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尸沉如山(5/8)
砍完之后,又开始点火烧水,把尸体分成了十几块,准备煮烂后冲进下水道里。
值得一提的是,马从军租的房子很小,所以说她做这些事的时候,五岁的女儿一直在旁边看着。
这份资料看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忍不住看了孩子一眼。
这孩子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就连眼睛都不乱看,只是低着头摆弄手指。
五岁的孩子,应该什么都懂了。
也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
赵非低声说:“警方来的时候,尸体正好被切碎,还没完全毁掉。”
“后来静姐录口供的时候说,她想把尸体全都毁掉,然后带着孩子一个人生活。至于死去的丈夫,就按照失踪处理。”
“只是事还没做完,就被邻居闻到了血腥味报警了。”
我不忍再看,干脆合上资料,说:“尸体是怎么回事?”
赵非回答的很快:“本来尸体碎块被收走了,但因为案子还没结,所以暂时停放在一口水晶棺里面,就是那种通了电,就能低温保存的那种。”
“可第二天一早,人们发现尸体的碎块不见了,当时负责值夜班的刑警队就急了,谁他娘的三更半夜偷尸体碎块啊?”
“于是刑警队满世界找,你猜最后在哪里找到了?”
我全身毛骨悚然,说:“在出租屋里!”
赵非语气凝重:“在出租屋的床底下!尸体的碎块不知道被谁用胶水胡乱拼凑了一下,勉强是个人的形状。”
“而床上,就是小娥在睡着!”
我豁然起立,带动的椅子都咣当一声,惊的小娥都忍不住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怒道:“这不胡闹吗?怎么让孩子一个人睡凶宅?”
死了人的屋子,就是凶宅。
赵非冤枉的说:“兄弟,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事。不过您想啊,静姐被关押,父亲被杀,她在这无亲无故的,不睡这里睡哪里?”
我气的直翻白眼,心说刑警队办事也太不地道了。
父亲死了,母亲被抓,你倒是把孩子给安顿好啊。
最不济先送福利院也行。
让一孩子住在凶宅里面,还真够心大的!
想到这,对赵非说:“你带着孩子等我一下,别乱跑。”
说完之后,我就快步离开会客厅,回到自己的宿舍,把老板留下的手提包拎了过来。
我打开手提包,先是拽出一根红绳系在小娥手腕上,红绳落在她手腕上的时候,立刻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红色印记。
就像是红绳在掉色一样。
但我伸手在红绳上捋了一下,却一点颜色也没。
赵非察觉出不对劲,问:“小兄弟,这尸体邪门的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
我摸了摸小娥的头,说:“好孩子,最近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
小娥摇了摇头,但没说话。
赵非解释道:“自从出了事之后,这孩子就一直没说过话。这件事结束之后,我打算给她看看心理医生。”
我嗯了一声,然后重新打开资料,仔细看着法医拍摄的死者尸体。
这法医十分敬业,每一块尸体碎片都拍了好几张,以至于我看了十几分钟后才看完。
然后我对赵非说:“我需要点东西,你帮我准备一下,费用这块你自己出。”
“黑狗血,生铁碎屑,还有红豆。对了,再弄点汽油。这些东西送到殡仪馆来,最好快点。”
“还有,今晚这根红绳就系在小娥手腕上,你带她先回家住一晚。明天再她做个安排。”
我说一句,赵非就点头一下。
完事之后,他又问:“小兄弟,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说:“残尸。”
人死之后,身体残缺,谓之残尸。
残尸因为死的时候极其痛苦,又因为死亡之后,灵魂没有及时离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大卸八块,所以怨念很重。
这玩意儿就跟僵尸一样,能跑,会跳。
唯一不同的是,僵尸有手有脚,蹦出棺材就能跑。
但残尸必须要把尸体拼凑起来才能跑。
赵非说,残尸被发现的时候像是被人用胶水粘了起来。
但其实不是,那是尸体和尸体相溶后造成的,尸体相溶,等于怨气也溶在了一起,这玩意儿算是另类的诈尸。
至于藏在小娥的床底下,其实就是在吸取孩子的精气。
人活一口气,要是这口气被马从军给吸了,这残尸可就厉害了。
那根红绳落在小娥手腕上留下痕迹,就是因为小娥体内有尸气。
但要说这玩意儿有多难对付也不尽然,老板说的对,干这一行,只要胆大就行,就这点场面还不至于让我退缩。
今晚上我就用黑狗血,生铁碎屑,还有红豆,把这残尸给逼的无处落脚。到时候浇上汽油一把火烧了!
赵非见我答应今晚干活,顿时喜出望外,带着小娥就要给我准备需要的东西。
我拎着手提包,准备先给自己找点吃掉,晚上去给赌棍收尸。
结果刚走出殡仪馆大门,迎面就冲过来一辆黑色的奥迪。
车门打开,一个汉子踉跄着从驾驶位置跳了下来,看见我后,当场就哇的一声吐了。
我顿时就不乐意了,在学校的时候我也算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见了我就吐,膈应谁呢?
但紧接着,一股腥臭的味道就快速的弥漫过来,熏的我干呕了一声。
这家伙,怕不是吃屎了吧?
正在那满怀恶意的想着,忽然间他的呕吐物嗡的一声飞了起来,仔细看去,竟然是无数只长着翅膀的飞虫!
直到这时候我才看清楚他是谁,陈楼!
昨天晚上来提尸的陈楼!
陈楼吐完之后,这才咳嗽着看了我一眼,哀求道:“小兄弟,张先生在吗?”
“求张先生救命!”
说完之后,他又开始呕吐起来。
结果这一次吐出来的不是飞虫,而是无数牙尖爪利,披着一层甲壳的怪虫!
伴随着怪虫的,还有斑斑血丝,很明显这玩意儿划破了陈楼的胃,造成了胃出血!
连续呕吐了两次,陈楼的精神反而好了一点。
他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又说:“小兄弟,求求你!陈家三十多人都躺在医院里,若是张先生不出手,大家都得死!”
他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开始对着我疯狂磕头。
我急忙把他扶起来,说:“别急,别急!”
“先喝口水漱漱口!”
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的给他找水。
同时心里还在暗暗揣测。
陈家这是吃大亏了,死了一个陈药不算,去报仇的三十多号人也全都中招了。
虫子都钻进了胃里,还不止一种,这还能活得下来?
老板说过,离陈家远一点。
他家人不安分,守着偌大一个制药厂,说是日进斗金都毫不为过。
但偏偏还想把业务扩展到东南小国,想要赚更多的钱。
赚钱也就罢了,他还仗着自己有钱,挤兑本地企业,结果得罪了人,让人使了手段,把陈药给弄死了。
陈家想报仇,可本事不济,三十多号人全都中招,一个个肚子里面成了寄生虫的乐园,躺在医院里面,虫子是一碗一碗的吐,还不带重样的。
现在知道厉害了,才跑来找殡仪馆求助。
但殡仪馆就是一收尸的,你们那三十多号人又没死,找我有什么用?
我想把陈楼扶起来,但陈楼却依旧疯狂的磕头,死活不肯起来。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却听到旁边有人笑道:“老陈,我说你要请什么前辈高人呢,原来就是这么一货色?”
我转头看去,才发现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一辆车。
车门打开,一个梳着中分的油腻胖子,正点着烟不屑的朝我看。
副驾驶上依稀是个穿着红色袈裟的光头。
因为胖子膘肥体壮的,挡着我也看不清楚。
那胖子从车上跳下来,然后走到陈楼旁边,拿着手机就开始拍他下跪的照片。
一边拍一边说:“啧啧,看看啊,这就是陈家二少爷,就那个陈氏药业的陈家,大家看看,他像不像一条狗啊?”
这就有点欺负人了啊。
我用手挡住他手机的摄像头,不成想这胖子挺横,胳膊一抡就想抽我耳光,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他妈谁啊!”
“你再动一下试试!”
我也是个暴脾气,不然的话当初也不会因为打架就进了局子。
当场我就胳膊一架,直接格挡住对方的胳膊。
油腻胖子没想到竟然敢还手,手机顿时就飞了出去,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的零件满地。
我说:“怎么着?要打架啊?”
油腻胖子挽起袖子就要揍我,但副驾驶下来的光头僧人却说道:“不要打架。”
油腻胖子对着光头似乎很尊重,立刻就停手,对我骂骂咧咧的说:“行啊小子,你给老子等着!”
“这事咱们没完!”
那僧人从车里下来,他看了看满脸苍白的陈楼,又看了看我,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你就是他要找的人?”
我见他神色倨傲,颇有一种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就连用眼睛看人都是用余光去瞥。
于是我说:“怎么着?”
僧人淡淡的说:“没什么,听说中土能人异士层出不穷,我也早就想见识见识。”
“不过看来,有点失望了。”
他一边摇头,一边说:“李总,我们走吧。”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就想上车。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个急促的刹车声,我转头一看,张三坟开着那辆梅德赛斯直接挡在了对方的车前。
我顿时大喜,说:“老板!”
车门打开,张三坟黑着脸从里面走出来。
他冷冷的看了陈楼一眼,然后对光头僧人说:“先别走。”
油腻胖子气势汹汹的说:“你特么谁啊……”
话音刚落,就见张三坟一巴掌抽了过去,打的油腻胖子后槽牙差点没吐出来,半张脸顿时肿的如同猪头。
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可是见过张三坟用两根手指,硬生生的把棺材钉给拔出来的。
这一巴掌下去,油腻胖子的脑瓜儿不得嗡嗡的?
张三坟一脚把油腻胖子踹开,毫不客气的站在了光头僧人面前。
他冷冷的说:“其实你们跟陈氏药业的事,我们不想掺和,也懒得掺和。”
“但你不该欺负我的员工。”
我说:“老板,他没欺负到我,我也不会让他欺负。”
张三坟喝道:“你闭嘴!”
我见他声色俱厉,顿时缩了缩脖子,低声嘀咕了一句。
不过赶上一个护短的老板,这感觉挺爽。
那僧人仔细打量着张三坟,然后说:“小僧赞多,来自暹罗双龙寺。”
“你叫什么名字?”
张三坟冷冷的说:“我不管你来自哪里,总之你在省城这一亩三分地上对我的员工动手,若是让你就这样走了,圈子里的朋友得笑我张三没本事。”
“把你的本命虫交出来,然后滚出省城。这事就算了!”
说完之后,赞多大师的眉毛就渐渐竖了起来。
他森然说道:“就你?还想要我的本命虫?”
张三坟冷笑道:“不给是吧?那我就自己来取了!”
说完之后,张三坟陡然迈步,伸手朝赞多大师的衣领上抓去。
赞多大师猛地暴喝,干瘦的胳膊如同两根铁棍,反手去拿张三坟的手腕。
但张三坟的动作比他快了很多,右手一缩一伸,就听咔嚓咔嚓两声,赞多大师的两条胳膊就已经断了。
赞多大师还没来得及惨叫,就见张三坟一脚踹去,赞多大师顿时一个狗吃屎栽倒在地上。
张三坟快步走上前,一脚踩在赞多大师的后背,这家伙的胸腔顿时发出砰的一声,像是骨头都断了。
我看的目瞪口呆,心说卧槽。
老板打架可是真打啊!
一脚就把人的肋骨给踩断,这下手也太黑了点吧?
旁边的油腻胖子惊恐的指着张三坟,说:“你……你……你……”
“你完蛋了!”
“你知道赞多大师是什么人吗?”
“你知道陈家现在有多倒霉吗?”
张三坟抬脚一踢,一块废瓦片顿时飞出,砸的油腻胖子满嘴鲜血,连牙齿都崩飞了几颗。
我有点发呆,老板平时对我和和气气的,怎么脾气这么暴躁?
对方无非就是态度嚣张了一点,也没对我动手,怎么下手这么狠?
正在那想的时候,却见张三坟冷冷的说:“赞多秃驴,其实你刚才做的事,就是废了你,旁人都不会多说什么。”
“但我给你个机会,交出你的本命虫,然后滚回去找人。”
“只要你找到的人能压的住老子,老子把脑袋割下来给你养虫子玩!”
赞多大师又惊又怒,虽然趴在地上,却依旧咬牙说:“中土人!你死定了!”
“你一定会死的!”
张三坟顿时不耐烦起来,脚下微微用力,这家伙顿时哇的一声干呕起来。
张三坟喝道:“滚出来!”
他抬脚一跺,赞多大师顿时闷哼一声,大嘴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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