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筑巢(3/5)
短短几十秒,他全程看景,看随着高度改变视角变换,看远处夕阳落下最后的余晖,未曾看抱着他的人一眼,心跳平静极了。
一落地站稳,沈鲸微笑着,主动伸出手,在高处时已看清方向,即使是他这个轻度路痴也不会走错。
楚狂真了然地与他十指相扣,被少年一路牵着,往家的方向走去。
日光石吸够了阳光,便自发挥洒柔和的光线,楚家院落里面大多数屋子都有,也就都是亮的。只有给它翻个面,归入配套罩子,才会隐去光。
随着他们走过回廊,走过玻璃栈桥,各个屋子里面日光石纷纷翻面。从高空看下来,就会看见这手牵手的两人径直走向荷花池的过程中,身后光明一一湮灭,归于沉沉黑暗,如梦似幻。实则楚狂真为了延长日光石的使用期限,勤俭持家而已。
沈鲸一手提着食盒,一手牵着楚狂真,一路走来,眼前只余熟悉的两层建筑,一上一下两个长条形交叉成一个比较狭窄的x字,一部分突出荷花池之上,在山间黑夜中光辉灿烂,水中倒影尽职尽责回应真实的虚幻。
一层三间客房,估计本来供侍者居住,他占据的那间方位较好,靠近荷花池,另有一间起居室,一间杂物间,一间小厨房。
二层更长更宽,主卧,衣帽间,书房,会客厅,大片单向玻璃、大片原色混凝土,毫无障碍地融入周围明暗景致间。
之前看这个建筑没啥特别感觉,这样打黑暗里猛地换新角度一看,沈鲸忽然有种不太妙的明悟,这一层二层的长度比例,不会是他和楚狂真两人阴茎的比例吧。靠,这是人干的事儿么。
正在我靠和诅咒作者250字间,旁边人低哑沉稳的话语将他拉回现实:
“我之前考虑不周,另两间客房应该清空,你做书房,或其他什么都行。”
“岛上记名月结,你明天去钱庄开个账户,我转给你一些。”
“要添置什么家具、衣物,你愿意记我名下,或你名下,都行。”
食盒放到地上,沈鲸双手抓紧他双手,意外至极,胸中复杂柔软一片,澎湃如潮,一浪更接一浪,却只能表面故意道:“真真,你要我回自己客房睡么?”
楚狂真一手摸上少年的左脸颊,奶狗还是会贴到他掌心。有时候身体太靠近,实际却是后退,有时候拉开距离,为了心灵更加靠近。他思来想去,必须给这个敏感至极心防太高的少年以适当的空间。
他在少年额头间落下一吻,然后抱紧他道:“春天到了,和我一起筑个巢吧。”
只说春天,未说夏天,未说秋天,未说冬天,未说来年,算是适度么?算是超过应有距离了么?
少年在他肩膀,回以鼻音很重的“嗯”,并模糊道:“浴室明天才能用,跟我到一层睡吧。”
未曾忘记食盒里汤汤水水已冷却,待会儿要分食,楚狂真一边暗自加热,一边安心回复:“荣幸之至。”
客房跟他原来在现代的狗窝差不多大,估计交付不久,且根本没人住过。
浴室相比楼上主卧的小很多,一多半由一个木质浴缸或者说长方形木缸占据,淋浴部分狭窄,两个人一站,即使轮流冲洗,想活动开能自由动作,不剩多少空档。
沈鲸一进去,就发现没啥能置物的地方,脱下的衣服没处放。马桶盖上盖子后垫几张草纸倒是可以,反正洗浴和如厕由一个半透明树胶帘隔开,淋不到水。但待会儿楚狂真就进来,让这家伙的贵价衣服放马桶上,一方面别扭,一方面由奢入俭,有些屈尊。
自己前世的浴室,限于房价,同样超小,这种似曾相识感,他有点儿别样的窘迫,浑身上下不自在,像是被提醒了和楚某人的不相称。
楚狂真,人大步往里走,后面跟了两个眼熟的浮雕木凳和换洗衣物飘进来。
二楼会客室,一方桌一圆桌加八椅的木刻技艺,一套取典雅华贵,一套取简约流畅,差不多都能上明式家具博物馆。刚刚他们权当餐厅吃饭,镂空雕精细、纹样华丽的圆桌旁,坐的就是这种相配的奢华凳子。
单人宽洗漱台和白色陶瓷马桶间,同样由从上到下的树胶帘隔开。人一进,门自动关上,两个凳子就地安插在洗漱台前,一个放新衣,一个放脏衣,差不多能把门口堵住了。
虽然有两层帘子阻隔大部分水汽,楚楼主把这种能供着传家的凳子放这里,未免有所浪费或太接地气。当然,这家伙日常喝茶的茶具、满柜的衣服玉饰、室内的字画摆件,本身就格调精致得过分,有些差不多能上贡品。
事关三道岛经济来源,沈鲸下午在书房整理索引时,便特意留心了相关邸报、游记、私人日志,多扫了几眼。
丰国海军糜烂已久,四大海盗一起势,这里就变成了商家们辗转绕远的航海要道必经之一,经常有官船商船走私船在离岛上下货,并补充远航必需品。
楚定天楼主多年,没道理在日常用度上苛扣唯一的儿子,楚狂真现在代楼主,配有相应规格的器具使用。纵然他曾经漂泊在外多年,其对物的价值观念从小耳濡目染,应是根深蒂固。
沈鲸想开口,又觉得一提这个惜物的话题,可能无用,且暴露自己相比之下非常穷困。犹豫两三秒,楚狂真已挤到身前,而自己脱得只剩内裤,手里还拿着脏衣,好傻的样子。
“怎么了?”楚狂真慢里斯条解着中衣盘扣,不紧不慢问。
穷就穷么,反正我两世都穷,内心给自己打气,沈鲸还是没忍住,提醒道:“有水汽,凳子能放门外么?”
楚楼主未质疑一字,门自动打开,两个凳子悄声挪动出去。
沈鲸这才发现,哪个混蛋设计的思路,浴室墙上和正对面都有可开合的透明玻璃窗,两边对着通风是透气,但这样脱衣,对外一览无余。
二层主卧差不多有一半上上下下全是透明玻璃,其他房间也不少。他特地问过楚楼主,均为单向,从外无法看到内。一层的玻璃,他晚上看日光石的明暗,有的通透,有的没那么透,不记得这个位置到底如何了。
话说回来,本世界的科技水平,已经达到了能实现这种单向透视的特殊工艺?
脏衣被某人挪到了其中一个凳子上,他手搭在自己内裤边,不急着脱,先发问:“这两块也是单向玻璃么?怎么做到的?”
“不是,”楚狂真三两下脱得只剩内裤,几乎赤裸相对的情况下,对好奇心满载的对象耐心解释道,“北狄的符箓,略有点贵,没有每块都贴。”
“小驼峰山上元气稀薄,就我住,其余人在山脚。有人来,我会告诉你。”
时不时交岁币的丰国,私下称呼北面的游牧强敌为北狄,算蔑称。人家国家书面自称塔尔·努特吉因·奥伦,也就是草原之国。因名字较长,大家私下里口头还是默默叫北狄。
符箓有这么神奇,等等,贴?难不成像贴纸一样能撕下重复使用?
“撕下来,玻璃就对内对外都透明。”楚狂真对此的回答是肯定的,他脱掉内裤,坦荡道,“真气一旦破坏关键线条,整个符箓就会失效。”
解开发髻,召唤水流,洗发液自发起泡后,他顶着一头泡泡全身放松,继续解说道:“萨满百帐们遇上真气外放的七重武者,要么准备大量一次性爆裂符箓,要么撕下符箓抄上家伙就跑。千帐相当于宗师级,符箓元气更强,九重武者不一定能破坏。万帐么,差不多大宗师级……”
感觉作者在海棠岛搞这个设定,就是为了克服架空古代工艺水平,玄学之下让玻璃能瞬间透明,把人压在上面大搞特搞,营造一种如同置身室外且恐被人看见的双重羞耻感。
陆上符箓发展得这么有层次、有等级,从元气而生,跟真气相克。难道里世界一个为黄色服务的设定,表世界自发补完延伸……
那么其他的设定呢……之前想过的一些相应的……
是整个世界海棠化,还是只有三道岛海棠化……
信息量较大,少年沉浸于发呆思索中,即使全裸的楚美人站在他眼前,拉着内裤边往下扯,他也只是无所觉地配合抬脚。
脏衣被放好,门关上,拉帘子,头发冲洗干净的楚狂真双手抵墙,圈着年少者,奶狗傻乎乎几无反应。他只能哭笑不得地低头,轻轻含住少年粉嫩的左乳头,吮吸,表达一点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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