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4/8)

    几局过後,上官映雪看着棋盘上的白se山河,眉眼间似乎有几分沮丧。见此,上官夜岚道:「雪儿若是累了,要不要让方大娘做些点心来吃?」上官映雪看了看亭外的天空,摇了摇头道:「不了,也差不多是阿翁早朝结束的时间了,二兄也要从军营回来用膳,如果阿兄还有时间,不如儿去拿茶具来泡茶吧。」上官夜岚点了点头,上官映雪便带着绮嫣离开了庭院,望着她远去的身影,上官夜岚眼角余光似乎瞥见了另一个人,他向另一个方向唤到:「缁雨。」正在回廊另一头的上官夜溟闻言走来,见他坐在凉亭中,身前仍有尚未收拾的棋局,看上去好不悠闲的模样,不禁出口道:「是谁昨天还嚷着事情堆积如山,连上元节都过不了的?」上官夜岚伸了伸懒腰,毫不心虚道:「雪儿一个人看起来很无聊,我们跟阿翁都忙,府里没人陪她。」上官夜溟靠着凉亭的柱子,不解道:「府里没人陪她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她最近不也喜欢自己待着?」上官夜岚手上把玩着剩下的白子,道:「是这样没错,不过缁雨,我突然有点害怕。」上官夜溟挑眉看着他:「怕什麽?」上官夜岚对上他的眸:「雪儿说她不记得自己为什麽坠崖,万一根本不是意外呢?」上官夜溟顿了一下,带着几分无奈的道:「晓雾,我没有你跟上官映雪这麽聪明,先解释一下为什麽突然这麽想吧。」上官夜岚回应:「我想你也记得,国公府曾经往雪儿遭到谋害这个方向查,但什麽都没有查到。但若说是意外,整件事蹊跷之处太多了,灵力检测後很少出门的她为什麽偏偏选在那时候去到裂天崖?会不会这件事一开始既不是谋杀,也不是意外,而是??」话未说完,上官夜溟抬起手示意他停下,上官夜岚回头看了眼远处走回来的上官映雪,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x1和表情。待上官映雪走到凉亭,乍见上官夜溟的上官映雪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连带着笑意也不太自然,她向上官夜溟行了一礼:「二兄也来了。」感受到了两兄弟之间不同於寻常的氛围,以及两人对她近乎审视的目光,她努力装作不察,又笑道:「儿可是打扰到两位了?」上官夜溟快速的答道:「没有。」上官夜岚则笑着转移了话题:「雪儿不是去拿茶具了吗?」上官映雪道:「方才路上遇到林叔,林叔通知儿去用膳,儿便过来通知你们。」上官夜溟看了看上官夜岚,抢在对方之前开口回应:「你先过去。」上官夜岚在上官映雪不解的目光中接了话:「雪儿先过去吧,我们把棋盘收回去,你先去陪阿翁。」上官映雪点了点头,行了一礼後离开。支开上官映雪後,上官夜岚轻叹道:「这麽急着支开她,雪儿会多想的。」上官夜溟道:「她多想倒也没错。你怀疑她是自己跳下去的,可是晓雾,我们看着她长大,她不可能。」上官夜岚嘴角g起了苦涩的微笑:「我也觉得不可能。我怕的是??缁雨,会不会其实??她一直b我们想像的脆弱,只是因为她擅长隐忍,所以我们从来没有察觉?」上官夜溟看着眼前陷入难得的恐慌的上官夜岚,开口:「不要忘了,那天我们之所以可以及时发现她,是因为她吹响了召唤血煞军的竹哨,如果真如你所说,她断没有吹哨求救的道理不是吗?」上官夜岚似乎因此冷静了些,道:「的确如此,抱歉,明明之前府里说好不再提这个的。」两人收拾起棋盘,见上官夜岚依旧若有所思,上官夜溟开口道:「晓雾,我也担心她。」上官夜岚看着他愣了愣,上官夜溟继续说:「过去我们不以为意的,可以从现在开始留意。不论是对上官映雪的担心,还是府里的工作,我都可以跟你一起分担,你不用急着全部往自己身上揽。」他把收拾好的黑子递到上官夜岚手中,自己则拿起白子和棋盘,道:「别太累了,哥哥。」

    用午膳时,上官夜溟问:「上官映雪下午打算做什麽?」上官映雪有点讶异於上官夜溟突然的提问,却还是回应:「儿下午应该会去一趟药材店,昨天买了本关於药草的书,儿想直接看看实物。」上官夜溟看着她,见她似乎已经没有刚见到他时的局促,问:「要陪你吗?」上官映雪摇了摇头:「不用,就在隔壁坊而已,不是出什麽远门,儿自己可以。」她笑着看向上官羿:「对吧阿翁?」上官羿点了点头,宠溺的看着她道:「自己出门注意安全。」待用完午膳,沁荷端着熬好的新药上来,上官夜岚突然道:「雪儿,我可以喝喝看你的药吗?」上官映雪不解的看着他,上官夜岚道:「看你喝药都会配上点心,感觉好像很苦,我也想嚐嚐看你平常每天喝的药是什麽味道。」上官映雪一笑,道:「阿兄说笑了,就是一般的药罢了,是儿不太擅长嚐苦味才总是让侍nv备上蜜饯或糕点。」听到这里,上官羿开口:「就让你阿兄喝喝看吧,这俩小子从小到大没生过几次病,怕是还不知道你养伤喝药有多苦。」上官映雪乖巧应下:「儿知道了,那儿再去问问蔡先生,如若先生说阿兄喝了没问题,晚膳时儿再让人多熬一碗给阿兄嚐嚐。」上官夜溟突然开口:「到时候我也嚐嚐吧。」上官映雪对两人反常的要求依旧不解,却还是有些无奈的应下了。

    由於午膳时的cha曲,上官映雪临时将目的地改为回春医馆。上官映雪虽披着相对朴素的披风,可jg致的衣着在平民b例较高的坊中依旧引人注目。她没有在街道上多做停留,径直走进了回春医馆,耐心地在一旁等待着蔡先生看诊的空档。待看诊告一段落,蔡先生走了过来,问:「娘子特地过来,可是今日换的新药有什麽问题?」上官映雪向蔡先生行了一礼,向他说明自己的来意,语毕,蔡先生点了点头,道:「娘子目前在服用的汤药是调整t质的补药,郎君们若只想浅嚐是没有问题的。」上官映雪道了谢,与蔡先生作别後出了门,在踏上马车前忽闻叫唤,她回头,困惑道:「云逍遥?你怎麽在这?」云逍遥一手牵着马,另一手举起了手上的纸袋,道:「帮朋友跑个腿,你呢?」上官映雪回应:「来找医生。」云逍遥没有多问,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问:「对了,你等等有事吗?」上官映雪道:「最近在看药草学的书,正打算去药铺看看。」云逍遥问:「你对学医有兴趣?」上官映雪回应:「不失为一种出路。」云逍遥点了点头,道:「那正好,别去药材行了,我带你走捷径吧。」见上官映雪挑眉看着他不接话,他继续说:「我等等会在凌霄阁见个朋友。昨天的题目,虽然出题者si了,但她弟弟还活着,对你也很感兴趣,如果你愿意见一见的话,等等来凌霄阁报我的名字吧。」上官映雪垂眸思索了一会,接着看着他:「我考虑一下。」云逍遥爽快的点了头,俐落的翻身上马,道:「话说回来,听说你记x很好,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向你介绍自己的时候说了什麽吗?」上官映雪露出了困惑的神情,随即蓦然灵光一闪,有些诧异的看向云逍遥,对方却只是朝她一笑,留下了句「你慢慢考虑」後便驾马离开,留下上官映雪在原地陷入沉思,待车夫开口询问目的地时,她停顿了半晌,最终开口:「去凌霄阁。」

    马车停在繁华的街区,她扶着绮嫣的手踏下马车,足尖方点地,便已在人群的议论中听见自己的名字。她抬眸,很快便在一众纨絝中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她正了正身子,规规矩矩的向人群中的独孤翔行了一礼,独孤翔愣了一瞬,而後回了一礼。见此,和独孤翔并肩而立的男子打趣道:「这样看来,被退婚的倒b较像是翼振呢。」众人闻言哄笑,独孤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男子识趣的笑而不语,其他人却起哄道:「既然上官大娘现在无婚配,是不是我们也有机会了?」此话一出,马上便有人附和:「虽然没有灵力,但也是难得的美人啊。」立於独孤翔身旁的男子看着独孤翔微沉的脸se,便在众人话音落下後,淡淡开口:「有没有灵力,都还是镇国公府嫡出的娘子。」说着,他带着笑意看向身边的独孤翔道:「连我侯府提亲前都该惦量是否高攀??」尚未说完,便被独孤翔打断:「温良珏。」见独孤翔语带警告的态度,本yu接话的众人此刻也不敢再多嘴,唯独被直呼其名的温良珏一笑,道:「开玩笑的,侯府暂时没有结亲的打算。只是大街上人多口杂,诸位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另一头,上官映雪在报了云逍遥的名字後被领至一间厢房门口,厢房内除了云逍遥外,尚有一名看上去约三十几岁的男子,上官映雪在门前驻足,先向对方行了一礼,目光瞥见桌上多出来的空茶杯和点心,她向云逍遥道:「以这麽临时的邀约来说,你好像对於我会赴约这件事蛮有把握的?」云逍遥一笑:「你这不就来了吗?先进来坐吧。」见上官映雪在桌前坐下,云逍遥问:「所以你有想起来吗?」上官映雪点了点头:「你说你叫云逍遥,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云,〈逍遥游〉的逍遥。现在想起来,这应该是王维的《终南别业》?所以你也在那里生活过?」云逍遥笑了笑:「都对,不过我有点意外你没听出《庄子》,高中有教过吧?」上官映雪偏了偏头,道:「如果你指的是在那边的学业,印象中我只学到国中??三年级?」云逍遥拿着杯盏的手一顿,上官映雪掐指算了算,补充道:「约莫是刚及笄的年纪,b我现在大一点。」云逍遥放下茶盏,回应:「我知道国三多大。只是你b同年龄的人成熟不少??看来是你本就早慧。」一旁安静坐着的男子轻咳了声,云逍遥这才道:「对了,该先帮你们介绍一下。澄思,她就是那位答对最後一道题目的娘子。」上官映雪行了一礼,道:「未先作介绍是儿失礼,望先生莫怪。儿姓上官,在家排名??」话未说完,男子便道:「无妨,逍遥已经和我提过你了,不必这麽多礼。倒是??除了上官映雪,你可还有别的名字?」上官映雪思索了片刻後回应:「儿尚未正式取字。但在另一边,儿名唤莫雨棠,莫须有的莫,骤雨的雨,海棠的棠。」男子确认x的覆述了一遍她的名字,点了点头後接着道:「我叫泠澈,听逍遥说,你对学医有兴趣?」上官映雪在听闻泠澈之名时微微瞪大了眸,却还是故作镇定的回应:「是,儿没有灵力,需要其他本事傍身。」泠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说想学医,却不以救si扶伤为志业?」上官映雪顿了一下,接着严肃而坚定的回答:「是。对儿来说,救si扶伤是过程,为自己打造无法被取代的立足之地才是目的。」泠澈听到这里突然一哂:「上官家出了个有趣的孩子啊。」他看向上官映雪:「想学医,我可以教你,你想让自己无可取代的话,应该没有b我更好的人选了吧?」被泠澈的话语打得措手不及,她求助似的看向云逍遥,云逍遥悠闲地捧起茶杯,道:「我说过要带你走捷径不是吗?」

    晚膳时的镇国公府,依循中午时的约定,在绯樱为上官映雪端上汤药时,也同时为两位兄长呈上了相同的药碗。上官映雪的思绪还停留在稍早的凌霄阁,心不在焉地接过药碗,没有多想便如平常一般稍微吹凉了汤药後喝得一乾二净,直至将药碗放回托盘之际见到绯樱似乎在隐忍笑意的神情,她才抬头环视饭桌上的人们,上官羿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面有难se的两兄弟,上官夜溟蹙着眉看着正淡然自若的擦拭嘴唇的上官映雪,不可置信地问:「一样的药?」上官映雪看向上官羿身旁的林管家,林管家语带笑意的回应:「是一样的。」上官映雪亦轻哂,从托盘上将空药碗拿回来放到自己的桌上後吩咐:「点心端去给郎君们吧。」上官夜岚吃了一小块糖糕,缓了缓神se後问:「雪儿平常的药??都是这个味道?」上官映雪笑应:「没有。」见两人似乎松了口气,上官映雪笑着补充:「今天换了新药,之前的更苦一些。」上官夜溟闻言,深x1了一口气後又端起了药碗,上官映雪道:「阿兄们嚐过味道就好,倒不用真的喝完。」上官羿闻言开口:「让他们喝完,开了口让府里人辛苦帮他们熬的药,只是难喝就倒掉,哪有这麽任x的道理?」听到上官羿略带严肃的语气,上官映雪出言缓颊:「阿翁别这麽说,儿第一次喝药也把药吐掉了。」正为上官映雪倒茶的似水闻言动作一顿,上官羿则像是被这番言论逗笑:「雪儿确实是把药吐掉了,是吧,林源。」听到上官羿直呼林管家之名,上官映雪随即端正地坐好,垂眸不再言语,林管家亦是收了笑意,道:「是,娘子当时因为头部受了撞击,有段时间连喝水都会反胃,汤药更是喝了就吐,却不得不喝??」上官映雪放在腿上的手收紧成拳,轻唤:「林叔。」上官羿开口:「你不让林管家说,自己又都轻描淡写,你两位兄长也就以为你这一年养伤真的只是轻松的在休息,想到了来嚐几口汤药,就当作感同了你的身受?你严重时连胆汁都吐出来了,还为了自己吐掉了方蕊熬的汤药哭着找方蕊道歉??」上官羿说到一半,林管家突然唤到:「阿郎。」似水也匆忙地放下手中的茶壶,俯下身担忧的对上官映雪唤:「娘子。」上官映雪有些茫然的看向似水,顺着似水的目光0了0自己的脸,猛然惊觉自己正在流眼泪,发现泪水止不住後,她慌忙地低下头,用袖子掩着脸道:「阿翁抱歉,儿突然不太舒服,儿先告退。」接着匆忙的站起後出了饭厅。

    出了饭厅,上官映雪一手扶着墙,一手掩着唇道:「似水??我不太舒服??我??」绯樱刚依似水的吩咐捧来痰盂,上官映雪就抓着痰盂吐了出来,似水接过痰盂,向绯樱道:「去热一盆水,拿几条帕子沾sh。」林管家从饭厅里跟出来,身旁还有一名妇人,林管家刚开口唤「娘子」,妇人便已上前,从绯樱端过来的水盆中拿出绢帕拧乾,擦拭着上官映雪弄脏的唇角和手,又拧了另一条帕子为她擦脸:「都是阿郎不好,娘子t贴哥哥们,为什麽要凶我们娘子?娘子多委屈啊,大娘已经帮你骂过阿郎了。」妇人从林管家手上拿过茶杯递给上官映雪,上官映雪用茶水漱了口後道:「方大娘,对不起,儿又??」方大娘0了0上官映雪的头:「娘子身t不舒服又有什麽错呢?娘子不想被看到生病的样子,就让林源先回去跟阿郎他们说好不好?」上官映雪点了点头,方大娘向林管家使了眼se,林管家於是行了一礼後退下,上官映雪垂着眸:「对不起??因为儿让大家都很麻烦??」方大娘温柔的为她整理鬓间的碎发:「没事的。娘子的衣服脏了,我们先回去换件舒适的衣裳,晚点若是还有胃口,大娘再替你熬碗粥好不好?」

    是夜,上官映雪换了一身衣服,在自己的院中稍事休息後来到了上官羿的房门口,林管家带她进房间後便退了出去,上官羿正在桌前回信,她安静地坐在上官羿对面,一会,上官羿搁笔,抬头道:「适才身t不适,现在可好些了?」上官映雪点头:「已经没事了,让阿翁担心了。」上官羿看着她尚有些浮肿的眼角说:「你两个哥哥以前在军营也都是这样被我训的,回到家之後我的脾气都给你接着了,那俩小子倒落得轻松。」上官映雪垂下头:「是儿踰矩了。」上官羿一口气喝完杯中剩下的茶水,道:「规矩是给外面的人看的,门关起来哪那麽多规矩。」见上官映雪乖巧的替他又把茶水满上,上官羿叹了口气:「护着哥哥的时候挺有胆se,该讨巧卖乖的时候又让人半点不忍心骂。你怎麽就跟你阿耶这麽像?」听着上官羿百般无奈的语气,上官映雪轻轻一笑,上官羿道:「总算是笑了。方蕊说得对,便是指桑骂槐我也不该凶你,是我错了。」他看着愣愣看着他的上官映雪,说:「一家人相护没有不对,但是雪儿,在你学会护住自己前保护你是我们的责任,若你总只顾着我们而半点不想自己,我们也会不知从何护起。晓雾和缁雨固然有把你放在心上,但你们总归差了七岁,相处的时间也不算多,要是你有意对他们隐藏什麽,他们大约真的不可能靠自己察觉。可你父母早逝,如果你一点让晓雾和缁雨学会怎麽关心和照顾你的机会都不给,待我入土之际,你又该怎麽办呢?」闻言,上官映雪抿起唇,望着上官羿的眸泛起水光,上官羿用慈ai的目光注视着她一会,接着无奈的笑了笑,转而问:「不说这个了。你这麽晚了还过来,怕也不是刻意来讨我教训的吧。要跟阿翁说说吗?我们雪儿从晚膳起就在烦恼的事。」上官映雪看了看桌上的茶杯,思索了一会後抬头看向上官羿开口:「儿今天出门时遇到了泠先生。」这回换上官羿反应不过来,问:「哪个泠先生?」上官映雪回应:「阿翁南征时的随行医官,湘夫人的弟弟。」上官羿不知想到了什麽,重重的放下了刚拿起的茶杯:「你说澄思?那小子嚷嚷着要隐居已经消失好段时间了,连你重伤时他也只是说了句si不了就全丢给蔡先生了。那小鬼嘴巴最坏了,不是说了什麽惹你伤心了吧?」听到祖父激动的以「小鬼」、「小子」称呼正值壮年的泠澈,上官映雪不禁失笑,摇了摇头道:「泠先生只是说若儿想要学医,他可以教儿。」上官羿问:「那你想去吗?」上官映雪又低下头,手指不安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一会,她深x1一口气後抬头:「儿想去。」她把茶杯上的手收回,放到腿上端正了坐姿:「儿想要拥有力量和价值,不想要只仰赖镇国公府的名号和父兄们的保护。兄长们十三岁便随军出征,儿虽然慢了一些,但也是时候该上自己的战场了。」她语气坚定,桌下紧握成拳的手却微微颤抖着。上官羿看着这样的她良久,以至於她几乎快要垂下头颅等待训斥与拒绝之际,上官羿笑了,笑得像是在军中庆功的酒宴上,真挚且豪迈:「好!好啊!」洪亮的叫好後,他的笑意染上了几分感慨:「当初真该听觞儿的,让你随兄长字辈叫上官夜凌,好骨气啊,是我上官家的好儿nv。」他起了身,上官映雪也随之站起,上官羿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泠澄思嘴巴是坏了些,医术跟人倒是好的。既然你已有定论,那便去吧。」上官映雪与上官羿对面站着,脑中浮现了过去上官夜岚与上官夜溟绘声绘se的向她分享过去祖父在上阵前如何鼓舞他们。年幼的她即便能透过兄长的描述想像那样的画面与对白,可过往的千百次想像,或许都再b不上此时此刻上官羿站在她身前,将宽大厚实的掌心覆在她肩头,隔着衣袖为她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开口对她说:「去打一场漂亮的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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