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难为情”(4/8)
“醉了,那就回去休息吧。”皇帝应允。
其实皇帝知晓今日老三老七闹了别扭,而且对他们不守规矩的事,也做了惩罚,看着两个孩子依旧没有丝毫缓和的意思,就想着先放过他俩,等回宫定要好好收拾他们。
李宁安一离开,李数就立马投六皇子李执的“怀抱”,毕竟年纪尚且比其他皇子小些,自然觉得是被三哥欺负了,心里委屈寻人安慰。
夜深。
宴席上的人陆陆续续离开,李辰洺陪着皇帝一直等到最后,毕竟是太子爷,要守在最后。
终于,皇帝也和顾丞相想谈结束后,送走了二位长辈,李辰洺也可以离开了。
走在回帐子的路上,李辰洺就在琢磨,今日试图刺杀自己的人是谁安排的,虽说皇家子弟遭遇刺屡见不鲜,但这围场四周可是严防死守,怎么会有人混进来,外人混不进来,那就一定是围场内的人。
身居太子之位,忌惮的人自然多,可真正敢下手的可没几个。转念间,李辰洺似是想到了谁,眼神转变眉头紧锁,一改往日温润雅气,面目冷峻骇人。
五皇子帐内。
李煦瘫在床榻上,双眼阖闭脸颊红晕,服侍的宫婢整理好后,就依次退出了帐子。
屋里没了人,这时躺着的李煦突然睁开了双目,眼神冷静,完全没有了醉醺醺的样子,抬起手臂将手掌压在头下垫着,嘴角勾出一个弧度,俨然一副得逞的样子。
……
“太子爷您回来啦。”
李辰洺没管他,大步走进了帐子,小太监上手帮忙脱下外衫,又将提前准备好的茶水递了上来。
“爷,今日累坏了吧。”
端过茶杯,饮下清了清嗓子,“这可是近几月最劳累的一日了。”
主仆说话之际。
从帐外进来一名太监,小步快速的走到李辰洺跟前,说:“太子爷,这是沈郡主送来,说是给您的。”
李辰洺接过东西,是一瓶三七丸,还附带有一张纸,上面除了写着服用剂量,还有句“太子相救之恩,无以为报,今后定当千随百顺于太子殿下。”
看完,李辰洺抬脚就要往外走去寻人。
“太子爷,沈郡主早已经走了,这是您还在席宴的时候送来的。”太监连忙追上说。
李辰洺退回屋内,“她可有说什么?”
“沈郡主就说了句,一定要交给您。”
太监弓着背候在一边。
“行了,你退下吧。”
李辰洺手握着药和纸,坐在了桌旁,反复看着那句“今后定当千随百顺于太子殿下”,眉头不自觉的舒展开,看似心情很好。
夜更深了,各营帐都熄了灯,这时看天,是那般深蓝透彻却又静谧深邃。
……
晋州。
近几日街上越发人马稀疏,这入了深夜,更是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但是焱惊楼可不一样,即便到了亥时也还是嘈杂热闹,百十来号人都分别围在不同的桌前。
“买定离手。”庄家坐镇的人喊着。
“我全压。”
一名衣衫褴褛,看上去嗜赌成性的中年男子,将怀里的钱掏出拍到了桌子上。
钱全压出去后,男子双手紧握抱在胸前,口念咒语般:“一定赢,一定赢,一定赢。”
不过,和他对家的人更大手笔,压的赌钱是他的几倍。
“要开了,开了。”
随着庄家启开骰盅,“三大一小,共十八点,这位爷赢了。”
只见那衣衫褴褛的男人一屁股坐到地上,脑袋发懵难以置信,他与对面的人赌了七把连输了七把,这回是把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赌了,这是真完了。
那与他对赌的人,走到他身边蹲下,伸手给了他一锭银子,“兄弟,这是给你的,往后别再来了,赌场的规矩你还不知道么,十赌九输。”
见到这人赠钱于己,中年男子赶紧跪倒在那人面前磕着头,“谢谢这位爷,谢谢这位爷,大恩大德小的永生难忘。”
男子头磕地的声音,咚咚得响。
“姜爷,楼上叫你。”一个小厮在二楼的栏梯上喊。
姜客没有在多管男子,转身离开,上了二楼。
暗阁内。
高清寒背身站在窗前,夜风寒凉,阵阵冷气涌进屋内。
不一会儿,姜客也来到了阁内看见高清寒在屋内站着,将门关上的瞬间再一抬头,高清寒就坐在了屋内另一侧的椅子上,本来开着的窗子也关上了。
&nb/>姜客走到高清寒跟前,说:“阁主,一切都安排好了。”
座上男子微微点了点头,神色深邃不可探。
“阁主,我在楼下瞧着,那斜对街的张记杂烩今日店里格外安静,应该是换了新人。”
接着姜客又分析:“往西三里,柳街上有好几家铺子闭了户,想来也是那几家派系与青松派纷争败了的,近街的青柔坊最近招了不少龟奴,应该就是青松派送来的人手。”
说了好几句,也不见高清寒有反应,姜客索性不再说下去,“阁主,您没有反应,应该是早都已经猜到了吧。”
这次高清寒看了姜客一眼,缓慢地眨了下眼,似是肯定。
楼下。
有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闯了进来,还不待其他人上前驱赶,只见那老人恶狠狠的盯了他们一眼,就飞快的走上了楼梯。
本要上前驱赶的人也都停下,复归原位各司其职。
从楼梯走出,原是耄耋样貌的老人变成了身强力壮的男子,只不过面遮黑巾不见其容。
待其进了阁楼,推门而入,已经等候许久的姜客上前询了一句,“此行可顺利?”
容修对着他点点头说:“顺利。”
接着快步走到高清寒身边,交代着这几日任务的结果,“阁主,此行很顺利,不过郭兄受了些伤,我先让他先回高府了。”
“好。”高清寒应声。
然后起身,准备离开焱惊楼。
不过,在离开之前,高清寒对容修姜客两人又交代了一些话。
跟着高清寒离开的还有在这附近隐匿多日的暗士。
看着阁主从阁楼上的暗门离开,连带着一群黑影的消失,姜客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容修。
“为什么阁主对你说的话,比对我说的话多?”
容修眼神诧异,声音嘶哑地说:“除了刚刚对你我的安排,阁主额外就对我说了一个字。”
“你是不知,这几日除了刚才的安排,我同阁主说话,阁主都只是点头摇头,未跟我说过一个字。”姜客愤愤。
“那可能……阁主瞧不上你。”容修语气肯定。
姜客轻蔑一笑,“呵,你还真是不止声音难听,说话也难听至极啊,阁主要是瞧不上我,那也定瞧不上你这个怪人。”说完,姜客跺着脚气愤地走开了。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声音没有那么难听,容修跟在后面喊了好几遍姜客的名字,“姜客,姜客……”
但是这几声音色都各不相同,毕竟容修可是易容大师,那音色变化是也会二十几种的。
回到高府。
高清寒率先去了郭升的房,
翌日
青松派,堂内。
“昨晚潜入的贼人可追到了?”
陈贤奉坐在堂内的太椅上,把玩着指间的玉扳指,神情严肃。
那回来通报的派徒跪在地上,“没,没有掌门,那人逃的太快,没有追上。”
然后又追述道:“不过他被追踪的兄弟砍了一刀,没个半月肯定是好不了,我们可以借此机会排查,定是能找得到的。”
“行,给你两天时间,到时候必须给我提着他的脑袋回来,否则……”,说话间,陈贤奉就将指间的玉扳指捏碎成了数块。
吓得那派徒,赶紧慌慌张张的跑了下去。
“掌门,这根本不用查,一定是衡岳派的人干的。”青松派元老之一克谦愁在旁边的位置说道。
陈贤奉呵笑了一声,“你怎知就是衡岳派干的,如若真是他们,那又为何将自己门派密轴送过来,这不是白白找死呢。”
“这迷轴自然是假的了,毕竟是衡岳派,至关重要的密轴怎会这般轻易就被偷出来,想来也是一个陷阱。”克谦愁眯着眼睛,盯着陈贤奉旁边桌子上的密轴。
陈贤奉扭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密轴,挑了挑眉嘴角一勾,“陷阱?未必。”
拿起桌上的密轴,对着克谦愁说:“昨夜的事,先别对外声张。”
“那我们的……”克谦愁追问。
“暗中调查着,看看对方什么动静,毕竟我们那个又不是真的,怕什么。”说完,陈贤奉起身就离开了。
……
衡岳派,文厢阁。
例行查阅卷宗秘籍的派徒,照往常一样在文厢阁内点兑。
查阅的时候,瞧见阁内不常用的一盏枯灯竟然掉在了地上,派徒上前去捡,接着就看见了散落一地的书籍宝典,再一抬头这阁内的暗门竟然敞开着,那派徒惊坐在地,然后跌跌撞撞的跑出厢阁。
“不好了,不好了,文厢阁的暗门被人打开了。”派徒一路惊喊,经闻者无不人心惶惶。
如此一阵惊闹,派中长老们也闻声而来。
“胡闹,不要瞎说。”
从陆续赶来的人中,走出一位长者出声制止,此人名叫何天沣,是衡岳派元老之一。
“你再嚷嚷胡说,就把你舌喉剔掉。”何天沣严声呵斥。
从文厢阁跑出来的派徒,一下子摔在地上,“是真的何老,是真的,暗门被打开了。”手指着文厢阁的方向。
被急叫来的另两位长老,也都在文厢阁内的暗门前一齐汇集,屋内只有何天沣、云客中、路孝海三位长老和高家大总管郭辞这四人。
看着散落一地的卷籍和被打开的暗门,三位长老互看一眼,便一齐走进暗门内,郭辞则在外守着,未一同进入。
暗门能被打开并不容易,因为无几人知晓这暗门到底在厢阁内什么位置,但这说明了潜入的人一定是熟知派内诸事,不过要想顺利进入暗室,就一定要三位长老各自的钥匙,再分别打开暗室里的三扇内门。
所以打开暗室容易,可取出暗室内的东西应该说是不可能。
暗室内。
三位长老依次打开三扇内门,最后进入一间极小的石室,在中央一石台上放置一金盒。
何天bsp;何天沣率先上前打开盒子,随后猛退几步依靠在墙上。
另两位长老看其样子也赶忙上前查看盒子,只见那盒内空空如也,本该存于盒内的密轴已经无影无踪。
……
三位长老同郭辞一路,匆忙赶去找掌门高慎督。
齐寺园门口守着两位小丫鬟,远远就看见派内的三大长老往这边赶来,两人赶忙上前询问。
何天沣无瑕与丫鬟交明来意,就直接与另三人进了园子,来到高慎督的住居处,推门而入。
“大哥,出大事儿了!”何天沣推开门进入屋内。
一进屋,就看见高慎督披着衣服坐在桌边,面色苍白病乏,手里握着一密轴。
江姗站在其夫君身后安抚着,也可见她眼中尚未平定的惊恐。
高慎督发出羸虚的声音:“我已经知道了。”然后抬起手,露出了那布满松林纹路的密轴。
六人围坐在桌前。
“我猜那边的情况,应该和咱们是一样。”何天沣说。
高慎督点头,肯定。
“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何天沣问。
路孝海说:“定然是找他们换回来。”
“如何换?怎么换?而且怎么解释他们的密轴在我们手里!”何天沣发问。
“怎么解释?自然是有人故意调包。”路孝海回答。
一直没言语的云克中终于发了话:“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释的了。此人能把两派密轴偷出来已实属不简单,但他又能将两派密轴交换,还明张目胆的放在掌门的房里,可见定非一般人。”
何天沣认同:“天下能做到如此的,不超过四人。”
身旁的路孝海说:“这样算一算,能做到的人有,我派掌门高兄、青松派掌门陈贤奉,还有隐迹多年的玥阳派女师,可这都不可能啊,难不成是都城的卢老来晋州了?”
云客中打断路孝海的分析:“不会,卢老已经在中原栖居多年,如果要来,江湖上一定会有风声的。”
“那难不成是陈贤奉,可他用他派的密轴换我派密轴有什么用?”何天沣说完,拿起桌上印有“青松”二字的密轴仔细端详着,“这也不像假的。”
坐在一角的郭辞接话:“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何天沣问。
“那就是三位长老一起。”郭辞说。
“不会,不会,我三人近几日共处的时间加起来,都没有现在时间长。”路孝海率先看着高慎督解释。
云客中坐在高慎督对面,看着对面的人没有什么大反应,便问道:“高兄可有什么打算?”
“未有。”高慎督回答。
说完话,紧接着一阵猛咳,江姗拿起帕子递给高慎督,帕子再放下时,显眼可见一块猩红。
三人看着高慎督这幅样子,也就没在叨扰下去。
郭辞留在房内帮江姗一起照料高慎督,期间高慎督与郭辞对话。说自己年纪大了,与儿子关系也不好,不再想管这些事情了,密轴虽然事关门派机密,但没有密令是谁也打不开。
让郭辞给三位派中长老递话,让他们不要太过惶恐,最好与青松派好好交谈一番,说明事情原由,互相换回来就好,对于盗轴的人,他也再不想追究了。
待后来,郭辞与三位长老交代好高慎督的话后,几人皆是一言不发,各有心思。
……
这几日晋州并不平静。
前些天,被小派徒兴师动众的一嚷嚷,门派上下都知道了密轴丢失一事。
虽然长老们一再强调不许议论、不准向外透露,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有闭不严实的嘴。
不久,全晋州城就已经传遍了衡岳派密轴被盗的事,与衡岳派一向交好的各派系堂庄都在帮着寻,但还有敌对的派系也在寻,不过他们是想窥探密轴中的机要。
高府。
这两天,府上很是闲暇,高清寒按照他之前的话,往府上叫了好几台戏班来给郭升解闷,而高清寒自己不是行书练字就是品茶舞剑,全然不管外面流传衡岳派密轴丢失的事儿。
“少爷,您真不回门派看看?密轴都丢了,恐怕老爷的病更严重了。”郭升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后庭,也提了一把剑,要上前与高清寒对练。
高清寒不出声,只是左手拿着剑随意的挥着,看着郭升执剑前来,两人便相站准备切磋。
来回互相接了十几招,高清寒最后一发力,将郭升手里的剑挑掉。
“少爷好生厉害,左手的执剑的力道也这般强。”郭升捡起掉落的剑。
高清寒把剑抛给在旁边候着的暗士,拿帕子擦了擦手,问郭升:“伤好些了吗?”
郭升笑嘻嘻的回答:“涂上少爷给的药,早都好了。”说完还使劲拍了拍右肩。
“那就好。”高清寒看了郭升右肩两眼,然后转身去了前庭。
等高清寒转身离去,郭升面孔瞬间转变成痛苦的样子,揉了揉刚刚自己使劲拍的地方,“好痛。”
恢复后的郭升,也将剑交给暗士,然后赶快跟上自己少爷的步伐,一起去了前庭看戏。
此时,戏台上演着的选段正巧叫——鹬蚌相争。
……
都城。
春围三日,自从上次回营一别,李辰洺和沈白锦就在没见过,一位日日陪在皇帝身边参与策略谋划,一位整天在太医局和顾小小的帐子两头跑,都忙的很。
沈白锦作为一名“合格”的“信使”,在刘珩顾小小中间“传了”不少说话,当然并不是这两人真的有沟通,而是沈白锦这个“中间人”给两位说着撮合话呢。
春围结束回城那日,刘珩一直守在顾相的轿子外,几乎没远离开轿子一丈以外的距离。
期间顾小小曾撩开轿帘看过风景,但是瞧见刘珩随行守在车外,为了避免被刘珩误会,她也是慌慌张张的缩了回去,而且一路再没探出头来过。
龙辇内,显然没有来时那般热闹,皇帝拄着额头闭目养神,李宁安一改反常竟在车内看书,老六老七一起靠在车壁上打着盹,李辰洺坐在一边喝着茶,思索着近日的事情。
缓过神儿来,突然觉得有些无聊,看着三弟正在认真的研读书籍,他也想去拿本书解解闷儿。
正要去拿一摞书最上面的一本时,就先被另一双手拿走了。
“二哥不好意思,我先拿到了。”五皇子李煦拿着书,冲李辰洺晃了晃。
李辰洺觉得无所谓,淡淡一笑,随手拿起了第二本。
没听见李辰洺有什么反应,李煦用余光瞄了他一眼,“二哥,还真是气量非凡。”
听见李煦这样对自己说话,李辰洺先是愣了一下,不过随即知道了他的用意,“五弟说笑,这不过只是一本书,本书,看哪本都是一样的。”
“书是个小物,哪一本都一样,但其他的可就大不相同了。”李煦说。
“那五弟觉得什么不同?”李辰洺漫不经心端起了一杯茶品着。
“名誉、权势、金钱……很多,或例如二哥的身份。”
“我的身份。”李辰洺呵的一笑,“是,这位置很多人惦记。”
“二哥自己也知道。”声音严厉。
“五弟可是也有什么想法?”
“想法不敢有,可我没有,不代表别人也没有,二哥春围那日还没切身体会到么?”李煦眼神凌厉的看着李辰洺。
对着李煦的眼神,李辰洺审视着似乎是想看透李煦眼中的意思。
“二哥,谨小慎微是该有,但不要处处忍让了才好,自己的东西别人都要来抢了,还是要守住了才好。”李煦言语意味深长。
“五弟提醒的是。”李辰洺点头,看来自己想对了,果然前日白锦发现的那个刺客,是争权的人派来的。
车内一时安静。
刚才二哥五弟的话,李宁安虽然没有抬头,但他一字一句听的清楚,虽然自己无心与二哥争什么,但有心的人很多,如果二哥守不住,恐怕……想到这里,李宁安不禁皱了皱眉头。
看似安神的皇帝,其实也没真的放松下,眼皮下的眼睛一直动,想来也是在思虑着什么。
回到都城。
沈白锦没有同太医局的人一起进宫,而是直接在东街下车,回家去了。
一路小跑赶回沈府。一早就在门口候着的蝶雨也远远地就瞧见了小姐回来,也走出府门出来迎着。
“蝶雨,我回来啦。”沈白锦看见蝶雨出来接她,更是一路飞快地往家跑。
蝶雨看着自己小姐完全没有样子地奔过来,担心地喊着:“小姐小姐,你慢些跑,别摔倒了。”
两人一近,沈白锦一把抱住蝶雨,“蝶雨,你想我没?”
“都快想死小姐了。”
“哈哈哈,爹爹娘亲在家?”
“在呢在呢,就等着你回来呢。”
两个姑娘互相搭着手,亲昵地走回沈府。
“蝶雨,你给我做好吃的没?”
“做了,你这个小馋猫,可放心吧。”
“做豆子粥了?”沈白锦笑嘻嘻地问。
蝶雨一听,狠拍下大腿:“诶呀,就这个没做。”
“啊~”遗憾的声音连转了十八个弯。
看着小姐这个样子,分别三天自己也很想小姐,现在无论怎么样都要好好疼小姐一把,“没事的小姐,我回去现给你做。”
“那我要吃两碗。”
“两碗?只要您吃得下,二十碗都成。”
想到之前,沈白锦追着蝶雨屁股后面要她做都不做,这回这么大气,可让沈白锦激动坏了。
“蝶雨你果然是最好的。”
说完,沈白锦整个人都盘到蝶雨身上去了。
其他候在府门口的男役看见小姐是被蝶雨姑娘背回来的,都吓到以为小姐受了伤,有两个还赶忙回府去通知老爷。
另有几个也跑下来,其中一名男役一边哭着一边骂骂咧咧的说:“我们家小姐好好的一个大闺女,活蹦乱跳去的春围,怎么就被背着回来了……”
堂厅。
“爹爹,女儿真的没事。”
现在沈鹤正给沈白锦把着脉,把了得有半柱香的时间了。
“你先不要说话,让你爹多给你诊一会儿。”陆沐彤对沈白锦说。
“哦。”
沈白锦也不敢造次,咬了咬嘴,然后一眼瞪向那两个跟沈鹤说自己受了重伤的男役。
那俩男役憨憨地对沈白锦笑着,一副知错了的样子。
“没什么病。”沈鹤松开沈白锦的手腕,把针灸等医药物品整整齐齐地放回药箱内摆好。
“老沈你可看的仔细?我怎么觉着锦儿这脸色没有从前好呢。”陆沐彤质疑着自己这位名医夫君。
沈白锦来到陆沐彤身边,趴在她肩膀上,“娘亲,我真的无事,脸只是在林场晒的有些黑了。”
“真的么。”陆沐彤摸着沈白锦的小脸,一脸疼惜。
“锦儿,你娘亲不信我,你给翻两跟头瞧瞧。”沈鹤收拾着药箱子开玩笑。
“好嘞爹,娘您瞧好了。”
沈白锦这就要起身翻跟头,结果被陆沐彤一把拉住。
“翻什么跟头翻跟头,锦儿都这么大了,你还以为像小时候呢。”陆沐彤责备沈鹤。
“夫人说的对。”沈鹤收好药箱,递给下人拿走,自己坐到饭桌前,“咱们还不吃饭么。”
随着这么一说,下人们陆续端上了饭菜,一家人也都围在桌前,有说有笑。今日陆沐彤的气色也格外的好,谈笑间好似年轻了不少。
……
几日后,太学院。
由于三皇子和七皇子还未握手言和,所以这学堂内也不似之前那般热闹。
在严太傅授课期间,沈白锦和李辰洺两两眼神交流,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今日先讲到这里。”严太傅收下了书,结束授课。
皇子们瞬间散漫,邋里邋遢地收拾着各自的东西,没一会儿就三两结伴的离开了太学院。
李宁安跟着其他的兄弟一起离开,李辰洺回头对沈白锦点点头,随即也跟着走了出去。
学堂内就剩下沈白锦和李数两人,沈白锦看着李数无精打采的样子,走到他跟前,“七皇子,还在生三皇子的气呢?”
“没有,我才不生他的气呢。”李数抬头说。
虽然矢口否认,但沈白锦可知道他这气还没消呢。
“七皇子今晚可空闲,出宫来找我玩吧。”沈白锦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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