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冲突?[微强微痛微爽](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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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徊生翻页动作一顿,合上书望向停在门前的身影,无声对视间那人手里的公文包啪嗒一下掉了。

    俩人不在林徊生乐得自在,在小洋楼里足不出户为所欲为,颇有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即视感。

    杜酌想也不想地握上那只手,一米九的个头让人轻飘飘地一拽,跌进花丛里,毫无反抗能力的被人翻身骑到腰腹上,还被拿粗糙花枝折辱般扇了几下脸。

    林徊生怕他偷偷把鼻涕蹭自个儿手上,改捏住他的鼻子,边左右轻晃边道,“不怕他开除你?”

    杜酌被噎到,托住他屁股的手放低些,调成面对面的抱姿直视那双墨瞳,笑意逐渐淡去后,道,“……l。对不起。”

    no333秒答他们重复过上万次的对白:不客气。

    杜酌跟抱小孩儿似,把浸满清香的人抱起来,还上下颠了颠,“没好好吃饭?怎么感觉还轻了。”

    杜酌也许是不做人后愧疚心发作,在给林徊生换湿睡衣时,看见他一身没完全消退的牙痕,怔了怔,温和神情稍微变得不自然。

    林徊生合上精装书,拽着男人的西装裤借力站起,边虚坐上办公桌沿,边随口道,“你的老板想捧我。”

    他疾步扑到床边,双手捧住林徊生未放下的手,盖在自己脸上,紧紧贴着鼻尖嘴唇,全然忽视脸上的眼镜歪了风度全无。

    杜酌边介绍题材边抱着人回到房间,两人默契地暂时忽略之前的流血事件,将话题无缝引入文学探讨。

    捞过床头被人留下的书,靠着柔软枕头翻看起来。

    “去哪儿了?”

    no333清理完开启粉碎模式后,帮他调高台灯亮度。

    没人知道远在外地的杜酌,收到网银提醒被几百个099,199,999刷屏时的迷茫。

    面对林徊生,杜酌似乎总是先沉不住气的那方,他摁住林徊生往枕头底塞文件袋的手,面上的笑意发僵,“l,你不觉得你该对我说些什么吗?”

    林徊生换完衣服,回头瞧见,面不改色抽出他手里的纸装回文件袋,拿起书塞回他手,被发沉的眼神注视,也没半点开口解释的意思。

    杜酌顺她示意方向踏过潮湿的草坪,在洋楼后侧方,一片盛放的绣球花深处看见了朝思暮想的身影。

    眼见杜酌的唇角重新扬起,他跟才想起来似得问,“你给我的礼物,一本中文书?”

    杜酌捡起床头的书,发现书底压着的纸袋,抽出打开看了眼……一份个人资产证明文件,名字是他熟悉的下属。

    林徊生不置可否,默默规划起刷满出镜率后的结局。

    端倪隐藏在沉重办公桌底侧,黑色地毯上踩着双光脚。看不见的角落里藏着个人,背靠精明强干的特助腿前,捧着手机打经典俄罗斯方块,死一局翻过几页膝上的书重开一把,主打自欺欺人式的一心二用。

    跟在后面的温珏因有人型盾牌挡着,没湿到多少。他摘掉眼镜,甩了甩镜片上的水珠,往里看去。

    半个月后,天气迈入高温,阳光炙烤大地。

    金姨注意到车声,从门里出来,顺道关掉向日葵大军的总闸,见二人盯着花洒沉默不语,解释道,“小林说看我浇花费腰,他在网上买的。花洒还会跳舞呢。是不是很有意思?”

    温珏顶着头湿发,真情实感地夸完,又跟她寒暄几句后,先一步提着行李箱进去了。

    出差回来的二人,从保姆车上下来,刚踏进前院就被水浇了一身。杜酌走在前面,白衬衫不到半分钟湿透,黏在肌肉上线条分明。

    “是挺有趣的。”

    结局是象征着封建父权的大少爷死亡,享受到权力滋味的大少奶奶从封建礼教的受害者变成卫道者,看清一切的二少爷独自离开投身改革浪潮。

    杜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脱掉湿衬衫上床把人抱坐进怀,连哄带劝地翻开书,一句一句地翻译解释给兴致缺缺的人听。

    一部中长篇,杜酌拆开揉碎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让‘小洋人’被动吸收完异国悲情故事。

    林徊生斜斜瞥过去一眼,抽走他手里的t恤套上。

    听出些郑重的林徊生,清冷神色不见波澜,肘臂虚搭上他颈弯,卸力将体重往人身上交去,算是接受道歉。

    想起那小家伙下不来床的几天,她叹了口气,语气难得带上有几分怨怼少了恭敬,“你还知道问啊?这么些天连个电话都不打……好在年轻人恢复的快。你年纪大,不管因为什么,先去跟人道个歉。”

    原本路两侧的草坪,迎宾似各插了七八个向日葵形状的花洒,正边四面八方地喷水,边疯狂扭动。

    小半上身挂人肩头,本在挣动的林徊生闻言,直接拿花抽他后脑勺,“托你的福,吃了几天流食。”

    杜酌表情凝固几瞬,那晚疯狂过后,他像是患上了ptsd,又像是伪装功力升级?

    白皙细嫩的手,裹挟着蕴含水汽的草木清香,慢慢抬起向自己伸来。

    杜酌大概知道规律数字代表的是什么了,看向金姨问道,“他怎么样了?”

    隔天,一整天里温珏没出现,杜酌也没露面。给林徊生喂粥时,金姨说他俩出差了,不知道几天后回来。

    咔得一声轻响,枯枝被无意踩断,惊醒花丛中人的盛夏好梦。

    《孤岛》讲述的是清末民初,封建宅院里的故事,主要以被封建礼教禁锢的大少奶奶,和留洋归来的二少爷之间的情感为底色,探讨旧时代的苦难和历史洪流中被推着前进的人们。

    “去年雨果奖的获奖作品,关于封建礼教和人性的探讨。我觉得你应该会感兴趣”

    温珏任他作乱也不反抗,鼻音浓重道,“他不怕我走,怕我带你一起走。”

    杜酌坐到床沿,仗着身高优势俯视半躺着的人,“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们之间好像发生了很多事。”

    温珏声音发闷,听得林徊生不忍抽手。

    林徊生垂着眼嗯了声,似提不起多大兴趣把被子往上拽了拽。

    身上人表情虽冷,但听得出声音已经恢复正常。杜酌见他还愿意主动跟自己说话,乐呵呵地扶住他腰侧,回答道,“去云陵实景考察了。”

    金姨哼了声,朝斜后方努了努嘴,接过杜酌肩上的包便顾自进去了。

    下班后的工作室,整层只当中一间还亮着灯。全景窗前的办公桌上,面容冷峻的特助还在专注办公。

    no333边放出这些天主角二人相关的热搜截图,边提点无所事事的宿主:原故事线里,你现在该拿同性丑闻去威胁杜酌,拿到男二角色。

    一身几乎与草坪融为一体的墨绿睡衣,似乎是睡着了,蜷卧在绣球花荫底一动不动。枝桠花朵间坠下的水珠,落在他身上,在墨绿上晕出点点暗星。

    许是待粉碎的数据太多,直到房间门又一次被打开,no333才延迟跳出提醒:温珏来了。

    林徊生越看他越像条黑背,没忍住拍了拍他脸颊,“我自己有腿。”

    “他没还手。”

    中年时尚弄潮儿金姨怕‘小洋人’无聊,教他刷短视频刷直播购物,给林徊生打开新世界大门,此后的每一日,都有快递成车成车的往洋楼运。大到沙发浴缸小到坚果薯片,将原本素雅空荡的房屋装填得快没地儿落脚。

    “不觉得。”林徊生拿开他的手,拍拍枕头躺上床,一副你爱咋咋的渣男态度。

    林徊生等杜酌走出房间关上门后才睁眼,边嘶声吸气活动四肢,边跟僵尸觉醒似撑床坐起。

    “回来了?”

    今天杜酌的变化,引起林徊生注意,精神体离开系统空间回归肉体,边适应再度迎来的疼痛,边询问系统:什么礼物?

    “是的。”

    林徊生边翻过页前言,边说了声谢谢。

    林徊生预感不妙抢先抬手招了招,“没死。别哭。”

    闻言,强打精神机械办公状态持续几日的温珏,才又找回活着的实感。

    温珏则是每日早晚两次来报道,他好像有点忙,待的时间都不长,最短不过是开门看一眼又关上。

    温珏含水的眼睛忽的闪了闪,“你决定回去了?”

    温珏瞥了眼裤腿褶皱,起身去泡了杯咖啡回来的功夫,座椅已然被人霸占。他将无糖半奶的拿铁,连同抽屉拿出的文件,一并放到鸠占鹊巢之人的手边后,才道,“他有意向以你的名义组建新工作室。”

    林徊生掐着他手背,把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扔开,就要站起身。岂料刚抬起膝盖,就被重新揽着后背托着屁股,腾空抱起。

    林徊生受伤其中的缘由,再怎么糊涂金姨也能猜出七八分。

    他的上身绷得笔直,金丝眼镜反射着电脑蓝光,但抿唇和下望微表情出现的频率,和无规律响起的突兀电子音频率重叠。

    温珏把书放回床头,询问病号饿不饿,见林徊生眼睛已经完全闭上。没得到有效回答,他调暗台灯光后,轻手轻脚地捡回公文包,将包里一个档案袋放到台灯下,便带上门出去了。

    杜酌看见精灵般的人,捧握花束的手指蜷了蜷,细密的蓝黄花瓣,因他缓慢坐起而零散飘落。

    林徊生垂下的目光微动,抬手点了点他手里书的封面,声线又冷又倦道,“就像你的下一部电影,男主角是你的初恋情人。”

    林徊生蹙眉,“这跟我的礼物有什么关系?”

    再度面对林徊生讥讽,他选择无奈地解释,“l……我想拍的,改编版权在他手里。这只是个巧合。”

    怀里还拢着捧半枯花朵,埋头其中看不清面容,白到近透明的肤色,让颈间的青紫血管尤为明显,没入下颌后淡去,仿佛被缠绕进鬓角的湿发里。

    “干妈。”杜酌微笑中透着些勉强,“他人呢?”

    no333边打扫他遗留下的数字垃圾,边简明扼要回复:《孤岛》,男二号。

    林徊生的手指感觉到隐约的湿意,视线落在他脸上的新眼镜上,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问,“跟上司打架?谁打赢了?”

    那晚打仗似的性爱结束,杜酌就把他搬到这间房里,每天日落后进来待上一小时左右。什么也不做就看着床上不醒的人,跟守灵似的。

    温珏见他不语,只当他是割舍不下还在犹豫,捡起林徊生微凉的手,塞回被子里。抽走让被角压着的书,注意到中文书名忖度片刻,幽幽道,“半年前,兰先生就已经拉好一个亿的投资,等他回国合作《孤岛》……预计下个月中旬,在云陵古镇开机。”

    直到手机电量告罄自动关机,那人才意犹未尽地把手机交到男人适时垂下的手中,膝上摊开的书也正巧停在最后一页的故事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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