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九 来自灵魂深处──消失的新月(2/3)

    是啊，为了伊莎瓦尔──他最深爱的女人，他绝对不会死的，也不能死。

    伤口冒起白泡，泱手抽了一下。

    「幽萨！」

    里克一隻臂膀掉在地上，要命的鲜血狂奔而出。

    鲜血一滴一滴流了下来。

    这对一般单体战斗来说不是什么方便的功能，毕竟那些生物太弱小，能接触并吸收的血液不多，其中的元素能量对新月来说更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纳狄尔家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血液中能融合更多元素的力量，那他……

    为喜欢的人受伤似乎比自己想像中开心很多。

    那伤碰到水真是痛死了，不输沾到消毒水多少。但泱看着自己满是伤痕的掌心，却是满心蜜糖似的甜。

    「别吵了。」幽萨叹了口气，将绷带缠上她指尖掌心，「我再怎样状况都会比你好。还得把你完整送回去，能早点復原也省事些。」

    「等等，你手也受伤了吧？」

    「晚上可能不太能煮晚餐了。」

    客厅，幽萨拉着泱的手，一点一点用镊子挑出刺在掌心的木屑，将消毒水滴上。

    「……我说，叫你滚了没听懂吗？」幽萨俊美的脸上骤现一抹阴冷，「小孩子，是不是要多点教训才会记得长幼尊卑？」

    「……欸！」

    松开她的手，幽萨起身就向卧室走去。

    尤其那个性格恶劣的主神从来不曾好好善待祂的「下属」。

    「傻瓜，我回来了是好事，干嘛哭啊？」

    「浑沌神族的血有相当高的凝血因子，也能让伤口比较快癒合。」

    幽萨愣住，里克一脸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瞪他，泱瞬间原地蹲了下来不敢去看这噁心的画面。

    闻言幽萨忍不住皱起眉头看他，心里感觉不到一丝罪恶，倒是有种莫名的痛快感袭上心头，连语气也极其轻蔑冷酷起来。

    「都去了这么久……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幸好你平安无事……」

    「哼！走着瞧，幽瑟斯！」

    但她清楚，无论原因是什么，都已经无法改变她的心已被夺走的事实了。

    时隔多年，他竟是忘了！

    幽萨低头看着自己方才被划开的掌心和印在刀柄的血痕，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

    ＊

    倒抽着冷气，里克紧紧摀住断口，愤怒地狂声嘶吼。

    「竟然用手抓住了号称不会损毁的魂器？力量果然不凡。不过，你不惜流血牺牲也要帮这贱物挡刀？说是宠物，这宠物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幽瑟斯纳狄尔！你活腻了是不是？！」

    她本来还想假装镇定或不在意，但在看到他做了什么后，立刻装不下去了。

    又回到这栋大宅了。

    表情怨毒，里克湾腰拾起自己的断肢，一下跃上天空眨眼失去了踪跡。

    「别怕，身为七刀，我没几个能够匹敌的对手的。而且，为了你，我说什么都会活着回来。」

    她可以说喜欢他没有理由，也可以说是因为他救了自己好几命。

    「那我会弄。好了，去把手洗乾净吧，我先换个衣服。」

    他的心在雀跃。

    「虽然我觉得，活腻的人根本是你。我的人你也敢动？」

    这一切，都归他所有。

    看着她的眼泪，幽萨心疼地揉了揉她的秀发。

    一直到今日开口唱歌后，她终于确定──自己就是不想和他分开。不管是雏鸟情结还是什么都好，不管他对自己是不是一点也不温柔。她喜欢听他说、看他笑，在他身边就能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定。

    泱趁机瞄向他掌心，果然已经不再流血了，剩下像是冻伤一般的裂口轻描淡写地绽在手掌中央。

    「……」

    「幽瑟斯，你回来了！」

    他喜欢书籍和学问，但此刻，没有任何东西能入得了他的眼，除了……

    一种不对劲的感觉从心底流星般闪过，但很快就泯灭于虚空中。他近乎毫无防备地推开大门，将斗篷交给一旁候着的僕人后，熟门熟路地走上楼梯、穿过长廊。

    「嗯，伊莎，这次任务已经结束了。」

    而幽萨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镰刀，心中转瞬间涌上了千万感慨与不解来。

    里克看着，表情貌似有些恶意的惊奇。

    砚影在半空就消失了，但见新月白色的刀面突然变成血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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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到客厅坐好等我。」

    「少废话了，现在带着你的断手滚开搞不好还有机会完整接回去。要不是上次受了安凯伦伯母一点照顾，我现在就该灭你口了。」

    ＊

    「小伤，等等就收口了。」

    一隻缠好，他手上的伤口血也自己止住了。但见他毫无迟疑地就着原本的口子又划了一道，幽萨表情半点没变，泱却暗自倒抽了一口气。

    幽萨一手揽着伊莎瓦尔的肩，而她则轻抚着他结实的胸膛。

    「但你这样……」泱蹙起眉头，盯着那隻在自己掌上涂抹鲜血的修长手指，内心针刺般痛了一下。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熟悉？

    「每……每次你出任务我都在替你担心……」

    一名有着焰红色中长发的女性正窝在书桌前的椅上阅读，听到开门声后便急急转过椅子，一张艳丽中透着清纯的面庞顿时绽放出无比欢欣喜悦的笑容，匆匆搁下书飞奔入他怀中。

    「你干嘛？！」

    脸不受控制地涌上一种热度，她连忙低头将水龙头扭上，从他身边的空隙一溜烟溜出浴室。

    他竟然用断掉的指甲边缘将另一隻手的食指割破，将血珠涂在她的伤口上！

    想着，泱忍不住又偷笑，乖乖走到浴室去。

    「会痛是理所当然的，忍一下。」

    卧房的窗帘被紧紧拉上，幽暗的室内，只有几盏小小的油灯提供了昏黄曖昧的光线和一种清淡宜人的香气。

    地上的地毯如草地般柔软，中央弧形的长书桌面向一幅美丽的山水画，那之上则是华丽的水晶吊灯。成排高大的书柜环绕，挑高两层的天花板雕着繁复细緻的花纹，空间另一边更为了墙上同样放满藏书的书架建了独特的空中走廊和楼中楼！

    话说回来，他似乎每次任务都会报废一堆斗篷上衣什么的。这宇航船哪来这么多空间给他放衣服？

    没多久，拎着一捲细绷带的死神再次回到客厅，不由分说便做到泱身边抓过她的手。

    一扇雕花梨木门后，是一间广大的书房……或说小型图书馆也不为过。

    新月一旦染血，吸收了血中融合的元素，就会变成暴戾的血月。一挥刀就会產生无形的风刃，向挥刀的方向破坏扫荡。吸收的血液与元素之力越多，越能助长它的力量。

    猛地徒手将刀锋推了回去，幽萨双手握住新月，一个横斩狠狠敲在砚影的刀柄上将整把武器击飞出去。

    猛地被那平淡的声音拉回心神，泱抬头看向眼前的镜子，一下看到了门口上半身只穿着一件无袖紧身上衣的幽萨。

    「等我回去向我父亲还有黑帝达特报告，我看你怎么活！」

    偌大的床榻上，两具赤裸的完美身躯紧紧相贴，无论是幽萨的恬静表情或是伊莎瓦尔脸上的潮红与迷离，都昭示了两人这次的欢愉皆为彼此带来了极大的满足。

    泱忍不住悄悄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