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失态(1/8)

    突如其来的宇文yan似乎压根儿不介意季怜惜在场,顾自与杜寒嫣嘘寒问暖。

    季怜惜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着痕迹地往後退了一步,这下杜寒嫣便不在伞的范围内了。

    杜寒嫣当然发觉了事情的不妥,她轻手轻脚地挣开宇文yan的束缚,眼神迅速地瞄了季怜惜一眼,发现她平静的脸蛋上看不出一点涟漪,但她眼底的波澜却令人无法忽视。

    任谁不喜欢她都可以,唯独不想被季怜惜讨厌。

    这是此时杜寒嫣心中的唯一念头。

    但太子殿下也不是自己能无礼的对象,於是她轻声哄道:「夫君怎麽也在这里呢?天气寒冷,万万不可冻着了。」

    「刚下朝呢。别说这个了,寒儿等会儿过来欢yan殿,本太子替你取暖。」言下之意非常清楚,可是杜寒嫣可不能就这样丢下季怜惜,她支吾其词,望向她的方向。

    季怜惜沉着眼神,只静默不语。

    杜寒嫣急切着想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想与她为敌,连忙说:「但我正在和季姐姐散步呢,太子殿下您也说了,让我们好好相处的吧?」

    宇文yan这才抬眸看了季怜惜,「确实是这样没错。」他见着季怜惜在雪中,因冷空气而红润的脸颊,显得鲜nengyu滴,接着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昨晚原本要找季怜惜的事。他抬手扶住了季怜惜的脸颊:「怜儿近来越发越诱人了。」

    打从心底的厌恶感骗不了人,当季怜惜险些表露出来时,杜寒嫣突然抱住了宇文yan的手臂,甜声道:「不过b起季姐姐,我更想陪伴夫君啊。」

    宇文yan挑了挑眉头,轻点杜寒嫣的鼻头道:「不可以说这种话,怜儿也很重要的。」

    对b此刻情境,这句话显得格外讽刺。

    方才杜寒嫣的一句「更想陪伴夫君」毫无疑问地有些刺痛了她的心。

    季怜惜实在无法捉0杜寒嫣的心思,当她以为对方是自己的同伴时,她却又狠狠粉碎自己的自以为是。

    她微微皱起眉默默看着杜寒嫣,似乎看得更久一些,就能看透她的想法。

    而对方一次也没看向自己,专心谄媚着太子殿下。

    被甜言蜜语攻陷了的宇文yan,故做为难地答应与杜寒嫣回去,带着歉意与季怜惜告辞,独留她一人伫立於雪花中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娘娘……」月儿在一旁轻声唤了唤。

    「回去吧。」季怜惜隐忍地闭了闭眼,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犹豫,因而错过了杜寒嫣偷偷投注的视线。

    见季怜惜离开,她收回了视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连一旁的太子与她说话都没听闻。

    接下来好几天,都不见杜寒嫣。

    手中的书卷已经好一阵子没翻页了,但季怜惜还是专心致志地盯着,看似正在仔细钻研内文。光是这样便算了,月儿发现连在午後的休闲活动中,娘娘都有些不对劲。

    正在与季怜惜对弈的雪儿觉得脚快坐得发麻了。

    真是怪了!这棋局自己走的步棋有厉害到要让娘娘想这麽久吗?

    在旁观战的月儿首先看不下去,她戳了戳雪儿,示意她看向娘娘。

    才发现她看似认真地盯着棋盘,眼神却明显是在发呆,两人互看一眼,月儿开口道:「娘娘可是有什麽烦心事?」

    季怜惜抖了一下,没抬起眼,把心思继续放在棋上,装作什麽都没发生:「没有。」

    月儿见季怜惜没有要说的意思,想到了上次的事,决定说开:「是因为太子殿下吗?」

    原以为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没想到娘娘面上毫无波澜,但嘴里却平静地说:「是吧。」

    雪儿闻言,几句话没经过脑子便说了出口:「娘娘以前毫不在乎,没想到这杜奉仪一来,娘娘就在意到失了神。」

    月儿紧急拐了她一拐,她惊觉自己说了踰矩的话,连忙认错。

    「没事。」她叹了口气:「我自个儿也ga0不懂自己在想什麽。」

    侍nv两人虽然想为娘娘分忧,但连她自己都说不明白了,她们两人又能做什麽呢。

    雪儿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将了。

    季怜惜起身,用袖子挡住自己忍不住的呵欠,随後说道:「最近不知怎麽的,时常想睡。」

    「午後娘娘没什麽事,奴婢为娘娘准备一下吧。」

    季怜惜挥了挥手,「我在案上小睡就好。」

    回到了书房季怜惜便趴下休息了,过了一会儿,房里竟然来了「不速之客」!

    月儿与雪儿站在门口,滴水不漏,毫不让杜寒嫣进入。

    「你们这是怎麽回事?」杜寒嫣不解地问。

    「娘娘正在休憩,不方便见人。」雪儿抬起鼻子说道。

    哼,这个害娘娘心神不宁的人,才不给她好脸se看呢!

    没想到原本站在杜寒嫣身後的侍nv,小夏便站了出来,挡在杜寒嫣面前,直指雪儿鼻子,怒道:「我们娘娘什麽话都还没说,你一个侍nv是在cha什麽话?」

    雪儿见对方态度嚣张,也不甘示弱,跟着怒道:「打狗也得看主人,论位份论长幼,都是咱们娘娘大,你一个奉仪的侍nv又是在cha什麽话?!」

    「你!」顿时被堵得无话可说,夏儿只能瞪大眼。

    「你还有什麽话说?!」

    见情势越演越烈,月儿跟春儿分别拉住了自己的同伴安抚,让她们别再吵了。

    「出什麽事了?」眠还未深,稍微一点吵闹便将季怜惜吵醒了,於是她喊道。

    还未等娘娘现身,雪儿就大喊:「娘娘您别出来,杜奉仪还在场呢!」

    夏儿听了又不甘愿了,「我家娘娘在又怎地?!你家娘娘这麽娇贵,见都不能见了?!」春儿听夏儿言词不妥,急忙绿着脸遮了她的嘴,等会儿要是被季怜惜罚了,都不能怨言的!

    只是当春儿还在担忧季怜惜是否有听到时,後者竟然一下子就出现在眼前,微乱的容颜满是着急,「杜奉仪……」

    见对方如此,杜寒嫣也有些讶异,不禁愣了愣,季怜惜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身便回了书房,走前还交代道:「请稍等我一下。」

    夏儿在雪儿面前故意抬高了鼻子,哼地一声走过,让雪儿只能牙痒痒,却无处可出气,她走进书房,不解道:「娘娘您不是讨厌杜奉仪吗?怎麽今日一下子便出来了?」

    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仪容,季怜惜略带尴尬地说:「雪儿你误会了,我并不讨厌杜奉仪。」

    她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原来一直都在等着她的到来。

    刚刚的冲动骗不了人,但此刻冷静了下来,她却又不想见到她了,自己摇摆不定的心思让季怜惜非常困扰。

    她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自己到底生了什麽毛病?

    客厅内月儿正端来几杯热茶给客人,不料一个步伐不稳,差点跌个狗吃屎不说,洒了一地热茶就麻烦了,没想到自己的手臂上倏然多了一双手扶住了自己,免於了跌倒的命运。

    吁了一口气,月儿望向手的主人,只见春儿正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而她也回以一个感谢的笑容。

    将茶摆好後,娘娘也刚好走了出来,只是谁也没先开口说话,气氛一度尴尬。

    过了许久,杜寒嫣才蹦出一句:「若季良媛不待见我,我可以走。」

    闻言,季怜惜急忙抬起头:「不行!」

    原本都要站起身子来,见季怜惜这一反应,杜寒嫣又坐了回去,嘴角扬起的,是偷乐的笑:「那我便留下来了。」

    又为自己的冲动感到反悔,季怜惜都想掐自己了,不想再留在这尴尬的空间,她丢下了一句:「我去看书。」便走进了书房。

    过了一阵,杜寒嫣独自走了进来,坐在她对面。

    季怜惜默默从书中抬起了头,「杜奉仪来访,有什麽事吗?」

    杜寒嫣诧异地张了张嘴:「我们不是约好了让我在季良媛身边学习的吗?」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想反驳却不知道以什麽理由,季怜惜只好哑巴吃h莲,有苦说不出。

    她叹了一口气:「唉,杜奉仪自己请便吧。」

    杜寒嫣点了点头,自己随意在书房逛了起来。

    季怜惜又将注意力放到手上的书里。

    半会儿,季怜惜忽感一gu香气扑鼻,她惊愕地望向来者。

    杜寒嫣弯着腰在她一旁,看向她正读着的内容,从她轻拧的眉毛看来,她似乎不懂。

    季怜惜平静了心跳,稍微为彼此拉开距离,转移话题道:「杜、杜奉仪想识字吗?」

    杜寒嫣望向她,耸了耸肩,「想是想,只是怕没天份呢。」

    季怜惜一笑:「想学便好,说什麽天份呢。」她将书本摊在桌上,「若是杜奉仪不嫌弃,我来教你吧。」

    「真的吗?」杜寒嫣一喜,随後又认真问道:「会不会太麻烦季良媛了?」

    季怜惜摇摇头:「杜奉仪肯向我学习,我已经感到荣幸了。」

    接下来杜寒嫣热心地向季良媛请教了几个字,而季怜惜也耐心地解说。

    两人便这样一来一往,直至h昏才休息。

    当季怜惜以为杜寒嫣会就此告辞,没想到她却一副还没要回去的样子。

    「时间也晚了……你看…」季怜惜暗示道。

    杜寒嫣睁着大眼,无辜道:「季良媛不方便让我待在这里?」

    季怜惜皱皱眉头,不知道杜寒嫣心中在打什麽如意算盘,只盯着她。

    两人便这样对视了一阵,杜寒嫣首先败阵下来,她垂下眼睑,正想起身,说道:「既然打扰到你了……」「怜儿!本太子来了!」打断了杜寒嫣说到一半的话,宇文yan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门槛。

    见状,季怜惜似乎想通了什麽一般,默默看向杜寒嫣,只见後者不敢与她对上眼睛。

    宇文yan见到寒儿在这不禁一愣,心中有了想法。

    杜寒嫣先发制人,「太子殿下!今晚我与季姐姐约好了过夜呢……」

    宇文yan望向季怜惜:「真的吗?」

    杜寒嫣懊悔自己撒出了谎,不知道会被季怜惜怎样的拆穿,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微笑着道:「嗯。」

    杜寒嫣疑惑地看向她,但她却向自己说道:「是这样没错吧?」

    宇文yan只好再一次铩羽而归,但心中却喜孜孜地想着,寒儿竟然如此ai吃醋,还真是可ai。

    季怜惜叫来了雪儿,让她为杜寒嫣准备床铺。

    「你不问我为什麽吗?」

    杜寒嫣定定地看着她,想看出一些端倪,但她完美的脸蛋上却没一点破绽。

    「杜奉仪可是有心害於我?」她清冷着脸问道。

    闻言,杜寒嫣猛力摇头。

    见状,季怜惜的嘴角终於有了点弧度:「那就好。」

    她为杜寒嫣带路到了客房,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夏儿马上靠了过来,倾过身在杜寒嫣耳边问:「娘娘您觉得这季良媛是真好心还是假好心啊?」

    又闻夏儿失言,春儿再次警告地打了她一下。

    而杜寒嫣只是不确定地沉思。

    隔天一大早,杜寒嫣便被季怜惜的仕nv雪儿喊醒,她让杜寒嫣稍作梳洗,去见娘娘。

    还睡眼惺忪的她恍惚地点了点头,没想到在雪儿离开之後,杜寒嫣又回到睡梦中。

    下一次睁眼,杜寒嫣怀疑自己还在做梦,背着晨光的季怜惜,看来就像从天而降的天使,搭配上她美丽的容颜,说是梦境也不为过。

    杜寒嫣就这样呆呆地盯着对方许久,直至季怜惜皱了皱眉头:「杜奉仪有心学字,早晨是最合适的时间,若连早起的决心都没有的话,杜奉仪还是放弃吧。」

    闻言,杜寒嫣才算真的清醒了,她连忙坐起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季怜惜又言:「若准备好了便到书房来吧。」见杜寒嫣点头她才离开。

    关上房门,季怜惜才深x1一口气,纤手轻捂x口,感受自己莫名其妙的心跳,杜寒嫣迷蒙的神态在脑中挥之不去。

    她晃了晃头,强b自己不去回想,快步走到书房,拾起方才看到一半的书,想转移注意力。

    过了一会儿,一直投s奇怪眼神的月儿伸出手将季怜惜手上的书拿起,转了半圈再放回她手上。

    季怜惜尴尬地向月儿笑了笑,月儿叹了一口气:「娘娘又有烦心事了?」

    季怜惜低下眼帘,下了决心把心事说出来,「最近我很奇怪…」才刚开头,让她烦心的罪魁祸首便走了进来,她赶紧噤声。

    「见过季良媛。」杜寒嫣打了声招呼,季怜惜让她坐下,递了本书给她,还给了她纸笔砚墨,让她一边记下读音一边记下写法。

    陆续教了她几个字後,季怜惜看得出来杜寒嫣需要时间消化,便让她先休息一下。

    她自己则拿出信纸,在上头细细写下了几个字。

    杜寒嫣坐在对面,默默看着她认真的模样与娟秀的字迹,佩服的同时也好奇地想知道她在写什麽,但碍於自己与季怜惜的关系还未到能够过问私事的程度,只好静静看着。

    意识到了杜寒嫣的眼神,季怜惜笑着说:「我正在写寄给家人的家书呢。」

    「啊,原来是这样。」杜寒嫣绕过书桌到达她身边,看了几个刚刚学过的字,指着念了出来。

    「杜奉仪学得真快!」季怜惜惊喜地说。

    杜寒嫣笑了,她得意地翘起鼻子说:「不是我在说,我脑子转得可快了!」

    看着她耍宝的样子,季怜惜被逗乐了,「若是这样,我便多教杜奉仪几个字吧?」

    闻言,杜寒嫣赶紧摇头:「还是饶过我吧!」

    两人相视而笑,彷佛之前的矛盾从没存在过一般。

    在愉快的气氛中,相反的事物越是容易浮现,太子宇文yan的面孔一下窜进两人的脑子中,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若季良媛不介意的话……」杜寒嫣首先开了头:「季良媛无论是辈分或者地位都b我长,唤我名字吧?喊杜奉仪多生疏呢。」

    季怜惜闻言,想了想她的名字,在脑中模拟着喊了一遍:「寒嫣……」便觉脸上一片燥热,她觉得自己喊不出口,想出折衷方案道:「不如我喊你寒嫣妹妹吧?」既不会太过亲密也不觉得生疏,是个好办法!

    杜寒嫣心里虽然有些小失望,却也不显於se,点点头。

    季怜惜又道:「那你也喊我姐姐便可。」

    杜寒嫣点头,试着唤道:「怜惜姐姐…」「……嗯。」

    不知是何种妖孽作祟,空气竟感觉渐渐暧昧起来,在事情更加糟糕之前,季怜惜连忙拿起笔,继续完成未结束的家书。

    但杜寒嫣却没轻易放过她,她感觉得到,杜寒嫣的视线仍紧紧地黏在她身上。

    正当她快受不住时,杜寒嫣移开了视线,一语不发地回到座位,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紧绷的气氛终於得到舒缓,暂且把她放在一旁,季怜惜完成了家书,让小雪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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