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四 应诺(2/8)

    ‘这门绝情功法,是纵横堡的珍藏。我费了很大劲,才从那女人手里得来。这功法对修行者的天赋根基没有任何要求,修炼起来也进展飞快。而若它上面的陈述不假,一旦功成,包罗万象,贯通三界,深不可测。’

    ‘天啊,真是疯了……脑袋没有问题吧?’

    时间流逝,你的进展一日千里,你的实力让人敬畏。但你却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有史以来最错误的决定。

    你为你们不经意的肢体接触而颤抖,为他的亲近与信任而暗喜。他在你肩上睡着时,你的心跳像兔子狂奔,一动也不敢动,就这样任他依着你,从深夜坐到黎明。

    那人掀开眼皮,翻了个身,将你拥入怀中。你不需要看他,就能听见他含糊低语中的微微笑意,如同蜂蜜般醇厚。

    可笑啊可笑。现实的境况是反转的。你才是那个虚弱无力、被困住、需要救赎的人。你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手正在发抖。于是你握紧拳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睡梦中那个人。他散发着如此真实又温暖的光芒。

    你点点头,算作应答,转身离开。

    ‘属下愿为阁主试法!’

    半干的汗水烧灼手掌。你情不自禁地上扬嘴角。逐渐攀高的快感让你闭起双眼。

    玉寒生猛地坐起,眼睛里露出一种狂热的柔情和欢喜。

    ‘干得不错。’玉寒生拍拍你的肩膀,转身迎向身侧另一人,‘莫楼主,请。’

    你被自己的血肉压得喘不过气,同时失去真实感。生存,成了一件你必须专心致志才能做到的事。

    那间林中破屋,他向你诉说着他慈爱温柔的父亲,他坚毅勇敢的母亲,他沦为焦土的家园,他费尽心血筹谋,历经奔波困苦,却依然徒劳无功的复仇。

    ‘疯子……’他抽气,颤抖,似乎那些伤疤是多么不可理解的存在,‘为什么要对自己做这种事?’

    你知晓他未出口的意思。如此逆天功法,不可能没有限制。

    在烛火中,他的美鲜明深刻,惊心动魄。他漆黑如墨的乌发,在微弱的光亮中更显深邃,与他的雪白皮肤形成强烈对比。他的眼眸似浩瀚的星空,双唇如盛开的玫瑰花瓣。如此璀璨,引你沉溺。你的肌肤歌唱他的亲近,你的身体因渴望而燃烧。

    一个人影从旁窜出。他半跪在地,拉起你的手臂,一边低声咒骂,一边扯碎自己的袍角,熟练地包裹住你手腕的伤口。

    再然后,梦境中的江声,不知怎的,就变成了那个人。他嬉笑怒骂、他失意困顿,他长醉不醒。某一部分的你恢复或者脱离了正常。你无法判断。

    刀刃划下你的前臂,锐利的银色虚无挑出一抹猩红鲜艳。

    你在这片废墟中默默穿行。乌鸦在空中啼叫,你的靴子扬起地面覆盖的厚厚灰烬,刺鼻的焦糊渗入你的肺部。

    “……还疼吗?”

    “哦,我说的是背上那个,不是这里的。”他的唇贴过来,手滑到你的臀部,在那里揉捏按压。

    江声。太明显的假名,反而让人生不出探究的心思。如今武宗大乱,能投长醉阁的,哪个没有点过去?

    你目不转睛,看得入迷。他看上去那么的平静满足,和你头脑中刚刚还在漂浮的画面截然不同。

    你觉得他正站在悬崖边缘。一股微风,便能将他吹落深渊。你的手臂发热发颤,血液在皮肤下扭动挣扎。你抓住他的手臂,将他转过来压住,用尽全力抱住了他。

    从你来到纵横堡那天起,你便断断续续做起同一个梦境。

    “本、本……就不……碍事。”

    那是一个从头到脚都裹在披风中的女人。有一张苍白、憔悴、冷漠的脸。可这句话后,她忽然露出一种无法言明的欢愉幸福之色,仿佛临死之人看到了万能药剂,整张脸都亮了起来。

    那些灯火通明迷宫走道的片段太过鲜明,每一次梦到,都比上一次更加清晰。

    ‘啸影,此话当真?’

    你喘息着,用一条腿勾上他的腰,拉他下来压住你。你喜欢他身体的重量,那般美妙又安心,而不管他对你做什么,都是星辰洒落似的欢愉,和纯粹光耀的希望。

    ‘只是……’

    你沉默着抽回手臂,站起身来。

    你抽出腰间匕首,划破掌心,血水落入石缝:‘绝不反悔。’

    ‘阁主,里面已经探过。机关陷阱全部解除,可安全通行。’

    你屈膝跪下,声音坚决而稳定。

    你愣愣地看着那张陌生的脸,麻木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从震惊、愤怒、不解变成了愕然、迷茫。

    你在他身下张开嘴,邀请随之而来的火热洪流。你腿间的器物贴着他柔嫩的手腕肌肤和温热的掌心,狂乱地鼓跳膨胀。

    ‘等等,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江声。倚杖听江声的江声。前不久刚进阁的武者。’

    你在一处塔楼前停步,指挥其他人将门口堆叠的尸体抬开。随后你扶刀退至一边,对着来者恭敬行礼。

    画面变换。这次是一间阴森而寒冷的石室。玉寒生浑身浸在池水之中,嘴唇青紫,黄豆大的冷汗,一粒一粒从他额头落下。他抬起纤细苍白的手臂,无力地指向石头上的一本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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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色浪潮淹没了你。如尘埃般苦涩、荆棘般尖锐。你为数不多的热情死在荒凉的海岸线上,纷扰多彩的声音溺毙于它的浩瀚。你被迷雾困住了,嘴巴发干,舌头笨重,喉咙溢满喘息。

    他的眼睛倏地睁大,又浓又密的睫毛飞快眨动。他粗暴地挽起你的袖子,让你的上臂也展露而出。

    ‘——你在做什么?!’

    你的手渐渐停止颤抖。

    昨晚,他用精美的扣环,穿戴于你的乳首,作为你隐瞒那场冲突的“惩罚”。那点点刺痛带给你令人颤栗的辉煌空白,你注视着他,手臂和肩膀起满鸡皮疙瘩。

    如此五大三粗、粗横野蛮的你,如果又笨手笨脚地伤到他,可该如何?

    你在他的脖颈上发现了几处已经凝固的血痕,衬着他莹润如玉的皮肤,显得格外斑驳和惨烈。是你造成的。你伸出手,却在触及的上一瞬僵在原地。

    梦中,此处宏伟壮丽的建筑坍塌为一片断壁残垣,覆满绿意的草场沦为荒芜的焦土,茂盛的林地只留下焦黑的枯桩和斑驳的炭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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