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偷看洗澡不犯法吧？)(2/8)
还好，护腕上还绣着小小的兰草，说明他暂时没有移情别恋的想法，至于祁远……嗯，他肯定是喜欢姑娘的。
贺嫣顿时开心了，挂着笑坐上自家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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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话题绕三圈，最终还是绕回了二殿下身上。
沈知珩顿了顿，淡漠开口：“贺小姐什么意思？”
祁远待她站稳，到底伸手摸摸她的头：“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贺嫣只好在石子路上跪下：“参见五公主殿下。”
她眼睛清澈干净，所有情绪一览无余。
贺嫣轻哼一声，刚要说什么，沈知珩突然扭头就走，她赶紧叫住他：“去哪？”
沈知珩静静与他对视，直到他视线忍不住漂浮，才不紧不慢地说：“带进来。”
沈知珩也不废话，面无表情地抬手点了一下，飞鱼卫立刻捆着两个姑娘往外走，祁远当即呵斥：“都住手！”
一顿饭吃的得勾心斗角，结束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待郑淑先站起来后，沈荷立刻也跟着站了起来：“我送贺小姐回去。”
这皇城司内狱，他不论来了多少次，都始终无法适应。
贺嫣：“狗屎。”
独眼男人目眦欲裂：“沈知珩！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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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嫣惊魂未定，却还是拍了拍她的手，待她平静了才问祁远：“我、我不就是让他请个饭吗？不至于要动手吧。”
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尽相同，贺嫣看得兴致盎然，以至于随手夹菜的时候，手指不经意间擦过沈知珩的手套。
“什么味道？”她动了动鼻子，“好像是血……”
大约是贺嫣嫌弃的眼神太明显，沈知珩冷着脸便要戴上手套，贺嫣连忙制止：“别啊，你答应我要擦油的！”
祁远被她的说法逗笑，伸手想摸摸她的脑袋，可伸到一半时想起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便又笑着放下。
谁？祁远扭头看向门口，只见两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被绑了进来，一看到独眼男人便失声痛哭：“爹！”
沈荷倨傲：“你当然要……”
沈知珩脸色越来越凝重，肩膀也隐隐僵硬，不知道的还以为贺嫣强迫他卖身了。
他猛地回神，连忙追上去愧疚道歉：“知珩，你说得有理，是孤错了，孤向你赔礼道歉。”
这迫不及待的样子，一看就很怕娶她。贺嫣啧了一声：“等着。”
沈知珩扫了沈荷一眼，沈荷本来还在笑，顿时表情一僵，老实了。
“大半夜的，道歉？”她一言难尽。
“没有啊？”贺嫣啧了一声，“那可是上等的护手油，你不会给我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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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嫣奇怪：“我什么时候说你恶心了？”
一定是她安神汤喝多了出现幻觉，否则她怎么会在深夜的自家庭院看到沈知珩，沈知珩还说出了‘道歉’这种词。
沈知珩不说话了。
“当初我离京，你为何没来送我？”贺嫣好奇。
祁远微微一愣。
“知珩！”祁远脸色一变。
贺嫣看了一眼什么都不知道的她，乐呵呵接了过去：“走。”
沈知珩顿时皱起眉头。
“她们身上的衣裳，是江南织造局所出云锦，寸锦寸金，就是卖了家中赌坊也买不起，”沈知珩勾唇，眼中皆是嘲讽，“踩着旁人一家老小的性命享用荣华富贵之人，也配称无辜？”
贺嫣叫他涂护手油也只是一时兴起，可真当看到他的手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沈知珩：“……”
沈知珩微微一顿：“我说，我道歉。”
正无语时，她眼尖看到地上一方烧红令牌，连忙捡了起来：“小姐，这是什么？”
“二殿下，卑职学得像吗？”他笑着问。
话没说完，沈知珩压抑了许久的戾气倏然爆发，抽出长刀反身架在她的脖子上。
沈知珩停下，冷淡侧目：“何事？”
“你说。”沈知珩立刻道。
贺嫣也不逼迫他，只是靠着石桌盯着他看。
祁远苦涩一笑：“知珩平日从……出来，是不用膳的。”
“指缝多涂一点，都烂了，还有虎口……”贺嫣指挥着，很快一盒药膏用了小半，然后便开始等风干。
贺嫣一脸无辜：“我没打算……”
“……你都自称卑职了。”
琥珀嘴角抽了抽，巡视一周后道：“我去买个炒栗子。”
贺嫣点了点头：“所以只是单纯地讨厌我。”
才短短几日，手上的裂伤更严重了，伤口深处的肉泛着白，连血丝都没有，十指骨节突出、指腹发皱，右手小指上还有严重的冻伤，一眼看去简直惨不忍睹。
“这不是说句对不起就能了结的事，我是贺家仅剩的独苗，今日若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得起吗？”贺嫣反问。
“你自回京以后便纠缠不休，究竟是何目的？”沈知珩声音沉郁，眼神晦暗。
贺嫣眨了眨眼睛：“你这么说，五公主知道吗？”
贺嫣心底小鹿乱撞，眼睛亮晶晶地目送他远去，琥珀急匆匆跑回来时，就看到她脸红红地呆站原地。
皇城司内狱设在地下，终年不见阳光，长久地弥漫着阴冷潮湿的铁锈味，不大的刑房内，四面墙上都摆满了血迹未干的刑具，沈知珩坐在椅子上，戴着手套的手拿着烙铁，轻轻拨弄炭盆中的火焰。
刚才还奋力挣扎的独眼男人，此刻被绑在墙角凹凸不平的十字柱上，见沈知珩迟迟不开口，终于忍不住了：“我不过是个开赌场的，根本不知道什么科举舞弊，你就算把我抓来，也问不出什么。”
“没有。”沈知珩这回倒是说话了。
沈知珩眉头微蹙，倒是祁远目露惊讶：“竟然丢了？这东西可是父皇御赐，世上仅有一枚，幸好你捡到了，否则可就麻烦了。”
贺嫣好久没见祁远，还想跟他多聊几句，但此刻也只能讪讪道：“你们忙，我这就回家去了。”
祁远不住道歉，然而沈知珩始终面无表情，眼看着已经走出皇城司的大门，沈知珩还是不打算理他，祁远忍不住去抓他胳膊：“知珩！”
贺嫣下意识回头，便看到一个独眼男子正仓皇朝她这边逃，沈知珩和祁远正沉着脸骑马追来。
她是开心了，琥珀仍愤愤不平，在马车上骂了沈知珩一路，到家立刻给贺嫣煮了安神汤。贺嫣本来不想喝的，但在她的逼迫下愣是喝了两大碗，晚膳没吃就睡了过去。
贺嫣眨了眨眼睛：“那你要吗？”
“他执行公务时就是这样，”祁远说罢，故意压低了声音，“六亲不认，可讨厌了。”
飞鱼卫对视一眼，到底没听祁远的，直接将两人带走了。祁远知道在皇城司的地盘，即便是他也说得不算，只能咬牙劝沈知珩：“知珩，这条线断了，我们可以再查别的，纵然他作恶，他的孩子却是无辜，你不要……”
开玩笑，沈知珩会道歉？她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而且……
没有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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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睡太早的结果，便是没到子时便醒了。
“你今日喜怒无常的样子，我似乎在另一人身上见过，那人前些年战场杀敌十分英勇，可离了贺家军之后，性子便愈发捉摸不透，每夜每夜睡不着，后来大夫诊治说是心病……”
“知珩，你小心些。”祁远提心吊胆，生怕他伤了贺嫣。
贺家夜深人静，连琥珀都睡了，贺嫣一个人无聊，便披上一件外衣去院中散步，结果刚一开房门，便看到沈知珩已经抬起了手，似乎正要敲门。
沈知珩反手收刀，一脚将独眼男人踹翻在地，紧随而来的侍卫立刻围上来，男人试图挣扎，却很快被侍卫们五花大绑。
许久，他到底面无表情地将手套摘了，一双手彻底暴露在月光下。
沈知珩死死盯着贺嫣，握刀的手青筋暴起，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贺嫣看到他眼底浓郁的厌弃，惊得脑子一片空白。
“我、我……”贺嫣心一横，咬牙道，“我做得还不明显吗？满京都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你跟我装什么傻，非要我亲口承认才行？！”
祁远失笑：“纵然没吓到，回去也要喝一碗安神汤，免得夜里做噩梦。”
话没说完，烙铁硬生生烫在心口，疼得他撕心裂肺大叫。祁远下意识别开脸，烫熟的肉味传来，引得他一阵阵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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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嫣下意识屏住呼吸，连话都不敢说了。
沈知珩：“贺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
“沈指挥使太过分了！我要禀告贺老将军！”琥珀怒道。
贺嫣吓得抱头：“别打我！”
“沈知珩的令牌？”贺嫣眼睛一亮。
“小姐，刚才这边好吵，发生什么事了吗？”买了一堆吃食的琥珀好奇。
“五公主。”
只一瞬间，所有人齐刷刷看了过来，沈知珩面无表情，端着碗继续吃饭。
琥珀应了一声就走了，贺嫣继续在摊子上挑，结果没看到喜欢的，便只付了木簪的钱。付完钱，刚接过木簪，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断水一般分成两截。
“二殿下心软是好事，可惜用错了地方。”
从哪出来？不重要，反正她的目的也不是沈知珩。贺嫣正要说让他代沈知珩请客，结果话还未说出口，沈知珩突然停了下来，她一时停不稳，直接撞上沈知珩的后背。
她看了沈知珩一眼，又跑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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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珩抬眸看向她，虽然没有说话，但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沈知珩静静看着她，直到她心底发毛，才缓慢开口：“道歉。”
“我回去涂，免得恶心到贺小姐。”沈知珩一向淡漠的语气里，难得多了一分情绪。
沈知珩微微愣神，心口仿佛被什么重击一下，一时间有些反应迟钝。贺嫣趁机将他手套扯下，再次看到他一手的伤时，突然发现了不对：“你来之前洗手了？怎么感觉手指都泡囊了？”
贺嫣：“……”
“贺小姐觉得我有病？”沈知珩冷声打断。
“立大功了。”祁远感慨。
贺嫣怕他死心眼真答应了，说完就赶紧接一句：“当然，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有另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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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珩沉默片刻：“那明日再来。”
她小心后退一步，讪笑着看向他：“无……沈指挥使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沈荷：“……”
谁不知道这次科举舞弊案，祁远是负责协助沈知珩调查，严格说起来还是他的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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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没穿那身圆领暗红官服，而是换了件绣了文竹的白袍，身上也没有佩刀，相比之前多了些许书卷气，可周身的疏远冷离却并未减少，站在月光下俊美不似凡人，好像随时会散在月光里。
两人吵吵闹闹离开，沈知珩冷着脸垂眸，只见掌心静静躺着一盒甘菊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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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珩猛地回神，淡淡开口：“贺小姐管得是不是太多了？”
说完，又想到什么，“不对，现在只是擦油是不够的。”
“真的？”贺嫣眼睛一亮，“那我岂不是立功了？”
“皇城司，物归原主，”正遗憾和二皇子没多说几句话的贺嫣，拿着小小令牌指向众人离开的方向，“他们现在，应该是去皇城司了。”
火烧得极旺，照得他的脸明灭不定，沈知珩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一旁的祁远眉头紧皱，手边茶水碰都没碰一下。
这人古怪是古怪了些，皮相却是极好，跟二皇子比也不逊色。贺嫣心里嘟囔一句，又扫了眼他手上薄如蝉翼的手套，突然问了句：“我给你的油，你擦过吗？”
贺嫣没忍住笑了，再抬头沈知珩已经带人离开，只剩祁远一人一马还留在原地。
“皇城司的内狱，分大中小三种牢房，最大的一间，关了十余个囚犯，”沈知珩慢条斯理地放下烙铁，从容后退一步，“这十余人中，关的最久的有将近三年，若是将她们送进去……”
“你们……干嘛呢？”在门口等了半天的贺嫣，一不小心将他们的‘深情对视’尽收眼底，一时间有些呼吸困难。
“我来送东西。”贺嫣说着，小心翼翼挪步到二人面前，第一眼先看沈知珩的手腕。
言语温柔，句句妥帖，贺嫣的小心肝又忍不住扑通扑通跳起来，手中木簪蠢蠢欲动，非常想递给他。
话没说完，外头已经传来女子惨叫，刚才还张牙舞爪的独眼男人瞬间面如死灰：“我招！我全招！”
贺嫣乖乖摇了摇头，又偷偷瞄沈知珩一眼。
贺嫣沉默许久，试探：“对、对不起？”
沈知珩听出她话外之意，直接问：“你要什么？”
贺嫣想了想，朝他伸手：“那东西呢？”
剧烈的疼痛之后是麻木，独眼男人如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透，再开口声音虚弱无力：“你、你就算杀了我，我也跟此案无关……”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贺嫣嘴上抱怨，脸颊却红了。
独眼男人死命挣扎起来：“沈知珩，你丧尽天良枉为人，你不得好死……”
“还是说你想让我帮你擦？”贺嫣反问。
沈知珩唇角勾起一点弧度：“你倒是嘴硬。”
沈知珩抬眸，猝不及防对上她的视线。
沈知珩沉静如水：“一点小伤，不足挂齿。”
“殿下不必对谁道歉，这些腌臜事，本不该让你看见，”沈知珩神色淡淡，“今后再如此，殿下也不必过来，卑职处置便好。”
“又如何？”看着朝自己飞奔而来的贺嫣，沈知珩眉头微蹙，显然耐性已到极限。
不多会儿，她带着一瓶药膏重新出现，然而沈知珩已经将手套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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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珩蹙眉避开，面无表情看向他，祁远与他对视，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抱歉，”沈知珩面色生硬，相比有错就认的祁远，他显然不擅此道，“今日白天，是我不对。”
应付完讨厌鬼，贺嫣默默揉了揉手腕，颇为哀怨地看了沈知珩一眼。
贺嫣：“？”
“若真如此，就太好了。”皇后笑意盈盈透着欣慰。
祁远更加无地自容：“孤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孤的气了。”
说完，便急匆匆跑回屋里，拿了什么东西后招呼沈知珩去院中石桌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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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样搭配着用，一日两次，不出半个月你的手就好了。”
祁远脸色铁青，许久才抿了抿唇。
要不是看你可怜，我才懒得管。贺嫣腹诽一句，直接将药膏丢给他，沈知珩没说话，只是垂着眼眸涂药。
贺嫣知道她是想念自己的母亲了，但她大病初愈，总不好太过伤神，于是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娘娘，您那只烧蓝花瓶不错啊。”
祁远怔怔看着沈知珩远去，大门处的光逆他而来，将他高大的身影照得半虚半实，仿佛要羽化升仙。
“当着我的面，把护手油擦了。”贺嫣拿出蛤蜊式样的盒子。
“你、你要动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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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怎敢。”
“知珩……”
“要，妹妹给的，当然要。”祁远笑着接过去。
……这感觉真是过于熟悉了。
贺嫣眨了眨眼睛，确定他今天没带刀后：“是啊。”
祁远急匆匆从马上下来时，独眼男人已经被拖走了。
贺嫣笑眼弯弯：“您还是快去吧，小心去晚了他给您穿小鞋。”
贺嫣挑眉：“空口道歉啊，没带礼物？”
独眼男人噎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不然呢？沈指挥使近来为了追查此案，闹得京都鸡飞狗跳，还有人不知道？”
“我知道，是因为做错事嘛，”贺嫣抱臂靠在门框上，“沈指挥使从前读书时，便是远近闻名的君子，既是君子，自然行事坦荡、知错就改。”
短暂的安静后，他淡淡开口：“贺小姐想多了，沈某好得很。”
贺嫣默默巡视一圈，不得不承认在场的估计没一个人想留她，又想想今天也差不多了，于是跟着沈荷出门了。
贺嫣细数二皇子优点，数到最后心满意足，便催促琥珀为她更衣。
独眼男人冷笑一声，正要开口说话，沈知珩突然起身，拿着烧红的烙铁踱步而来。他身形高大，不笑时极具压迫力，独眼男人纵然见过不少世面，也不由得吓得脸色一变。
贺嫣嘴角抽了抽，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重复两三次后，在她又一次发动攻击时，沈知珩突然反手按了下她手腕上的穴位。酸麻胀痛的感觉袭来，贺嫣猛地坐直，疼得发出一声轻哼。
一旁的师爷立刻铺好笔墨纸砚记口供，祁远急匆匆跑了出去，却看到两个姑娘只是被堵了嘴丢在角落里，负责盯着二人的飞鱼卫嬉皮笑脸，又怪腔怪调惨叫一声。
“知珩。”祁远蹙眉打断。
“我是捡垃圾的？”祁远眉头微挑。
祁远叹了声气，又安慰了她两句，贺嫣见他没心情，便提出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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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能讨个赏不？”贺嫣打蛇随棍上。
话音未落，便感觉刀刃愈发用力，下一瞬只怕就要划破脖颈，角落里等候的琥珀迟迟没听到动静，探出头看到这一幕后差点把魂吓掉。
祁远刚要说什么，沈知珩已经走了，他只好跟上，贺嫣拿着令牌也赶紧去追。
也是，凭借沈指挥使的教养，收的礼物即便不喜欢，也不可能会扔，顶多是放在仓库吃灰而已。贺嫣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勾起唇角：“你今日差点杀了我。”
是姑娘家常用的护手油。
贺嫣无言看了他许久，突然有点好笑：“沈指挥使，从分开就开始良心不安了吧？”否则也不会大半夜的跑过来。
“我要的也不多，嗯……天快黑了，让无忧哥哥请顿饭应该不过分吧？”沈知珩走得快，贺嫣只能小跑着追。
……只是喜怒无常？贺嫣心情复杂地看向祁远，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但什么但，”贺嫣打断他，“这不是好意，是你做错事要付出的代价。”
然而她却和祁远一样不敢声张，因为刀离贺嫣太近了。
“对了，”她走到一半又折回来，将木簪递给他，“无忧哥哥不要，我留着也没用，送你吧。”
“该走了。”沈知珩翻身上马，冷淡催促。
门外之人没有动静，举起的手也未落在她身上。贺嫣偷偷瞄一眼地面，看到他的长靴才确定，刚才看到的沈知珩是真实存在的。
沈知珩脸色顿时有些冷。
祁远苦涩一笑：“你别介意，他每次审完犯人，性子便会喜怒无常，过会儿便好了。”
“要你娶我。”贺嫣回答。
沈知珩抬眸，语气古井无波：“你怎知本官抓你，是为了科举舞弊案？”
而她开了门，这手看起来就像要敲她了。
琥珀：“？”
没想到还有其他人，祁远赶紧松开沈知珩，看到贺嫣后勉强笑笑：“浓浓，你怎么来了？”
“我说的不是你的手。”贺嫣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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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沈知珩从刑房出来，眸色清冷地看了祁远一眼：“被顶了名字的考生，半个月前投湖自尽，父母亲眷受不了打击，半月之内有五人随他而去。”
沈知珩垂着眼眸，没有交流的意思，贺嫣却是个闲不住的，安静了会儿后忍不住问：“你看过大夫吗？”
冰冷锋利的刀就架在脖子上，贺嫣默默咽了下口水，讪讪开口：“我……我没什么目的？”
许久，他撤刀离开，贺嫣一阵脚软，琥珀赶紧冲过去扶住她。
贺嫣：“取的意思是……您等会儿不是还要回来吧？”
“看吧，他连孤的面子都不给。”祁远耸耸肩。
“浓浓快来，”皇后笑着朝她招手，眼圈也红了，“长成大姑娘了。”
“你给了我大哥什么？”沈荷不高兴。
沈知珩看向她：“我并非因为惧怕贺家，才来向你道歉。”
“先涂这个，等晾干了再用那个。”贺嫣说完，才注意到他的手，“你怎么又戴上了？不是答应我要涂药吗？”
贺嫣默默松一口气，笑着将令牌递过来：“无忧哥哥，你的令牌被我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