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你装什么装(有)(2/8)
钱秋雁拨了拨耳边的碎发,朝着那女人职业化地笑了笑,像是在打招呼。女人也浅笑回应一下,然后她的眼光越过秦秋雁,落向最边上的人——众生健康科技的常风。
钱秋雁:锦泰开发现金流不足,我们的上限是多少?5000?
宋之照未搭理他,眼皮不抬,连一声轻哼也不给。
“会长,不好意思,手机没电了。”袁顾谨小慎微道,他的手机调整是震动,刚刚看了看,闫德兴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
“就听说啊,也有可能是空穴来风,不可考据,二代圈里都在传:二哥最近转性,打破多年禁欲原则,流连风月场所,与无数美女共度良宵。”
代庭柯很喜欢吃烧烤,而且是三环夜市的小江烧烤。
钱秋雁轻啧一声,收紧眼尾,剜向钱高楼,他便乖乖地坐直身子。
“你说什么?男,男朋友?”高立泽赶紧擦净嘴角,收紧神经,“我猜,没有吧?”
高立泽添油加醋起来,这些流言,外人不明白,他兄弟二人心头可清楚着。这都是袁顾打着宋之照的名头,在外招蜂引蝶呢。
高立泽的话犹豫不决,让袁顾更加笃定心中的猜测。
“药这么苦,我吃不下,除非得有奖励。”袁顾起身,又绕到宋之照办公桌前。
她环视周遭,除去锦泰开发,还有省内的几家大企业。她视线对上同排左边的人,同样是个女人。
“没事,今晚喝了杯茶,有些睡不着。”对面传来闫德兴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还挺有精神劲儿。
“啧,没有,哪有。”高立泽说道,顿了顿,他又道,“二哥除了工作,没有什么交际应酬,他又不像你。”
“去倒白水。”宋之照抬头,又扔过去几袋七厘散和川穹颗粒。“各一袋,把药吃了。”
行政部的许芳,正在敲打着打印机,抬头看向袁顾,“袁总,你来我们部门,是为?”
林浩翻看着资料,疑惑不解,这块地跟钱秋雁让他调查的是同一块。在寺庙周边建设商业住宅,根本就不可行。
接着,只听见卧室外有疾速的脚步声,继而扰人的闹铃被关掉。他满意地抿抿嘴,缩了缩脖子,接着续上自己的梦。
“这么晚你不睡,出来干嘛?”宋之照甩甩水渍,问道。
“不用了。”袁顾抬手,依旧带着笑。
袁顾抬起眼眸,瞥了眼洗手间,宋之照还没出来。
袁顾抬起眼皮,望着他,“今天要去哪?”
“高立泽,你现在立刻给我清醒过来。”
“你跟着我干嘛?”宋之照站在电梯前,瞄了眼身后的袁顾。
代庭柯抬头,对上袁顾的目光,“小袁总?”
“那我前两年时常飞香港和国外工作,他在锦城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动向?”袁顾又问。
“呵呵,”闫德兴笑了笑,“小袁总做事向来是最得人心。唉,我也是突然看到那盒茶叶,听人说,那叫白毫乌龙,被称作‘东方美人’,这才想起了我远在对岸的大伯。”
“别扯那些虚的,我问你,我不在锦城的时候,他有没有女朋友?”袁顾迫切问道,“或是男朋友?”
“企业在实现营利后,也不能忘记自己的社会责任感。要有道德有良心,想要做成百年企业,长久发展,可不能只顾眼前小利。”闫德兴又说了几句。
“是,苏助理,我错了,我悔过,我一定改。”袁顾起身,向苏晴保证。
袁顾点头,应了声,毫无在意地端起茶杯,还没揭开盖,水就溢了出来。
“宋总,还头疼吗?怎么不多休息几天?”苏晴上前,递上几份文件,“这里有份文件需要签字,还有,oa上有两个流程需要审批。”
滚热的茶水淌在袁顾手中,他嘶叫一声,又忍住,将杯子放回原位。
“什么?”袁顾扬声,惊得高立泽扔掉电话,又赶紧捡起来,开免提。
袁在连连称是,“会长教诲得是,袁顾铭记于心,我奶奶和父亲,也常常教导我,做人要知进退,懂感恩。”
代庭柯只是个司机,又怎么会懂接待的礼仪。常言道,酒满敬人,茶满欺客。
“暂时不知道,宋总没通知我。”代庭柯老实回道。
宋之照要锦泰来投这块地,到底是为了什么?
“会长,大晚上就别喝茶了,那巴青县的虫草,可是顶级的。”袁顾语气温和,话说着,牙齿却紧咬起来。
“啊?”高立泽懵了,“我的哥,你是不是失忆了?你俩同级,你入伍,他读大学,你读大学,他留学。然后就这样了。”
“咦,但最近,二哥好像有情况。”
袁顾挑眉,痞笑地勾起嘴角,“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狩猎?”
高立泽找人跟了代庭柯两天,也打听了过往的一些情况,得出一个结论。
“别跟我嗲声嗲气,听得老子背皮发麻。”袁顾骂了声,又道,“我跟你说的那个事,怎么样了?”
果然,不只红颜会祸水,男颜也会。常风才二十六岁,宽肩窄腰,鼻挺嘴阔,眼神还带着一些未入世的清澈。
“我问你,我入伍和读大学那些年,阿照在锦城都做了些什么?”袁顾,皱眉,语气不善。
吴静频频望向常风,眼尾兴趣盎然,对他的志在必得写在面上。
手机震动起来,袁顾敛敛神色,抬手,“下午一起回家。”
洗手间的门传来响动,袁顾立即收好手机,伸个懒腰,假装溜达在客厅里。
他点开微信,找到钱秋雁:下周高新区那块地拍卖,你去。
行政办公室内,代庭柯坐在自己那快要积灰的工位上,手机屏幕朝上,放在右手边。
苏晴若有所思地走过来,坐在袁顾对面,神色有些复杂。
二人默契得很,什么也不提。
“哈?包养费?”高立泽大惊,“难道他们宋家喜欢男人,是家族遗传?”
宋之照:别拍,跟着叫价就行,注意分寸。
白毫乌龙是号称是世界最贵的茶,不讲究条索,而是呈现出红、白、黄、绿、褐五色相间的外观,带有明显的白毫。据说,闫德兴的大伯当年随着国党去了台湾,后来两岸关系缓和的时候,曾回川探亲。
袁顾一听闫德兴的话,心下了然,那茶叶必定是常风送的。
突然,他余光一瞄,看到一个身影,终于逮着他。
“应该这种词,不应该出现在你嘴里。”袁顾又问,“到底有还是没有?”
“欸欸,你怎么能这样?”袁顾摁断电话,集团金融版块是自己母亲高蓉在掌管。
袁顾坐在行政部的办公室椅子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动着。
“会长就是我们商会的标杆及启明星,我们小辈,必定以您为榜样,认真践行企业社会使命。”袁顾认真听取闫德兴的建议,心里却又暗骂起来:老东西,临老退位,还想敲我一笔。
高新区的这块地,宋之照之前就将所有利弊全部分析过,再交给钱秋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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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姐姐,我先撤了。”袁顾拔腿就跑,顺便回头抛个媚眼给苏晴。
未接来电来自老会长闫德兴,他是东川省商界老牌势力。
“像我什么?”袁顾咬着牙,声音低沉得可怕。
“唉呀,昨天会展中心有场漫展,晚上又跟朋友们喝了点酒,睡过头。”高立泽窝在床上,鼻音很重。
办公室内,宋之照揉揉额头,瞥了眼大剌剌瘫倒在真皮沙发上的袁顾,不经意地叹口气。
袁顾挂断电话,心里喜忧交杂。
“哪个事啊?”高立泽搓搓头发,坐起来,迷糊道。
那杯茶的水添满了,许芳过来,赔着笑,“袁总,不好意思,我再给你换一杯?”
宋之照笑了笑:明天现场就能见到了。
“袁顾啊,你父亲将你教养得很好,你呢,也是一个优秀的接班人。”闫德兴似是叹了口气,“商会会长主要的责任就是替大家谋取更多更大的利益,做人做事,不能老想着自己,一家独大,啧啧,风头一时出了,往后呢?”
招标开始,钱秋雁根本不关心开价和喊价,她不停地刷着手机,回着信息。吴静像是胜券在握,扬起下巴,朝钱秋雁示威一般。
在家里,袁顾是独生子,自小受宠,放荡不羁,奶奶惯着他,父亲管不住,他只害怕自己亲妈。
锦城产权交易中心,拍卖大厅里,钱秋雁坐在前排椅子上,翻看着手中的资料。
“你喂我,我就喝。最好是···”袁顾凑近,手指快速抽走宋之照面前的文件,“嘴对嘴。”
“代庭柯,他住在公司分配的宿舍,几乎没有娱乐生活。听说他每晚都会去三环的夜市,光顾一个宵夜摊。”
袁顾看看自己的手,今早他不想包扎纱布,但手腕处还有些红肿。
苏晴正在接电话,“李总,明天上午十点是最后期限,你再不将新方案递过来,这次合作就此作废。”
“哥,哥,我醒,我现在醒了。”高立泽清清嗓子,严肃道。
代庭柯莫名有些不安,他也发觉,近来袁顾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友好,可思绪愚钝的他,根本就想不明白,到底哪个方面得罪了这位大少爷。
只不过,前些年他大伯身体不好,死在异乡。袁顾抿抿唇,常风那人真不简单,连这样的背景也能挖出来。
“哦。”代庭柯恍然回过神,连忙起身,走到茶水间,拿起茶杯,又翻箱倒柜地找出茶盒,用手拈了一撮茶叶放到杯里。
钱秋雁回复个ok的手势,立即又给助理林浩发去消息:将众生健康科技常风的资料发过来,还有照片,越详细越好。
不一会,敲门声响起,苏晴将咖啡杯放到茶几上,未等袁顾开口,抢先说道,“这是越南最便宜的速溶咖啡冲泡。”
“咦,袁总,你这是?”苏晴跟供应商电话大骂一场,走到出办公室,便看见袁顾坐在接待区,看着来来往往的员工。
“咳。”钱秋雁握拳掩住嘴,嗓子突然的干痒,她接过林浩手中的矿泉水。
“我坐一会再走。”袁顾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的眼光在搜寻着代庭柯的身影。
“嗯,上个厕所。”说着,袁顾讪笑,流进洗手间。
苏晴别过脸,翻个白眼:啧啧,看不下去,这样子是做给谁看的?想让我拍下来,发到集团各个八卦群吗?
宋之照极其无奈,拨通内线号码,“小苏,打电话到集团金融部,告诉高总,小袁总骚扰我工作。”
宋之照拿过文件,并没有马上签字,而是仔细地看起文件。
袁顾离开海盛大楼,拿出手机,“你昨晚死哪去了?现在才回电话。”
袁顾点头,“我知道,等下再过去。”
“不给我倒杯茶?”
“或许,不是在看我们,而是看其他人。”钱秋雁弯起嘴角,吴静当然不是在看她姐弟俩,而是紧盯着常风。
房间内,袁顾脸色早已恢复如常,手机震动起来,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房,掩上房门,却留了一丝缝隙,好观察外面的情况。
“怎么了?”袁顾只觉苏晴眼神怪异,盯得自己内心有些发毛。
“对不起啊袁总,忘了跟你说,水很烫。”代庭柯局促站在旁边,想上前关心一下,又被袁顾止住。
“总部在那栋楼?”
“我还能不知道?”苏晴哼了声,她已经替袁顾处理过多次突发事件。而且最近一段时间,坊间传出许多对宋之照不好的传闻。
“袁总,你平时怎么玩怎么浪都行,我没有权利管。”苏晴手中拿着一支笔,轻轻地点着茶几,“但是,别在公司找猎物,坏了风气。”
外人不知道,但钱秋雁、苏晴他们几个心里可是门清,这些都是袁顾搞得鬼,他不过就是仗着宋之照无限制的纵容,才这么放浪大胆。
这声轻咳很细微,但坐在最边上的常风似乎听见了。他不露痕迹地朝钱秋雁看了眼,随即又收回视线。
“袁总,请喝茶。”代庭柯将杯子放到茶几上,又退回去。
“姐,那个吴静怎么老是朝我们这边看?”钱高楼侧过身子,小声问道。
“是吧,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觉。”袁顾像是找到知己般,“哼,他还给了代庭柯几十万,私下给的。”
钱高楼坐在大姐旁边,椅子上仿佛长了刺,他一直扭来扭去,左右张望。
袁顾轻笑,“随便看看。”
“我喝,我马上吃药,马上回去上班。”袁顾仰头,将两袋中成药倒进嘴里,灌下半杯水。
海盛大楼整栋都是嘉誉教育版块和生物科技版块的办公楼,宋之照两父子都在这上班。
“咳咳咳。”高立泽正在漱口,被牙膏泡沫给呛住。
高立泽连连挽尊,“哥,你明白的,我不是那意思。”
床头闹钟响起来,宋之照闭着眼,抬手想去按下闹铃。
钱秋雁:我知道了。我们是替谁喂标?
“我觉着吧,二哥本来没有,但你这样一说,又觉得他对那个司机好得过分。”
“小苏,我要喝咖啡。”袁顾朝着门口喊了声。
“我先走了。”袁顾起身,朝行政部的人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