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8)

    后来这件事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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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晏邢宇足足干了曾郁36分钟,最后插得曾郁实在受不住,哭喊着求他放过他,他才伸出大掌掐着beta脆弱的脖子,俯身干脆利落地一口咬在他后颈腺体中央。

    “小郁?”白曦晨惊讶地叫他的名字。

    曾郁看看服务员,又看看alpha,犹豫着解释:“……这里离学校太远了,我是跑着过来的……”等话说完了,他才感到懊恼——何必解释?跟这种强盗思维的人,解释有用吗?

    晏邢宇充耳不闻,连眼皮都没掀动一下,忘我地和他的菜单约着会。

    他听见林奇泽凑在他耳边说,他是来向他道歉的,为那天发生的事。

    “昨晚你还拼命抱着我不放,求我肏你,标记你呢。”alpha掐着他的腰,指尖深深陷进肉里,钻心的痛使得曾郁脸色一阵发白,他再也忍受不了晏邢宇神经质的表现,大声喊:“你还敢说!明明是你趁人之危!”

    又。

    他终于意识到,两个月以来一直跟他相处着的是一个alpha,一个可以闻到敌人与求偶对象的信息素气味的alpha,而这两个月里林奇泽丝毫没有对他提起过信息素的事情,仿佛他对曾郁脖子上异样的信息素毫无所觉。

    “把他的香槟换成可乐。”晏邢宇阖上菜牌,放到桌面,脖颈稍微侧过一点弧度,视线依旧停留在曾郁的脸上。

    他将曾郁死死顶在玻璃窗沿,箍住他的头发向上拉,要他直视头顶刺眼的阳光,完美无暇的五官布满了霜雪的温度:“垃圾能有我好么?”

    琴房雪白,中间唯一的黑是一架施坦威,音色最好的那款。钢琴共88个键,他弹起来总是很专心,从不分神看乐谱——他先是扫一眼将乐谱记住,然后全神贯注地按奏音符。

    看完电影,晏邢宇又搂着曾郁去睡午觉,他从前在宿舍里就有午睡的习惯,连带着曾郁也开始午睡,只不过曾郁属于不睡则已,一睡就醒不过来的类型,往往他挣扎着从睡梦中起身,alpha不是早就不知所踪,便是坐在书桌前看复杂的k线图。

    听了这样的夸赞,曾郁莫名其妙地高兴了一会儿,高兴他身上总算也有讨人喜欢的地方了。第二次他还真的又联系了小勇,结果那天晚上小勇的beta男友找过来,二话不说把裤子脱到一半的曾郁的脸扇成了半个猪头,又对着他喷了半宿的口水,骂他是个不要脸的小三。那天晚上曾郁被从包厢里赶出来,从而认识了酒保kev。

    林奇泽清清喉咙,胸膛略微一提,长篇大论即将脱口而出。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曾郁沉默几秒,大着胆子开口:“我要一份标准套餐,把香槟换成可乐。”

    两个人就这样度过了一个荒淫而又无聊的周末。晏邢宇这两天啥正事也不干,卯足了劲压榨曾郁——要不支使对方干这干那,要不就是在上一秒说些奇怪的话,下一秒毫无预兆地将对方压倒在各种地方做爱。曾郁本以为晏邢宇只有发情期才会失去理智,现在他才意识到,这家伙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曾郁看向屏幕,是晏邢宇打来的。他以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速度接起了电话:“喂?”

    周一早上有课,晏邢宇送曾郁回了一趟宿舍。曾郁拿上课本,跟在晏邢宇屁股后面去教室。

    曾郁第一个找的炮友叫小勇。

    曾郁站在门外,不由得听痴了。他从未听过晏邢宇弹钢琴,两人关系还算好的时候,晏邢宇从不对他提及钢琴。门没有关死,不知是主人的刻意还是偶然,门外的人可以通过留下的一条缝“窥伺”屋内的情景。时间的流逝在音符的衬托下变得比永恒还要漫长,他鬼使神差地透过这道缝隙往里看,晏邢宇端正地坐在纯黑的三角钢琴后,睡袍还穿在身上,头发有些微的凌乱,给泠冽的脸部线条添上了几分柔美。晏邢宇眼睛闭着,肩膀放松,这样弹着曲子,像是马上要进入甜美的梦乡。

    做完这一切,晏邢宇让曾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beta脸红得就跟刚喝完两斤二锅头似的,心有余悸地深吸一口气。

    他刚打算放下手机,拿出课本,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屏幕上弹出一条新消息——

    曾郁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他看向林奇泽,后者脸上的笑容已然消失殆尽,眼中有些许落寞。

    晏邢宇的脸色越发阴沉:“三、二——”

    kev饶有兴致地聆听了他的悲惨遭遇,给出一句评价:这事是你的错,错就错在你不应该找来路不明的炮友,有没有病都不好说,花点钱我们这儿多的是牛郎陪你玩。

    曾郁一步蹿起来跳到alpha面前,因为他正好想起来星期六某时某刻晏邢宇让他到自己身边去,他没听,后来这死人毫无预兆地倒数三声,直接将他提溜到花园的灌木丛前,一脚将他踹了进去。他先是吃了一嘴的叶子,又吃了一嘴的精液。

    曾郁皱着眉头单手捂住腰部,下意识转头看向晏邢宇离开的方向,alpha的背影早已被蜂拥的人潮淹没。昙花的香气由浓烈转为淡薄,却散不去萦绕在他四周的冷意。

    晏邢宇这次肏得像是在花园里散步,他让曾郁继续看电影,逼他头往前,在后面压着他的屁股又深又缓地顶。曾郁的性器果然吓得硬梆梆的,晏邢宇用手撸了没两下,马眼便颤巍巍吐出一滩格外浓稠的精液。

    他多么希望那个男人能回过身看他一眼,可是晏邢宇的肩膀没有丝毫倾斜颤动,他的背影是一个切牛排、叉牛排、举牛排,而后从容不迫地将牛排放入嘴中的动作。这动作没有一点迟疑与停顿。

    白曦晨在与林栩的关系越发亲近之后,逐渐生出了疑心重的毛病。他不止一次以开玩笑的口吻对曾郁的搪塞敷衍表达着不信任。一旦曾郁试图跳过与晏邢宇有关的话题,他立即隐晦地重提那一天因为自己的“说错话”而导致二人关系恶化的事情,每当这个时候,曾郁都会急急忙忙地发来一堆消息安慰开解他,说不是他的错,让他千万不要多想。白曦晨在不知疲惫地跳跃着的新增对话框前咬牙切齿翘首以盼,曾郁却总是不开化,以为他要讲的真的是自己翻来覆去的愧疚,电都快耗光了也只能勉强套出一两个晏邢宇可能出现的时间地点。

    晏邢宇外表看起来像一个不近人情的素食者,可他其实最爱吃肉,哪种肉贵、嫩,他就吃哪个,吃之前还要在肉上浇淋丰富的酱汁。曾郁喝一口可乐,皱着眉头打了个小小的嗝,晏邢宇将切成大块的牛排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品尝,也不管曾郁的吃相有多不文雅。

    曾郁来了,晏邢宇就跟不知道似的,眼睛盯着法语菜单,神情专注认真,仿佛是在拜读什么传世之作。曾郁也不敢出声,唯恐这是alpha的又一个“整人伎俩”。他紧张兮兮地等待了一会儿,晏邢宇慢条斯理翻过一页,从下一页的左上角看起。曾郁咽咽口水,又等了一会儿,肚子开始叽里咕噜地叫,晏邢宇又翻过去一页,继续从下一页的左上角看向右下角。曾郁开始回想方才他来不及吃进肚子里的玛琪雅朵、提拉米苏和香芒布丁,肚子叫得更厉害了。可晏邢宇还是没有理他的意思,从页头看到页尾,而后翻到无穷无尽的下一页。

    这首曲子很简单,简谱写意,如同莫奈的画,一顿一挫的音符不疾不徐地流转,隔着门听上去像是一个纤巧的少女在里面练轻盈的芭蕾,与现实分割出一道明显的界限。

    晏邢宇的手指本就修长,开始练习钢琴后,指形愈发优美。

    他皱着眉头向后排望去,教室后方乌乌泱泱一群走来走去找位置的人,他知道曾郁一定会坐到教室最后面去,正打算迈步往上,台上的老师打开了麦克风:“上课了,请同学们尽快坐下。”

    接下来林奇泽又预备开启一段饱含深情的演说了。按照计划,他应该首先解释为什么没有将自己的原名告诉曾郁,原因当然很简单,两个人相处得太愉快,他快乐得不知所以,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然后需要重点表达一下他对那天表现得如此窝囊的懊悔之情,以博取对方的同情心;接下来话题顺势转入他们前两个月的美好相处时光,以洗刷曾郁心里对他的坏印象;最后一步,升华,再次点题对自己错误行为的自责,从而收束全篇。哦对——中间应该补充一点他对曾郁身上带着他人标记的行为的不介意,因为他是个beta,beta是不会永远保留任何一个人的标记的。他是一个饱经风霜的牛郎,他知道要找到真爱,必须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曾郁腾地睁开眼,看见不远处的白曦晨与顾浩思,脑子“哄”地一下炸了。

    “……”曾郁莫名打了个寒颤。

    他抬起头,看beta哭得稀里哗啦的模样,微带薄茧的指尖细致温柔地擦过曾郁脸上的泪痕:“为什么哭?跟那些垃圾交配的时候,你叫得可骚了,怎么一到我面前,就又哭又骂的?”

    多么完美的一段讲话。他有自信再一次将曾郁拉入他滔滔不绝的温情的窠臼,攻陷这个傻不拉叽的beta,一段时间后再施以毫不留情的羞辱、抛弃。

    服务员愣了一下,忙不迭地应好。奇了怪,同一句话,同一个要求,曾郁说不管用,晏邢宇说就管用。晏邢宇点了另一份普通套餐,只不过他没有要求将香槟换成可乐。

    曾郁没什么钱,找的牛郎大多是些上不了档次的,要求还特别多,一会儿要粗暴点,一会儿又嫌太粗暴,让素质低下的牛郎感到难以伺候,于是他们经常用难听的话骂曾郁。曾郁觉得挺憋屈,偶尔一两次被骂,还忍气吞声,为自己的难伺候愧疚。等被骂到麻木了,他就开始想,这些家伙屌插过的屁眼比他屁眼里塞过的屌还多,凭什么反过来骂他脏?什么锅配什么盖罢了。

    他的表情和语气,无时无刻不像是充满了诚意。

    s大法语系的大部分学生每天上课前都有一件特别关注的事——晏邢宇有没有来上课。alpha向来独来独往,上课报道的时间也捉摸不定,一时间竟成为了靓丽的日常话题。曾郁深知同系同学对晏邢宇的关注度,他想起之前因为老是围着白曦晨转而被其他人指指点点的事,甫一进教学楼便刻意走得离alpha远了一些。

    他每说一句话,晏邢宇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周围的空气也紧张起来。曾郁渐渐觉得呼吸变得困难,只好悻悻收了话尾,打算赶紧开溜。手搭上门把手预备按下去的那一刻,一只大手从后伸过来,铁钳般捺住他的后颈,曾郁吓得促声尖叫。晏邢宇重重将曾郁的脸压着门板上,冰冷的烤漆木冻得他浑身打颤。他知道晏邢宇又生气了,alpha威压极强的信息素蜂群般往鼻子里冲,四周的氧气统统被挤榨得干干净净。他痛苦地大口呼吸着想要抢夺一些稀薄的空气,晏邢宇却用阴寒的声调附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桥归桥,路归路……?”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林奇泽话锋一转,微垂着脑袋说,“因为酒喝多了,我的行为有些过分……整个周末我都在后悔那天对你做的事情,我也想了很多,觉得还是应该向你正式道一个歉。”

    四季农庄是一家西餐厅,装潢精致华丽,每张桌子上都有插蔷薇与玫瑰的花瓶,夜晚还有乐队到场演奏。很久以前晏邢宇带曾郁来过一次,那时候他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曾郁挣扎几秒,试图为自己争取一点机会:“早上我坐到后面去是有原因的,我怕其他人看到会说我们闲话……”

    昙花浓郁的香味势如破竹地霸占了beta的所有嗅觉。

    渐渐地他也不把牛郎当人看了,充其量是一群会说话的工具。

    小勇是一个阴茎不粗不长的beta,在遇见曾郁之前,他显然已有丰富的约炮经验,仅用一杯二十元的马丁尼就轻而易举地将她钓上了床。与曾郁做完爱后,小勇意犹未尽地舔着曾郁的脖子,说你的乳头手感真好,屁眼也会吸得很,下次还来找我吧。

    “你迟到了。”晏邢宇保持着举菜牌的姿势,兀自对曾郁道。

    晏邢宇总是莫名其妙地生气,按着他的脑袋逼得他无法动弹,然后做一系列不可理喻的事情。

    直到电影结束了,晏邢宇还没射,他本想坚持得更久一点,谁知曾郁被结局震惊得啊啊乱叫,后穴一阵紧缩,很快把alpha生生夹射了,这倒是他没想到的。晏邢宇气得对着beta的屁股狠狠煽了一巴掌。

    这句话彻底将晏邢宇激怒了,因为下一秒曾郁便被一把惯到门边的绒毯上,alpha高大沉重的身子结结实实罩在他身上,牙齿清晰地发出咯咯的脆响。

    曾郁被撞得一个趔趄,腰部顶到课桌桌沿,痛得“嘶”了一声。

    他不相信晏邢宇对自己毫无感觉,这一自信同样也是源于那天。在曾郁尴尬而又匆忙地离开三人的宴席之后,他为了缓解二人独处的尴尬气氛,主动提到自己一直想逛一逛s市的地标性建筑明珠塔,却因无人陪同而未能成行。他问晏邢宇有没有空带他去看一看,没空也不要紧。白曦晨一边说一边笑得勉强。alpha愠怒的信息素逼得他快要喘不过气,他想晏邢宇可能会发火。然而晏邢宇同意了。

    服务员领他们到曾郁这一桌的不远处。彼时beta又喝了一口可乐,胃里的气冲上来,逼得他不得不又打了一个痛苦的嗝,眼睛都涩得眯成了一条缝。

    从6岁开始,妈妈告诉他,每天早上吃完早餐以后,你要到琴房去练钢琴。

    獠牙缓慢从后颈撤出,晏邢宇将他性感的唇覆在曾郁齿痕斑驳的腺体上,轻轻一吻,低声道:“说好的标记你,刚才想起来,之前‘百’忙之中忘了。”

    曾郁从来就不擅长拒绝笑着跟他说话的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林奇泽拉到了学校外的那间咖啡店里。此前两个月林奇泽带着他一起,成为了这间店的老主顾。

    曾郁越等越生气,越等越委屈,他瞪着alpha像是瞪着一个仇人。服务员发现了这一桌客人的异样,走上前问:“请问您需要什么吗?”

    所以,当林奇泽对他笑得天真无邪,露出一副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时,他的内心并没有兴起太大的波澜。他对林奇泽回以一个僵硬中带着点尴尬的微笑,回过身去一边听课一边小幅度地扭动手指,一直到下课。

    曾郁料到服务员的回答是这个,他下意识看向晏邢宇,alpha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和菜单的亲密交流,墨绿色的双眸静静觑着他,带着难以捉摸的意味。

    曾郁说的那些话明明白白表示了他不喜欢他,他讨厌他。晏邢宇觉得这些话就是曾郁要从他身边永远逃开的理由。这句话无论被谁说出口都无所谓,可是曾郁一说出来,他就立刻失去了所有理智。他恶狠狠地将beta的裤子扯下,力道之大使得白皙的臀肉瞬间起了几道深红色的指印。两根手指毫不留情地捅进曾郁闷热干燥的后穴,大力地翻搅着里面的肠肉:“昨晚这里面一直流水,搞得床单都湿透了,那个时候这张嘴可是甜得很。”

    自从二人苏醒之后紧绷肃穆的气氛像一个终于燃尽引信骤然炸裂的炮仗,又像一对长期不和睦的夫妻因为一瓶酱油迎来感情的最终破灭。曾郁奋力挣扎着想要逃出晏邢宇的“魔爪”,后者亦不甘落下风,单腿插进beta双腿内侧,轻轻巧巧一别,直接制得曾郁软了身子,整个人像被严丝合缝地钉在门板与晏邢宇之间一般,恐惧与愤恨的熊熊大火在他的脑海里燎原,他不明白为什么晏邢宇就是不肯放过他。

    到后来他也完全放弃抵抗了,干脆把晏邢宇当成一根赏心悦目的大号按摩棒,虽然服务态度差了点,但好歹给吃给穿给住,任打任骂不还嘴,还附加法语课程资深辅导。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既然生活强奸了你,还对你挺好,那你干脆就享受享受,他现在觉得这话挺对。

    “别动。”

    “四季农庄,给你五分钟时间,过来。”alpha的声线一如既往冰冷,带着一丝刻意的不耐烦。

    服务员拿起平板电脑的动作顿了顿:“先生我们这里没有可乐。”

    他诚恳地直视曾郁的眼睛:“你愿意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小泽:回头︿_︿

    落地窗外的阳光缓慢地倾洒进来,如同一个温婉秀丽的无骨美人。

    白曦晨光是看那个男人的背影,就能准确地辨认出背对他而坐的男人是谁。这是他朝思暮想寤寐思服魂不守舍的alpha。他想要冲上去,质问曾郁为何会跟晏邢宇在一起,可是他没有忘记自己的男友还在身边。他强撑起礼貌的笑容,双脚却迫不及待地朝二人迈去:“这是晏……邢宇吗?我以为你们俩还在吵架……是和好了吗?”一字一句,问得小心翼翼。

    晏邢宇与曾郁的了。电影里的男人被女鬼骑,他在电影外被男人骑,两个人都很累很害怕。虽然此骑非彼骑,但归根结底好像都半斤八两。

    晏邢宇一下子阴了脸,慢条斯理地重复:“你过来,或者我过去。”

    林奇泽照例给曾郁点上一杯玛琪雅朵,外加一份提拉米苏和香芒布丁。他看出了曾郁的魂不守舍。等玛琪雅朵上来,他将咖啡推到对方面前,悠悠开口:“你又被他标记了。”

    他们来晚了,进教室的时候,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调试ppt,晏邢宇习惯性走到自己经常坐的第一排,他转身想让曾郁先进去,身边却没了曾郁的影子,beta不知什么时候从他身边溜走了。

    beta痛得直打抖,眼泪争先恐后像瀑布一般瘫在面颊上。与此同时,alpha也在他体内重重一挺,微凉的精液一股一股打在beta紧闭的生殖腔外,激得他本能地哆嗦。

    他又有些生气了。

    这三个字让曾郁伤透了心。他想,这就是一开始可劲夸他的男人,男人就是这样的东西。此后他觉得自己再也不会相信男人了。

    在大太阳底下光明磊落地做爱有时需要一定勇气,但这件事对于目中无人的晏邢宇来说显然是小菜一碟。曾郁的后穴虽然不像许久不做爱时那么紧致到痛人,但也因为激素的消退回复到干燥的状态,加上没有润滑剂的缓冲,粗大的性器在里面每抽插一下都像在被钝锐的刀背凌迟。alpha微皱着眉头,一珠汗滴落在beta疼得涨红的脸颊,与beta的眼泪融在一起。全程曾郁都在骂晏邢宇——用尽他能想到的所有恶毒的词汇。他说晏邢宇有精神病,天天发疯,说出来的话就像放屁,明明是他自己讲的不想和他见面,转过头又开始发神经,等等等等。晏邢宇对他的叫骂不执一词,活像是欣然接受、全盘同意了,只一个劲儿地抓着beta挺俏的屁股打桩机地将他往玻璃上凿。

    十分钟前,曾郁第一次在和小泽约会的中途借口有事跑掉。抓起书包时,他瞥见了对方脸上的惊谔与愤怒,但是他已来不及顾虑那么多。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在听到晏邢宇的命令的一瞬间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服从。

    曾郁像“贵宾”一样被挟进了那间他不敢贸然踏入的雪白的琴房,中午的阳光热辣辣地烫在漆黑优雅的施坦威钢琴上,烫在莹白的瓷砖地板。窗外是别墅后山绿油油的山丛,因为久无人至而草木荒凉。晏邢宇将曾郁压在窗帘大敞的落地窗前野蛮地干他。

    曾郁背着沉重的书包,头发因为剧烈的跑动而湿哒哒地贴在额面,看起来有些狼狈。前台的服务员礼貌地询问他是否有预约,他报了晏邢宇的名字,于是服务员将他带到大厅里侧靠角落的一张双人桌前。晏邢宇背对着他,正翻看手里的菜单。

    他唯恐男人再次一脚将他踹到地上,僵硬得像在站军姿。晏邢宇抽出白色的手帕,凑到beta脸旁,曾郁下意识眯上眼,侧过脑袋,随即被摁住后腰。

    “先生?”服务员又问了一遍。

    曾郁的脑袋“咚咚”往玻璃上撞,阳光把二人的皮肤一并烤得泛红。后来曾郁意识到语言攻击的无效,便索性抬手噼里啪啦地往alpha身上打,每一下都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晏邢宇却如同一具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无论曾郁如何打他骂他都无动于衷,反正自己的鸡巴插在他身体里,曾郁再怎么打也不可能打到那里去。后来反倒是曾郁打到手心生疼,力气都在挣扎反抗中消失殆尽,彻底颓了攻势,只剩下呜呜呜的哭声,伴着alpha翻来覆去的肏弄。

    两人这下算是完全撕破了脸皮,曾郁身体上反抗不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一股脑将心里对晏邢宇久积的不满发泄出来,厉声骂他是“只会使用蛮力的暴力狂”:“你的性格真是烂透了!我真后悔之前还因为愧疚任你怎么对我说难听的话都不还嘴……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一次,我宁可落榜也不想考到s大来和你认识!”

    他告诉自己,一定不能激动,一定不能被他们——特别是曾郁——看出自己内心澎湃的愤怒。愤怒是于事无补的。在此之前,白曦晨曾多次明里暗里向曾郁打听过晏邢宇的情况或行踪,由于之前在餐厅里的那一次“争吵”,曾郁彻底被晏邢宇讨厌。后来beta也开始学不乖了,每每提起alpha,总是支支吾吾,要不就说不知道,要不就干脆一个字也不回。

    白曦晨微笑看着坐在他斜对面的晏邢宇。

    琴房的窗子是落地窗,朝东,每天早上,太阳一如既往轻柔地照进来,然后越升越高,直到从落地窗边热辣辣地晒到他身上。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合上烤漆精良的琴盖,起身离开。

    晏邢宇没有阻止,也没有出言挽留,带曾郁去了洗衣房,然后一路将他送到大门口,宾至如归的样子。曾郁在门口换鞋,气氛很沉默,他觉得自己应该在临走前表达点什么,说点什么,不然在晏邢宇面前就显得太没面子了。他一边换鞋一边绞尽脑汁地想,愣是想不出有什么震慑力十足的话,最后终于在鞋子换好直起腰后鼓足了勇气,直视着alpha墨绿色的眼睛,慢吞吞说道:“昨晚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吧……之前你对我做的事,我也不计较了,我不欠你什么。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别招惹谁了,就这样……”

    林奇泽一把扶住beta的肩膀,在拥挤的人潮中问他:“没事吧?”

    alpha的脸色阴沉下来,放弃寻找,回过身果断落座,周围一圈的人都因突如其来的信息素威压白了脸色。

    又来了,又来了。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样。

    曾郁问晏邢宇要自己的手机和衣服,他说他要回去了。

    餐厅的音响朦胧地放着肖邦的《夜曲》。有对情侣走进店门,说要一个双人座位。

    无名指跟着食中指一起插入穴内,向外张开扩充空间。曾郁没有听见晏邢宇说的话,挣扎也逐渐失去了章法,不过他的回答与否在一心一意想要使beta“回心转意”的晏邢宇眼里并不重要,他细致观察着曾郁的反应,另一只手绕过beta的后脖卡进他嘴中肆意按压,语调冷静得仿佛在陈述一个定理:“特意弹给你听的。”

    后来小勇还在微信上找过他一次,曾郁才想起自己忘记把小勇拉黑了。他先是果断删除了好友,犹豫一会儿又重新添加回来,编辑了一段规劝对方要对爱情忠诚的鸡汤话,他将这段话来回欣赏了两遍才满意地发出去,然后耐心等待着小勇的“幡然醒悟”。过了半个小时,小勇回复了三个字:“草泥马。”

    那对情侣之中的oga听见了这道突兀的声音,抬起头向这边看来。他几乎马上认出了曾郁。

    曾郁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曾郁五指疼得蜷成一团,他的后穴本就因为昨夜的过度情事未来得及恢复妥帖,这下被强硬一插,登时像裂开一样疼。alpha一边探索式地在穴道内抠挖,一边喃喃自语般问身下的人:“刚才那首曲子好听么?”他指的是他在琴房里弹的那首。

    门外的人怔愣地看着门内的人,不知在多少次后再一次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地遥远。

    曾郁仔细思考了kev的话,觉得他说得很对,过了几天又来酒吧,第一次点了牛郎。

    晏邢宇细心地替曾郁擦掉了脸上、颈窝里的汗,湿湿凉凉的帕子抹在皮肤上,感觉清凉又舒爽。曾郁脸红了,晏邢宇的行为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让他有一种被照顾的错觉。最后beta软绵绵地倚在alpha怀里,晏邢宇替曾郁擦完了汗,又将纤长的五指插入他发间轻柔地梳理几下。

    四周空无一人。服务员为曾郁拉开晏邢宇对面的椅子,等他入座后,便欠身离开了。

    晏邢宇显然是生气了。他生气的直接表现就是等都不等曾郁便大步流星从最前排走到后门离开教室,像一只炫耀自己光滑皮毛的雄狮。曾郁恰巧坐在走道旁边,彼时他正慢悠悠地收拾好书包准备站起身,晏邢宇风一样经过他身侧,顺便重重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等服务员离开以后,晏邢宇突然让曾郁站到他身边去。曾郁如临大敌,心想,来了,来了,他要搞我了,他要搞我了。此搞非彼搞,大庭广众之下的搞必定是往死里搞。他不是很愿意,脑袋向后缩摇摇头,声调都下意识拔高了:“有什么事你用嘴说,站过去干吗?”

    每次妈妈让他去学一样新东西,他总是点头说好,然后百无聊赖地将它学会。大部分时间他是同龄人中学得最好最快的,其他时候,他不出声,最后莫名其妙地在所有人面前剧烈呕吐。

    曾郁猫着腰前进,一路穿过拥挤的人流,由于害怕alpha从后面跟上来,他也不管是不是最后一排,随便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就坐了下去。等坐定之后,他才着急忙慌地给晏邢宇发消息:“我坐后排去了。”生怕对方一言不合就罔顾上课的老师走过来抓他。

    他惊愕地瞪大眼,回头一看,林奇泽就坐在他身后,头发似乎剪短了,笑意盎然地朝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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