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5)

    沈宴时放下书,正准备下地,忽然瞥见了院门口站着的一道陌生身影。

    天暗的快,院子外的灯还没亮,沈宴时有些看不太清那人的长相,只道他半个身子没在阴影里。

    “谁?”沈宴时蹙了蹙眉,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淡而疏离。

    他当即拿起手边的书,遮挡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是老爷吗?”

    沈宴时知道这身段,不可能是陆承烽。但他还是这么说了,而且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慌张而娇柔。

    这是陆承烽警告过他的:“阿宴,只有我能看着你,其他任何男人都不可以。你也一样,你是我陆承烽的人,绝不能被人窥伺。”

    但沈宴时不在乎,陆承烽越是想要将他占为己有,就越会激发他内心的反抗欲,尤其是当陆承烽不在时,这样隐秘而叛逆的感觉令他痛快到头皮发麻,

    可这声过后又是一阵寂静。

    沈宴时沉着地透过缝隙向那儿看去,那人还没走。

    透过一点点的晚霞,沈宴时好像看到了那人穿着的衣服,是一套墨绿色的军装。脚下踩着的是一双黑色的皮靴,腰间的银质腰封在暗处闪着一点点微光。

    沈宴时不知为何心跳的有些快,他张了张嘴,耳边却听见了一串细微的金属碰撞声,丁零当啷的像是从前父亲从美国给他带回来的那串风铃。

    就在沈宴时发愣之际,阿离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从院外传来:“夫人!夫人!”

    沈宴时心下一动,抬眼看向原本站在院落外的那道身影,只见他来去自如,侧身便快速朝后门离开。

    路过院里的花窗,沈宴时看清了那人如刀削般锋利而又精致的下颚线。只见他抬起手,压低了帽檐,像是在刻意避开他的视线。

    还没等沈宴时反应过来,阿离已经提着灯笼走在了院里,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她走得很急,将灯笼提起来,好让两人都能看见彼此。

    沈宴时很快就平复好了方才的情绪,挑起一双没什么情绪的桃花眼,淡淡道:“怎么了?”

    阿离抿了抿唇,院落外又响起了一串脚步声,声音不小,看来来的人不少。

    “是老爷,老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片灯光就随着人群一拥而入,将这昏暗的沈园照得灯火通明。

    “阿宴,身体可好些了?”

    04

    陆承烽的声音随着脚步越来越近,沈宴时赶紧起身,低眉柔声道:“老爷。”

    陆承烽一把握住沈宴时的手腕,将人拉到怀里,也不避讳在场的家仆,贴着他的耳畔小声厮磨着:“阿宴,让你久等了。”

    “早上看你还睡着,就没忍住叫醒你。没想到这一忙就是一整天。”说完粗糙的手指顺着那柔软贴身的旗袍布料,摸到了那处纤细而又敏感的腰身。

    “还疼吗?”陆承烽恶趣味地在沈宴时的腰窝上掐了一把,力道不重,却格外的令人作呕。

    沈宴时下意识地闷哼了声,双腿发软地伏在陆承烽的胸口,他知道,这就是陆承烽想要的。

    年近半百的陆承烽依旧意气风发,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不多,却反而给他增添了不少成熟男人的魅力。他的五官生得很是优越,哪怕是到了如今这个岁数,也不难看出他年轻时的风华绝代,这样的男人,就像是一颗经过沉淀而淬炼出来的金子,容易让人一往情深。

    可沈宴时依旧忘不了陆承烽当年对他使用的卑劣手段,每每想起那一天,沈宴时都会生理性的作呕,然后胃部痉挛到脊背发凉。

    “老爷。”沈宴时闭上眼,让自己暂时不去想那恶心的画面和眼前的人。

    他的声音带点沙哑,尾音楚楚可怜,像是在无声的撒娇:“谢老爷关心,阿宴一切都好。”

    沈宴时的手带着点温热的体温,攀上陆承烽的脖颈时,他能明显感觉到贴着自己小腹的地方被微微一顶。

    沈宴时靠在陆承烽的肩头,嘴角挂着一丝笑,眼底却冷若冰霜。

    陆承烽的身体起了反应,他伸手用力将人抱紧,粗糙的手指不断摩挲着沈宴时的脊背,像是要将这薄薄的旗袍给揉碎。

    陆承烽沉重地呼出一口气,努力压制下自己内心的欲望:“阿宴,今日是陆欲程回府的日子,我特意设了家宴,你同我一道去吧。”

    说完将人不舍的从自己身上拉下来,手指揉着对方纤细的手腕,忽感有些空荡。他抬起沈宴时的手腕,借着下人们的灯光,他眉峰一蹙:“送你的镯子怎么没戴?”

    沈宴时敛着一双含情眼道:“老爷送的镯子太过贵重,阿宴舍不得戴,怕磕了碰了,坏了老爷的兴致。”说完他抬起头,那双清冷的眼里盛满了周围的灯光。

    陆承烽被他这副淡然的温柔劲儿给折服了,饶是有这么多下人在,还是忍不住挑起沈宴时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下去。

    陆承烽的舌尖舔舐过他温软的唇畔,趁着自己张嘴的一刹那,抵进了他的口腔。

    沈宴时倏地抓紧了陆承烽肩上的布料,修长如玉的手指用力蜷紧,被堵住的嘴里发出一声娇喘:“唔……”

    沈宴时承着陆承烽的吻,任由他的舌头在自己的嘴里放肆扫荡,原本清冷的眼睛迅速凝结出一层水雾,在光下显得潋滟而绝色。

    下人们低着头,无人敢窥伺也无人敢出声。

    沈宴时半睁着眼,俯视着陆承烽背后的一群下人,内心冷笑一声。

    贴着自己的人火热而滚烫,令他逃无可逃,沈宴时能感觉到陆承烽对他的占有欲,小腹处被顶得有些难受。

    “阿宴。”

    陆承烽在他耳边轻唤着,手指不安分地向旗袍的开叉处伸去,却被沈宴时一把握住。

    “老爷。”沈宴时呼吸沉重,眼尾还泛着不知名的红,声音轻柔道:“不是说要去赴宴吗?”

    陆承烽从情/欲中清醒过来,他看着怀里的沈宴时,笑得揶揄,拇指揉了揉他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瓣:“是……是,我的好阿宴说得对,今夜才刚刚开始。”

    “我们有的是时间。”

    秦素心坐在饭桌上,脸色显得很是难堪,她将帕子往桌上一拍:“人呢?还没到吗?”

    在门外放风的丫头见状立刻进来回禀:“夫人,大少爷去换衣服了,估计就快来了。老爷……老爷去沈园请二姨太了。”

    一张圆桌上,三把椅子,三副碗筷,可却只有她秦素心一人。

    秦素心气得咬牙切齿:“这陆家的男人一个二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来人!还不快去催催!都什么时辰了!这顿饭还吃不吃了?!”

    从今早睁眼开始,就没一件顺心事,秦素心此刻再难压抑自己内心的怒火,也不管自己这会儿说的话会不会被下人们议论。

    她就是生气,就是不服气!

    伺候的丫头唯唯诺诺地应着,正要转身去请人催一催,不料却正好撞见换完衣服回来的陆欲程,赶忙恭敬道:“大少爷。”

    秦素心听闻立马掩饰好方才的愤怒,回头惊讶地说:“阿程,怎么换身衣服换了这么久?”

    陆欲程身着白色衬衫和浅咖色西裤,肩膀上还穿了黑色的皮质肩背,显得他整个人挺拔又高挑。

    “三年不见,大姨娘的脾气还是如此急躁。”陆欲程边说边将袖口处的纽扣扣好,坐到了秦素心的右手边。

    秦素心听他喊自己‘大姨娘’心里咯噔一下,面上的笑都显得僵硬了几分:“三年不见,阿程长大了,也……生疏了。”

    陆欲程侧着脸,他和陆承烽长得有五分相,侧脸看去最像,但那双眼睛和嘴巴却像极了已故的前大夫人——周静姝。

    所以每每当她和陆欲程对视时,总会在他身上看到周静姝的影子。

    秦素心放在腿上的手用力攥紧了几分,她努力装出一副很关心陆欲程、对他很好的模样:“听你爹说这三年你在中国走南闯北,立下了不少战功,这次回南京城打算待多久啊?”

    陆欲程瞧着秦素心那假模假样的关心,低头看了眼杯中的茶水,手指轻点着桌面,很是漫不经心:“大姨娘这是急着要赶我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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