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接应(1/8)
三十多的狼,并不比匈人们可怕。
现在的周人们,也不再是当初匈人手下的奴隶。身为奴隶的他们,每天能赶上那么多的路,就已经竭尽全力,如果不是阮白横空出世,路上肯定还会再倒下几个。
现在的他们一路吃饱穿暖,哪怕每天消耗得多,可是今天扎营得早,半天的休息足以让他们恢复体力。
但是,也仅止于此。
时间有限,工具有限,哪怕阮白和楚昊两个有着一肚子的阴谋诡计,对狼群却近乎无计可施。而身为这个队伍中唯二能称之为战斗力的他们,却一个满身是伤,一个累得全靠精神在支撑。
只是两个人一个比一个会装,表面上还是很能唬人的。
营地周围燃起的篝火,哔啵作响,似乎成为夜色中唯一的声音。
狼群近乎无声地慢慢靠近营地,有人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发出的响声在这片寂静中格外突兀,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有人心里一慌,手中的箭直接就飞了出去。
猝不及防,又还没张满弓,这箭能飞出去多远可想而知。
阮白的声音响起:“没关系,不用紧张!”
楚昊的声音接着响起:“一会儿跟着我射箭,不过别射我身上啊!”
零星的笑声响起,还是难掩紧张。
楚昊站在阮白身边,问:“一会儿跟着我。”哪怕经过了一个下午的努力,他们依旧不确定到底能产生多少作用。不过他有逃命的把握,如果只是带上一个阮白。
阮白从来不会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站在楚昊身边,低头用布条把手和刀柄缠在一起。杀人他有经验,杀狼?狼是保护动物好嘛!而且一直以来,狼这种动物被传得神乎其神,阮白心里面还真有点犯怵,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布置对狼群有没有用。
“嗷呜——”头狼的一声长啸,代表着战斗的正式开始。
原本已经接近到相当距离的狼群,几乎瞬间分散开来,眨眼间就到了面前。篝火映衬之下,那一双双眼睛像是一盏盏鬼火,让人后颈发凉。
楚昊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张弓,射!”
他的声音太有力,人们在六神无主之下,直觉就照着他的话做。狼群分散,无法形成规模的箭矢很难对它们造成有效的伤害。除了楚昊一箭正中一头狼之外,剩下的全都没中,不过楚昊的目的也不是靠着这种要力度没力度,要准度没准度的箭来杀狼。
营地外围,满满都是陷马坑和绊马索。
拜阮白所赐,行李中别的不多,结实的毛线多得很。离地半个巴掌到一个巴掌的距离,这些用毛线组成的绳网,像蛛丝一样遍布。当时布置的时候,还有人说了声浪费。过惯了苦日子的人,谁都不愿意糟蹋好东西,可谁都知道这么糟蹋好东西是为了他们能活命。
这些“蛛丝”之下,全都是一个个碗口大的陷坑,有些里面还插了木刺。
在这种种布置之下,箭矢的作用只需要起到扰乱的作用。在高速奔跑之下,无论是掉入陷马坑,还是被绊马索绊倒,唯一的结局就是断腿。断了腿的狼,并不是没有威胁,但是威胁性要小得多。
女人们在营地中心安抚着焦躁不安的牲口群,在必要时,这些牲口也是一道防线。
也是因为这些牲口,营地的占地面积并不小。只是一个下午的布置,陷阱的覆盖范围并不大,否则楚昊和阮白也不会这么担心。
狼群分得很散,很快就在各处传来狼受伤的呜咽声。
“死一,伤五。”阮白轻声报数。
“呜唔——”头狼的声音紧跟着传来。
“张弓,射!”楚昊指着一个方向,又是一波箭矢。
“死二,伤七。”阮白把数字累加上去,这一波带来的战果显然降低了不少。
弓箭只能用两轮,狼群已经近在眼前,有狼停下来咬断特意弄粗的毛线。楚昊一边张弓连发,一边吼:“投药,退!”
阮白闻到血腥味,看了一眼楚昊,没吭声。
男人们按照之前演练过的,拉起围巾裹住口鼻,把一个个药包扔向狼群,或者是投进篝火。他们全都迅速避到了上风口,丢开弓箭,拿起刀子。
刺鼻中带着甜香的味道很快飘散开来,两匹靠得相当近的狼忽然趔趄了一下。阮白没有给它们时间适应,一刀一匹迅速结果。刀子抽出脖颈,他皱了皱眉。
毒性没有那么强,不可能发作得那么快。刚才那两匹狼的失常反应,只能说动物的嗅觉太强,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刺鼻的气味熏晕的。
楚昊的眉头皱得比阮白更紧,看着退回到身边的阮白,一边消灭狼群,一边训斥:“说了跟在我的身边!”
“留着点力气。”阮白看上去并不上去并不领情,这回却没再离开楚昊身边。楚昊看着还是箭无虚发,但是能直接一箭射杀一匹的,也就最初的几匹,现在射箭的精度和力度都下降不少。
一道灰白色的影子扑了过来,阮白瞳孔一缩,几乎无法捕捉到动线。那道影子简直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他只能靠着经验挥出一刀。
砍空。
“呼——”
野兽带着腥臭的呼吸吹拂过耳边,落地后一双金色的兽瞳紧盯着他们。
头狼!
阮白忽然想到现代对于二哈和狼的相貌争论。他有些想把那些说二哈和狼长得一样的人,拎到这里来瞅一眼头狼,看看他们还敢说像!
头狼并没有给阮白时间对峙。战斗开始至今没有多久,损失却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天气愈发冷了,现在的食物已经很难搜寻到,等到下雪之后,食物就更加难得。如果能有眼前的这群猎物,这个冬天显然会好过很多。
面对头狼的进攻,楚昊还是!
作为一个真·芝麻绿豆官,阮白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竟然还有幸在国家最高领导人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他现在正摩拳擦掌地准备当考官。
监考老师棒棒哒,终于可以轮到自己抓别人作弊啦!
特邀监考老师楚昊,完全不理解阮白这种异常的亢奋,掐着腰把人抱回炕上,自己站在边上给他重新整理了一遍衣服,又抱在腿上给人穿好鞋袜,数落:“有你这么穿袜子的吗?都踩脚底了!”
阮白撇嘴。这袜子又没松紧,当然容易滑下去。羊毛袜他倒是打过两双,纯手工的毛线太粗,打出来的袜子太厚,根本塞不进鞋子。给楚昊的那双倒是有被好好利用,这人穿着袜子睡觉,据说是养生。当然,再养生他也不穿袜子睡觉,根本睡不着。
“走了走了,去吃早饭,吃完得去监考,许二他们肯定都紧张得腿肚子都转筋了!”
楚昊好像找到了让阮白兴奋的点,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纵容:“别急,还早呢。你不是监考吗?这时候要从容不迫,你得给考生们压力……”
世子殿下完全没觉得自己纵容得太狠,会给考生们造成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阮白觉得很有道理,非常受教地点头,把要点一一记下,临出门还塑造了一番考官形象,让楚昊点头通过之后,才很有威严地走了出去。
考生们,监考老师来了么么哒~
阮白今天特别威严。
不仅其他人这么觉得,连阮白自己都觉得自己太有范儿了。他一进考场/厨房,就鸦雀无声,一个个吃饭都跟教养良好的家庭出来的一样,喝粥都没一点声音。
不对,这不是考场,是厨房。他这样保持下去,今天一半人得消化不良,赶紧搓了搓脸皮,搓成自己最人畜无害的样子。
没想到他这么一变脸,所有人更加紧张了,连大气都不敢出,总觉得今天的老爷好可怕,突然又想起老爷杀匈人的那天,整条大河都染红了……
楚昊微微一笑,帮傻掉的阮白搓了搓脸皮,恢复少年柔嫩的肌肤光滑细嫩,摸上去简直就像是个白煮蛋。
阮白把楚昊的手抓开:“吃饭。”这货的手掌虽然不是很粗糙,但是茧子不少,再搓都要把他的皮给搓掉一层了。
楚昊看了看阮白脸上一丝丝的红痕,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两道浓眉皱起。
结果,一顿早饭还是没能好好吃。
等在院子里集合的时候,许二他们的脸色白中带着青。果然大人就是大人,就算年纪小还是大人。
阮白也懒得说什么不要紧张之类的废话,看了看四个人每人身上都背着一个包裹,里面应该有准备必要的一些饮水和食物。这一点他并没有提醒,也不知道是他们都考虑到了,还是有人好心。他不在意过程,把四封一模一样的信交给四个人:“你们的任务是把这封信送到乐阳驿。”
送信是驿卒的基本工作之一,他们并没有异议。
“是,大人!”四个人回答地铿锵有力,把信慎重收好。
寒冷的空气中,湿润的呼吸变成一道道白色的雾气。
阮白带着人走出大门,在门口站定:“预备,跑!”
四个人一窝蜂地跑了出去。
阮白自己也翻身上马,慢慢地跟在他们身后。
四个人的速度差不多,除了刚开始的时候,用出了冲刺的速度,之后大概回过神了,开始变成慢跑。他们每天晨跑,从荒驿到顺阳关,来回二十里。这次的考试是从荒驿到乐阳驿,一共三十里,听上去好像是只差了十里地,可实际上他们对自己的体力并没有多大的信心。
这两天半时间,他们大都花在和马匹熟悉,以及骑马上面。
大周的马匹数量很少。他们只是辅军,哪怕是在家也没什么机会骑马,现在会的一两手还是汤信厚手把手教的。就这么点时间,哪怕有人天赋异禀也看不出来,更加拉不开差距,三十里的后半段,他们只祈求自己能够顺利骑着马走回来。
楚昊策马走在阮白身边,为了防止中间两组人拉开距离发生意外,其实这一次的监考阵容十分强大。
楚昊看了一会儿,视线落在阮白裹成包子状的手套上:“你不担心他们走丢?”
每年的冬至过后,顺阳关这边基本上就已经封路了。除非遇到特殊情况,否则根本就不会传递消息。
“总共就一条官道,能丢到哪里去?”这就跟以前出门,只有几条路;现在出门,不仅眼前全是路,还有高架隧道,一个不留神就能拐错。就这么一条道还能走丢,那简直就是路盲不足以形容,而且说明根本就不适合做驿卒,否则送信能把人给送丢了。
楚昊策马靠近一些。他们现在骑的是战马,战马的性格普遍比较温驯,阮白的坐骑并没有产生什么反应,让楚昊顺顺利利地把阮白的包子手拢到掌心:“二弟总是有许多奇思妙想。”
他总以为已经把阮白看在眼皮子底下,可实际上他错开眼的时间,阮白就能折腾出不少东西。像是他现在这幅手套,他就没看见他什么时候做的。
手套最里面是他用钩针钩的羊毛,上面覆盖上一层皮。原本他的打算就到此为止,可是试验了一下,这天气实在太冷。于是他又在皮子上再加了一层皮,里面还塞了羊毛,成品就是现在这样,看上去很丑,不过实在保暖。
他拿包子手握了握楚昊的手:“这是试验品,不是很灵活。我再做一副新的,给你。”
最后两个字把楚昊瞬间击中。从他认识二狗以来,一直都是他在主动靠近,甚至连表明心迹之后,他都没有得到任何明确的回答,现在这两个字是不是……是不是表示阮白同意了?
楚昊的鼻尖有点红,想追问,却觉得自己连家里还没搞定,并不能给阮白一个可靠的保障。可是不问的话,他总觉得如鲠在喉,怎么都不痛快。
阮白不明所以,看到楚昊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光着手露着脑袋,看看自己全副己全副武装的样子,低头把毛线帽摘了递过去:“戴上。”
楚昊大惊:“哥不冷,赶紧自己戴着,别着凉了。”
阮白目露凶光:“让你戴就戴,废话那么多。”自己把围巾摘下来,又在头顶脖子上绕了几圈,只露出一双眼睛。
楚昊看阮白防护周全,只能把还带着阮白体温的帽子给戴上,感觉暖到了心里,连掌心都微微发汗:“二弟。”
阮白被他看得脸上微微发热,内心对自己说一定是围巾包厚了,才不是脸红。他一个大老爷们的脸红个啥。
前面一路慢跑的四个人却渐渐感觉到吃力。现在从荒驿出发还不到五里,换做平时不过是刚刚热身,可是现在脚下已经有了积雪,虽然才到人脚踝,可是前面的路况显然不容乐观。
楚昊跟在后面解释:“这段路可不比荒驿到顺阳关。这些天虽然下雪不多,可是天天有人跑,有一点积雪也早就被清理掉了。再出个几里地,官道都能被雪埋得看不清。”
阮白一眼看过去,确实和楚昊所说的一样。这种一片白的情况很容易迷路,所以楚昊之前才会那么说。
他皱了皱眉:“怎么就不在路边上种几颗树?”
“种树?”楚昊不解。
“附近应该有一些常绿树种吧?就是一年四季都是绿叶覆盖的。”阮白伸出一只包子手,两边比划了一下,“挑选一两种容易活的,每隔一段路在两边种上一颗。这样冬天能有个参照物在,不至于迷路,夏天也能遮点阴。”
楚昊想了想,微微皱了皱眉头:“想法不错,可是钱哪里来呢?”
“树苗很贵?”
楚昊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官道每年由朝廷和地方拨款维护,每年还有徭役,只是这笔款项本来就紧张,根本就不能动;而且做这些事情,搞不好还会被参一本。”
“啊?”阮白一个耿直的只知道执行任务的特工,还真不知道具体的这些弯弯绕绕,“怎么说?”这辈子的公务员职称不对啊,不仅薪水低,竟然也一样有乱七八糟的风险么?
楚昊看阮白不明白,掰碎了给他讲:“凡是扯上一个官字,这中间就大有文章可做。往大了说关乎一国,往小了说那也是有违祖宗规矩。官道两边种树?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以往一直没有,为什么要有?这不是劳民伤财是什么?”
阮白听得一愣一愣的,完了点点头:“哦,我明白了。”
所以他以后要折腾什么,一定要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时时刻刻将自己的形象和圣人君子捆绑,掌握舆论的主动权,有条件的情况下,最好培养一批水军,随时准备好口诛笔伐。舆论造势,打口水仗什么的,他才不怕。
阮白的脸包得太严实,楚昊看不到他具体的表情,听到阮白这样简短的回复有些不放心,确认:“真的明白了?”
阮白严肃点头:“嗯,明白了。”想了想,又问,“国家不以言获罪吧?”如今的大周朝在阮白所在的顺阳关看来,那是一千万个落后,可是从楚昊和其他人的口中,不难知道大周王朝还是很强盛的。周人,尤其是从发达地区譬如说京城来的周人,都有着强烈的自信心。一般情况下,这种国家是不会理会一般人叽叽歪歪几句的。
“当然不会!”楚昊迅速否定,随即又道,“不过,二弟如今也算是在朝为官,说话还是需要注意分寸。”虽然不会有什么人无聊到去对付一个小小的驿丞,可保不准有人杀鸡给猴看呢?京城那边可没有傻瓜,他的身份瞒不了多久。
“嗯,到时候我一定找你商量。”阮白保证。
说话间,前面的一行四人已经无法维持慢跑的速度,雪层的高度已经接近小腿,视野中也没有什么参照物。
猎户出身的张大牛弯腰扒开一点雪层,又直起身四顾一圈,指了一个方向。于是一行四人再次前进。
平时晨跑二十里地,一般都在半个时辰左右。这回的三十里地,他们却花了足足两个时辰。
许五牵着马匹在乐阳驿等着,收了信件,验好之后,一人给了四个生鸡蛋。
曹达拢着袖,躲在门后面看热闹。驿卒考试,多新鲜的事情呐。他回头看看自家的驿卒,盘算着是不是也要考一考,好像还挺有趣的。
许五交代连马都还骑不利索的四个人:“你们的任务,是把这些货物完好无损地带回去!”
四个人张了张嘴巴,看着四个一磕就破的鸡蛋发呆。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
阮白搓下巴:“鸡蛋好难买,本来想一人给十个,现在只能凑合着用了。”
鸡蛋是易碎品,更何况他们四个菜鸟还得骑马回去,能保证自己不被颠散就不错了,还保证鸡蛋?
第一项送信环节,看上去四个人是同时到达,实际上若非张大牛能判明方向,其他三个人早就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阮大人和楚大人都不是瞎子,哪能不明白这其中的问题?
现在的第二项总得要分个高低吧?
阮白和楚昊比四个人先一步到达乐阳驿,此时已经参观了一圈。驿户送上热好的烙饼,被阮白招呼了一起坐下吃。
四个考试人员却没有什么闲心,经过一番折腾之后,他们随意吃了点干粮和水,全都翻身上马,开始往回赶。
这回骑马总算分出了一个高下,虽然从开始到最后马匹都没有小跑起来过的时候,可是到达的时间还是明显有前后,然后还有货物的保存度。
阮白比四个人晚出发,比他们四个先到的驿站。楚昊随时在侧保驾护航,顺便制造威压。许五殿后,看着自家两个兄弟慢吞吞“跑”在最后面,恨不得牵过缰绳自己来。
张大牛第一个到了驿站,放包袱里的鸡蛋打开一看,碎了两个,看着两个“鸡蛋雪泥”,挠头:“怪不得觉得一点都不湿。”
其实冬天的衣服穿得厚实,阮白给的外套是标准的皮裘,那么一点蛋液根本就渗透不进衣服。
剩下三个的速度差不多,周大虎是最慢的,一边把鸡蛋从怀里掏出来,一边自我消遣:“杀猪杀多了,连马见着都害怕,唉……啊!”
糙汉子一边说话,没掌握好力气,直接把一个鸡蛋给捏破了。周大虎整颗心都碎了。
其他人面无表情:“……”
许二也破了一个,不过他是在路上破的,倒是没周大虎那么心碎。
许六另辟蹊径,在作为干粮的烙饼上挖了几个坑,把鸡蛋一个个“坐”进去,两个烙饼两头一夹像个蛋格,还用包袱皮包了好几层塞怀里,跟个大肚皮一样,倒是完完整整地带了回来。
阮白把四个人的成绩一一记录,然后公布:“第一项考试,张大牛带路,得二分;其他人不分先后,不得分;第二项,许六将货物完整带回,得二分;其他人货物不完整,不得分。我知道有些人要问,为什么碎了一个和碎了两个都不得分。”话落,他看到周大虎和许二都是一脸为什么的表情,解释了一下,“因为我给你们的货物是这四个鸡蛋,要求是将货物完整带回。至于鸡蛋是碎了一个还是碎了两个,或者全部都碎了,结果是一样的,那就是货物不完整。好了,今天的考试到此结束,好好休息。”
今天得分的张大牛和许六表情略微放松,许二和周大虎则有些惴惴,尤其是周大虎,不断为自己失手捏碎一个鸡蛋感到懊恼万分。
本来阮白的计划是考试一天考完,但是第一天的考试项目花费了太多时间,原定在上午结束的两个项目,直接花费了一整天。这其中主要是因为他的想当然,对周边的环境缺乏认识。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