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别否认(8/8)

    郁唯安听到这,惊叫道,“你说什么?原体现在和你在一起?他醒了?”

    “年初时,你的身体修复的时候,监测到原体意识有活动迹象,如果你的身体再次被沉睡,那,可能会真的醒不来,你知道的,他的心脏已经被修复了好以后,一旦意识到自己的意识是寄生在你这个gic实验体就没用了吧。”

    “我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你好好想一想,十年前郁铮命令把那颗无法工作的心脏装在郁唯安的身体里修复,而你却用了原体的心开始,他就打算丢弃你的,你从来都是多余的,郁唯安,不管是原体还是实验体。”

    “不用你提醒我!si!”郁唯安说罢,缓了好一会儿,他不能坐以待毙,他不能被郁铮一句话操控人生。

    “si,我们需要为博大创造一个对手,一个在gi技术取得更大突破的竞争对手,让他没有精力注意到我们所要掩盖的,fate研究项目可以启动了。”

    那边的si沉默了一会,有些担忧道,“yu,你不是说非必要不会继续fate的研究?如果fate面世,郁铮肯定会怀疑的。”

    “没事,你传给我数据资料就可以了,我心里有数。”

    过了良久,si才艰难的应道,“好吧。”

    fate确实是si和他一起研究发现的gic实验中发现的一种新物质,但是这种再生比癌细胞能力还强的生物物质,除了可以人为干预固定靶点,清除所需的细胞外,体内的消化代谢后的产物会和人体某些器官结合产生突变。

    十年前暂停,是因为无法解决代谢产物问题,实验太过危险,所以被搁置。

    郁唯安也知道以fate项目去找投资人是极其危险的,但是现在的处境,不得不让他拿出这样一个失败的项目去遏制博大gi。

    说完这事以后,郁唯安看了绿胶囊追踪溯源到博大的绝密系统里的存留的数据,也跟si确认,绿胶囊的研发失败的事郁铮是知情的,可它却在黑市流通,博大竟然在绿胶囊的事上装聋作哑,并且让所有舆论矛头都指向米徕背后的南厉。

    还真是有意思!

    春末夏初,博大集团发布公告宣布,郁峤将出任博大子公司博和医疗的全线业务ceo,并附了博和医疗的简介和在产品,计划在下月初,其研发的一项秘密产品继续启动研发,该产品或可改变人类生命体质。

    随后,郁唯安就接到了郁峤让他参加宴会的电话。

    郁唯安刚开始想拒绝,但是他这段时间正想着尽快进入博大的地下实验基地的事,立马应了下来。

    “慢着,我去。”郁唯安说。

    郁峤沉沉的嗯了一声,也不说话。

    “那我挂了。”

    “哎,郁唯安,你身体怎么样了?”

    没有往日那幅尖酸刻薄和讽刺威胁,语气也温和了许多,郁唯安诧异郁峤这急转的态度间,淡淡的回道,“挺好。”

    “那就好。”郁峤说罢,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去spacex的事说说时,郁唯安已然挂了电话。

    一旁的米徕看他怅然的样子,哎了一声,“回神,怎么样,我说你态度温柔一些,是不是效果立马就出现了?”

    郁峤瞪了他一眼,“那叫伸手不打笑脸人,我用你教,”

    “好好好,不用我教,那你有那通天的本事,让他不再只看褚郗,看看你这个小可怜?”

    “谁求他看了,我只是”

    郁峤只是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那天先出现在space的是他,最后却让褚郗捡了便宜,要不是因为看到郁唯安一副死状,他也不会受了刺激,想起了十年前郁唯安在他面前自杀的场景,如出一辙的画面,让他无法冷静,所以才会被郁铮送去精神病院治疗。

    他这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让米徕哑然,拿起了桌上的茶抿了一口,道“你这人啊,真的太别扭了,你说你以前要是好好的对他,现在哪里会是这种局面?我那时以为你是因为家里那些复杂关系,欺负他,哪里想过你对他这么执着,哎,郁峤,你真的看上他,还是因为得到过,所以才发疯?”

    这个问题郁峤也无法判定,是喜欢还是行为执念,一个得不到会发疯的执念。

    但是这会自己的心思被米徕这种在各种男人身下张开双腿的荡货色知道,无疑是玷污。

    这种看垃圾的眼神表露无疑,让一直在各种人中游走的米徕怎么会看不明白,他在心里同样鄙视郁峤这种自己烂还看不起别人的样子,更恶心郁峤还妄想自己的感情有多纯洁。

    可是,谁让郁峤命好,从小到大可以为所欲为,而他跟再多的人睡,那些人也瞧不上他,只是把他当性宠呢。

    可笑的是,这又如何,现在还不是为了一个郁唯安使尽浑身解数,把人逼死了一次,自己也成了个精神病,还是什么也没得到?

    感情上,郁峤和他没有阶级,没有谁高谁低,因为他们都是一样的烂人啊。

    所以他可以告诉郁峤“郁唯安那样经历过那么多变故的人,一颗心要么是千疮百孔,要么是百毒不侵,你要是不甘心,就把这颗心先慢慢的补好,要么是软化,然后再把它摔个稀巴烂,你说,这多好玩?”

    郁峤真的喜欢么?

    去他妈的喜欢,谁喜欢一个人,会把人逼到死呢?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宴会邀请单,也给我一张呗。”

    “你去干什么,找新主人?”郁峤满脸嫌恶的说。

    “瞧你说的,我就不能去看看郁唯安?再说,南厉不是也去吗?”

    郁峤想起南厉和米徕的那些传闻,了然笑道,“行,来吧,正好,我想看看,一个娼男怎么和南家的老大再添新话题。”

    米徕说出绿胶囊的真实,是不是跟郁家有关,他爸到底还有多少瞒着,郁唯安不去医院,反而去了郁家,自己去调查清楚总比后知后觉的好。

    郁峤这些年因为精神不稳定,被卸了翅膀,一听这些,便开始行动,调查绿胶囊的事,结果去找郁铮,发现了郁铮去地下城看苏矜的事。

    有了苏矜的消息,便不会发愁郁唯安还会对他摆臭脸。

    宴会当天,褚郗一听郁唯安要一个人去,当即不乐意道说“万一遇到什么神经病怎么办,那种宴会有什么可去的?”

    郁唯安心知自己要告诉褚郗,他要接近郁峤的事,压根不会让他出这个门。

    谎言这种东西,一旦开始,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可是他一开始就欺骗了褚郗,更别说自己指望着褚郗能理解他。

    “今晚的宴会,郁峤是主角,gi业务的主要人员肯定会到场,我是想去看看,能不能看到si博士,我之前也跟你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熟悉这具身体的变化,你也想我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吧?”

    一到他的身体情况,褚郗总会妥协。

    他就是仗着这一点去了宴会。

    “行吧,要不是因为有个重要的人来家里,”

    褚郗哎了一声,“去吧,不过,手机别离身,我要随时看到你是安全的。”

    “知道了。”郁唯安说。

    到达酒店时,郁唯安前脚下车,南厉也在他身后到。

    南厉的出现,让他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褚郗不放心,叫人过来的?

    就在他张嘴要跟南厉打招呼的时候,南厉做了个让他闭嘴的手势。

    明显让他装作不认识?什么意思?

    他看着南厉进去以后,自己也满头狐疑的跟了上去。

    这是郁唯安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奢华的水晶灯吊顶下,是一个个身着价值不菲的礼服的女性三两聚在一起寒暄,又或是一看就是干练的女总裁一样的人物端着香槟和男士在说话,也有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富太太们交际…

    一切都与他格格不入,也没有人会因为他的出现而感到惊讶,偶尔有人看过来,也只会微笑示意一下。

    他像个透明的游魂,傻傻的学着那些人端着一杯香槟,在这里站一下,那里站一下,最后在一个靠墙的地方,作为一个局外人一般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香槟喝到第三杯的时候,人群里出现了骚乱,接着便看到作为主角的郁峤随着郁铮从门外走来。

    郁铮站上台,说着场面话,在一片热烈的鼓掌声中落幕,而郁峤扮演着一位稳重谦逊的继承人跟在郁铮旁边和到场的董事们认识。

    等到了离他不远处时,郁唯安对上了郁铮和郁峤的视线。

    一刹那的交集,一瞬间的避开,满眼都是冷漠和陌生,仿若透明。

    但郁铮和郁峤过来时,却又装的一副客气又礼貌的样子,“好久不见,身体好些了吗?”

    “没什么问题,谢谢您的关心。”郁唯安说。

    “那就好,要是有什么不适,一定要跟我说,或者跟峤峤说,虽然你们之前是有点小孩子置气,但他这些年也瘦了些折磨,现在也在想办法挽回,我啊,还是希望你和峤峤能和睦相处,什么时候想工作了,可以来博大报道,学着做做市场业务,跟人打打交道,性子能活泼些,嗯?”

    看吧,郁铮至始至终都不允许他碰gi相关的一切。

    就算他以郁唯安的身份进入博大,也不过是做市场,是害怕他这个外人将技术外泄?

    郁唯安忍不住在心里冷呵,“谁他么稀罕做什么狗屁业务,不想我碰gi,那我非得试试,你到底惧怕这具实验体什么!”

    郁铮看他没有立刻接话,打算跟身边的人离开。

    郁唯安笑道,“是啊,郁总说的在理,我也不能总是停留在以前,应该宽容些,我会和郁峤好好相处,不管怎么说,我也曾有一段时间是姓郁总的郁。”

    “郁唯—”郁峤激动的声音被郁铮一个眼神止住。

    而郁铮旁边一个董事听到郁峤说了个郁,疑惑道,“这位姓郁?我们扶苏郁姓不多见啊。”

    “这位先生可能不了解,我虽然姓郁,但和郁总的渊源颇深,您要有兴趣,我可以跟您讲讲。”郁唯安抢先说。

    他说话间自然也看到郁铮眼中的警告,心想还是点到为止,端起香槟朝着几人示意一下,道“说笑的,郁总,您今天的话,我记下了。”

    郁铮说,“当然,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就算看在褚市长的面子上,我也得记得啊。”

    见他扯到了褚郗,旁边的人看着自己的视线变了意味。

    “啊?褚市?难不成这位跟褚市认识?前天几位领导来我司调研的时候,还特意提了加强自身监管,不要发生类似绿胶囊的事。”

    “那是,那是。”又有人说。

    就在这时,南厉走了过来,“这是在说什么呢?我在那边聊着都看见都往这边看?”

    南厉一来,郁唯安一下松了口气,他也不想面对接下来不知道会说什么的人,对上自己那点事,说什么还知道,但是一关乎褚郗,真怕有人挖坑让他跳。

    “啊,南总也来了,我还以为您不赏脸呢。”郁铮笑说。

    “怎么能不来,郁总也知道,我最爱热闹了。”

    有人说,“南厉啊,你来的正是时候,这个绿胶囊可是从你那出来的,这新年也没过好吧?”

    “路总,你可别提了,晦气晦气,好在,调查了这么久,证明我也是受害者,各位可别因为我当了一回冤大头,就对我避之不及啊。”

    “哈哈哈哈,开玩笑,扶苏没了我们可以,不能没了南氏。”

    “哎,哎,这话严重了。”南厉跟说话的人碰了杯,道,“我们郁总还在这呢,这新技术可不仅造福扶苏,还是全人类的福祉呢。”

    “gi1的实验数据确实让人很惊喜……”

    ……

    几人将话题和注意力转移到了gi上,郁唯安顺利的从几人中间退出。

    就在这时,身后一道带有惊喜声音响起。

    “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呢,郁唯安,好久,不见!”

    郁唯安转头,对上一个长相秀气精致的男人,一身白色西装的年轻男人,敞开的里衣,露出了一道道交错的,鞭打痕迹?

    他一时没有认出眼前这个说好久不见的人是谁,只是看着与他身高差不多的男人,即使在没有得到他任何回应的情况下,还能轻挑的扶上他的肩。

    “怎么,看你这副神情,像是,没认出我?”

    郁唯安还是没想起这人是谁,看着男人跟郁峤碰了杯,道着恭喜,想是跟郁峤认识的。

    他刚要走,就听到走来的南厉的冷淡的叫了一声,“米徕。”

    “啊,南总,好久不见,过的还好吗?”米徕站在郁唯安身边,看来是并不打算离开的样子。

    南厉嗯了一声,却是低声跟郁唯安说,“你一会儿在楼下停车场等我。”

    不是之前都一副不熟不认识的样,这会又要一起走?

    郁唯安想着南厉应该有事跟他说,应声说好。

    “酒也少喝点。”

    郁唯安又应,“是。”

    米徕插嘴道,“南总就没有话跟我这个情人说。”

    米徕?南厉?这两人相差十几岁,不是债主和还债人的关系?

    郁唯安还没回神就看到南厉已经拽了米徕往偏门的方向而去。

    “你看起来很是好奇他们的事,南厉没跟你说过吗?”郁峤摆出一副“我全知道”的脸,似乎就等着郁唯安问。

    可郁唯安无语的扫了他一眼,离他几步远,气的郁峤要不是顾念着今日的场合,只得压制自己暴躁的情绪,跟围上来的人扯起来。

    郁唯安放酒杯的功夫,听到几个围在一起的太太像是认识米徕一样,小声的谈论着。

    事关南厉,郁唯安重新拿了酒,站在几人旁边,听着他们说,米徕小小年纪使了下三滥手段爬上了南厉的床,被打的都废了一条腿还不死心。

    什么陈年往事说了几嘴的。

    “那南厉把人拽出去,不会出什么事吧?”有人小声的问。

    “你关心那么多干嘛,应该不会死人就是。”

    郁唯安听到这,抬脚往偏门方向而去,走到一半,又觉得这是南厉和米徕之间的事,自己去了,瞎掺合什么劲?

    再说他来只是为跟郁峤……

    想到这,郁唯安朝着郁峤的方向看了一眼,朝着对方敬了一下后,放下酒去了楼下停车场。

    一路上他都在想,郁峤会不会下来?

    自己表示的会不会太明显?

    不,本来就是郁峤叫他来的,应该是要跟他什么的。

    郁峤会追来的。

    他只要等着就可以。

    与此同时,南厉也确实一把米徕拉出门,便将人甩扔在上去,掐着脖子教训。

    “故意穿成这样,是觉得自己身上的笑料还少,又开始犯贱了是吧?”

    “嗬,我,我早就声名狼藉的男婊子,要是在乎别人说什么,早就抑郁而死了。”

    米徕因为被掐着脖子,喘不上气,满脸憋的通红,却依旧不肯低头,“我就是犯贱,从你把我送给焦律开始的那天,就该想到我迟早会疯,我们一起沦为全世界的笑柄,一起下地狱,多好啊。”

    米徕抬手想要触碰一下南厉的脸,可他的手刚抬起,就被南厉一只手咔擦给折断。

    他痛的眼泪横流,脸上依旧挂着疯癫的笑,看的南厉心里一阵烦躁,“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哈哈,我只是好久没见你,碰一下你的脸也不行?”

    “如果你早见我,就不会和spacex的事扯上关系,你也不会在郁家的宴会上看到我,所以,你说这是谁的错?”

    南厉确实有意避开米徕,他从未想到这人会变得如此难缠又狠毒。

    南厉松开了手,看着眼前的人瘫在地上,那裸露的肌肤尽是一些密密麻麻的伤痕,明明知道是这个该死的小鬼故意为之,心里也不知怎么就是烦躁,那些到嘴的狠话也咽了下去。

    可米徕从地上挣扎的爬起来,依旧不怕死的抬起另外一只手,故意抓着他的腿站起来,仿若疼的满头冷汗的人不是自己一般,灿笑道,“厉哥,你还是冷漠心硬,仗着我对你喜欢,肆无忌惮,真是坏到骨子里,即使这样的你,我还是无法放下,是贱到无可救药为你从焦律那讨好处,套消息,我要死了,你打算送谁去做这些?”

    南厉抓住他的手腕,用力的将他推开,“别他妈说着无聊透顶的,你这种满脑子心机的人舍得死?”

    “哈哈哈,论心机,我可比不得厉哥,论心狠手辣,我也比不了,万一有一天受不了焦律那变态逃跑的话,厉哥要送谁去?会是郁唯安吗?他是你的亲~侄~子,应该舍不得吧?啊,你也不会动他啊,褚郗那关你就过不了。”

    “你他妈到底想说什么?”南厉怒道,“别说些没用的,否则,我不介意提前送你去喂鱼。”

    “呵,别生气啊,我只是单纯的嫉妒郁唯安命好,可以让褚郗,郁峤对他念念不忘,连你也是,明明可以不用来这种会,却怕他被欺负,一个人应付不了郁家父子?”

    “你把他当做谁了,郁唯安还是南烈?”

    这话成功触碰了南厉的逆鳞,几乎是米徕的挑衅一落,南厉已然死死的抓着他的头发往身后的墙壁上一撞,发出嘭的一声。

    他用着极其冷漠的声音道,“嫉妒心可以有,但是太强烈,表现出来就是找死!”

    米徕只觉得自己头被撞的晕乎乎的疼,可这样的痛都比不上南厉对自己的不在乎。

    这样的痛让他想起十年前被南厉发现是自己把南烈的事告诉了郁峤,南厉就动手将他揍了个半死,那时的他刚意识到自己喜欢南厉,可他无法控制去嫉妒南厉对郁唯安和苏矜的特别。

    明明知道南厉只是出于血缘关系,还是控制不了想要去侵占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即使是和南厉睡的第二天,便被打的遍体鳞伤,丢给那个有着特殊性癖的焦律,还是忍不住喜欢南厉。

    他承认自己被折磨的已经陷入癫狂,即使浑身是伤,一颗心已千疮百孔都在极其渴望南厉能爱他。

    每次见面,他都能尽恶毒之话激怒南厉,折断手腕,还是像个疯子一样甘之如饴的对着南厉笑,“你说你动手干什么,就那么想要我回你那住着养伤?”

    瞧,他就是能为了回南厉那,做的出这种事,因为只有他受了伤,才不用去焦律那啊。

    然而南厉这次并没有管他,而是直接打了电话给下属去来接他去医院处理。

    看着他吩咐完要走,米徕慌乱的抓住南厉的脚腕,“你,真的要把我丢在这里?厉哥,我—”

    “什么叫把你丢你这里,我不是叫人来了吗?”

    南厉走的没有丝毫犹豫,抬脚走出一步,便被米徕一句“厉哥应该也对苏矜的消息感兴趣吧?”

    见南厉停下脚步看他,米徕从地上爬起来,嬉笑道,“厉哥,你看,我总是有值得你驻足的消息?送我回家,行么?”

    南厉冷眼瞧他,却也奈何不得他这厚颜无耻,警告道“你最好能给我说着有用的,自己去车里等着。”

    “去你喜欢后备箱!”

    “哈哈哈,还是厉哥了解我。”

    后备箱的待遇又不是第一次,谁让他犯贱的喜欢呢?

    他跟着南厉下楼乘电梯到停车场时,郁唯安已经在电梯口等着,为了不让郁唯安看到,只能借着停车场的车辆,绕到南厉的车上,钻进了后备箱。

    他就像下水道里的老鼠,期期看着南厉收了凌厉笑意盈盈的走去郁唯安的位置。

    羡慕嫉妒在这一刻同时爆发,郁唯安被人爱,被保护的的犹如一只高贵的天鹅,一举一动都让人不可亵渎,而他只能跟老鼠里偷窥。

    可笑又可悲!

    直到看到郁峤也从另一部电梯下来,米徕突然露出了奸诈的冷笑。

    郁峤终究还是追下来了,这个蠢货!

    这边看到郁峤的南厉假假的呦了一声,“郁家小少爷啊,这是?”

    郁峤本就是抽开空跑下来找郁唯安的,他好不容易逮着空,怎么可能放过?谁能想到这碍眼的南厉这么快就跟米徕谈完了。

    “是啊,刚刚都没跟你说的上话。”

    郁峤走近,眼睛一直盯着郁唯安。

    南厉将郁唯安往自己身边拉了一把,也让一直冷着脸的郁唯安回过神,“你看看,好歹以前人家喊你哥,别耷拉个臭脸啊。”

    郁峤顺着南厉的话接道,“那南总就让我跟我哥单独说个话,可以吧?”

    南厉笑道“那是自然,那我就在先车上等吧。”

    走了两步,扭头对郁唯安道,“啊,唯安,好好跟人说话,别忘了往后,小郁总可是你老板。”

    “他可是这么说,郁唯安,你怎么也得对我态度好点啊。”郁峤戏谑的开口,“不过,你要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讨好我,那也不是你了。”

    郁唯安冷淡的睨着他,穿起正装倒是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可一看到这张讨人厌的脸,心里就生出许多烦躁之意。

    但郁峤说的也不错,他不是失忆,他记得郁峤,也很清楚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怎么可能做到若无其事,毫无芥蒂的对着郁峤展颜相对。

    两人互相看了几秒后,郁唯安忍不住烦躁的问,“你又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郁峤说,“只是想确认一下,你还好好的活着。”

    什么叫好好活着?

    “那你看到了,我活的挺好。”郁唯安说。

    郁峤本来想过几天再跟郁唯安提自己已然得到了苏矜的消息,但郁唯安这态度确实激的他心急,“活的挺好,是因为忘了苏阿姨吗?如果我说,我能让你见到她呢?”

    “什么意思?”郁唯安有些激动的抓住郁峤的手臂,“我妈,在哪里?”

    看着他这副模样,郁峤不由得在心里庆幸,自己已经得到了苏矜所藏位置。

    正当他要继续以此威胁郁唯安从褚郗那里离开的时候,南厉的一声,“唯安。”止住他的想法。

    正如他爸郁铮所教训的是,米徕说的那样,他不能再像个疯子一样,只知道抓住郁唯安的软肋来威胁,威胁这种下等的猎捕方式得到的也不过是心不甘情不愿。

    高端的猎手需要耐心。

    想到这,郁峤突然放开他,“别急啊,晚点我会把苏阿姨的视频传给你,你确认以后,我们再说之后的事。”

    郁唯安说,“你会这么好心?”

    郁峤道“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坏啊,苏阿姨的事,我也知道是我做的太过,所以我这不是偷摸的找到她的位置,给你报个平安。”

    “这事,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郁唯安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想从他的脸上找到谎言的痕迹。

    郁峤自然也明白自己拿不出一点实质性的证据,郁唯安是不会信的,所以他从手机里找到苏矜的照片,给郁唯安看。

    “这样能信了吗?”

    照片是视频的一张截图,苏矜穿着病服躺在不知何地的医院护理室,头发长到腰间,面容苍白,脸颊凹陷,看着瘦骨嶙峋的样子。

    这是郁唯安时隔十年多,再次看到苏矜。

    感情既陌生的可怕,又在刹那间,如春日寒冰皲裂后争先恐后涌动的水流,一股,一股,瞬间磅礴,一发不可收拾到欲语泪先流。

    明明在他的记忆中,这个人模糊到只剩下苏矜这个名字。

    他抬起手背揉擦一把脸颊的泪行,扭头快步朝着南厉的方向而去。

    一上车,郁唯安便一直看着车窗外,也没注意到后备箱还蜷缩个人。

    车子开出了一段距离,南厉打趣道,“那小子说什么了?脸色差成这样?难不成是找你表白?”

    郁唯安一听,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这笑话一点也没意思。”

    “你今晚又是什么情况?”

    南厉道,“你说的是那件事?”

    “你明知顾问。”

    南厉说“拖你老公的福,我要来当一回护花使者啊。”

    “什么啊,还真是褚郗托南厉来的啊。”郁唯安心里想着,又问,“那你刚开始装作不认识我怎么保护我?”

    南厉抬头看他笑道“不是,你还真信?”

    郁唯安一下从他的话里看到了逗趣,尴尬道“无聊不无聊啊。”

    “是无聊啊,可褚郗听说我要来,特意提点让你舒服点,让你舒服点什么意思,你只管做你的事,其他的由我这个叔叔来?你说我要是跟你站一起,这个做广告的老总上来问,这位是谁?怎么不介绍一下?那个老板问,这是南总的小情人,再有年纪大一点的问,哎,我怎么眼花看见你们南家老大了?”

    “你啊,遇到这么细心的男人,赶紧娶了吧。”

    “娶?”郁唯安笑道,“娶什么,谁家娶那么大块头的男人。”

    “呦,你这意思是嫌弃人家了,那行,我立马给褚郗打个电话,让他听听——”

    “哎哎,闹着玩,你跟他说这个干什么。”

    两人你来我往的,气氛也没有起初那么沉闷,到家得时候,褚郗已经站在门口等他。

    “我就不下去了,还有点事。”

    郁唯安客气道,“那你慢走。”

    车门打开,南厉突然叫住他,“有什么事和褚郗说说,不要像个无头苍蝇乱撞。”

    郁唯安皱眉,南厉看出什么他在接近郁峤?他自觉自己今晚对郁峤的态度与以往并没有不同?

    “什么意思?没懂。”

    “霍亭把在扶苏投资股份全部卖给了博大,签字的时候又反悔,还悄咪咪的找了褚郗,说了什么,你应该也清楚,霍亭找褚郗要的是什么。”

    郁唯安心里一紧,褚郗和南厉知道他和霍融说了什么,或者私下见了霍亭?

    “他能要什么,不就是要霍融的自由。”

    郁唯安说罢,赶紧转了话题,道,“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今晚过后,别人又不知怎么说你和在别人的宴会拉着一个男人出去。”

    南厉,“得得得,别给我找不痛快啊。”

    “啊,还有,不要因为郁峤有了你妈的消息,闹着分手,搞出一段狗血剧情”说着还做了你懂的表情。

    “我知道了,我走了。”

    郁唯安一下车后,褚郗便走了过来,“还好吗?”

    “你怎么不在屋里等,晚上很冷的。”郁唯安牵住了他的手,发现褚郗的手凉凉的,将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给你暖暖。”

    或是他这自然而然的动作,又或是郁唯安脸上的灿笑,让褚郗不由得怔了一下,这副轻松而发自内心的笑,让他整颗心都像被一软棉花轻抚,痒痒的,柔柔的。

    郁唯安拉着他进了房间,刚换好鞋就看到他褚郗一直盯着自己,狐疑笑了笑,“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后背都像是被盯了个窟窿一样?”

    褚郗将人捞到自己怀里,宽厚的手掌抚着他的后背,“怎么,不许看?”

    “那不是。”

    褚郗突然拖着他的双臂,郁唯安吓的抓住他的肩膀,“又干嘛?”

    褚郗的双手也从他的双臂放下,改而拖着他的臀部,“对着我笑笑,就像刚才,在外面那样的笑。”

    郁唯安趁着他调整的动作,双腿环夹住褚郗的腰。

    “怎么像个傻子似的。”他环住褚郗的脖颈,正是和褚郗平视。

    “褚郗,你刚才站在门口等我的样子,特别像等待归家的媳妇儿。”

    “不喜欢?”褚郗低笑。

    “很有回家的感觉。”

    “这算什么回答,直接告诉我,说喜欢。”

    郁唯安说,“嗯,喜欢,因为门口等我的是你,所以喜欢,喜欢。”

    “咦,不信,就嘴上说喜欢,没有一点行动表示?”

    “那你要怎么样?”

    褚郗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那就准备准备结婚的事。”

    郁唯安心里一热,抱着褚郗说了声好。

    不论是郁唯安,还是已经把这具身体产生的自我意识中,他们唯一的能重合的就是和褚郗的感情。

    郁唯安原本的性子在年少时期,在苏矜强硬的控制和郁峤的折磨下,总是喜欢压制自己的真心,总是害怕自己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根骨里是被压迫的不敢接着褚郗的感情,现在的“郁唯安”拥有的意识也是在其本身的影响下而产生的。

    就像是对待褚郗的感情,既深沉又浅薄,看似在岁月里情深,命予对方,实则却撑不起信任这根弦线的牢固。

    他无法肯定,自己把这所有的一切都告诉褚郗,褚郗还会不会对他极尽包容的爱意,他不知道褚郗爱的是年少时那个郁唯安,还是现在的满心都是算计的他,想到这,他忽然有了试探的心。

    “不管你眼前的人是不是正常人,不管他有没有秘密,不管他这个人有多糟糕,你的选择也不会变?”

    郁唯安说罢,心上一紧,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他这话一出口,褚郗若是多想了怎么办?

    他生怕褚郗发现什么,直接吻了上去。

    他吻的又凶又急,一会嘬,一会啃咬,一会吸着褚郗湿滑的舌头不放,褚郗稍微离开一点,他便急不可耐的追上去,就是不愿意让两人的唇舌分开一丝一毫。

    褚郗一边拖着他的臀部,不让他掉下,一边往客厅的沙发上走。

    凌乱而急切的的步伐,舌头双缠的吮吸声,粗重喘息声中偶尔发出的轻哼,在这安静的房间显得很是突兀,又像是助性的烈药,使的两人的欲望更加亢奋。

    身体陷于柔软沙发上时的一丝清明,在褚郗身体压下来的瞬间又像是被燃烧起来一般。

    就在这时,褚郗突然抓住他的手往头顶压去,而后在他满眼的欲望中,伸出舌尖从额头,鼻梁,鼻尖,略过双唇,最后舔着他的喉结。

    郁唯安被他舔的浑身都在发颤,不住的咽着口水,舔着自己的唇。

    褚郗瞥见他这副样子,舌尖在在他下巴轻刮了一下,停下所有动作,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惹的郁唯安瑟缩了一下,恼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今天你来动。”

    “……好”

    褚郗低下头在他耳垂上咬了一下,郁唯安吃疼的啊了一声,“属狗的你,怎么总喜欢咬人?“

    “我揉揉。”褚郗摸着他的耳垂,”今天这么主动,还说自己动,唯安,你应该知道你在说什么?“

    郁唯安的性器被他那不安分揉捏和言语间的挑逗挑起了性欲,他下意识的去掩盖自己的那没出息的性器,却被褚郗先一步用手抓住,隔着裤子撸动,掌心的灼热让他身体敏感的抖了一下,“你,”

    “我怎么了?只是说几句话就让你硬成这样?”褚郗笑了一声,松开他,抱着人换了位置,变成他躺在下面,郁唯安爬在自己身上。

    “郁唯安,你戳到我的大腿了,很烫。”

    隔着裤子…

    郁唯安脸刷的一下又热又红,起初的羞涩也减了不少,他拉下褚郗的裤子,看着褚郗硬起的肉器,“你也不差。”

    这场性爱皆是郁唯安主导,褚郗只是看着他坐在自己身上时而在他身上犹如一匹野马驰骋,密集的汗水如雨下,滴在他身上啪嗒啪嗒的和肉体相撞的啪啪声,以及性器快速进出的噗滋声,在声色色和画面的刺激下,褚郗真觉得自己整个身体无时无刻不在兴奋到极点。

    他太想将郁唯安这个人打上自己的标签,执着的想和这人这一生都绑在一起,或是少年时期的致命吸引,又或是这人为他而生?

    他抓住在他身上晃动的郁唯安,钳住他的脖子,问,“郁唯安,你一定没见过自己这副淫荡的样吧,不要眯着眼睛,看清楚,是谁让你舒服成这样的?”

    郁唯安下身动作一滞,却并没有将插在自己后穴里的肉器吐出,反而晃着腰,慢腾腾的左右摇动,使的两人都觉得瘙痒难耐。

    褚郗抓住他汗涔涔的臀部,使劲捏了一把,痛的郁唯安立刻将体内的昂扬夹吸了一口。

    “你,不要乱动,不是,说好今晚都是我来。”

    “那你告诉我,我是谁?”

    褚郗又拍了他的臀部一巴掌。

    “嗬,是褚郗。”

    郁唯安羞耻的的颤了一下,俯下身凑近褚郗,眼睛里的潮热和欲色无处躲藏。

    他不住的咽着口水,在褚郗灼灼笑意中的目光中,舔了一下褚郗的鼻尖,“你好甜,身上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好香,甜。”

    褚郗顿了一下,到底是谁甜?

    他将郁唯安翻身压在身下,完全不给对方一丝说话的机会,只起身体力行的去将对方操干的眼神失焦,哼叫着,“那里麻了,要坏掉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结束,郁唯安有气无力的爬在褚郗身上不想动,褚郗稍微休息过来,想着叫人起来去洗洗。

    他这手一抹腰,尽是湿腻的精液。

    刚想叫人去洗洗,就听到轻微的憨声。

    他抬起身看了看,果见郁唯安已经爬在自己胸口处沉沉睡了过去。

    修长纤细的身体汗液和不知是谁的精液在室内的柔光下粼粼,双腿间的的后穴还在向外涌着一股一股的精液。

    房间里尽是情爱后的淫迷味道。

    褚郗起身将人抱去洗浴间清洗后穴的时候,郁唯安醒了过来,他只是看了一眼褚郗,抱着人的腰,任由褚郗的手指在他后穴里抠弄。

    感觉褚郗的手指在他身体里鼓捣了一会儿还没完,郁唯安扭头朝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努嘴道,“你说你每次做都喜欢往里面射精,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你的小嘴吃饱,然后。”褚郗的手指往出一推,一股液体从里面流出来,“看见了没?”

    “看见什么?”郁唯安故作不明。

    下一瞬,却被褚郗咬了一下,而后就听到褚郗在他耳边说,“我巴不得你全身都是我的味道,这样,别人一闻,就知道,你是我的。”

    “你当人还是狗呢,现在所有人不都知道,我是你的么?”郁唯安说着,想起了和南厉见面时遇到的应睿,心里醋意上涌,从褚郗身上起来,盯着人看了几分钟,道,“我前几天和南厉吃饭的时候,遇到了宋颜竹和,应睿。”

    褚郗往身后靠在浴缸壁上,“哦?”

    “他最近一直在扶苏。”郁唯安说。

    褚郗嗯了一声。

    “你们一直有见面。”

    “嗯。”

    郁唯安舀了一手水往他身上淋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对褚郗要求,不要总和应睿见面,褚郗会如何想他。

    淋了几次,郁唯安停了下来,“褚郗。”

    他抬头看向褚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和应睿见面。”

    最后半句,他是心虚且觉得无理取闹的,所以低到细若蚊声。

    “他让你感觉到威胁,还是担心我会被抢走?”褚郗玩笑说。

    郁唯安眸子一转,往褚郗身边挪了挪,心想他才是褚郗的正牌男人,怎么就这么没出息,于是心一横,大声道,“你一直说我是你的,那你也是我的人,所以,你是不是也要避嫌?”

    他一股脑说完才发现褚郗正憋着笑,当即尴尬又羞耻的臊红了脸。

    “你笑什么?”

    “……”

    “跟个傻子一样。”郁唯安忽地起身,迈着腿出去,找了一条浴巾在擦,一边擦看着褚郗没有动静,扭头看过去,对方还是盯着他。

    “你看什么?怪怪的。”

    “喜欢看。”

    郁唯安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褚郗又出声叫住他。

    “明天一起去玩。”

    “就我们,还是有其他人?”

    他一边推门而出,听着褚郗说还有其他人也没在意。

    反倒是南厉走之前说霍融找过褚郗的事让他一时静不下心,趁着褚郗还在浴室的功夫,拿了手机坐在床上,一边想着要不要跟褚郗主动问问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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