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橙花 第8(2/2)

    “贺京遂对你们这么好？”季淼淼惊讶的语气里夹杂着三分羡慕，跟陈盏诉苦，“我们教官太讨厌了，让我们下蹲蛙跳俯卧撑，你知道吗，我差点以为今天我就要交代在操场了。”

    屏幕亮光映照着她的脸，陈盏眉眼微垂着认真浏览，瘦白指尖滑动着，不错过任何一条有关他的信息。

    他察觉不到陈盏的目光，也感知不了她的失落。

    一直到百无聊赖，翻无可翻，陈盏才退了论坛。

    “陈盏。”

    “我们超级舍不得你的！”

    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了，率先打破方队的安静，“贺教官，以后，你还能来我们学校当教官吗？”

    唯独陈盏毫无睡意，双手扣着手机靠在胸前，手机壁身微微发热，贴着皮肤，她感受到胸腔里那阵沉默的心跳。

    最后一天，他穿上军装，身姿挺拔，帽檐下的那双眼睛漆黑黝亮，几味锋利的视线刮得她心脏怦怦直跳。

    越聊越激烈，和刚刚的无精打采完全是两个模样。

    “……”

    “谁不是呢，”陶以然跟她一唱一和的开演双簧，欲哭无泪，“我们教官更过分呜呜呜呜”

    一连队的学生都舍不得，陈盏也被包括在其中。

    心里面充盈着巨大的失落感，时间一点点流失，那种失落的感觉就越来越明显。

    贺京遂被她们直白的表达逗得低笑出声，双肩轻抖，他抬手抚额，骨感分明的手指遮住沾染笑意的眉眼。

    薄薄的唇角肆意勾着，陈盏知道，他是被这些女生的话取悦到了。

    直到下一秒，似天光劈开阴霾，有道声音从她头顶落下来。

    两人知道哭也没用，咬着牙忍下酸楚，愤愤的掏出手机，一前一后的点进美院论坛。

    相册里的照片被她好好的放进了私密空间，就像她默默喜欢他这么多年一样，不对外露任何马脚。

    她们看起来好累的样子，陈盏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水。

    她不舍得的那个人不知何时已站在她面前。

    可脑海里回忆的画面，论坛里讨论的话题，以及身边的众说纷纭，种种痕迹又在告诉她，这段日子里，确实是由贺京遂陪伴他们走过的。

    字字清晰。

    半个月的军训很快就进入了尾声，最后一天是阅兵仪式，上午九点整准时开始，但所有连队却在八点就到了操场早早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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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你这语气，”贺京遂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随意的懒散侃笑，“舍不得我走啊？”

    “算了，心灵鸡汤喝多了没用，还是用帅哥弥补恢复得更快！”

    季淼淼和陶以然回来了。

    肩颈线条柔软，往下是盈盈一握的腰身，后背的蝴蝶骨在花洒的冲刷下若隐若现，似要展翅欲飞，优雅迷人。

    “……”

    两人的脸上是和贺时宜同样的疲惫。

    她尚未体验她们这种难受，倒是成为军训观众享受了大半个下午的惬意时光。

    临到快要分别，让这些天的短暂相处，有种轻盈的不真实感。

    洗完澡，陈盏拿着毛巾擦拭着湿发从卫生间里出来，听见她们三个还在继续聊美院论坛上关于贺京遂的话题。

    陈盏混在那些异口同声的人中间，用舍不得的目光看着他，她比她们任何一个人更舍不得，这大概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了，今天结束后，又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再次等到相交。

    很快就到了熄灯时间，陈盏躺进床铺，用手机继续浏览着意犹未尽的美院论坛，四方的床帘将她的床铺笼罩，包围出一小块儿独属于她的私密空间。

    于是也只能说说那些万能安慰语句，“再坚持一下，军训很快就过去了。”

    灯光被缭绕雾气朦胧成暖色调，她整个人都浸在那薄薄的雾气里，纤瘦的脊背被倾泻而下的热水打湿，白皙的肌肤被水汽蒸得泛粉。

    她的声音也透着十分的疲倦。

    陶以然也跟着抬眼间看向她，十分赞同了陈盏看起来不累的观点，“嗯，盏盏一看就是没怎么受苦的。”

    果然，她完好无损的脸色让季淼淼发现了她们之间的不同之处，“盏盏，你都不累吗？”

    在耳边逐渐放大。

    这些教官都这么严格的吗？

    陈盏移开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微微阖下眼皮，她默不作声的站在方队里，耳边传来的是无数道盈盈笑声，嗡嗡作响的声音绕在耳边，像一团怎么也扯不开的毛线。

    陈盏惊得抬眼。

    陈盏无奈的弯了弯唇角。

    陈盏最后一个洗澡，她拿好换洗的睡衣进了卫生间，脑后的发被她全部扎起来，开了花洒，待水汽灌满整个空间，她才一件件脱去身上的衣服。

    提问题的是个男生，被贺京遂一反问戳中心里话，竟有些腼腆的红了脸。

    一人一句谢谢盏盏。

    陈盏很想安慰她们，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下午晕倒了被贺京遂送进医务室了然后一下午没练吧，她有种预感，如果自己这样告诉她们，他们会哭的更惨。

    舍友们都睡了，室内安静至极。

    队伍里的女生们却争先恐后的替他回答了话，“当然了！”

    陈盏看着那两张没有生气的脸，开始有些揪心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