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寻回(1/8)
言乔被翻来覆去地肏弄一晚上,做到一半,他就撑不住地沉沉晕了过去。谢允洲是个骗子,说好了满意了就不弄了,可他就没有满意的时候。
天蒙蒙亮时,谢允洲才满意地从言乔身上起来。这小可怜脸涨的通红,身上的温度滚烫,怕是快要烧成傻子了。
谢允洲慢悠悠地穿好衣服,给言乔盖好被子,才终于舍得唤人来给他喂药。
言乔躺在床上休息,隔着沉香云纹围屏,谢允洲坐在外间的案前忙碌起来。
片刻,就有仆从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王爷,言大少爷闯来了,带着黑甲铁骑,看着煞人得很,怕是来者不善!”
案前的男人不慌不忙,“让他进来,不必拦着。”
“端王,别来无恙。”
谢允洲话音刚落,言嘉慕人未至音先到,向来冷清的声音此刻却多了几分阴沉。
言嘉慕大步跨了进来,黑甲骑兵跟在他身后,在院子里排了两列。
漆黑的眼眸盯着谢允洲,眼底满是阴霾,脸上也是阴云密布:“有人看见舍弟昨日被端王带走,不知人是不是还在你这?”
谢允洲放下手中的书,“你这般浪费兵力又大张旗鼓地寻人,还带兵闯我王府,不怕陛下治罪么?”
“人是不是在你这?!”言嘉慕耐性尽失,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全都城都知道我在寻人,端王明知故犯,私藏相府的少爷,是想跟我去陛下面前评评理吗!”
谢允洲姝丽的面庞也冷了下来,讽刺道:“相府的少爷?言乔发热晕在街头之时,相府在喜气洋洋地办宴。若不是本王好心将他救回来,细心照料,他早就成一具尸体了,你以为你还能寻到人?”
言嘉慕讥笑一声:“哦,那倒要多谢端王殿下了,不过言家的事,容不得他人插手,言乔就算死了,也是言家的鬼。”
接着眼神一转,大步走向那围屏,利剑出鞘,横空一劈,屏风应声倒地,言嘉慕便看见了床上的言乔。
持剑走近,锋利剑尖倏地挑开丝被,言乔裸体呈现,白花花的身子上满是爱痕,腿心的穴被干成圆洞,合都合不拢,残留着大量的阳精。
气血剧烈翻滚往头上涌,言嘉慕觉得脑袋嗡嗡的,被刺激得不甚清醒,骇人的视线盯着床上的人,他想一剑杀了这贱人,然后再剁了谢允洲。
居然敢背叛他!
谢允洲踱步到他身后,眼波流转,看着言嘉慕被气得面沉如水,他心情颇好地故意调笑道:“这小玩意滋味倒是不错,以后你若是腻了,送给我罢。”
言嘉慕嘴角漾出一丝笑意,阴寒气息扑面而来,那笑容也变得狰狞可怖,“我竟不知,殿下就是这样细心照料舍弟的。”
说着,他骤然转身,挥起铁拳便砸向谢允洲的脸。
谢允洲猝不及防,后退数步,嘴角溢出鲜血。
王府的侍卫蜂拥而入,黑甲骑兵也不甘示弱,拔出寒光闪闪的利剑。
气氛紧张起来,谢允洲舔了舔嘴角,尝到腥甜的血,微微一笑:“这一下,我记住了。”
“最好刻在脑子里,”言嘉慕眉目阴戾,“言乔是我的人,殿下日后切莫再多管闲事。”
披风包裹住还在昏着的人,言嘉慕打横抱起言乔,转身大步离开。
谢允洲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相府。
言嘉慕抱着人,大步往竹园走。
言之意知道言嘉慕一大早得了消息,就赶去了端王府。他担心得很,迎在门口等着大哥,没一会儿便见言嘉慕冷着脸,怀里抱着一人走过来,那人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不见面容。
言之意咬了咬嘴唇,莫名觉得那人就是言乔。等言嘉慕走近,刚想开口问上几句,但言嘉慕仿佛没看见他一般,径直擦过他的肩膀,继续往前走,丝毫不停顿。
言之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追到言嘉慕身边:“言乔找回来了?没事吧?他可还好?怎么会到端王府中?”
言嘉慕额角抽了抽,眼底闪过不耐:“你无须管。”
大步进了竹园,跟在后面的青柏合上了门。
言之意看着朱红紧闭的门,愣在原地。
言乔意识微微清醒,那一碗药灌下去,他烧退了些。
恢复意识便觉得身上痛得很,好像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死勒着他。
微微睁眼,便看见言嘉慕紧绷着的下颌。
言乔被他抱在怀里面,他用劲极大却不自知,坚实的臂膀紧箍着,周边的场景仿佛是竹园,言乔浑身痛得微微动了动。
言嘉慕阴寒视线骤然往下,和言乔还在发懵的眼眸对上。
“醒了?”他声音沉沉。
言乔咽了咽口水,虽然言嘉慕看着面色平静,可他莫名觉得十分危险。
竹园里有一处温泉,是相府花大力气打造给言嘉慕泡汤用的,引得是温热的活水,建得极为豪奢,常年飘着白色水雾。
此时两人就站在池边。
男人把言乔从怀里放下,伸手要扯去他身上的披风。
言乔被言嘉慕幽冷的黑眸注视,吓得不敢开口说话,虽站在温暖的池水旁边,可他还是觉得心中发冷。
下意识地避开言嘉慕的手,言乔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言嘉慕的手在空中顿了一瞬,接着慢慢收回去。
好,好得很。
现在就开始躲他了?
言嘉慕俊脸阴沉沉的,唇边扯出乖戾的笑意:“怎么?被别人一操,就不想让我碰你了?”
说着,大手速度极快,大力掐上言乔的颈,往后狠狠一掼。
言乔还没反应过来,脖颈儿一阵剧痛,接着就猛然失重,摔倒了池水中。
“唔唔……!!”
言乔拼命扑腾着,泉水四面八方地压过来,灌入他的鼻腔和耳朵,眼睛被水激得很痛,濒临死亡的感觉让言乔恐惧不已。
到了忍耐的极限,一只大手忽然把他捞上来,言乔趴在言嘉慕的胳膊上,刚刚吐出一大口水,喘口气,便又被掐着脖子,浸入水中。
如此反复数次,言乔脸色开始发青,脖颈被掐得发紫,最后连扑腾都不会了,浑身发软地被没在水中。
他可能要死了,言乔晕死之前伤心地想。
明明躲着言之意,也没再找他的麻烦,可自己还是过得这么惨,这么坎坷,现在言嘉慕还想杀了他。
言乔再次晕了过去,没力气挣扎。手腕的伤口裂开,把四周的池水染上浅淡的红色,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看着人软在水里面一动不动,言嘉慕才理智回笼,心中莫名升恐慌,迅速捞起言乔,把人抱在怀里面。
接着便大步往卧房走去,“青柏!快去叫大夫!!”
言乔则浑身无力地伏在他身上,本能地不断呕出清水,身体微微发抖。
把人擦干净放在床上,言嘉慕摸了摸言乔通红的脸,温度滚烫的骇人。
他收回手,先把言乔手腕上的伤口包好,又浸湿脸帕,放在人额头上,这时,青柏带着大夫也到了门外。
言嘉慕站在一边,沉默地看着大夫给言乔把脉,视线缠绵在言乔皱紧眉头的小脸上。
言乔失踪的两晚一日,他彻彻底底地体会到了百爪挠心的感觉,他从来都没这么不安过。
那晚青城寺分别之后,他安顿好了言之意,就去前方对付山贼,本以为言乔在后面的厢房中会很安全,可他一个不留神,人就不见了。
原以为只是打发时间发泄性欲的小玩意,没在他心中留有多少分量,他对言乔也实在不算上心。
可他在得知人不见的时候,想都不想,直接动用了母家黑甲骑的力量,没有时间顾及多疑的陛下,也没时间考虑严厉的将军舅舅会怎么罚他,只是凭借本能、理所应当地用最强大的力量,救一个于他而言应该是很重要的人。
火箭攻山,把山贼杀得一干二净,搜山时他唯恐看见言乔的尸体,可翻遍了整座山,也没见着言乔的影子。
接着就是在都城一寸一寸地找人,掘地三尺,他也要把人找出来,动静闹得极大。
言嘉慕闭了闭眼睛,经历了这一遭,他心境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自诩冷心冷情,可言乔的出现,又让他深深怀疑自己。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不想让、也不会让言乔离开。
至于谢允洲,言嘉慕眼神冷了冷,这笔帐他迟早要讨回来。
郎中走后,言嘉慕亲自反复给言乔擦身,小厨房马不停蹄地熬药,侍女端来一碗碗黑色的汤汁灌下去,言乔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退了热,脸蛋上的红也稍微消了些。
不过依旧昏睡着,大夫说言乔操劳过度,整个人紧绷到了极致,所以格外需要好好休息。
至于言乔失踪后的行迹,言嘉慕已经查清楚。他一个人从土匪窝里面跑出来已是不易,精疲力尽之际又被谢允洲掳走,自然没什么反抗之力。
言嘉慕轻轻抚摸着言乔的脸,微不可察地叹息。
这日傍晚,言嘉慕合衣半躺在言乔身边,闭眼假寐。
门外的青柏低声开口:“少爷,贺将军来了,在荟萃厅和老爷夫人谈话,唤您过去。”
言嘉慕睁开眼睛,回应了一声,就起身下床。
到门外,青柏想跟着他,却被言嘉慕拦下,吩咐道:“守好言乔,我回来之前,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是。”
言嘉慕一个人穿过层层木廊,出了竹园,到了荟萃厅。
里面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他的将军舅父贺云霄拉着言之意的手,在说些什么,大夫人站在一边罕见地掉了几滴眼泪,言文成坐在主位,看着他们。
言嘉慕刚踏进荟萃厅,几人的视线就倏地都落在他身上,刚刚还铁汉柔情的贺云霄骤然变了脸色,颇有威压地盯着他,言嘉慕面不改色,冷淡地垂眸。
“父亲,母亲,舅父。”言嘉慕一一问好。
贺云霄冷哼一声,走到他面前,上去就是一拳。
言嘉慕只觉得脸颊生疼,满嘴腥甜,却咬牙不吭一声,很快稳住身形,站在原地。
其余几人脸色骤变,贺云霄行伍出身,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体依旧强劲,这一拳用足了力道,实在是不好挨。
大夫人心疼儿子,连忙上前,拉住贺云霄的手,“哥哥!冷静!嘉慕向来懂事,一时犯糊涂,好好说教就成,万万不能这样打啊!”
言文成也站了起来劝阻,把儿子拉到自己身后。言之意则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哼,”贺云霄扭了扭手腕,“不能打?我还怕这一下还没把他打清醒。”
不过打这一下,贺云霄也稍微消了气,大夫人拉着他坐下,言文成也拉着言嘉慕坐到一边,气氛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大夫人嗔怪道:“哥哥,你说你,大老远地跑回来,就是为了打自己的亲外甥吗?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嘉慕不会不听话的。”
贺云霄冷笑,声音严厉:“我这外甥可真是好样的。为了找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野种,在都城闹得沸沸扬扬,保家卫国的黑甲骑被你用来寻一个废物,还闯了端王府!还嫌我们贺家言家不够树大招风吗?!”
言嘉慕脸色疼得有些发白,声音依旧沉稳:“舅舅,这件事情是我考虑不周。”
“总之都是言乔那个废物惹的祸!”大夫人连忙开口,转移矛盾:“哥哥,嘉慕这孩子也只是顾及兄弟之情罢了。言乔在相府生活了那么多年,即使是一条狗,也是有点感情的。嘉慕重情重义,把人找回来,也免得别人说我们相府薄情寡义不是?只是做法有些欠妥,下次注意就是了。”
贺云霄:“言嘉慕,你可知错了?”
言嘉慕并不觉得自己救言乔有什么错,不过做法的确不妥。
现下皇帝年暮,太子党和其他皇子党斗得激烈,的确需要低调行事。
贺家有兵,贺云霄却是个无子的,言家是文臣之首,言嘉慕算是两家共同的嫡长子,从小便被寄予厚望,备受宠爱,两家人共同精心培养,他也不负众望,是个文武双全、万里挑一的好料子。
如今老皇帝越发多疑,唯恐有人夺了皇位,重用毫无血缘关系的言嘉慕来打压皇子们,可伴君如伴虎,言嘉慕每一步都不能踏错。
“外甥知错了。”言嘉慕低头行了个礼,“舅舅放心,日后一定不会再让您失望了。”
总归是看着言嘉慕长大的,再严厉也不舍得怎么样,贺云霄起身走到他面前,把他嘴角溢出的血丝擦拭干净,“舅舅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不过那言乔既不是我们家的人,又让你与端王闹成那般,这里实在是容不下他。”
言嘉慕骤然抬眼,看着贺云霄,紧紧抿唇,不发一言。
“你这是什么表情?”贺云霄皱眉,“端王不足为惧,可与他明面上闹得难看也不是明智之举,他不就是想要言乔吗?给他就是了。如今你唯一的弟弟只有言之意,好好护着亲弟弟即可。这言乔从小就是草包一个,我看着就不像是我们家的孩子,现在之意也回来了,有什么不可的?”
大夫人接茬道:“你舅舅说得有理,言乔替之意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相府够对得住他了。”
两人的身世被换,皆因言文成一时情迷和婢女私通造成。这桩陈年往事,言文成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坐在那不开口,唯恐贺家兄妹俩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言之意则插不上话,舅舅和母亲都这么坚决,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或者他潜意识里面并不想阻拦这件事。认回来之后,相府上上下下都很宠爱他,还多了个谪仙般的哥哥,让他仰慕不已。可自从言乔从端王府回来,大哥就变得颇为冷淡。明明他才是亲弟弟,但大哥待言乔,总是比待他亲近,让他心中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几人各怀心思,都看着言嘉慕,荟萃厅里的气氛闷窒不已。
言嘉慕顶着几道视线,眸子越发黑沉,缓缓开口:“这件事恐怕不行。我不会赶言乔走,更遑论把他送给端王。舅舅,母亲,我会好好看顾他,绝不再惹祸生非。若有什么后果,我一人承担便是。”
大夫人被气得头晕,站都站不稳,言之意连忙扶她坐下休息。
贺云霄盯着言嘉慕好大一会儿,终究是拗不过这顽固的外甥,冷冷一挥袖,“你倒是翅膀硬了。”说着,转身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说了这么多,他口干舌燥的。
言嘉慕巍然不动,站在原地,面色冷冷清清的。
贺云霄也不着急追究言乔了,思绪一转,试探道:“大外甥,你性子舅舅清楚得很,冷得像茅坑里的石头,现在怎么突然对言乔这么爱护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言嘉慕不动声色,心里面却戒备起来。他和言乔的关系,现在还不是告诉家人的时候,若是被泄露了,他母亲怕是能一刀砍了言乔。
“他是言家人,我自然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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