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老好人正道夫君后 第2(2/2)

    凭什么，休想甩掉她。

    沈长异敛眸看她，淡声道，“村中猎户家的儿子？他年岁尚轻，遇事懦弱，不适合你。还是从城里来的赵公子？他为人浮夸，性情暴躁，嫁给他会受委屈。”

    沈长异摇了摇头，低低道，“如果你真能找到……”

    “我吃完了。”

    桌上的菜早就凉的不能再凉，好在山上凉快，空气流通，至少没坏掉。摆盘很精心，红绿豆凉糕做成了梅花的形状，点缀着翠色蕃荷叶，炒笋菇油清而色亮，佐以少量的豆豉和小葱增味，韭黄和肉丝根根分明，虽然凉透却香气不减，除此外还有米饭和丸子汤等等。

    “也洗完了。”沈长异走进屋内，轻轻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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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长异被她按住，只得落座。

    沈长异果然不喜欢她，不然怎么可能真的舍得让她嫁给别人？

    他还是说出口了，放妻书。

    桌上，沈长异看着那些平日里喜欢的饭菜，忽然抬眼望向李商陆，“你方才说，这半辈子过得很苦。”

    李商陆这才发觉出这房间对他而言太小了，有空的话，还是把这间房稍微外扩一些比较好。

    沈长异声音很轻，“原本是打算，倘若我意外死在外面，你或许在整理遗物时发现，如此也好改嫁旁人。”

    筷尖夹起一片笋，他放入口中，食不知味。

    雨已经停了，水痕却久久未消，夜里会冷。

    “我再说最后一次，”李商陆深吸了口气，指向屋内，“立刻进去吃饭，倘若你非要离开就永远别回来，我便当你已经死了，明日就改嫁旁人！”

    李商陆坐在床上，回头看向他，“怎么，碗等着我洗？”

    闻言，沈长异动作一滞，他抬起头，怔怔地盯着那被露水洇湿的窗子。

    李商陆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嫁给你之后就没人再追求么，沈长异，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李商陆把筷子丢到他面前，毫不客气地开口，“吃。”

    “？”李商陆陡然回过头，听他又提起这事，忍不住捏紧了拳头，“你没完了？”

    李商陆压根一个都没想起来，她只觉得沈长异在挑衅自己，说得好像所有能看上她的人都不咋地似的。

    “你少多管闲事，”李商陆压下心尖烦躁，耐着性子道，“进来吃饭，快点。”

    按理说这些活都该是沈长异做，但李商陆觉得自己还是得讨好一下他，这样沈长异起码心里会记得她的贤惠温柔，说不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好处。

    听着她的话，沈长异身形顿住，他忽然缓缓抬手，拾起桌上筷子，“抱歉。”

    “我不在要照顾好自己。”

    李商陆抱臂冷睨着他，颇有怨念道，“告诉你有什么用，我三天前给你写过信，回信的是你徒弟，说你又出去除魔了，我现在连信都寄不到你手中，告诉你还不如自己想办法。”

    “不然呢，”李商陆觉得他在拖延时间就是不想吃，掐了掐额头，伸手扯开窗子前的挡板，“你自己看，窗户都破了三天，早上下雨屋子都湿了，我不会修，你又不在，我这都过得什么日子啊……”

    他今天说的话倒是不少，可每一句都能轻易勾起李商陆的怒火。

    ……这都谁跟谁啊。

    他忽顿了下，好像哽住，缓了片刻才继续道，“如果你真能找到心仪又适合你的人，我会写放妻书。”

    尽管以她那点力气轻易就会被挣脱，可她清楚对方绝对不会在她手里挣扎反抗。

    想起他收的好徒弟，李商陆心口又开始疼了。

    李商陆从来没这么用心做过一顿饭，而且，她自己都没舍得吃，沈长异胆敢剩一口，她绝对会揍他。

    果然，僵持半刻钟，沈长异微不可察地叹息了声。她的话还是奏效了，虽然不清楚是不是她想的那个原因。

    她粗暴至极地把人拽进屋，推到桌前，“坐下。”

    “你做梦吧，沈长异，”李商陆怒极反笑，上前扯住他的衣襟，管他什么真仙下凡什么仙门魁首，抓着他走进屋内，“我跟着你吃了半辈子苦，现在想扔下我，你死了这条心，给我滚进来！”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能威胁到沈长异的话，沈长异现在好歹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他真敢休妻，她敢冲去那所谓的宗门圣地，大张旗鼓告诉所有人沈长异抛弃她这槽糠之妻。

    话音落下，李商陆仿佛被一道雷从头劈到脚跟，浑身的血都凉了大半。

    他轻声问，“你要改嫁给谁？”

    李商陆把挡板重新装在窗子上，头也不回道，“用你说。”

    “放妻书一直搁在我书桌上的砚台底下。”

    她刚要从床上起身，却被一只手按住肩头。

    窗外天色已暗透，门一关，只剩下幽凉月色自那扇小窗投进，偏房狭窄而昏暗，沈长异个子很高，不远不近地立在那里，莫名有种压迫感。

    李商陆突然开始怀念从前话少的沈长异，今日他废话怎么这么多。她干脆埋头整理窗子，不再理他。

    许久，他沉默地垂下眼，低声道，“你该早点告诉我。”

    窗子的挡板修好，李商陆又去铺床，她和沈长异不睡在一间房里，除了成亲那天以外，沈长异一直睡在偏房。

    偏房内，李商陆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正忙活着，身后倏忽传来道平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