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春围进行时(6/8)
而且想来把两位弟弟一起关到寺庙,共同衣食住行,一个月定能促进二人的感情。共同度过了这般的困难,想了以后也是不会再吵架了。
这真一举两得。
……
晋州。
经历昨晚的一系列事情,现在江湖上传遍了高家父子决裂的事。
再加上高慎督当众吐血,应证了之前关于他病重的传闻,这人到中年力不从心也不让人意外,现在江湖人士都在担心,这衡岳派恐不久之后就要移主了,江湖上将再次卷起腥风血雨,太平的日子不长了。
陈贤奉亲眼瞧见了昨夜那一场面,高兴的直接去了阴姬教。与姬珑骧两人更是激动的彻夜难眠。
细细谋划着接下来的一步步。
高府。
气氛凝重低压,一行十三人的暗士在前庭内站成一排。
姜客站在高清寒身后,能看见高清寒颊腮咬得紧紧。
经历昨晚郭升受伤一事被青松派揭穿,高清寒也意识到自己身边有人安插了密探,对于郭升受伤一事,知道人不过四五。
昇夕阁的人是不可能说出去的,那就是前些日子帮郭生处理伤口的那两名暗士有了问题。
现在那两名暗士已经被昇夕阁的手下强押,关进了高府的密牢。
对付暗士一定要用各种残酷毒刑逼问,毕竟这十三人组成的暗士营,是高清寒少时的陪练高手,各个硬命。
昨夜同高清寒一起前去衡岳派的郭升其实是容修易容而成。真正的高手早已经被人迷晕,高清寒也秘密派人,将他送回衡岳派与容修交替。
郭升是高慎督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探子,高清寒其实早已知道。
念在郭升对自己并无恶意,况且从小一起长大,又是自己母亲的嫡传弟子,平时郭升对自己也算忠心耿耿,所以这次算是对其手软了一回。
除去两名暗探,现在暗士里只剩下十一人,按理来讲,这十三名暗士皆在高清寒身边五年有余,无牵无挂冷血无情应是不会被别人收买。
这不仅让高清寒心中生疑,到底是谁这么大本事,提早在他身边安排,谋划了这么长时间的计划。
事不宜迟,他现在应该启程去都城请卢老来晋州为自己作镇。
毕竟与高慎督的决裂,定会引起江湖上的一番腥风血雨,门派之争必将开始。
……
炎暑临,雷雨频。
沈府庭院之中姹紫嫣红,枝叶透绿,雨后的莹珠粘在叶瓣上,借着日光泛出璀璨晶石般的闪烁。
此时沈白锦正在房内书案前,写着严太傅罚她的抄录,张张宣纸上的小字规整、运笔秀巧、气韵舒展跟沈白锦给人的感觉很是相宜。
沈白锦从小帮着沈鹤抄写药谱,自然知得一肚子医术,练得一手好字,再算上被陆沐彤影响,还习些护身的功夫,人更是加倍的伶俐。
何况相貌也惊艳般的绝美,脾气又好心性又正,这沈家女儿无论去到何处都会是最招人待见的姑娘。
当然,除了严太傅之外。
这次被罚,就是沈白锦在课上堂而皇之的睡觉,被严太傅抓个正着。
沈白锦自己也不清楚,为何最近总是容易“嗜睡”,鉴于怕娘亲担心,她决定过几日,等能见到向如初的时候,让向大哥帮她诊一诊。
本月初九祥昼节。
到时候都城会举办一场盛大的灯会,介时将在城内的曦芦湖上举办,皇室家族也都会出宫身穿常服,一同与民共欢。
历年来,还会选出工艺最为精致的灯匠进行赏赐,并由他来负责宫中灯盏一年的制作。
除此之外,这灯会在民间也被称为相思会,因为灯会上有诸多名门望族或官宦家的公子小姐参与。
许多的公子小姐会在集会上看对眼,可灯会一结束却又要返回深闺庭院,这样心喜不能相见,自然相思,都只能盼着下一年的灯会。
估摸,现在就已经有女子男子在家早早准备,盼着那日的到来了。
自李宁安李数二兄弟被罚去池安寺已过半月,池安寺内戒律严苛,虽然两兄弟在吃食睡眠上受了不少苦,好在嘉柒贵妃和灵妃时常一同来看望二人。
不时还有沈白锦李辰洺等皇兄皇弟来送些吃的,也让两位皇子日子过的没那么清苦。
在老三老七不在的日子,沈白锦和李辰洺来往更密了些,两人交情也更好了。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李辰洺称沈白锦为白锦妹妹。沈白锦也被李辰洺的要求,在无人的时候不要称其太子殿下,欢泼的时候更是可以像他那些弟弟一样,唤他一声二哥。
一开始沈白锦是绝对不肯的,也叫不出口。
但是越发熟悉之后,李辰洺单独同她在一起时也不似往日那般温雅儒润,甚至像孩子一般跟她嬉闹,这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算上李辰洺也确实大上她两岁,有时那声“二哥”也就叫出口了。
第一次叫“二哥”是在沈白锦“不适”那几日,李辰洺察觉了她的低沉失落,于是在一次太学院授课结束后,追着她一起出了宫,在李辰洺的陪同下,两人一起去了地下城,算是散心解闷。
而且李辰洺还送了沈白锦好些小物哄她开心,沈白锦也是个聪俐的姑娘,觉得太子能对自己如此很是感动,于是那声“二哥”就脱口而出了。
李辰洺也因此,足足高兴了好几日,整个人满面春光,逢人就赏,宫里的人都在背后夸太子仁善大方,急着帮太子宫殿太监宫女的忙,以报答太子的恩赐。
连皇帝也从身边宫人嘴里听闻了,他们对李辰洺的夸赞。
祥昼节。
都城内宫阙重楼,各府各宅都挂上了灯,形状迥异,涂染的颜料也鲜艳多彩,想必到了晚上一定会是灯火璀璨、流光溢彩的盛景。
城里的曦芦湖上,一早也有人前去布置,平时本就喧嚣的街上现在更显热闹,这还没到晚上,就已经人头攒动车马不休。
沈府,沈白锦正和蝶雨等下人,一起粘着花灯;沈鹤这几日已经回到太医局,许久未在有好多事要他处理,所以忙了些;陆沐彤在屋内歇息,这多日在沈鹤的陪伴下,似乎精气神好了不少。
宫里也都在忙着,皇家是要在今晚一行出宫的,需穿的常服要提前准备好送到各宫各殿,一点差错也不能有。
城中的侍卫队,今日也要打气万分的注意力,护好城内的秩序,以防有人趁乱做出什么伤人的事。
自从两个月之前,一众人从东郊椒山回来后,刘珩和顾小小就未见过一面。
这也是顾小小特意嘱咐过沈白锦,让她帮着转送给刘珩一封信。
信里顾小小点明了刘珩对她的感情,说了两人身份的悬殊,为了给彼此减少不好的影响,顾小小要求刘珩近几月不要相见,连想都不要想,让他冷静一段时间后,再考虑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有情,而不是一时的冲动。
最近,刘珩一直沉迷于繁琐的操练和枯燥乏味的巡城之中,一心专于做事,就连沈白锦之前来拜访他,也未提及关于顾小小相关的一个字。
在沈白锦看来,这两人缘分应该是就此结束了,一段感情早早扼杀在雏形之前。
对此,沈白锦也暗暗感叹自己的姐妹小小,虽然平日里看着胆小懦弱,可为人处事起来竟然这般果敢。
日落西山,天褪去霞色。
楼宇妙阁皆点上灯,尤其这曦芦湖畔的船舟上最为灯火通明。
各家各户来到街上,许多养在深闺庭院的千金都打扮的花枝招展,似乎在翘首以盼自己那如意郎君。
人们悉数在曦芦湖畔边聚集,湖边的酒楼已坐满了人,湖上的几艘大船也都由城里的富贾包去,带着一家子亲友一同赏着湖央灯景。
“小姐,你快些。”蝶雨拉着人。
“不急不急。”沈白锦悠慢走。
“小姐,咱们若是不快走些,就占不到好的位置了。”蝶雨焦急。
沈白锦看着蝶雨焦急的样子,快上了几步,“爹爹娘亲他们可是都到了吧。”
“是呀,老爷今早特意去的湖畔楼定的位子,但听说定的人太多了,位置不是很好,所以老爷夫人就先去占个好位置。”
“好,那就快些赶去吧。”
随后快步赶去湖畔楼。
湖畔楼的店小二在楼下安排着客人,看见了沈白锦赶紧上前搭话:“沈郡主您来了,沈太医已经在三楼等您了,特意给您家留的好位子。”
看着店小二的热情劲,沈白锦感谢说:“谢谢你家掌柜的,真是有心了,我这也就先上去了。”
“好嘞,沈郡主您慢走。”
店小二“扫清”楼梯上的杂人,蝶雨与其互相客气点头后,跟着小姐上了楼。
二楼也是同样的繁杂,一进到楼上就瞧见了好几位官员,都是携着儿女家眷。
&nbbsp;到了三楼,人稍稍少了些,整个三楼是亭式的,方台之上有十几桌人,都坐满了,但比楼下静了些。
面朝曦芦湖一侧,看见了已经坐在那里等待的沈鹤陆沐彤,夫妻二人坐在一起,互握着手闲聊着,似乎很高兴。
沈白锦走上前去,落座在两人对面,“爹爹娘亲感情好的真是羡煞旁人。”
跟在沈白锦身后的蝶雨咯咯地笑,“可不,老爷夫妇今日应该最是高兴的吧。”
“你这两个小丫头,话真多。”沈鹤说,而后又看看夫人,笑的宠溺。
陆沐彤拿着帕子掩住眉眼,竟是有些羞涩。
说起沈鹤和陆沐彤的感情,两个人正是在十七年前的祥昼节上初遇的,故而一向清寡的沈鹤会这般重视,亲自来湖畔楼定位子。
看着自己爹娘情浓似糖,沈白锦心里也甜,正是少女之岁,也会朦胧幻想自己未来的夫婿是何样子。
总之,她将来的夫婿一定要是个温柔的人,像爹爹对娘亲那般的温柔。
夜逐深微凉了些,可前来湖畔的人越发的多,热闹熙攘不让人感到冷,反而更加热。
繁华喧嚣的闹街上被侍卫拦出一条宽路,从十几辆撵车上下来了人,正是皇室一族,随着下车的人身份愈加尊贵,街上的呼声掌声也越大。
在一众皇子和太子李辰洺了下车后,街上少女的叫声越加尖锐,此时谁能引得皇子们的注意,那可就飞上枝头作凤凰了,都使劲的喊着,更有甚者在念诗词歌赋以引得皇子好奇。
忽然声音骤降,人们屏住呼吸等待着本朝这位九五至尊的天子从撵车上走下。
还不及五旬的皇帝,已经黑发银发参半,可见其为国家之操劳,微风拂过撩动皇帝几缕胡须,虽然面带威严但笑容仁慈。
这刚探出车辇,那满街的百姓就都跪了下去,喊着:“皇上万岁,皇上万岁。”连同皇家贵戚、王爷皇子一起叩拜着。
万人同跪的场面着实撼动人心,齐喊的声音震耳欲聋,果真万人之上,民心所向。
皇帝抖了抖袖子,对大家伸出手来说:“诸位平身,今日吾未有龙袍加身,全当是个寻常人一般,来与大家一同观灯,大家今夜都要乐的尽兴,吾也才高兴。”
众人齐声喊:“谢皇上,皇上万福。”
跪拜礼之后,皇室一族登上了湖畔边最大的一艘船,其他诸人也都散去各自围湖观景。
湖畔大船内,皇帝等人依次落座,而后顾相与其他一品大臣也才坐下。
“母后对今年的花灯可期盼依旧?”皇帝问。
与皇帝一同坐在上位的祐徳太后,回答:“期盼许久了。”
“母后可有看好的人。”
太后凑近说:“那位常给哀家鄯慈宫做灯饰的那一位柳先生手艺就不错。”
“母后看好的人定是厉害的。”
“皇帝真会哄人,他厉不厉害,还是要看今日的灯做的怎么样。”太后忍不住拍了下皇帝的手。
“母后说的极是。”皇帝看着太后笑着。
李辰洺坐在较近处,听着看着父皇与皇祖母的嬉笑谈话。
扭头看了看这里位分最高的嘉柒贵妃,心里有些空落落,如若他母后还在的话就好了。
永安二十三年,温皇后病逝,至此后宫一直后位空缺。
李辰洺心里清楚,不止他忘不了母后,父皇也一直念着母后,所以才将后位一直空缺。
三年前,也好似这样一个初夏,世间最温柔仁善的母后离他而去。李辰洺想到这不愿在忆下去。
时辰到了。
在皇帝一声令下,湖中央一盏盏花灯组成的大灯绽放而开。
灯光瞬间照亮湖面,盈盈水波映着光璀璨夺目,那花灯一朵朵姿型各异,随着湖水的搅动化作流光舞动,宛若水中莲,夜中仙。
凡是看见花灯打开那一瞬的人,无不发出惊叹,赞灯盏美轮美奂,夸灯匠手艺绝高。
沈鹤一家在湖畔楼向下望着,花灯在湖中央全全打开之时,甚至把湖畔楼上都映亮了些。
夫妇二人相拥,看着花灯一同感叹时间飞逝,一晃十七年而过。
被花灯惊艳的沈白锦蝶雨还有随行的两名仆役都已经蹦跳起来,神情激动。
大花灯全开时,楼下小二就夹在满楼的呼声中,带着四五名跑堂的伙计端着酒菜上来了。
客人们借着雅致,皆落座吃食。
大花灯开展之后,就是众多灯匠的制灯被皇帝评高低的时候,评灯看的不过是匠师技艺的精致和样式的惊艳,再一个就是符不符合皇帝的审美。
李辰洺看着也没自己什么事,就和皇帝太后知会一声,说是自己想离开去湖畔边闲逛。
皇帝正看灯看的起兴,无瑕顾及太子,便让他随意就好。
太后看着李辰洺倒是慈祥和善地笑着说:“皇孙想去哪里逛就去吧,要注意护好自己。”
面对皇祖母的叮嘱,李辰洺询问:“皇祖母可有什么想要的民间玩应儿,皇孙顺便帮祖母寻来。”
听这么一问,太后像孩童般顽皮,拿手挡住了脸,对李辰洺说:“就给我带些,城中良记的桃酥,他家小点很甜比宫里的好吃。”
说完,还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别处,怕别人听了去。
李辰洺看着太后一脸慰容,拱手做了一礼,“皇孙这就去给祖母寻去了。”于是退开了。
随着李辰洺离开的,还有小太监安德,这一主一仆一前一后,下了船融进了湖畔边的人流内。
好在今日皇家也是和寻常百姓一样,穿的常服。否则这李辰洺走进人群里,必然会被围个水泄不通,可就不能给祖母买桃酥去了。
在小太监安德的护卫下,两人终于挤出人群,而后就直直去了城内的良记。
因为良记家的掌柜天生坡脚,无法出来看花灯,这一家人就留他在家中看店,所以现在前去,李辰洺正好能买到桃酥。
……
人多嘈杂起来就容易发生事端,湖畔楼的一层现在有两户人家,因为谁占了谁家的位子争论不休,两家的家丁都已经动起手来,旁人拉也拉不住。
楼外。
“锦锦说她家定的位子在几楼来着?”顾小小提着裙摆和丫鬟往湖畔楼走来。
“那沈郡主派来的男役说,她们在三楼的位子。”小丫鬟答。
顾小小和丫鬟一进入湖畔楼,就看见了吵架的两户人家,声音聒噪不禁让皱眉不愿多呆。于是赶忙提裙快步,匆匆上了楼梯,去寻沈白锦一家。
到了三楼,一下子清静不少,顾小小一看就瞧见了沈家的位子。
“伯父伯母好。”顾小小走上前,对着沈鹤夫妇行礼问好。
“呦,是小小来了,快坐下。”陆沐彤伸手去扶,沈鹤也站了起来。
顾小小见状赶忙抓住陆沐彤的手,让沈鹤夫妇坐下,“伯父伯母不必多礼,我和锦锦那么亲,咱们就全当是一家人。”
本来是坐着的沈白锦,看爹娘都站了起来,也赶忙起身,“对对对,爹娘不用跟小小客气。”
“锦锦说的是,我跟锦锦都快比亲生姐妹关系更好了。”顾小小附和。
于这两位丫头一说,沈鹤夫妇也就坐下了。
陆沐彤握着顾小小的手,说:“这许久不见,真真是越发亭亭玉立,越看越漂亮。”
一向是不随意夸人的陆沐彤,是连自己女儿的样貌也没夸过几回,反倒见到顾小小,那是见一次夸一次。
被夸的有些羞涩,顾小小连忙说:“那也不如锦锦的样貌惊艳。”
“不要这般妄自菲薄,顾小姐怎么会比不上我家这个粗孩子。”沈鹤插话。
听见沈父这般形容锦锦,顾小小忍不住掩面笑出了声。连带着站在旁边的一众下人也跟着偷笑。
沈白锦不理会爹爹的话,手里掐着瓜子对着顾小:“论美貌,你我不相上下。”
说完,还对顾小小挑了眉,逗她一下。
“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陆沐彤打趣。
四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楼下的争执还在继续,湖畔楼的掌柜不得已去找了驻扎湖畔的侍卫过来处理,正巧刘珩路过,便亲自过来巡查情况。
“别吵了,刘统领来了。”
在掌柜引路下,刘珩来进到湖畔楼,本来吵的不可开交两户人一下安静,各自装作委屈。
刘珩看着周围人对两户人家的行为嗤之以鼻,便找了离的较近桌席的人,过来完整描述两家吵架的经过。
经人描述,原来是观灯的位置划分不清,这一家占了那一家的位置,本来说上几句调和一下就能解决,奈何那一家仗着占理不饶人,而这一家更是不服输,直接派人上手打了起来。
对于两家都生了错,刘珩是没客气把他们全数落了个遍。
在旁人看来,那场面仿若一头猛兽对着一群鸭子怒吼,着实吓人。
掌柜的看着刘统领把两户人家训的抬不起头,本想着上前劝阻一番,奈何刚上前去,也就被连带着训教了一番,说他位子划分不清才酿成了这场争吵。
这威力一发,人人对刘珩是敬畏又信服。等刘珩对那两户一掌柜说完,其他宾客齐齐的鼓起掌来。店小二也端着一碗酒,给刘珩送过来,请他饮下。
碍于公务在身还要去别处巡查,刘珩婉拒了众人的好意。
正当要离开的时候,看见了从楼上下来的顾小小和沈白锦。
刘珩似是下了什么决定,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引得宾客连连欢呼。
这呼声也吸引了顾小小和沈白锦看过去,于是也就看见了刘珩。
顾小小和刘珩对视,两人一时怔住,不过片刻顾小小就别开了头,刘珩略带尴尬的移开了视线。
这一时间,沈白锦不知作何对策,她也不知之前替小小送给刘兄的信里写了什么,但是看两人的反应,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正在思虑如何反应的时候,沈白锦被顾小小拉着走下楼,去到了外街上。
楼内,刘珩留下两名侍卫处理后事,便撇下众人自行离开了。
出楼大约二十几步,刘珩快要追上沈顾二人,看着她们背影喊去:“顾小姐等一下。”
沈顾两人停下。
沈白锦转身等着刘珩走来,看了眼身旁的顾小小又看一看走来的刘珩,心里琢磨,一会如有事情,她就借机溜开。
没几步,刘珩就站在了眼前,不过顾小小还是背对刘珩的姿势,没有转过身来,背影决绝。
但实则,其手里不停的搅着帕子。
“顾小姐,能否给在下一个交谈的机会?”
没吭声。
“这么多日,我刘某想了很多,也克制了很多,今日就是想与您谈个明白。”刘珩说。
顾小小转过身来,也不抬头,“好,那就在这里说吧。”手里攥紧了帕子。
见顾小小如此冷面,刘珩一时无言,看着她别开的脸,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半响无人吭声,沈白锦忍不住打破无言的局面。
“不如我们寻个角落交谈吧,这里熙熙攘攘的实在人杂,好歹都是官宦子女被别人瞧去了也不好说不是。”
刘珩张开有些发粘的嘴唇,却没发出声来,只是点点头。
于是沈白锦牵着顾小小跟在刘珩身后,慢慢走着,场景仿佛熟悉。
烟柳垂条半落湖面,夏夜的风因花灯繁多而升温,扑在人面上又些许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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