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意外的互动(4/8)

    「我只是怕你们讨厌我而已!这样可以吗!」

    我不知道我为什麽会激动地站起来对学姐大吼,不过不管如何我确实这麽做了。学姐的身t抖了一下,脸部的五官紧绷起来,应该是被我吓到了。

    「你g嘛啊!突然生什麽气啊!该生气的是我耶!我耐着x子跟你说话,你这什麽态度啊!」

    学姐回过神来,语气上扬不甘示弱地对我咆啸。我原本想要赶紧道歉,然而脑海浮现以前的经验:在理亏的时候选择沉默乖乖挨骂,等对方气消了之後再和对方道歉会b较好。於是我选择低头默默不语,避开学姐的质疑。

    「说话啊陈夏馨!凶完人就不说话了?」

    我该怎麽办?

    我如果说话,让学姐更生气就不好了。

    可是我如果不说话,学姐是不是会更生气。

    那我到底该说话还是不要说话?

    又或是说,我有说话的权利吗?

    有的吧。因为学姐要我说话,所以我还是该说话才对。

    那我要说些什麽?道歉?学姐会接受我的道歉吗?

    「刚刚跟我生气,然後现在跟我哭。你的情绪也太起伏了吧。」

    哭?

    我在哭?

    双手轻轻碰触脸颊,感到一阵温热的sh润感。

    「还、还真的耶。我怎麽突然又哭了呢?」

    我用手臂擦了擦眼泪,突然眯起眼傻笑起来。

    我还真是蠢。

    我带给身边的人很多困扰。

    我动不动只会闹情绪。

    「不过,这也许才是真正的你呢。」

    ……真正,的我?

    我睁开眼,看见学姐露出轻柔的微笑。她的眼神淡然,像是在我身上看见了什麽,让她不再那麽生气。

    「等我一下。」

    学姐轻巧地翻滚到床尾落地,拿起书桌成堆的书最上头的东西递给我。

    「趁着还没被资本主义的社会玷w之前,做自己吧。」

    大型订书针将厚重的a4纸们紧贴。「rollggirl」。封面上方打印着短短的两个英文单词。下方则是轻描淡写地打印了一行字──编剧:杨逸端。翻开第一页写的是人员的分配,上面都是自己在戏剧社所熟悉的人。在往後翻一页,印入眼帘的是开头三要素「时」、「景」、「人」,密密麻麻的人物、文字与动作。翻到最後一页,页码显示六十七页。

    我翻回第一页的人员分配,从头重新看过一遍。nv主角陈织凡旁边的名字确确实实地写着陈夏馨三个字,我的名字。

    「这是怎麽回事?」

    我看向眼前看着我面带微笑,坐在床边双脚前後摆荡的学姐问道。

    「这是我们社团期末展演的剧本。你不在的时候逸端写的。」

    「我大概猜得出来这是期末展演的剧本。不过首先为什麽是他写的?再来为什麽nv主角会是我?」

    「嗯?社长没跟你说过吗?我以为你们打闹的程度已经了解彼此了。」

    学姐的头往右倾斜十五度,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跟那个人没有熟到这种程度。不要说得我们很亲密一样。」

    「是哦?反正没关系。总之逸端在的贞德大学是我们校园联盟其中一间学校,你应该也知道这件事。他一开始来我们社团参观我们的期初表演,在我们结束演出後告诉我们他愿意在我们期初期末的展演无条件支援我们剧本──」

    「先不说我怎麽可能知道这件事,无条件!写一本剧本可是要花上许多时间啊!那个人是太闲吗!而且两个礼拜就把这麽厚的剧本写完!」

    我忍不住打断学姐的话。纵使我不知道他之前帮助社团的剧本是什麽程度,也还没认真看这部剧本的内容,假设手上这本剧本真的是他写的话……光是刚刚匆匆一瞥,厚度、页数、剧本中详细动作及内心戏指导……要多久以前开始策画?书写起来又得花多久的时间?

    学姐貌似没有太意外我又打断她的话。她若无其事地继续接着说。

    「你还记得社团展览看的戏剧吗?那出戏剧的剧本就是逸端写的。」

    我当然还记得。因为那就是让我想要进入戏剧社的原因。

    究竟什麽才是正确的,会因为人的基准不同而改变。

    在这世界上如果有什麽是不变的,那就是像花鸟风月一样,庄严而又美丽的东西。

    究竟什麽才是正确的,是连大人也不了解的幻想。

    在这世界上如果有什麽是不变的,那就是像花鸟风月一样,让人感到安稳而又怀念的东西

    那是唯有中国文字才能显露的四字之美。

    但我不知道这个剧本是那个社会观感不好的学校的连帽男生写的。

    「把华鸟风月这首歌改编成戏剧演出。不只是观众惊讶,不只是我们惊讶,连他自己都很惊讶。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奇蹟的一场戏剧……不对不对,怎麽现在讲到我这里来了。」

    学姐看起来应该是在回想当时的画面,神情看上去相当陶醉。正当我盯着学姐的表情思考要不要用手机偷拍学姐的当作开玩笑的时候,学姐随即摇了摇头,然後像是思考些什麽,又烦躁地saosao头。

    「这种时候总觉得要说些什麽帅气的话,不过……啊啊!谁叫我这麽刚好遇到你!反正不用担心你被我们讨厌,我们大家都在等你回来排练啦!」

    学姐讲完话,像是报告结束时为了解除紧张感而呼──哈──呼──哈──地深呼x1。

    噗哧。

    「学妹你笑什麽啦!」

    「没、没什麽。只是、只是第一次看到学姐这种慌乱的样子。总觉得学姐的表情也很丰富,哈哈哈。」

    「我的表情本来就很丰富。更正确来说做为一位演员的表情本来就该丰富,该能随时控制。戏剧社不是说过了吗?不过……啊啊,如果是演戏的情况下倒没有问题,但要我讲这种劝勉鼓励人的话真的很不擅长……」

    「那学姐就自行切换到演戏的模样就好啦。这样就没有什麽擅不擅长的问题了。」

    「人再怎麽会演戏,再怎麽把角se演得栩栩如生,人仍然脱离不了属於自己的根本。因为我们是人,是有自我、有情感的人。除非自己放弃自己,否则没有任何人、任何方法能够代替自己。这点在社团一开始也就讲过啦。」

    强颜欢笑就是最好的举例。我们让自己演得像是在笑,让别人认为我们很开心。实际上台面下的难过才是真实的自己,再jg良的材质、再高超的演技都无法掩饰的自己。这点我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那我刚刚在g什麽?为什麽会自然而然地讲出那样的话?

    「……我还记得的……」

    我呢喃地说着,不自觉地将剧本捏紧。

    「这本剧本可以给我吗?」

    「咦?呃、嗯,可以啊。反正我社办还有留你那一本,我去学校的时候再去社办拿就可以了……等等,你要去哪里?」

    「我回家了。谢谢学姐让我参观这麽气派的房间。」

    「什麽?你不是才说不想回家要离家出走吗?怎麽突然改变心意了?」

    我停下脚步侧身转过头,开朗地看向一脸茫然的学姐。

    「──谁叫我是真正的nv人呀。」

    少nv的父母皆为高学历出身,一毕业立刻到人人梦寐以求的外资公司上班。两人的实力同时备受肯定,分别三、五年间当上公司的主管。一次因缘际会的出差机会在外国遇见的两人彼此相恋,回到台湾很快地结婚,并且生下唯一的独生nv。

    少nv的名字叫做陈织凡。少nv的父母给少nv取这样的名字,希望她能编织属於自己的平凡。不要像他们一样,为了财富和名利汲汲营营地忙碌。不过少nv的父母虽然这麽说,至少他们还算幸运。假如换作其他人,忙碌了大半辈子也未必赚得了那麽多钱。

    然而人们有句古语叫做「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cha柳柳成荫」,有句成语叫做「事与愿违」。人们越是想要事情往自己的理想发展,事情就越不往自己的理想发展……等等,这麽说有些不对。毕竟少nv在一开始还是在预期范围──顺着父母的期待读书得到高分,跟着nv同学一起行动,被男同学捉弄开始追着男同学叫骂,过着普通学生该有的生活。纵使少nv升上高年级在t育课八百公尺跑步的成绩被老师大力赞赏,推荐少nv进入田径校队开始进行田径相关训练,透过b赛得了几面奖牌,稍微偏离「平凡」一词,但依然还在可以接受的预期内。

    少nv进入国中依然过着同样的生活……当然还是有些差异。不论是课业的困难还是人际的互动,各个方面都增幅了。尤其是後者。青春期嘛,对於异x开始感到好奇,於是捉弄异x的把戏变得更加多元、更加剧烈。用言语sao扰nv生、偷掀nv生裙子、偷拉nv生肩带,让nv生挺着x部对自己穷追猛打的事情可以说是层出不穷。

    少nv从健康与t育的课本学习到「青春期的男生和nv生身t开始出现明显的差异」。少nv有过两年的田径训练,因此t力还是能与男生一拚,甚至超出男生一截。但其他的nv生就不一样了。她们追着男生跑,跑没多久便因为t力不支停下来喘,无奈之下只能对着远方的目标怒骂「有种不要跑」。这种行为在少nv眼中看来觉得既生气又气馁。看着男生无法通过自己获得愉悦,只能藉由得手其他nv生在远处露出得瑟的嘲笑,少nv不喜欢这样感觉。

    少nv开始试图想要以自己的力量改变nv生弱势的现况。少nv思考着,知道不能单纯透过自己报仇,要让nv生们亲自动手才能让她们有种「反败为胜」的快感。那麽如何让男生不能得逞,又能让nv生扳回一口气就是一大课题。少nv的头脑很机敏,迅速想出她认为可行的方式──只要抓住男生,让因为t能差距跑步b较缓慢的nv生追上来动手不就行了?

    少nv很快地在下次男生捉弄其他nv生时付诸行动。少nv看准带领男生的领头,彷佛赛跑鸣枪般地对男生呐喊,於是双方起跑。这少年不愧是领头,跑得跟少nv不相上下。少年知道少nv跑得快,不打算跟少nv在走廊b赛,灵活地在转角的楼梯跳跃。少nv下楼梯的速度虽然不逊於少年,手扶着扶梯快步顺着阶梯一层一层地踩,安全仍然b危险还要慢上一点。这时少nv不知何来的勇气,扶着扶梯的手当作支点,双脚一撑,竟然直接越过扶梯。少年被少nv的举动吓到,脚不小心踩了空,身子往前倾倒。

    对不起!对不起!这是少nv唯一能从口中发出的话语。相反地少年不发一语,像是失神般地看着自己的身子。少年想起之前在电视看到类似摔倒的新闻,思考自己是否会像他们一样半身不遂,只能永远倚靠轮椅行动。少年想到这里不禁哭了起来,少年不敢想像身t无法自主行动的画面。少nv见状,不但继续说着对不起,随着每次的对不起,身子更是保持九十度的角度弯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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