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的邻居是兼职杀手 第20(2/2)

    他伸手往自己脸颊和脖颈上抹了一下，道：“估计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之前在负一层见到的那个女鬼是真把我吓到了。”

    菠萝包的酥皮很容易掉渣， 但是谢乔乔吃得很小心，所以没有酥皮掉到地板上。吃完之后她把蜡纸叠起来扔进垃圾桶里——张雪霁愣愣的看着她，脑袋没能转过弯来。

    张雪霁脸上神色越加茫然，“是，是噩梦吗？”

    同时张雪霁注意到自己左边胳膊底下的衣服上有一团印子。他疑惑的低头把自己衣服扭过来看，看见一团干涸的血红。

    停顿了一下，张雪霁并没有说出自己梦里有谢乔乔的事情。

    张雪霁慢慢回过神来，不由自主的看向厨房方向——厨房的门是关着的，被拖扫过的地面干净整洁，没有血迹，空气中也都是夏夜空气独有的温热，而并没有血液的气味。

    张雪霁渐渐缓过神来，苦笑：“我这个噩梦可能和生病没有关系，前几天我没生病的时候也做噩梦来着，梦见好深的水池，里面有个怪物追着我咬……”

    张雪霁赶紧往自己脸上用力拍了两下， 外力强迫脸颊皮肤充血红润， 看起来终于有点活人的气色了。

    谢乔乔松了口气，把他从厨房拖到客厅沙发上。张雪霁比谢乔乔想象中的要重点，拖完他之后谢乔乔感觉自己手臂有点酸。

    她回到厨房洗了个手，洗手的时候发现勺子就在洗手池旁边，和筷子放在一起。

    见他呆呆的，但又没有拒绝，谢乔乔就当他默认了，拿过那个菠萝包继续吃。

    张雪霁现在没什么胃口，摇摇头：“我等会拿去扔——”

    他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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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甜的，好吃。

    张雪霁激动道：“乔乔！你那个纸箱子里有人手！！！”

    那个菠萝包……他虽然没吃多少， 但好歹咬过两口呢。但是谢乔乔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 是一个菠萝包没吃饱？

    客厅一片宁静，叼着勺子的谢乔乔抬起头看着张雪霁。

    她就这样吃掉了？

    和谢乔乔的手差不多大。

    张雪霁眨了眨眼睛，脑袋昏昏沉沉，自言自语：“原来是噩梦……是噩梦……也对，我最近经常做噩梦来着……”

    写出来几个字又删掉， 张雪霁抓了抓头发， 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接冷水冲了冲脸。

    谢乔乔把杨枝甘露的杯子塞到张雪霁手上，道：“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喝点甜的吧。”

    “我先回去了，你——你也早点休息。”

    一种很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张雪霁直接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衣服铺在地板上展平之后，那团血色印记也就变得格外清晰。

    杨枝甘露里面的冰块早就化掉了，味道变得很淡，没有那么好喝了。

    张雪霁把自己的手比上去试了试，是要比自己的手小很多的手。

    谢乔乔云淡风轻的补上一句：“你不吃的话我吃了。”

    那是一个手掌印。

    谢乔乔坐在沙发旁边，看见他脖颈上也都是细密湿润的汗珠，因为生病而变得苍白的肤色浮动一层绯红。

    端着那杯已经不冰的杨枝甘露回到家， 张雪霁感觉自己的脑袋还有点眩晕和胀痛。

    等谢乔乔吃完红豆冰雪球，张雪霁也醒过来了。

    “你做噩梦了。”谢乔乔平静的给出结论。

    可怜的小狗，被吓出一身冷汗，额发潮湿的贴着皮肤，自言自语时眼神都涣散了。

    谢乔乔点头，又指着桌上的勺子道：“你已经帮我把勺子拿过来了，然后你躺在沙发上睡觉，做了噩梦，突然醒过来，就是这样。”

    张雪霁无措道：“我刚刚……我去拿勺子……然后那个纸箱动了，我看见一只手，人的手，一只手它爬出来——”

    不过谢乔乔还是把它吃完了。

    张雪霁脸色看起来很难看，估计一时半会醒不来了。谢乔乔盯着勺子思考了两秒钟，拿走勺子回到茶几面前，开始吃红豆冰雪球。

    同样的红也浮在他脸颊和眼尾，湿透的眼睫贴在眼睑上。

    张雪霁：“……？”

    她太冷静，连带着张雪霁也跟着不那么激动了。他茫然的任凭谢乔乔扶着自己手臂，把那杯杨枝甘露送到唇边，然后低头喝了一口。

    菠萝包放得有点久，外面的酥皮已经不脆了，里面的黄油也变得半化不化，没有新鲜的好吃。

    他惊慌失措的从沙发上爬起来，大喊：“有手！有手啊乔乔！”

    她沉默片刻，伸出手摸了摸张雪霁的脑袋：“生病的人气场会比平时虚弱，更容易被邪气侵袭，做噩梦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是你的错

    抬起头时张雪霁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自己的脸色会那么差， 惨白得像刚从停尸房里拉出来。

    可能是因为那杯咖啡的缘故，他现在根本睡不着——但是坐在电脑面前， 张雪霁发现自己也没有心思写论文。

    那个噩梦太真实了，就像他前两天梦到的水池迷宫一样……不，那只从箱子里钻出来的手， 比水池迷宫更加真实，更加恐怖。

    他手掌抹过的地方留下一点痕迹，谢乔乔目光在他皮肤痕迹上驻足片刻，又收回，指着桌上那个没吃完的菠萝包问：“你还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