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终非终(2/3)

    陆泊:“不了。有点事。”

    冬旭久久地静了一下。

    程锦:“她不喜欢。”

    看他平静的脸色,徐晗也有一张平静的脸,她看向他,发疼的手从抖动中慢慢恢复。

    徐晗系好安全带。

    “吃饭了。”这时有人喊。

    程锦摆手:“戒了。”

    “谁都有问题。你以为两个人就没问题?”

    “爸,跟你说个事。”

    程皇点上烟:“我读小学那会儿他每年都偷偷把她带过来。他个贱逼,把我最爱的水晶包全给她吃,我想跟她说个话,他脸立马就不对劲了,醋劲儿贼大。他俩从小黏到大,不在一起那才稀奇。”

    “试多久?”

    “然后,你想我怎么做?”

    半久,她终于开口了。

    陆雪鹿:“哦,你爸有次见到你俩,当时你们在闹矛盾,小姑娘往前走,一直没回头。你站原地很久,但就不走,最后跟了人家一路,你爸就说你长得像狼,结果是条小狗,被人丢了还屁颠颠地找她。”

    “我们正在试。”

    啪。响亮而清脆的巴掌声在车厢响起,随即响起冷淡的女声。

    陆争光:“你要带个男的回来我都接受。”

    陆泊:“就是多带了一个男的。”

    “我想和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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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锦看着湖,目光落下来。被她推开后,那几年他不主动联系,想有意无意戒掉她,想放了她,想放了自己,想证明自己能脱身。自以为戒了,再见肯定心如止水,没想到反应反而更大、更渴望。

    “嗯,叁个人。”

    一旁的程皇拍了下程思远,拿走他手里还没点的烟叼在嘴里。

    程锦:“我是你儿子,肉体是你给的,你随便打。”

    饭后,程锦和徐晗一同回家,他爸留下打牌。她坐上副驾驶,程锦并没有马上开车,他远望着车窗外朦朦胧胧的灯火,食指在方向盘上拍打。

    迎着陆争光深沉的目光,他的声音认真。

    他扬起下颌,露出结实的喉结,右手往下,从她大腿根伸进更里面。

    “叁个人你们准备怎么过?”

    “有几年没带,我还以为你跟她黄了呢。”程皇吐出烟。

    徐晗:“你真是贱。”

    那只手抬起时,陆泊没有闭眼。

    “我还没说我有呢。”

    陆泊拍拍裤子上的脚印,笑道:“我还有错了?”

    程锦笑了。他看这个对自己丈夫也寡情没爱的母亲,他爸酒后两句“程锦,你妈恨我”“我后悔了”就成了他童年不可磨灭的震撼。他一直知道,他们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企业与企业的强强联合。

    陆雪鹿偏了点头:“等会儿留下来打牌吗?”

    陆泊:“没有。”

    空间静了下,烟雾如云绕。

    “他们?”

    陆泊:“”

    “疯了?”

    陆泊嘴一扯:“老头儿,你以为你就多行?你追妈那会儿比我还狗”

    这时,陆争光从家宴中吃饱喝足,他从近处走来,他听到了。

    陆泊静了一声,“我是等你的。”

    徐晗:“怎么不走?”

    徐晗紧闭着眼深呼吸,跟他谈话如同拳打水,她的气怎么出都只是出在他的不痛不痒处。

    程思远反应过来,笑一声:“宠妻奴。”

    徐晗:“开车。”

    徐晗:“再说一遍。”

    “妈,我跟他们在一起了。”

    程皇啧啧两声,“看看你恋爱脑那样儿,恶心。”

    “你他妈自己负责?那是只有你的事吗?!你他妈是不是有什么绿帽癖?”

    陆争光一瞪:“你小子玩疯了是不是?”

    程锦双眼弯弯:“你跟我说就行了。”

    程思远:“谁啊?”

    陆争光看着陆雪鹿,急忙打断:“好好好,你去,我多嘴。”

    她能感觉到梳她头发的手瞬间僵硬。

    “谁黏她。”

    啪,一巴掌下来。陆泊感觉脸上像烫了个疤。

    陆争光深着呼吸,再深着呼吸,手指可见的抖动,“我没听错吧?”

    “呦,小狗,去找冬旭?这几年不是不理你吗?又贴上去啊?”

    程思远很少回老家过年:“好像听过。”

    “艹,你觉得你爸这些年没打你,皮痒了是吧?”

    程家人多,包了一家大酒店吃年夜饭,这时饭还没好。酒店湖边,程锦和几个表兄弟站一起,聊了几句,慢慢话题就扯到男女上。

    啪。用力而颤抖的巴掌扇下来,这次是他的左脸。

    “我乐意。”

    电视放着春晚,又一轮歌舞节目。

    程锦笑了笑:“没办法,家里她最大。”

    程思远收回烟:“怎么戒了?”

    “见女朋友?”

    窗外车流声几乎消失,墙影开始摇摇晃晃,渐渐变得剧烈。

    “五年。我们现在还年轻,还不考虑结婚,五年到了,我们就会想下一步。”

    陆泊将最后一个红包发完,要被这群要红包的外甥外甥女们折腾疯了,都说没了,还拽他衣角不放。直到表姐陆雪鹿来了,他才得救。

    “你不怕出问题?”

    陆雪鹿捂着嘴笑:“谁叫你小时候就喜欢带他们玩。”

    屡次复吸,没救了,不想戒了。

    “还能是谁?”他冲程锦扬了下头,“冬旭对吧?”

    夜幕渐深,一些烟花零零散散地在窗外响起。沙发上,冬旭闭着眼,躺在妈妈腿上。

    这只属于母亲的手,掌心的纹路加深,有点粗糙了,不变的仍是这慈爱。被妈妈摸着头,她像一只小猫般舒服地轻扭。

    程锦才开口。

    程思远——他表弟,挑了根烟给他:“你呢?没听你有消息。”

    除夕夜,整座城市树上挂满红灯笼,像结了果。家家户户都沉浸在即将新生的兴奋中。

    程锦:“嗯。我自愿的,别找他们麻烦。”

    “冬旭嘛,谁不知道。你爸经常说,每次你吃完饭就去找她,每次晚回家都是因为黏她去玩了,在一起是早晚的。”她又开始笑。

    陆泊恨手头没烟:“我认真的。我的人我的事,我自己负责。”

    程锦的右脸火辣,他看向她,一动未动:“不需要同意,我是通知。”

    程锦:“好了我就开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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