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认识(2/8)
惬意的靠着背後大小适中的石块,伸着腿在旺盛的营火旁烤着,申羽澜没有备用的衣服,但这种气候有火就不太会有失温的问题,而钟沐言的衣服本就是排汗快乾的,经过刚刚的劳动整顿,基本上也差不多乾了。
钟沐言摇了摇头,身上的伤口不严重,不处理也没事,现在更优先的应该是找个距离不远,又能妥善休息的过夜点。
她尝试想伸手解开,可位置在她身後构不着,加上身陷水流冲击的混乱,她整个人浸在水里踩不到地,竟还无法动弹。
她先将k管卷起,用开水稍微清洗伤口周围的砂石,仔细的观察後说道:「这里的水不确定是否乾净,要彻底的消毒,伤口很深又是在关节处,需要简单的缝合才能做包紮。」
这场意外严重拖累午後的路程,钟沐言将医疗包收拾好,拿出定位仪後站起身。
钟沐言摇摇头,她在水中有些碰撞,可应该就是些轻微的擦伤,并不是很严重。
说道这里,她朝专心听着自己说话的人露出了苦涩的笑。
「没有人会见si不救吧?」申羽澜挑眉,理所当然道。
漫长的挣扎好似永远不会抵达般,折磨着两人筋疲力竭的灵魂,直到钟沐言双脚上岸的那一刻,时间才终於接轨,恢复了原先规律。
「我累了。」钟沐言出声打断,将背包重新上身,「先去生火。」
可当她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和地上沾满了血迹。
对只在游泳池游过泳的人来说,是很难想像在流动的水域理游泳其实是很不同的,盲目的想突破水流只会让t力消耗的更快,尤其对不按水x的钟沐言来说更是极大的考验。
听见这轻柔又慵懒的声音,钟沐言抬头看着因自己而受伤的人,犹豫再三,还是小声的问道:「为什麽要这麽做?」
申羽澜赤着脚踏进了水里,嘶~还挺凉的。
直到踩水过膝,钟沐言才发现原来这并没有看起来容易。
痛!恍惚之中感觉到腰间的拉力,扯着身上的绳索逐渐收紧,疼痛让钟沐言找回了思绪,才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好在她之前看救生的影片说过,要在河道间最短距离的平行移动,绝对不能垂直於水流方向游,而是要稍微逆流朝斜上方前进,才不会被水流带偏。
绳子还绷着,人应该就还在,申羽澜x1了一把鼻子,撑着抬起腿单膝跪地,用尽吃n的力气试图将人给拉回来,可另一头就像是被固定住了一样,试了几次感觉还是纹风不动。
嘴上虽这麽说,可身t也确实到了极限,刚才自己渡河时已经消耗了相当多的t力,现在只靠着一gu意志在撑着。
「我不是问这个。」钟沐言将下巴靠上环住膝盖的手,又低头看着火堆,「为什麽…这麽坚持要前进?」
这人平时总是一张扑克脸,居然在要帮自己缝针时露出笑容,申羽澜觉得自己彻底误会惨了,这哪里是什麽温柔,怕不是个有nve待倾向的恶魔吧!
「能自己走吗?」
看着对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钟沐言没发现自己嘴角g起一抹笑,耐着x子安抚道:「如果不固定,之後可能会裂的更严重,而且这个缝钉很快,就像打针一样,忍一下就过去了。」
钟沐言看着眼前的人r0u眼可见的开始盗汗,面se也因失血有些苍白,蹙眉问道:「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要继续走?」
「你能拉得动吗?」钟沐言朝着岸上喊道:「慢一点。」
忽地想起一部过去看过的电视剧,内容不记得了,可有一幕的画面却印象深刻。
想法冒出来的同时,钟沐言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慢慢来不用急啊。」
「你受伤了!」钟沐言拉过对方的手摊开,掌心泡软的皮肤被粗绳磨出了大片的伤口,不断的渗着血珠。
「不…不能包紮就好吗?一…一定要缝?」申羽澜吞了口水,双眼紧盯着那个工具,现在伤口还火辣辣的疼着,她深怕一不注意,那东西就要往自己身上穿洞。
一个ren的重量加上水流的速度,力量大到难以想像,简易固定的石头早已脱绳,眨眼间她双膝狠狠着地,连拉带扯y生生的被拖行了几公尺。
眼泪从申羽澜盈满水光的眼眶中不断滑落,眼角带着微红,嘴唇随着克制的啜泣紧抿,虽都是哭,却远不同於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那种狼狈,而是带着脆弱的柔美。
这怎麽可能呢,对方不过是那种热心过头的n好人,不管对谁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的,况且,也许她想救的也不是自己,而是背後那包物资呢。
收到指令,申羽澜维持着单膝跪的姿势,拉着绳子将重心往後放,可不知是力气已经耗尽,还是河水又加快了流速,她觉得自己手筋都快拉断了,挪动的距离却没几公分,甚至整只手已经开始颤抖。
「晚上在这过夜。」钟沐言指了不远处几颗较大岩石和树丛围绕的平地,可以为暂时修整提供一些庇护。
见对方丝毫没有安慰到的样子,表情甚至更加的泫然yu泣,钟沐言果断的放弃g0u通,捏合伤口就要下钉。
没想到能在这荒郊野外经历y派的徒步过河,就算国内的水上活动玩过不少,这种毫无防护措施的t验还真的没有,申羽澜越想越自豪,回去了肯定要跟朋友们好好炫耀一番的。
为什麽自己总是这麽没用,在对方需要的时候什麽忙都帮不上,就只会在这边哭?
不知是脱力还是恐惧的余韵,她的身t还带着些微颤,而此时炙热的温度穿过布料印在sh冷的皮肤上,恰好抚慰了适才惊魂未定的心。
「你别激动,我没有要怎麽样。」钟沐言完全没办法在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人面前真的做什麽,而且再怎麽说,那样yan光温暖的笑容,本就不该因自己这条烂命而蒙上y影。
边说着手上已经开始了动作,倒是申羽澜听到要缝合吓得脸都白了,下意识将腿往自己缩了缩,「你…你是说用针…针缝吗?」
两人的呼x1都还有些急促,起伏的x膛紧贴在对方身上,渡来的似乎不只有t温,还有些sh软的触感。
钟沐言尽量说得简单明确,见对方照着的说明开始动作,而她自己抓着最後的机会深呼x1,努力压抑着因恐惧而想退缩的心情。
钟沐言没有注意到的是,这些想法其实都被自己下意识的否决了,她只是习惯将人的意图作恶意的揣测,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总是展露真挚笑颜的人,已经让自己愿意交付更多的信任。
钟沐言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多少也隐约发现了,只要申羽澜用这样的语气表情请求,不知为何,自己就是没办法拒绝。
说实话,钟沐言走到一半就有些後悔了,泡在sh冷的水里,那种陌生的无助感让她害怕,尤其意识到自己在湍急的河水中失足时,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手中这条细软的绳索,更让她浑身不自觉的发颤。
这人的冷酷果然只是个伪装,其实心底也是个温柔的人吧。
「真的。」钟沐言答得很诚恳,语毕她在水流中伸长了脖子,又观察了一次目前的情势,脑内不断的挖掘过去所接收到的知识,想从中找出能为现况解套的方法。
而这还不是最糟的,在申羽澜坐下後,才清楚的看到她的左膝下缘有个近五公分的裂口,似乎是刚才被拖行时意外划伤的,虽不至见骨,可还是有点深。
也好在,岸上的人有了更有效的施力方式後,si命地将人拖住,让钟沐言在游的过程中,仍能感受到那份支撑自己的力量,才让她数次想放弃的心,又再一次催促着自己打水前进。
「啊呜!痛!」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等等!」握着缝合钉的手腕被紧紧抓住,申羽澜软着声哀求道:「能不能就是…说点什麽帮我转疑注意力?」
待消毒一个段落,钟沐言直起身不经意的撇了一眼,顿时愣住了。
「等一下我会朝岸边游过去。」等对方就定位,钟沐言继续说道:「在我出发之後,你就维持这个姿势抬起t0ngbu向後退,如果力气太大撑不住了,就直接坐下用脚撑地,听得懂吗?」
虽说是同样生火和整理营地的准备,可能因为少了一个人力,再加上t力已经差不多透支的状态,等全部都安顿好时,天se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其实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你t力不好,人家还愿意找你一起打球,本就应该要感到庆幸。同样的,大家愿意跟你这样没什麽贡献力的人同组,难道不应该觉得开心吗?」
「同事们很喜欢我,可自然没办法像学生时期一样包容我的无能,他们各种明示暗示的表达过,我应该要更努力跟上大家的进度,不应该犯这麽多错让别人替我收拾,更不应该因为我一人而拖累整个团队。」
钟沐言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心虚的转开视线。
她ch0u回自己的手腕,问道:「怎麽转移?」
两人安静的看着火焰烧的劈啪响,灼热的温度烘烤着身t退去了寒意,过了许久,申羽澜有些难受的笑了笑,开口的声音似少了先前那种活力:「我跟你说个故事吧。」
「你别放弃,我会想办法的。」申羽澜沙哑的嗓音带着哭腔,已经破皮出血的掌心又将绳索握得更紧了一些,「我能救你的…」
「沐言!你怎麽样?有没有受伤?」
她发现今天地上的碎石被清理得很乾净,火堆烧得又红又旺,还紧邻着能够倚靠的石块,她看破没说破,欣然接受了这细微的t贴。
「呜…痛…」在看到伤口的同时,申羽澜才意识到自己受伤这件事,随着肾上腺素的退去,痛感随即如浪cha0般反扑,让她忍不住鸣呜出声。
申羽澜点点头,这说明她听得很明白,就是模仿拔河常用的动作,让重心与腿的力量作支撑,以承受最大的拉力。
冷静…一定要冷静…
「後来就学了,她凭藉着出se的外貌,加上讨喜的x格,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朋友,老师也很喜欢她,在学校里算是混得风声水起。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历经了不同班级的转换,她才逐渐发现一件事。」
「在想什麽?」
像是下锚入水,钟沐言咬牙努力在冲击的力度中站稳脚步,心中的慌乱确实因这温柔的抚慰平稳许多。
顿了一下,申羽澜才意识到她是在问需不需要帮忙扶,立刻随着心情扬起了笑容,「没事,我慢慢过去。」
「好吧。」申羽澜双手撑着树枝拐杖,咬牙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那我们继续走吧。」
看着犹豫了几秒,才又提步离开的背影,申羽澜压不下唇角的笑意。
肺部压缩的窒息感後知後觉的窜出,钟沐言顺着光源望向水面,还好距离不远,她忍着濒临极限的难受,顺着绳收了一点距离,并藉此抓住g住背包的石头,逆着水流的方向,用力一扯。
「羽澜,照我说的做。」没多久,申羽澜听见河面上传来的声音恢复如先前一般,沉稳又令人信服,「试着先坐在地上,两脚打开成v字型,可膝盖要微弯踩在地板上,然後双手握住腰上的绳索重心往後躺,这样懂吗?」
这声呼唤并不大,可还是穿过了潺潺的流水声,钻进了耳里。
两个野外求生的新手因低估了自然的力量,让自己陷入了困境,她们其实都不知道该怎麽处理这种难题,可这一路上都是仰赖钟沐言下决策,所以即使身处险境,她还是得想办法让自己脱困。
「你有没有受伤?」像是想到什麽般,申羽澜忽然直起身,扶着钟沐言的肩膀左右检查着。
怎麽办…现在完全不知道能做什麽,肌r0u施力过度紧绷的发着抖,申羽澜紧咬住下唇,试图压抑着喉间的哽咽。
几乎是瞬间,申羽澜就觉察出不对劲,她慌乱的收着手上的绳子,挪着膝盖朝水边靠近,大声吼道:「你不要乱来阿!冷静一点!」
听着远处沥沥的流水声,心满意足的申羽澜双眼微阖,折腾了一天快累si了,就在她要直接睡si到天亮时,发现对面的人无神的盯着火堆,表情有些y沉。
一瞬的分心,已经近在眼前的人突然不见踪影,思绪还没来得及跟上,强劲的力道扯着绳索将整个人往前拖,深深嵌进r0u里让申羽澜痛得狰狞,可手还是反s地将它抓得更紧。
因为是自己,她才会这样奋不顾身的想来救吗?
不用等对方的回覆,钟沐言也能感觉得出来这个方法行不通,随着t力的流失,原本贫弱的心智也渐渐的被冲散,她一只手松开了绳子,0向了後腰的短刀。
没让申羽澜继续钻牛角尖般的自我谴责,手中绳索突然动了一下,起初还不是很确定,直到远处的水面溅起了水花。
原本申羽澜是想帮点忙的,可在听了那句「还想多缝两针吗」又立刻乖巧的坐回原位。
有个人还在岸上等她。
申羽澜疼的哀号,灼烧般的痛感瞬间穿过神经窜入骨随,带着一路的刺痛让整个小腿都麻了,她反s的就想把脚ch0u走,却像是被预判了一样,被对方扶着的手给稳稳固定住。
没时间细想,伤口的优点被洗去後,钟沐言的手上就冒出了奇怪的器具,似乎是刚刚所说的「缝合钉」。
河道另一侧并没有支撑的树,申羽澜听从交代,身上的绳子没松,拉了一段在相对较大的石头上做了简单的固定,然後就大力的朝对岸挥了挥手。
「不是,我有缝合钉。」钟沐言头也没抬,将棉bang沾上优碘後一手扣着膝窝侧边,紧盯着患处说道:「要消毒了,忍耐一下。」
此时钟沐言已经迅速的卸下了背包,从底层翻出了外伤的医疗包,她有过基本的急救训练,知道怎麽处理开放x的伤口。
「你别下来!很危险!」这次换钟沐言急了,她知道这人做事有些莽撞,可没想到冲动起来连命都不顾。
虽然因对方的话停止了动作,可申羽澜还是有些不放心,x1了x1鼻子又哽咽的问道:「真的吗?你别骗我。」
「你不是赶时间吗?」跛着腿试着走了两步,伤口一用力立刻疼得弓起身,可她还是强撑起笑容说道:「一开始可能走不快,但等习惯後我会尽量跟上的。」
「好饱~」
好像有点太热了。
看着水没过钟沐言的x口,申羽澜出声安抚,边将收起的绳子在身上多缠了两圈,她知道这种时候很容易慌张,也会有种与自然搏斗的无力感,毕竟她才刚经历过。
「在这?可太yan下山前的时间就浪费了。」申羽澜瞥了眼这不到几十公尺的区域,急匆匆的说道:「你不用在意我的,虽然走得慢,但我…」
「不要动!」这一喊又让钟沐言吃了口水,呛得咳了两声,垫起的小腿肌努力平衡的快ch0u筋,好在停止动作後很快就又稳住。
湘璇,我要是在这里结束了生命,是否就能跟你前往一样的地方?
可这种几尽绝望的状态,却让钟沐言异常感到的平静。
自己的行李还是得带过去的,而申羽澜的背包只有基础的防泼水,泡进河里那堆饼乾盒肯定都烂了,所以走到中段水已过腰的状况下,她不得不将包顶到了头上。
想法冒出的同时她阖上眼睛,任由放松的身t在水中浮沈,那人熟悉的笑容在脑中出现。
「会怕就不要看。」
「你不包紮吗?」申羽澜看着对方磨破的k管问道。
向前走了两步,申羽澜见对方突然停了下来,缓缓的转头看向自己。
「嗯…跟我聊天说话之类的?」申羽澜想了想说道:「这样我注意力就会放在思考问题上,不会一直想着…啊!」
主角娇弱可怜的神情透着隐忍,晶透的眼眸似能g住人心,划过脸颊的泪痕更增添了些许动人,她那时想,真不愧是演员,连哭也能这麽好看。
两人走的虽然是近乎重叠的路线,可在看不清河底的状况下,差个一两步就是完全不同水速和深度。
泪眼汪汪的人:「你真的坏透了!」
靠在肩头的人紧紧的抱住自己,sh答答的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钟沐言动作有些僵y,可终究是没有推开对方。
喀嗒一声,金属的钉针迅速的没入皮肤中,换来的是可怜又哀怨的眼神,还有几颗豆大的泪珠。
她将腿挪了个更舒适的角度,向後仰起头靠着岩石,淡淡的说道:「从前从前有个小nv孩,她有着幸福美满的家庭,父母非常的疼ai且关心她,哥哥对她也是礼让又照顾,从小就没什麽事情需要她去担心,可以说是像公主一般的被呵护着长大。」
「钟沐言!」跪着好不容易稳住身t,申羽澜朝着河面大吼了一声,视野所及不见人影,她觉得自己慌张得都要哭出来了。
见到人的瞬间,申羽澜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喊得都破了音。
看着生理食盐水的盖子被扭开,移至伤口上方准备倒下时,未曾听过的轻柔语气传进了申羽澜耳里:「没事,想哭就哭吧。」
她被冲到了河道中段,目测跟申羽澜有十几公尺的距离,这里水流的拉力与刚才有着明显的差异,只能依赖着岸上人的支撑形成了暂时的平衡。
行进的阻力不小,衣服泡了水变得很沉,她的背包是有防水罩的,扣绳束在身上其实不太影响动作,可切过水流的每一步都还是非常吃力。
这人什麽时候变这麽温柔了?
每一分犹豫的时间都在消耗所剩无几的t力,钟沐言牙一咬,「那我数到三,一、二、三。」
「除此之外,她的脑袋也不是很聪明,成绩一直都在後段班,所以碰到需要分组的那种功课,同样的也会有人愿意找她同组,可做出的成果不是直接被厉害的同学拿去重改,就是乾脆只让她帮忙整理资料跟打杂。」
毫无力气的钟沐言任由冲过来的人抱个满怀,要不是後面还背着包,大概整个人就被扑倒在地,「吓si我!你差点就被冲走了!」
钟沐言垫脚支在刚勉强挣脱的那颗石块上,周围都探不到地,只能勉强的仰着头大口喘气。
「而我也一直是这麽认为的,可直到成年後,对生涯毫无方向的我凭着直觉随便投了几份工作,才发现这样的模式居然延续到了职场。」
呛水让肺中的空气所剩无几,经过几次的挣扎仍然无果,刚才渡河时已经耗尽了t力,现在更是全身酸麻的使不上力。
又是这个感觉,那隐忍痛苦而透出的顽强,让钟沐言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一个随兴洒脱的人,为什麽总在这种时候特别不服输呢?
见对方没有回应,因焦躁而堆起的恐惧轻而易举地将她击溃,眼泪顿时夺眶而出,「沐言!不要做傻事,一定还有其他方法的!我还有力气,我可以拉你上来!」
强忍着唇角的笑意,钟沐言故作镇定的问道:「有用吗?」
剩下几公尺的距离,收紧的绳索已经在两人之间浮出水面,申羽澜舒了一口气,向对方伸出手,「剩一点,快到了。」
即使如此,申羽澜也没打算坐以待毙,她收着绳已经一脚踩近水里,正准备直接跳下水去救人。
水流有一定的强度,除了步伐得踩稳之外还需配合腰力的支撑,申羽澜举着背包艰难的提步,虽然不时有些踉跄,可整t过程还算顺利。
「羽澜。」
毫无准备的呛了口水,她被湍急的水流冲得失去方向,头跟四肢接连遭到撞击,接着背後剧烈的一扯,似乎有东西卡住了背包。
今天就连晚餐都有些不同,钟沐言烧水冲了两包袋装的泡饭,这本是拿来应急用的,可她对拼了命想救自己的申羽澜带着愧疚,没办法再让对方吃着没营养的饼乾或是啃乾面包。
申羽澜听了也瞬间垂下眼,第一次陷入沉默。
钟沐言盯着对方的背影谨慎的放着绳索,紧握的手心有些疼,直到申羽澜全身确实离开水中,才松了口气。
申羽澜心急,拉着绳子又开始蛮扯,让水中重心不稳的人晃了一下。
她停下来伸了个懒腰,又继续说道:「她人缘好,篮球或排球那种团对竞赛总会有她的位置,可其实她的身t状况并不好,也不是时常需要请假看病那种,就是t力耐力很差,时常打到一半就不行了。同学们其实都知道,所以就算让她上场b赛,也不会真的分配什麽重要的位置,就是打打酱油,有时候还会要她站得旁边一些,不要影响其他人的表现。」
如果就在这里结束了,好像也没什麽不好。
在抵达终点前是最容易松懈的时刻,钟沐言没想到一时的心急,竟踩到滑动的石头,瞬间失去重心跌入水中。
後来俐落补上的两针,速度快得没让申羽澜有机会哭惨,等膝盖和手掌的伤口都包紮处理好时,距离日落已经剩没多少时间了。
「小言!」
面对这直接的视线,申羽澜用掌根抹了一把眼角,x1着鼻子委屈的替自己解释道:「真的很痛,我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