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w is comig(5/8)
直播间几个房管都是粉头,到今时今日,早有变心的,高价卖他的票,卖他的签名,甚至卖他的私人照片,他也只是私下制止,没下掉他们的房管,就因为当初几个火箭。
他就是能把恩情记这么久的人。
当然,也造就了什么都不往外说的性格。
陶子青对线完粉丝,点进陶子瑞的微博,昨天有一条更新的动态——好开心。
这个没心没肺的混球是开心了,微博底下的粉丝不怎么开心,亚军永远是值得期待的队伍,更多人希望bw保持原班人马,明年争取拿世冠。
微博下面都在骂陶子瑞出名了飘了,陶子瑞没回,只在一条质疑他们关系的微博下回复:【哥哥对我很好。】
陶子青盯着这条回复,嘴里的烟都要啃烂了,嗤一声,锁上屏幕起床。
即便睡眠质量一般,但昨晚睡得确实早,现在起得也早,才不过八点。
陶子青赶上了基地的早餐,他们俱乐部中餐晚餐夜宵都丰盛,唯独早餐做得少,因为选手都不吃,只有工作人员吃。
一碗清粥,一根油条,几筷子咸菜,早餐就解决了,他没忘了提醒阿姨自己身体已经好了。
再清汤寡水吃下去,福宝该有意见了。
陶子青活动着肩膀,慢悠悠晃到训练室,门一推,愣了一下。
这个点,本该空无一人的训练室,赫然坐着一位刻苦训练的年轻选手,眼眶下面一片青,显然一宿没睡。
但最糟心的,是空气里呛鼻的二手烟味。
训练室不允许抽烟,以前可以,近几年整改了,边打游戏边抽烟的习惯不好,上了赛场没烟抽会影响状态,况且福宝不抽烟,闻到会不舒服。
陶子青眯着眼睛走进去,瞥一眼他桌上的烟盒。
不知道bw开给这小子多少年薪,一百一包的1916,一晚上抽得见了底,他年薪一千多万,日常都不会抽这个烟。
陶子瑞是真没穷过。
陶子瑞上的是小号,这局游戏大概补位了,玩个牛头,打……中单?
中单?
在bw待一年就学会了拿牛头打中单吗?
电刑海克斯,爆杀流牛头,战绩3/12/7。
陶子青舔了舔嘴唇,缓缓吐了口气。
一波乱七八糟的团战打完,问号淹没了牛头肥硕的尸体。
【你为什么不二连?】
【不是,你到底会不会玩?顶adc干什么?】
【这牛头是真的菜啊,买的号吧,恶心,一大早起来送妈。】
陶子瑞面不改色地拿起烟盒,倒了倒,抽出一根烟,没来得及点,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夹走了那根烟。
“没人和你说不许在训练室抽烟吗?”陶子青不咸不淡的语气传来。
陶子瑞一怔,脸上的从容烟消云散,连忙挡住自己的战绩,扭过头,紧张地望向身后的人,“哥。”
陶子青垂眸看着他,“下午就要打训练赛了,一夜不睡,就为了玩个中单牛头?”
“我,我看别人玩很厉害。”陶子瑞拘谨地说。
“你是打算下午掏这个出来打野吗?”
“没有。”
“那不就得了?”陶子青深吸一口气,“不许在训练室抽烟,不管有没有人在,追究起来要罚款的。”
陶子瑞赶紧点头。
这局游戏拖下去必输,牛头经济已经跟不上了,英雄机制也不允许这玩意儿后期有任何爆杀效果,对面大龙一收,连兵线都处理不了。
好在我方上单是个拆塔迅猛的掘墓,牵着自己的老婆,哐哐几下把水晶屠了,没给陶子瑞继续丢人现眼的机会。
娱乐局陶子青偶尔也玩,比如前不久的亚索,游戏嘛,寻觅快乐才是初心,一直遵循数据压抑着打会吐的,但不会在比赛前夕碰,影响状态。
失败界面刚弹出来,陶子瑞就退掉了,仿佛很担心被他看见,手指扣着鼠标,似乎在犹豫是否要再来一局。
“还不去睡?”陶子青按下开机键,坐到自己的机位上。
“哥,”陶子瑞轻声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双排了?”
还双排?
“你是该去睡觉了。”陶子青很无奈,气都撒不出来。
陶子瑞明显有些失望。
“你知不知道今天的训练赛对你多重要,你真的不担心吗?”陶子青看着他,掏心掏肺地说,“你输给j1的常规赛,总共十六场,其中一半以上都是因为你自己的原因输的,今天要是又弄个零杠几出来……”
“你分析我比赛!”陶子瑞眼睛一亮。
“……”陶子青假装没听见,“明后天都是和二队打训练赛,俱乐部肯定以今天的试训数据作为主要参考,说白了,今天训练赛就是为你约的,你表现不好,我再怎么求情,都只能看个饮水机。”
“哦,”陶子瑞垂下睫毛,一会儿没动静,“看饮水机也没关系的……”
陶子青:“?”
陶子瑞搓搓手,“我想和哥多待一会儿。”
陶子青捏了捏发胀的太阳穴,既不想搭理他,又做不到放任不管,“现在,立刻去睡觉。”
“床还没铺。”陶子瑞说。
“怎么了,你在bw有人给你铺床?”陶子青挺纳闷的。
“嗯,妈妈和经理会铺。”
陶子青:“……”
原来妈妈的无情只针对他一个人,妈妈居然来过上海……
没办法了,摊上一个巨婴弟弟,陶子青只好起身,“走吧,我给你铺床。”
陶子瑞眼睛一弯,笑容明显明媚了几分,还有点儿莫名的……帅气?
陶子青收回目光,快步出了训练室。
宿舍床位有限,陶子青和福宝住,陶子瑞和张黎住,大佐原定跟替补住,因为一直没找过正儿八经的替补,每回都临时从二队调,所以住了两年单人寝。
不过等两位替补进来,陈骏大概要彻底搬出去,到时候宿舍空出一间,张黎这个队长就能拥有单人寝了,作为俱乐部唯一一个拥有未婚妻的男人,期盼这一天很久了。
打职业挺寂寞的,每天训练都累得发慌,未婚妻在上海也没精力经常约会,只能通通视频,偶尔……做一些不好臆测的事排解相思之情。
昨晚张黎估计就做了,陶子青敲了半天门,不见动静。
“砰砰砰!”陶子青又敲。
“啊——”里面传出张黎痛苦的哀嚎,“起不来!不去!不听!不吃!”
“……”陶子青看向身后的拖油瓶,琢磨着基地还有哪个地方比较静适合睡觉。
拖油瓶一脸期待地望着他,“哥,可以睡你的床吗?”
“不可以。”陶子青想都没想。
本就是气血方刚的年纪,容易做梦,陶子瑞再一睡他的床,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他都不可能睡得上一个好觉。
陶子瑞抿抿唇,“可是好困。”
“?”你现在知道困了?
陶子青撩起眼皮看他,眼神很复杂。
“哥……”陶子瑞伸手想抓他,忽地一顿,收了回去,小心翼翼的,看起来挺可怜。
陶子青走到隔壁,拧下门把手,把门推开了,“去吧。”
陶子瑞眼睛一亮,高兴地进了门,视线在房间转了一圈,精准辨认出他的床铺,过去往床上一坐,拍拍床,拍拍被子,还把被子抓起来,蒙在鼻子上闻。
闻……闻什么?
陶子青顿时气血翻涌,忙别开眼,“浴室蓝色收纳盒里的东西是我的,衣服你随便拿,快睡,我走了。”
“嗯!”陶子瑞抱着他的被子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陶子瑞的眼神不对了。
他不敢再回头,匆匆离开宿舍。
走到通道口,陶子青往楼梯上一坐,把口袋里顺的那支1916掏出来点了,抽了一口才想起有个爆珠,又把爆珠捻了。
陶子瑞会在他床上怎么睡?
会穿衣服睡吗?
会给他的床留下什么味道?
晚上……还能闻到吗?
他的被子又是什么味道的?操,还好最近没干什么,早知道昨天拿出来晒晒了,这几天太阳那么好……
有病吧!
陶子青低低骂了一嘴。
被子有什么好闻的,脑残。
“哎哟,啥生活条件?奖金发下来了?”身后传来一声懒洋洋的调子,张黎抓着头发从楼梯上下来,打着哈气,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厉害,二手烟都能闻出来。”陶子青说。
“是那个烟嘴闪到我的眼睛了,”张黎一屁股在他边上坐下,恬不知耻地说,“来一根。”
陶子青掏了包阳光利群出来。
张黎一看就不乐意了,“你吵我睡觉了,没点愧疚心吗?就拿这破烟打发我?你信不信下午我演你弟?”
“不是你抽七匹狼的时候了?”陶子青颠颠手里的烟,“爱要不要。”
“算了,随便抽吧。”张黎不情不愿地收下了,取了一根烟,剩下的全揣自己兜里。
陶子青扯了下嘴角,“今天尽量配合一下snow,我不想他去二队。”
“瞎操心什么呢,他怎么可能去二队。”张黎点上烟。
“又不是完全没可能,没签约还好,试不上还能去别的队,现在合同都签了,俱乐部一句话定生死,”陶子青叹了口气,“操,烦死了。”
“虽然这操作有点离谱,不过你忧心过头了吧,”张黎拍拍他的肩膀,“snow只要正常发挥,怎么着都去不了二队,放心吧,想想福宝。”
陶子青看着他,没说话。
张黎咬了咬烟嘴,点点头,“行,会看着办的……你这么在乎你弟?以前怎么没听你提他?”
陶子青捶了下他的胸膛,“你怎么不跟我提你未婚妻?”
“那能一样么?”张黎好笑,“我怕你惦记我媳妇,你还怕我惦记你弟?”
陶子青翻了个白眼。
“谁在训练室抽烟了,臭死了!”福宝一脸不爽地从通道过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壶,远远见着他们就质问。
“训练室?”张黎诧异地挑眉。
陶子青举了举手,“早上游戏打得烦,不开窗了么,一会儿就散了。”
张黎看他一眼,没吭气儿。
“以后别在训练室抽了,两三个小时哪里散得掉?你们抽烟闻不出来,我一闻就反胃。”福宝抱怨着往楼上走。
“哎哎哎!”陶子青伸手一拦,指着他手里的保温壶,“这是卤牛骨?”
福宝瞬间瞪大眼,朝他挤眉弄眼,暗示:没看见有外人在吗!
“没有,空的。”福宝说。
张黎这个人精哪里看不明白,冷笑一声,一把夺过来,“正好没吃饭。”
“张黎!”福宝嚷嚷道。
“嗬,在二队一口一个黎哥,来一队就喊张黎,几根牛骨都不舍得,”张黎起身,居高临下瞥他一眼,“白眼狼儿。”
福宝涨红了脸。
“行了,我那份给他吃吧,反正胃也受不了,你给他留两根,”陶子青跟着站起来,揽住福宝的肩膀,“走,排位去。”
“排位?”福宝强烈抗议,“还没到点儿呢!为什么要加班啊!我昨晚都已经练到很晚了!我要睡觉!”
“老陈也是煞费苦心,强行牵一头猪打lpl。”张黎感慨道。
“就是啊,教练在你身上下这么多功夫,总得给人家一点儿回报吧?训练训练,德杯不能让人家失望。”陶子青不由分说压着他往训练室走。
“你们!你们一只狼一只狈!加一块儿凑不出一颗良心!”
dic有明文规定的作息表,在俱乐部老板还会担忧选手健康的时候贴的,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中午十一点开始午餐,十二点结束,过时不候。
不过陶子青、张黎还有以前几位老队友都是电竞圈老祖宗,不喜欢这种不符合实际情况的规定,每天硬是拖到十二点过了才起床,老板拿他们没办法,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导致后来的福宝和大佐也每天睡到自然醒,只要赶在两点之前上号就行。
两点一般是各个战队开始打训练赛的时间。
眼见着快到点了,陶子瑞还没起床,发消息也不回,陶子青只能去宿舍喊人。
宿舍里的陶子瑞睡得正酣,整个人闷在被子里,只露出头顶一撮短发,看着都有点窒息。
“你没定闹钟吗?都几点……”陶子青一把掀开棉被,看见眼前的风景,抓着被子的手指倏然一收。
他和福宝都嫌开暖气太干,所以被子早早换成冬天的厚棉被了,盖着的时候闻不出什么味道,一掀开,浓郁的异香扑面而来。
独属于男性的气味混杂着沐浴乳的清香,顷刻间催发了血液流窜的速度。
陶子瑞上身什么都没穿,下身不清楚,被子遮到了小腹,似乎是察觉到了冷,哆嗦一下,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望着对着自己发愣的人。
“哥……”他眼底有些红,过度熬夜引起的,瞧着莫名有一种可怜的感觉。
“你……”陶子青猛地惊醒,被羞辱了一般,一把摔下棉被,气得浑身发抖,“你在我床上做了什么!”
“被子太香了,”陶子瑞抱着被子坐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他,“我好硬,不弄睡不着。”
陶子青脑瓜子嗡嗡的,一下子无法回应他的话,背过身,用力搓了几把脸,语气很差,“赶紧起来,下去打训练赛。”
“哦……”身后传来起床的动静,悉悉索索的,陶子瑞打开衣柜,挑了套顺眼的衣服,“哥,你是不是也硬了?”
陶子青不打算在重要关头跟他起争执,迅速平复情绪,“下去记得吃点东西。”
“哥,你硬了吗?”陶子瑞不依不饶,甚至朝他靠了过来。
陶子青穿的是一条很宽松的牛仔裤,即便不能完全遮挡,不仔细看肯定看不出来,但他几乎整个人都贴到墙上,侧过脸训斥:“你不是不让我为难吗?”
“可是这里没有人啊,没有人也会为难吗?”
和有没有人有什么关系?
没有人就不为难了吗?
他为难的不是这段感情本身吗?
陶子青简直要疯,胡思乱想间,陶子瑞已经挨上了他的背,热气朝着耳根洒下来,“哥,我又硬了,好奇怪,一看见你就硬了……”
戳上后腰的硬块像带着强电流,电得陶子青后腰一阵酥软,回过身一把推开了他,满脸惊悚,“你干什么?”
陶子瑞拎着衣服,一丝不挂,茫然又错愕地看着他,仿佛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抗拒。
不明白?
他一直以来表现得还不够明确吗?
是什么让陶子瑞产生了不在外人面前就可以暧昧的错觉?
陶子青根本不敢看他的身体,对亲弟弟产生欲望,于他而言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然而这件事就这么惊人地发生了,并且还赤裸裸落入亲弟弟眼里。
“哥,你不是也喜欢我吗?”陶子瑞攥紧手中的衣服。
“谁说的?”陶子青满脸惶恐,他像一个见不得光的扒手,在落针可闻的暗巷慌忙逃窜,明明自己的音量很低,却总觉得震耳欲聋,“我没有,从来都没有……上一次,上一次是意外,是意外你知不知道,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我绝对不会喜欢你!”
寝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刻意压低的否认不停在耳边回荡。
陶子瑞手里的衣服啪嗒掉到地上,眼神愈发晦涩,周身的气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哥,你那天说了,你说你很喜欢我。”
“……什么?”陶子青如遭雷击。
他什么时候说过?
陶子瑞病情加重,得臆症了?
“你说你没办法,你说我们不能被发现,会被千刀万剐的,你自己说。”
“我不怕千刀万剐,哥你要是怕,我们就偷偷在一起,不让任何人知道。”
陶子青咬牙否认:“我没说过那样的话。”
“你说过,”陶子瑞黑黢黢的眼珠子直盯着他,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包括陶子青的视线,“那天你喝了很多酒,我扶着你去厕所吐,你抱着我说的。”
那天?
喝酒?
陶子瑞紧紧盯着他的脸,有些咄咄逼人,“你还摸了我的脸,我想亲你,你不让,我就没亲了,反正你都喜欢我了,我们可以和别人一样,一步一步来,我可以等。”
不会是酒店那天吧?
所以陶子瑞先前这么听话,主动跟他保持距离,是误以为他俩已经互通情意了?
还一步一步来,天呐……
那天发生的事陶子青完全没印象了,听陶子瑞这么一提,心跳狂乱,满身的冷汗都下来了。
他没有办法分辨真假,低着头,视线无处安放,“我喝多了,我说的是胡话。”
“不是!酒后吐真言!”陶子瑞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靠得太近了……
陶子青招架不住,鼻尖充斥着混乱的味道,视野里又是一具朝气蓬勃的男性躯体,忍无可忍地低吼:“我喝多认错人了!”
“你喊了我的名字!”
“……我胡言乱语,我乱说的,喝多了脑子混乱,这里想一茬那里想一茬不是很正常吗?”陶子青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
陶子瑞本来就耿,要是给到错误信号,一定会往这条路走到死,到时候他要怎么收场?
“哥……”陶子瑞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双眸水红,仿佛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陶子青偏开头,企图躲避全方位笼罩自己的充满情色意味的高温和甜香。
抓在他胳膊上的手一松,无力垂落。
“雷……灵吉……”
陶子青没听懂,撩起眼皮。
对上一双没有焦距的眸子。
陶子瑞双眼呆滞,嘴唇蠕动着,中了邪似的,不停说着没有含义的话,灵魂好像去了另一个世界。
“小瑞?”陶子青大惊失色,下意识抓起他的手,“小瑞,小瑞,你在干嘛?”
陶子瑞恍若未闻。
陶子青放轻音量:“小瑞,小瑞跟哥说话。”
“唔……奥……辛真……”
陶子瑞身体僵硬,任凭怎么喊都没反应,缓慢又迟钝地吐着音节,时不时会有片刻的停顿,像在跟什么人对话。
医生说这是自闭症伴发的妄想症,陶子瑞有一个自己的小世界,里面有东西跟他聊天,或是人,或是怪物,不高兴了就可以进去玩一阵。
最严重的时候,陶子瑞甚至会在清醒状态下出现幻听,两个世界混为一体,那个世界的东西跑到这个世界来跟他对话。
不过这种情况不多见,这已经达到了精神分裂的级别。
“小瑞,小瑞,来和哥哥说话……”陶子青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发病,双眼发红,急得团团转。
这么多年了,快十年了,他赚到钱以后,陶子瑞陪着妈妈一起住大医院,一个看胃癌,一个看脑子,应该已经治好的了,怎么会又……
上一回陶子瑞在他面前发病,还是初二决定来上海,去外婆家最后看一眼的时候。
陶子瑞那会儿才八岁,听说他要走,脸蛋一垮,当场自闭。
他放心不下,改签了来上海的火车票,在家给陶子瑞搓了一天手,搓到胳膊抬不起来,才把陶子瑞搓回来。
现在可没有一天让他搓,楼下还有刻不容缓的训练赛,怎么办?
事发突然,陶子青毫无对策,只好一把抱住他,“小瑞,小瑞来陪哥哥玩,好不好?哥哥好无聊,小瑞?”
他的手在光裸的脊背上来回揉搓,从腰窝抚上饱满的背肌,为陶子瑞提供这个世界的触感。
好烫。
为什么陶子瑞的身体这么烫……
指尖颤栗着。
陶子瑞不清醒,他清醒,他能清晰感受到手底下富有弹性的肌肉,能感受到肌肉里隐约的脉动。
“大笛……呃……”陶子瑞突然一顿,“哥……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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