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7/8)

    第三条:每月一号都会重新分配序号,若有性奴在特定时间内没有得到序号,将会降格成为【外来者】。

    第四条:每名性奴每周都能领取一次物资,但若出现丢失和抢夺等情况,由个人负责;领取物资后不得进入食堂,每日会有记录员在食堂门口检查。

    第五条:外来者都是卑贱的,集中营内所有性奴都能将其视作发泄用的母狗;若外来者反抗,性奴们有权对其实施惩罚。

    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零点之后了,白风华从窗子翻进来,看见盘腿坐在角落打盹的白刃。

    “怎么不去床上睡?”白风华上前将他推醒,轻声问道。

    白刃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道:“唔……你还没有回来……这是谁干的?”

    白刃从地上站起,冲至白风华面前,抬手在后者的脸上轻抚,道:“是谁?”

    “只是一个普通性奴,我之前和他的手下发生了一点冲突。”白风华后退了一步,不甚在意的解释道,“况且,他已经死了。”

    “……白刃?”白风华见对方似乎很生气的样子,白刃低着头,双手握拳,微微颤抖着。白风华皱了皱眉,抬手揉了揉白刃蓬松的头发,道,“我真的没事,你看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我很生气。”白刃突然握住白风华的手腕,将后者拽至身前,尖尖的犬齿咬上对方的嘴唇,像是要将他拆吃入腹一般。

    “唔……唔唔……”白风华没有预料到白刃会突然发难,再愣了三四秒后才挣扎起来,将对方用力推开,冷笑道,“哈……你生气?你算我什么人?为什么要用这么理所应当的语气说话?我们相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吧?”

    手腕还握在白刃手里,他再一次用力将白风华拉入怀中,转身将后者按到墙壁上,抓住白风华的另一只手,又屈起膝盖压在他的腹部。

    “放开!”白风华的怒吼,白刃仿若未闻,他低下头,堪称虔诚的亲吻身下人脸颊的伤口,白风华偏头躲过,却被他腾出的一只手抓住下颚;白刃伸出舌头,像是兽类一般,舔舐着白风华的伤口,它将附着在伤口上的血痂,一点一点地尽数卷入口中。

    白刃舔的很有耐心,一直到伤口不再渗血才停止。

    然后,他轻轻地将自己的额头和白风华的额头撞在一起,白风华这才发现,白刃的眼中盈满了泪水。

    “你应该带上我的。”白刃讨好的蹭着白风华的脸颊,故作委屈道,“这样你就不会受伤了……我会把他们全杀光的……”

    “我可以保护你的,真的。”大滴的眼泪从白刃的眼眶里涌出,有一些蹭到了白风华的脖颈里,更多的滴到了地板上。

    “对不起……对不起……”白刃抱紧了白风华,像是要将他揉进血肉里,连声音都染上了哭腔,被白刃一连串反应搞得猝不及防的白风华愣在原地,他张了张嘴,又将略有些刻薄的话语咽了回去;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抽出一只手轻拍白刃的后背,道:

    “别哭了。”

    白刃吸着鼻涕,没有说话,只是不住地摇头,白风华尝试挣扎了几下,前者却抱的更紧,他只得又放软了语气,道:“我有些累了,去床上坐会吧。”

    白刃应当是把话听进去了,但没有将白风华松开,而是就着这样的姿势慢慢的挪到床边,看起来十分滑稽。

    白刃没有再说话,只是不住的哭泣,他的头伏在白风华肩膀上,黑暗中,白风华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一整天发生的事情早已让白风华疲倦不堪,他紧绷的神经开始慢慢松懈,可白刃却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他的眼皮开始打架,强迫自己支撑了一会,还是没有抵挡住潮水般的困意。

    怀中抱着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去,白刃终于抬起头,银色的眼瞳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像一匹孤傲的野兽。

    野兽将怀中的猎物轻放到床板上,自己也躺在一旁,他环住白风华的腰肢,蜻蜓点水般地吻了吻对方的嘴唇,像是得到了喜欢的玩具一样,坏笑道:

    “……晚安……亲爱的……”

    “那就是白家原本的长子?这长相……啧啧……”

    “长的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被逐出家族了?放着好端端的出国留学不去,非要去学什么心理学,白老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花花肠子,要不是今天是他的葬礼,白家不见得会让他回来。”

    一身黑色西装的白风华同自己原本的兄弟站在队伍最前面,对身后的窃窃私语充耳不闻。白老的遗体就放在面前的黑色棺材里,他双眼紧闭,脸上满是岁月侵蚀的痕迹,这个老头子,一直到死都还是那副严厉的嘴脸。

    白风华其实对他没什么感情,他出生时正处于家族最混乱的时期,祖上原是土匪的白劳铁了心的要将家族彻底洗白,暗地甚至是明面上针对着白家老一辈的主心骨;白风华的母亲,原本的白夫人,在躲避一次暗杀时,意外将他产下,自己却因产后大出血而丧命。

    白老的心腹在找到白夫人的尸体时,还是婴儿的白风华裹着块不知哪里来的破布,浸在尚有余温的血泊里,他的眼睛还未完全睁开,小小的拳头放在胸口,平静地起伏着。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白老彻底掌握家族时,白风华也已近五岁了,而白老曾经的情妇也在此时找上了白家,带着一个足有三、四岁的男孩。

    情夫被打发走了,但是这孩子留了下来,成为了白风华的弟弟。

    相比于从小就没怎么见过面的大儿子,这个小孩自然更得白老的欢心。

    不过白风华并不在乎这个,因为他是长子。

    身为长子,就应该肩负着继承家族的责任;他从小就是接受这样的教育长大的。

    终于,这个空荡荡的大宅还是迎来了新的女主人,何家的大女儿温柔知性,怎么看都有一家之母的风范。

    白家的末子便在第二年出生,这一年,白风华刚好七岁。

    最小的弟弟出生在家族最鼎盛的时期,当然也收获了最多的宠爱,管家也好仆人也好,全部人都恨不得将他供起来。

    还没长大的小孩子,都是渴望着父母的关爱的,白风华也不例外。可是自己日夜叫着父亲的人宁愿陪三弟读那无聊的故事书,训斥因贪玩而打碎花瓶的二弟,也不愿看一眼他近乎满分的成绩。

    就算是将成绩单放在那人的面前,也只会得到一句不冷不热的“这是你应该的”。

    他似乎是活在冰窖里的,因为他从未感受过一丝一毫的温暖。

    白风华在内心怀疑自己,却不得不一直维持着优异的表象。

    在十八岁时,他终于做出了第一个违逆父意的决定。

    在首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来到白老手上时,白风华没有得到对方的赞赏,白老给他的,是一个狠厉的巴掌。

    出国留学,或是离开这个所谓的家。

    白风华当然选择了后者,带了一只小小的皮箱,一张存着奖学金的银行卡,以及一些身份证件,离开了这栋他住了十八年的别墅。

    棺材被合上了,一铲一铲的土将它埋没,身侧的二弟眼眶通红,还未成年的三弟已经开始掉眼泪了,而白风华依旧面无表情。

    活该。

    他想到。

    白风华醒来时,白刃仍坐在床边,他眼眶通红,像是哭了一夜。

    “对不起……”见白风华醒来,白刃小小声地道歉道。

    “……没事,以后不要这样了。”白风华起身,又被白刃抱在怀里。

    “我害怕你会离开……”白刃小小声道,“你是第一个……第一个愿意和我呆在一起的人……我真的很怕……”

    “不要离开我好吗?求你。”白刃收紧了手臂,大有不同意就不松开的架势。

    白风华挣扎了几下,无法,只得说道:“……我知道了。”

    “不要离开我,风华。”

    “……不会离开你的,我发誓。”白风华下意识道,却又停下话音愣了愣。

    ……他似乎,并没有告诉白刃自己的名字。

    【性奴守则】

    第一条:【看守者】不是性奴,所有【看守者】都可以随意驱使性奴,但【六罪】除外;【六罪】皆为性奴,但与【看守者】权力相当。

    第二条:食堂及特定时间的操场内,禁止进行暴力械斗及性爱活动,违反者降格成为【外来者】。

    第三条:每月一号都会重新分配序号,若有性奴在特定时间内没有得到序号,将会降格成为【外来者】。

    第四条:每名性奴每周都能领取一次物资,但若出现丢失和抢夺等情况,由个人负责;领取物资后不得进入食堂,每日会有记录员在食堂门口检查。

    第五条:外来者都是卑贱的,集中营内所有性奴都能将其视作发泄用的母狗;若外来者反抗,性奴们有权对其实施惩罚。

    你好,我是徐敏若,很抱歉在这个时间给你打电话,但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方便听一下吗?

    ……

    啊,是这样的,也许会是一个不错的信息……唔,是我用词不当,你知道的,我……

    ……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在刚才,我做了一个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梦。

    没有机器、没有楼房、没有迷宫,也没有那个怪物,听起来不错吧?

    ……?

    嗯,我现在的确有些开心,前所未有的。

    我梦见我在一个白色的空间里……那里面有几个和我一样的人。

    ……?

    不,不是长相,我们的发型和衣服是一样的。

    我们坐在一起,听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讲故事。

    ……?

    讲的是什么?让我想想……一个男人带着家人和动物漂流的故事……

    ……?

    诺亚方舟?也许是这个吧,还有哦,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吃苹果,然后他们就有了小孩!真是的,小孩子才不是那样出生的!

    ……?

    我并没有看过啊,那是讲什么的,和这些一样吗?

    ……

    好吧……对了医生,你听说过……乌托邦吗?

    不是不是,我们生活的地方叫做伊甸园……是梦里的那个地方……

    穿白大褂的人说,伊甸园培养了我们,我们要成为背负平等、幸福和自由的使者……听起来就像是小学生的幻想……他还说,我们会和他们一起建立一个充满了祝福的乌托邦。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但我并不喜欢它。

    穿白大褂的人还说,为了实现自由和平等,牺牲是必然的,然后我才发现,我们的手背上扎着针管,透明的导管里流动的是血红的、粘稠的液体。

    我顺着导管望过去,看见了……

    唔……抱歉,我有一点反胃……我无法去描述那一堆东西……无数的人被巨大的机器碾碎,白色的骨头和红色的肉……全部都被挤压成液体,流入我……不,是我们的体内。

    唔……抱歉,我现在突然有点想……抱歉,这周的复诊我会按时去的……今天就先这样吧……抱歉,还有,打扰了。

    “去我住的地方看看吧!”林中,白凤华大步走在前面,身后是小跑着的白刃。

    白凤华还是将疑问咽回了肚中,离开了房间,天气依旧不错,阳光温暖着人的身躯,却永远暖不了人心。

    “还是算了吧。”白风华拒绝道,“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可以自己先回去,或者……去小溪那里等我。”

    “你要丢下我吗?”听见白风华的话,白刃拉住他的手腕道,“你要丢下我吗?”

    “没有这个意思,我还有自己要做的事,你总要给我留点隐私吧?”白风华转头看向他,“听话,我会去小溪那里找你的。”

    “我可以告诉你我的事情,你也可以告诉我……”“这是两码事,而且我并不感兴趣。”白风华再一次拒绝道。

    “呜……”白刃的心情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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