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春围进行时(5/8)

    “放肆,你们敢在这里大开杀戒。”何天沣怒吼。

    陈贤奉拿着帕子擦了擦嘴,“是你们小高掌门先动的手。”

    被这话一怼,何天沣为难无法辩驳。

    高清寒一阵冷笑,端起桌上新沏的茶。

    站在高清寒身边的郭升说:“陈掌门怕不是不知道,这江湖辈分上的规矩。”

    在郭升的意会下,何天沣再出声:“刚才陈掌门手下实在太没规矩,我派掌门的大名可不谁都能直呼的。”

    云客中也说:“本来我家掌门,论辈分也是在陈掌门之上的,这直呼高掌门大名,也就是没把您也放在眼里,确实该杀,也算为青松派除了个祸害。”

    “呵,理你们全占,在衡岳派死我派一门徒,反倒成了我们的不是。”陈贤奉讥讽。

    双方都不服的情况下,在场的其他支派的人物,倒是出声劝和。

    “陈掌门,算了吧。高掌门的辈分确实是长于在座各位,直呼名号确实过分了,死了一个没大没小的门徒,让其他人长长记性,也算值了。”一位旁门支派的长老开口说。

    听长老说完,陈贤奉对那老者白了一眼,“毕竟在衡岳派的地盘上,定是要忍让些,要不然命都要搭到这里喽。”

    事情暂且息事宁人。

    这高慎督始终也不出来会面,反而派了个小丫鬟将那密轴送到堂内,交给了云客中。

    看着这情形陈贤奉嘴角一扯,心里越发的确定高慎督已经病重到不能自理了,这正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听完丫鬟传的话后,云客中站起来,对陈贤奉说:“陈掌门,今日就由我来与您换这两派密轴吧。”

    说完,拿着青松派的密轴走到陈贤奉面前,双手将密轴交于陈贤奉。

    接下密轴的是个另外的门徒,陈贤奉可是丝毫未动,理都不理云客中,而是由门徒拿着递来,他仔细端详着密轴,似是检验真伪。

    看好后,指示另一人将衡岳派的密轴拿出来,交了过去。

    在众人的见证之下,两派双方互相验过密轴,没有任何问题后东西也就算换完了。

    “密轴也都已换回,高掌门难道还不出面么。”陈贤奉突然问。

    被这么一问,众人也颇好奇,这高掌门是有何事如此重要,连换轴都不出现。

    “这高掌门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连换轴都不亲自出现。”

    “陈掌门都亲自来了衡岳派,高掌门不出来会面一下,实在有失衡岳派的气度风范啊。”

    “……”

    一时间人多嘴杂的寻问起高慎督的下落。不出陈贤奉意料,果然大家也都盼着高慎督能露个面,验一验江湖上关于高慎督重病的传言。

    于是陈贤奉借机说:“高掌门迟迟不出面,难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何天沣看着现在这局面,似乎高慎督不出来,众人就不罢休的意思,他看向云客中,可云客中也是一脸难的不言语。

    “请诸位别多想,高掌门只是被事给耽搁了,等下次各位再来庄内拜访时,我定提醒掌门对大家罚酒请罪。”何天沣解释。

    陈贤奉见缝插针,“有事来不了,那也没什么怪罪的,但何来请罪一说。莫不是真干了什么滔天的违事?”

    “陈掌门不要胡言,我派无论何人,论何人,上到门派长老,下到小徒门童都是行得正坐的端。”路孝海坐不住。

    “行得正,坐的端?现在不出现,指不定有着什么天大的阴谋。”陈贤奉老脸一皱,“说不好我派的密轴就是你们掌门派人偷走的。”

    陈贤奉越说越怒,重重的拍着桌子。

    “陈掌门无凭无据的定不要妄加断言。”云客中反驳。

    此时,陈贤奉仿佛已经愤怒至极,面目狰红,看着掌门如此面色,刚刚那交换密轴的门徒开口说道:“也不是空口无凭,全天下能偷走两大门派密轴的人,除了我派掌门和高掌门谁还有机会有能力。”

    一直坐在对面不动声色的高清寒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面对他人的质疑,云客中语气平稳照理解释:“如若按你说的,是高掌门交换了两派密轴,那把自己门派的密轴送到敌对人的手里,这又是什么安排?莫不是嫌别人对自己门派密事了解太少。”

    “就是,费此般力气,就只是为了像现在一般,再把密轴交换回去么。”何天沣补说。

    “都说了,不是空口无凭,我们有人证。”青松派门徒说。

    云客中三人相看诧异,高清寒也依旧坐在原位,不动声色。

    此时,从青松派尾随的人群里走出一个人,正是前些日子负责追查偷轴贼的门徒。

    门徒一站出来,就直指着高清寒身边的郭升说:“是他,就是他偷的密轴,我们兄弟追捕他时,砍了他一刀,现在验一验他身上有没有刀伤就知道了。”

    郭升神色慌乱,看向坐在旁边的高清寒,一下子跪下去,“少爷,我没有,真的不是我。”

    修长的手指碾了碾指尖的杂尘,高清寒语气随意,“是不是你,一脱便知。”

    本来站在角落里的郭辞,此时已经怒气冲冲地挡在了郭升面前,一巴掌抽过去,“逆子,你为谁卖命?你是想害死老爷少爷?”

    这突然一下,众人被惊,何天沣连忙拉过郭辞,“郭总管你先消消气,这事儿还没着落呢,别错怪了孩子。”

    “废物。”郭辞指着郭升吼道。

    陈贤奉捏了捏额头,极其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没人要听你在这里教训儿子,现在事关两派密轴被盗一事,可由不得你出来捣乱。”

    被这么一训,郭辞克制了情绪,恭敬地朝着陈贤奉鞠了躬,示以歉意。

    就在大家的瞩目下,郭升褪去了上身的衣服,健硕的身材暴露无疑,满身遍布疤痕,但就是没有一道未痊愈的刀伤。

    青松派门徒看着郭升的身体无一丝新伤,腿开始不停的颤抖,其他心里有鬼的人,也震惊不解。

    陈贤奉眉头一皱,心里疑问诸多,难道密报是假的?不可能!那份密报是他亲启,不能有错,除非是安插的人出了问题。

    “这下陈掌门可看清楚了,不要再放纵手底下的人信口胡言了。”何天沣说。

    衡岳派这一帮的人,看见郭升身上并无新伤都松了一口气,毕竟那陈贤奉的门徒如此肯定,他们也以为真是高掌门做了什么安排。

    何天沣等人由之前的愁绪难展逐渐放松下来,不过郭辞却依旧面情严肃,神色凝重。

    他看着郭升褪去衣服时,瞳孔明显震动了一下,他惊讶于自己儿子身上会有如此多的疤痕,虽然郭升也不什么细心养护大的孩子,但是郭辞从小也算对他保护周到,伤疤不该如此多。

    再算上到现在为止,郭升都不曾与他对视一眼,这不免让郭辞起了疑心……

    眼前的这个郭升并不是自己的儿子。

    看着高清寒并没有什么大反应,郭辞心发乱,难道少爷也被这个假冒的郭升蒙骗了么,现在堂内还有其他门派的人,也不可戳穿,就应形势而变吧。

    郭辞定了定心神,也佯装松了口气的样子。

    看着郭升这一身健全,忽然有人拍起手,“佩服佩服,高掌门手段太高,鄙人真是自愧不如。”随着拍手,陈贤奉还大笑起来。

    看着陈掌门这疯癫模样,衡岳派三老也不愿多加言语,事情澄清了就好,也不想再成口舌之快,无端惹出什么是非。

    “贤弟谬赞了,我手段再高也抵不过后辈们足智多谋。”这厚沉的嗓音,一下将人们原本盯在陈贤奉身上的视线转到了别处。

    之前未露面的高慎督,竟然出现了,这高掌门面色红润气场逼人,一双炯目仿若带着刀剑般,不论谁与之对视都会战栗三分。

    如今的高慎督虽渐年老,可其在江湖和坊间上的威望是无人撼动,对敌手狠绝毒辣从不手软,面对市井不公又惩恶扬善,坊间一向称其高阎罗……

    陈贤奉将高慎督的气势看在眼里,右眉上挑,觉得这高掌门真是不可估量,心里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多安排,不禁感到有些可笑。

    “高兄,小弟可不敢在您面前称谋,还是要多向您老人家学习。”陈贤奉假笑。

    随着高慎督出来的还有夫人江姗,她一直伴在高慎督身旁,连瞧见多日不曾相聚的儿子也只是远远的看上几眼,一直不离自己夫君半步之外,似乎在怕着什么。

    “既然贤弟已经换了密轴,就赶紧离开吧。”高慎督送客。

    陈贤奉听出赶人的意味,看了看高清寒,又对高慎督起手作辑,“那就不打扰高兄一家人团聚,吾等先行告辞了。”

    正待陈贤奉转身离去,就听见那许久无语的高清寒开口说了话。

    “高掌门,不累么。”高清寒低着头,目光落在依旧跪在地上的郭升身上。

    “寒儿,不要这般同你爹说话。”江姗规劝。

    高清寒没有理会母亲的话,而是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堂内一名派徒的面前,把派徒手中的剑拔出,在他面前比划。

    “可记得?你砍过我一剑。”高清寒对那派徒,轻吐出一句话。

    那门徒很是惶恐,“少门主,您在说什么?”

    何天沣看着这小高举止反常,出声制止,“小高,这还有这么多人在呢,门派里的事,应当派内解决,就不要……”

    话被打断。

    “何叔,您什么都不知。”高清寒说。

    “怎么……?”何天沣不解。

    本来要离开的陈贤奉听见高清寒这么一说,就慢下了脚步,停在门前看着“热闹”。

    江姗忍不住,“寒儿,你爹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冷笑。

    接说:“为我好,就派人杀我?”

    随后,手对着昇夕阁人群里的姜客勾了下,让他出来替自己说下去。

    姜客站出来,规规矩矩地对诸位前辈鞠了躬后。

    开始说道:“半年前,阁主秘行前去都城拜访卢老,这次出行本不出三人知晓,可不巧的是,阁主刚离开威虎门,就遇上了追杀,想来阁主武功高强也是能相安无恙,可追杀的一伙人,竟十分熟知阁主的行剑运法,虽然杀手有刻意隐藏剑法,但从细微之处,阁主还是能看出那些杀手出自谁家。”

    此话一出,台面上的人议论肆意。

    “出自谁家?”有人问。

    “正是阁主本家——衡岳派。”姜客答。

    看着跪在地上的郭升,姜客蹲下身扶他起身,“你说,本来阁主就是秘行去拜访卢老,甚至连暗士都没带只身前往,那派内的门徒又怎么会知道呢?”

    郭升不语。

    “你不说,我来说。”拍了拍郭升的臂膀。

    众人等着姜客说下去。

    “这次秘行,阁主只同两个人讲过,一人是我,而另一人就是你。”姜客狠狠地指向郭升。

    “是你把消息透露了出去,告诉给高掌门,你就是高掌门安插在阁主身边的眼线。”

    “你这是在胡说什么?掌门和小高可是父子同心,岂会需要安插眼线监视,你这个小子不要挑拨离间。”路孝海愤言。

    高清寒轻笑两声,“父子同心。”

    抬眼直直的看向高慎督,两父子眼神交杀。

    姜客继续说:“高掌门不知您还记得否,六岁时是谁从狼窝里爬出来,是谁被您扔给卢老,三年间不管不问,为何阁主与高夫人母子关系不亲,是谁逼着阁主去学练狠毒的剑法,还有屡屡把阁主送到最难的处境……那个人是谁?”

    一席话出,四下鸦雀无声。

    确实,江湖上人人都知,高掌门不止对敌人狠毒,对自己和亲儿子更是狠绝。

    据说高慎督曾将他六岁的儿子扔进深山自练,不幸遇见狼群差点没命;而后又送到自己死对头卢老的威虎门,让对家折磨自己的儿子。今日得到证实,人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难怪江湖上还有对其称号解释的另一说法,高慎督狠毒之绝天下无人可比,对自己更下得去惨无人道的手法,这种凶狠毒辣之气连鬼见了他都要绕走,故而称其——阎罗。

    江姗听着这些话也是目瞪口呆,她这位母亲也不知自己儿子竟然受过如此多的苦,难免轻泣。但看着眼前的夫君,一时左右为难。

    “从头至尾,高掌门都只是拿阁主当成工具来养,一个用来满足他江湖第一的虚荣,他高慎督的儿子也是天下第一的虚荣。”

    高清寒看着高慎督的眼神,随着姜客的讲述,从恨意到失望再到杀气……

    “怎么会,高兄明明对门派的人都很好……”何天沣声音轻说。

    姜客走回昇夕阁的队列内,“三年前,阁主秘密成立昇夕阁,招揽了诸多江湖才士,但被高掌门发现,恐阁主有逆反之心,故而暗中打压昇夕阁,限制阁主出行,所以半年前阁主秘去都城拜访卢老才会遇到刺杀,如若不是被都城女子所救,恐怕今日阁主就不可能站到这里,而是成为高掌门的‘傀儡’了。”

    陈贤奉在门边听得津津有味,心里甚是高兴,即便高慎督重病是假,那这高家父子分歧可定是真的了。

    如若今日不亲自来,恐怕是听不到这么撼人的“故事”。

    在父子二人的对视中,高慎督率先瞥开目光,把头转到一边一言不发。众人看其样子,也都心灰意冷,不成想这高掌门竟然是那般的人,为了达到一己私欲对亲生儿子下此狠手。

    着实令人唏嘘。

    高清寒依旧冷脸,“既然已说透,从此父子恩断,仇敌相对。”

    环视着衡岳派庄堂内四周和少时陪伴过的人,高清寒说:“别怪我狠,再登衡岳派之日,就是诸位丧命之时。”

    而后快步走出堂内,暗士和昇夕阁的人跟在高清寒身后,郭升本想跟上,结果被姜客一把推了出去。

    路过门口时,陈贤奉高清寒二人有过短瞬的眼神交汇。

    看着人离开,高清寒的话久久萦绕在高慎督的耳边散不开,嘴里念着“仇敌相对”,阵阵血腥涌入口鼻,随着倒地瞬间,一口血也喷了出来……

    未散去的青松派和其他帮派的人也细数看见了这一幕,陈贤奉震惊之余,心头也生出一种喜悦。

    江姗拿着帕子擦拭着高慎督嘴边的鲜血,她这个曾闯荡江湖多年侠女般人物,在这一刻也显得甚是孤立寡助。

    ……

    都城,焉汾居二楼观台。

    此时李辰洺和沈白锦同坐一桌,李宁安和李数同坐另桌一桌。两桌之间隔了几丈远的距离。

    沈白锦拉长了耳朵,也听不清他们两兄弟在那一头说着什么。

    在这之前,李辰洺和李宁安赶来焉汾居寻找沈白锦二人,看李宁安气势汹汹,沈白锦还以为,李宁安是来找李数吵架的。她护着李数身前,不让两人接触。

    好在李辰洺把她拉到一边,跟她解释了情况。

    原来是李宁安想要主动找李数交谈,来解决那多日持久的矛盾。

    沈白锦好奇,问李辰洺是怎么说服三皇子的,李辰洺是一脸欣慰地说,三弟懂事,不想再给二哥和其他人添麻烦了。

    看着另一桌的情况,李数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面色时怒时肃。

    期间似乎两人还有过些争执,而李宁背对着沈白锦,也看不见三皇子的脸色,一时无法判断局面如何。

    过了几盏茶的功夫,楼下讲书的人也都换了一拨。这才看见李宁安和李树两人饮茶碰杯,似乎已是和解。

    此时天色已晚,除了焦灼等待的李辰明,沈白锦已早早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李宁安兄弟二人走到沈白锦这桌,看着趴在桌上的人,敲了敲桌子,“快起来吧。”

    “白锦姐姐,困乏了就赶紧回府歇息吧。”李数蹲在桌边,凑到沈白锦的耳边小声说道。

    经人提醒,沈白锦睁开了惺忪的眼眸,满脸惊讶的看着一起站在自己面前的二皇子七皇子。

    “谈完了?可和好了?”沈白锦询问。

    李宁安吸了吸鼻子不吭声,转身往楼下走。

    “已经解决,应算暂时和解了。”李数跟沈白锦和二哥交代着。

    听这么一说,沈白锦那是高兴,站起来握住李数的双手说:“太好了太好了,自家兄弟哪有吵架不合好的,能看见三皇子和七皇子如此和解,我心中甚是喜悦。”

    两位年岁相差半年的少年少少年少女紧握着彼此的双手,看不惯的李辰洺上前阻断了两人,换而站在中间。

    “既已经解决,我等也就离开吧,三弟肯定在楼下等半天了。”说完李辰洺就搂着李数下楼。

    还回头还对沈白锦说着,“别愣着,赶紧走吧。”笑容畅快。

    嗯,看场面如此和谐,沈白锦不禁开始期待明日太学院课上的祥和热闹场景。

    今日最大的任务已经完成。沈白锦回了沈府,三位皇子回了宫。

    回宫后,这后续的计划,就要交给李辰洺这位太子来施展了。

    ……

    夜已深邃,宫中各殿内的烛火也熄了大半。

    瀚庆宫,三皇子李宁安的住处。

    经过今日三哥主动来找小七解决矛盾隔阂,李数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于是现在直接找来了瀚庆宫。

    李宁安李数两人坐在瀚庆宫后殿的花园内。

    “近日以来是小弟想的不够周全,既让二哥为难,也与三哥闹了不愉快,今日三哥能主动找我解决,小弟心里甚是悔过,择日不如马上。这不,小弟刚回宫后就立马找了坛三十多年的良酿送过来给三哥赔不是。”

    这一番恳谈,划破了不少隔阂,拉进了兄弟的情谊。

    两位皇子伴着月色交谈了许久。把今日没说出的,往日不曾说的,都交了个透。

    昏昏沉沉中,两人便在园内的石桌上睡了过去。

    只见桌上杯盏零散,酒坛空空,两人面色熏红,看来这是把那坛多年的老酿酒,借着心情一起抒发饮尽了。

    ……

    翌日。

    太学院。

    今日院内十分严肃安静,是因为皇帝来课内旁听授课了。

    皇子们在座下,不敢大出一声,连严太傅都站在一边等候着。

    现在日头已近午,气温闷热易使人焦躁,伴着院内蝉鸣,压迫的气氛愈来愈浓。

    沈白锦探头看着院外门口,迟迟不见有人赶来,而且面色一脸愁苦,忧心忡忡。

    诸位皇子一概低头不敢吭声,皇帝在上座面色严肃,仿佛要严惩谁一般。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从外回来的陈公公站在学堂口禀报着:“皇上,三皇子和七皇子已经寻到了,他们是在瀚庆宫的后花园里睡着了,老奴已经将二位皇子送回各自寝宫休息了。”

    “好,你退下吧。”随着皇帝下令,陈公公也就站到边上候着。

    严太傅上前说:“皇帝息怒,这两位皇子近几月都是十分守时的,想来应该是昨晚有事给影响了……”

    “严老,你就是对他们太仁慈。”龙颜不悦。

    严太傅鞠躬,“是臣的错,臣受罚。”

    这严老一心维护学生的样子是把皇帝看的哑口无言。

    “这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是这两个小子目无王法,不守规矩,不尊老敬重。”

    皇帝越说越气,“这回就罚他们去池安寺呆上一月,每日听经俭素再让他们抄写皇家训诫五百遍,如果一月过后还不知悔改,那就再关一个月,什么时候守规矩,懂规矩,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皇帝愤怒起身,吓得严太傅和各皇子们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等皇帝走出学堂,五皇子李旭小声喃喃:“这下三哥和小七算是有苦受了。”

    皇帝离开前,停下脚步回看了一眼堂内的诸人。眼中眸色略有变幻,而后甩袖离开了。

    身为太子的李辰洺正巧对上父皇的眼神,恭敬地低下了头。

    严太傅也苦笑,想着这两个小子怎就这么会挑日子,这次是谁也帮不了他们。思虑的恍惚间看见了太子垂下头时眼底那过分的平静,仿若早有所料。

    再看向离开的皇上,严太傅心里似乎有所明白。

    没错,这三皇子和七皇子被罚去池安寺,就是由皇帝和李辰洺这对父子一早商量好的。如何让老三老七两兄弟和好,又能一惩前日春围上不守规则的放肆,也好平了朝中大臣们对皇子仗势行为的非议。

    李数那坛三十几年的陈酒,就是太子赠去的,果然李辰洺料事如神,猜到这夜兄弟谈心必然饮酒借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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