说着说着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那过的日子,远没有闺女松快自由,想想亲家母做的挑不出错处来,没打没骂没说,最多吃上面抠了一点。

    佟父走到厨房坐下看着院子幕色,要不是形势所逼,囡囡或许不会给她嫁了的!

    “她爹,你别听丫头抱怨,芦苇的性子自从脸坏了以后,就冷清了不少,每天抱着罐子忙碌的也没个话,她婆婆仔细看看,做的一点错处都说不出来。”

    ”谁家的女人都是为男人活的,也没有哪家婆婆,跟徐嫂子两口子这样大度了,儿媳妇自娶回去,天天都不着家的过日子,虽说忙能挣点钱,可是这样总归不是过日子的人。”

    “你看咱采薇过的日子,家里每天都是暖和气,咱芦苇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了,女婿是个好女婿,不能让她任性的给作没了耐性。”

    “芦苇年轻不晓得,日子就是你磨平我,我磨平你的,你要是总不愿意磨平自己,过的头破血流的,人家还说你不会过日子,芦苇就是不搁徐家过这样的日子,去别人家也还得是这样的日子!”

    佟父回头看佟母,她脸上都是温柔的心疼。

    当爹娘的,谁也不想磨了自己孩子的尖锐,可是不磨不长大日子就过不下去,总要吃无数次的委屈,挨无数次的毒打,才能记吃又记打的长大。

    两口子说完话屋里重新陷入了安静,幕夜在大片的鹅毛雪里,一点一点亮起来。

    芦苇一觉睡醒神清气爽的,出来看院子里下了厚厚的积雪,棒槌在廊檐下奋力的劈木柴。

    “几时了棒槌?”芦苇哈了一口气问道。

    棒槌放下东西扭头笑道,“已经中午了阿姐。”

    芦苇走过去接了斧头劈柴,下雪冷你去屋里烤火去。

    棒槌听话的去了偏屋烤火刨木头,偏屋里的织机声有节奏的响着。

    一抱柴劈好送去锅屋,芦苇来到偏屋坐下,捞出箱子把石头倒出来,开始筛选一些她需要的出来用。

    “棒槌戴斗笠去你二姐家,告诉你二姐夫晚上不忙了来家里吃饭,”佟父做完手里最后一板香吩咐道。

    “好的阿爹,”棒槌放下刨子高兴的出门了。

    “他娘晚上早点做饭,明天趁着上雪冻好走路,把家里的布匹卖了过年,”佟父重新端来一盆香灰坐下,朗声吩咐佟母。

    “剩下这一点织完就收了,下午闲出来给家里衣服什么补补,不耽误做晚饭,”佟母低声回了一句。

    芦苇觉得屋里气氛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后面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挑出来的宝石,用她爸的小锤子先给外皮不要的地方凿了,剩下的给砸碎兜进罐子里,仔细的研磨成粉。

    “你费这么大劲给砸了干啥?”佟母回头看灰头土脸的女儿问道。

    “不砸怎么磨碎呀!整个边角废料卖给书局人家也不要,”芦苇漫不经心的回道。

    佟父忙碌的手一顿惊讶道,“你把它磨出来当画料子呀?”

    “肯定呀!不然费这么大劲背回来干什么?这些矿料子囫囵个卖人家不认,自己辛苦点给磨出来卖不吃亏的,阿爹你看,”芦苇得意的把杵罐拿给佟父看。

    罐里是绿粉在光下还有点折射,被芦苇研磨的细腻均匀。

    家庭的战争

    下午刚过不久,徐仲林脸冻的通红的回来了,进屋伸手烤了半天的火,僵硬的手指有点暖气了,卸下筐从里面拿出一碗枣糕。

    “阿娘给你,”徐仲林对背身忙碌盛饭的徐母说道。

    徐母扭头看着枣糕,脸上都是不解,“你买这干啥呀?”

    “给你吃的,你端去屋里放着自己消磨着吃,五文钱一碗别给端桌上了,”徐仲林说完把背筐送去了自己屋里再过来坐下。

    “阿娘可不是你媳妇吃独食,有点好东西了不想着自己的男人,一个劲的往自己嘴塞,也没想过家里老老小小的爷们,”徐母没好气的说儿子。

    徐仲林一把夺过碗,“阿娘不识好人心,那就别拿了,”说完抬手就把枣糕倒了。

    “你个小王八畜牲糟蹋吃食,我是你阿娘,说两句嘴都不行了?怎么你媳妇那么金贵?我说不得了是吧?看你没出息的软骨头样,你咋不拴在你媳妇的裤腰上挂着呀?”

    徐母气哭的眼泪像冰雹,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两只手使命的打儿子。

    徐仲林难看着脸色任他娘打,目光压着怒火低吼道;

    “阿娘你到底怎么了?芦苇没进门的时候,你看着也很喜欢她,可自打她进门后,你总是背后说她这样那样的不好。”

    “同样的拿碗吃饭,三嫂还没芦苇拿的多,你背后都能给三嫂说出花儿的好,说完三嫂的好,你总能找出芦苇的这错那错来,恨不得她是臭泥巴才如你的心意,你想过你说完芦苇了,你让我怎么处了吗?”

    “我对你跟阿爹不孝敬了吗?还是芦苇说话顶撞了你们?你是不是非要芦苇跟三嫂,每天见面白眼红鼻子的,谁看谁都像杀父仇人似的,你这心里才得劲呀?”

    “芦苇跟这个家里争过东西吗?她甚至现在都不在这个家吃喝了,你还要怎么看她不好?”

    “阿娘是不是觉得你背后做的,以为人家傻,一家人都看不出来你在针对芦苇呀?她性子冷清不想家里不和气,都躲出去了,你还要不依不饶的到底是为什么?”

    “你……你……”徐母捂着胸口看着愤怒的小儿子,儿子护儿媳妇护的跟自己娘翻脸了,她伤心红了眼口不择言道;

    “你媳妇多有本事呀!躲回娘家吃喝,亏得她捂着脸躲回去了,否则这个家她能待的下去吗?看着本事挺大挺傲气的,要是真的傲气有本事,人能不干净了……”

    “我怎么不干净了?”芦苇面无表情的走进来问徐母。

    她不是故意回来听墙角的,她磨了好多矿石料出来没地方装,之前买了很多的罐子放在屋里,就回来拿罐子,谁想刚走进屋里,就听见了母子争吵,还是事关她的话题。

    “芦苇……”徐仲林脸色瞬间慌了。

    “怎么不干净了?这你能问我这个婆婆吗?你对的起仲林吗?他把你像菩萨一样捧着,但凡我们说你一句不好,他眼里立刻就没了爹娘的存在……”

    “说到底就是,你看不惯你儿子眼里有我,所以他眼里看上谁,那谁就不好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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