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5/8)

    诚王爷难得好心情谈着公事的时候开玩笑,梁成笑了笑,说道:「只是想起来儿子早上的事情,实在是开怀。」

    诚王爷自己也是当爹的,他同样也知道自己这个下属三十多岁才有了自己的孩子,自然知道感受,于是诚王爷笑了,「孩子就是当爹的心头肉啊!」

    一屋子幕僚几乎都是做爹的,想到自己家的孩子,心里也很柔软,大家都笑了。

    这个时候一个人矗立在门外,僵住了,诚王爷一眼看到他,笑得更是温柔:「白公子啊,快快进来,给你介绍一下。」

    梁成不动声色地看了来人一眼,来人也看着梁成,脸是沉的,表情莫测,不知道在想什么。

    诚王爷看着两人的互动,若有所思。

    来人正是白诺,昔年给牡丹赎身,又害怕牡丹连累他,将牡丹丢下的白诺。

    诚王爷的幕僚,有的是在朝为官的官员,有的就是梁成这样的白丁,大家各司其职,但是彼此间都很熟悉,很多人都没有见过白诺,低着头,用眼睛的余光好奇地打量着他。

    白诺第一眼看到梁成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是个人物,但是却不曾想到对方是牡丹的夫君,白诺再大度也不会想称讚牡丹的夫君好,牡丹夫君有眼光。

    昔年他将牡丹赎出来,是真想和这个女子过一辈子的,可是世事难料,最终和牡丹走在一起的人却不是自己。

    白诺只觉得梁成夺了自己所爱之物,对这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感。

    梁成看到白诺充满敌意地眼光,笑了笑,他已经是胜利者了,对失败的人态度客气一点,也没有什么。

    眼前这个男人,丢下了牡丹,在最危险的时候,害得牡丹差点死在大牢里,梁成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只是眼下并不是好时候。

    诚王爷的幕僚是什么,诚王爷班底就没有笨人,两个人对视如此明显,梁成还好说,但是这个叫白公子的敌意清清楚楚,大家都非常奇怪,这梁成和白公子不一定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两人肯定是不常见面的,梁成常年在外地给王爷办事,白公子以前大家都没有见过,不知道是王爷从哪里挖过来的,这两人究竟有何矛盾呢?

    诚王爷咳嗽了两声,打断了大家地注视,然后对这白诺摆摆手,说道:「白公子啊,过来。」

    白诺瞪了梁成两眼,就不再看梁成,大步走到诚王爷面前,拱手,「王爷。」

    大家都好奇地看着白诺,心里琢磨着白诺的身份。可是诚王爷却没有告诉大家,诚王爷用另一种方式介绍了白诺:「这是白诺,白公子,是我看重的人,大家认识一下,以后共事互相之间有个照应。」

    大家点头,纷纷冲白诺拱手,梁成也拱手, 白诺阴测测地对着梁成回礼,动作很是生硬。

    也不怪白诺,梁成一直是从地下摸爬打滚上来的,但是这白诺却是天之骄子,虽然是个私生子,但是着实没有吃过什么苦,相比梁成的不动声色,白诺则是直接地多,更重要的是,白诺露出了笑容。

    只听接下来诚王爷继续说道:「白公子现在进了国子监,允文允武都是上品,以后共事,大家可以相互请教。」

    这就是诚王爷和别的王爷不同的地方,他说话从来都是这般平和,让人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他容许属下私下交流,甚至可以做知己好友,但是这样的知己好友,必须是在他控制的范围内,不怕对方关係好得跟一个人一起背叛他,两个人关係好,诚王爷一定会拿住一个,用另一个威胁,这就是梁成一直不敢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和苏谦和关係好的原因。

    平时在朝堂上非常低调的吏部侍郎对白诺拱手,说道:「白公子,在下欧策。」

    欧策和梁成的关係也是很不错,不过这种不错远不如梁成和苏谦和关係好,欧策最近一直忙着朝堂上的事情,梁成回来甚至没有到梁家拜访。

    白诺看到了欧策,他不是傻子,这群人谁和谁关係好,他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欧策是梁成的好友,他对欧策也不会有好态度,一拱手,不说话,欧策笑了,对着梁成眨眨眼,似乎在说,你怎么惹到他了。

    梁成失笑,他们的关係,一辈子都不会好了,觊觎自己妻子的人,梁成冷笑。

    这是白诺第一次和诚王爷的班底如此近距离接触,他们似乎是知己好友,一边喝茶,一边聊天,但是谈的确实家国天下。

    每一条消息让外人听了都是心惊胆战。

    「圣上身体是越发不好了,太医院那边传来消息,据说皇上已经开始用虎狼之剂。」欧策笑瞇瞇地说道,他是一个特别爱笑的人。

    梁成点点头,「朱大虎身份已经暴露了,夏侯昭曾经去兖州查过朱大虎的账目,朱大虎前面一走,安王府就在兖州安排了自己的人。」

    这个时候一个留着山羊鬍子,看上去五十多岁上下的长者笑了,他叫上官熙,是这里身份最特别的一个,他曾经是太子少傅,算是半个帝师,最重要的是,安王爷,诚王爷都是他门下的学生,长者在朝堂上一副不偏不倚的样子,却是诚王爷的人,梁成最初进入诚王爷内部,见到此人的时候惊讶万分,却见白诺一脸坦然,似乎是理所应当,梁成心里有一种挫败感,这人比自己当年,可是要淡定多了。

    梁成有所不知,苏谦和带着白诺进京,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这上官熙,白诺最初的惊讶已经过去了。

    谈话很快就结束,只有在诚王爷很重视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将手底下大部分在京城的人召集起来,将此人介绍给大家,这样的场面,梁成记忆中也只有三次,一次是自己,一次是欧策,还有一次,就是这白诺了。

    为了掩人耳目,这样的聚会往往结束的很快,大家都有公务在身,就算是梁成这样的白丁手上也有一堆公务要处理,待众人离开后,诚王爷留下了梁成。

    诚王爷笑瞇瞇地问道:「阿成啊,你可想在朝堂为官呢,以你的资质,不出两年,朝堂必有你一席之位。」

    梁成心里一咯登,莫非诚王爷是怕白诺不好控制,要让自己牵制白诺么?

    梁成猜的虽不中,亦不远,诚王爷确实有这个心思,但是梁成忘记了,诚王爷想要得到龙椅,他是个有大志向的人,他并不是只想要那把黄金做得椅子,他想凭着自己的本事建立一个黄金盛世,这就是很多人选择他的关係,他觉得自己远比现在的皇帝有能耐,有魄力。

    但是他缺一个机会,现在圣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的权力明面上的虽然不如安亲王,礼亲王,还有太子的权力大,但是事实上,就算是那些王爷身边也有自己安插的人。

    诚王爷觉得现在自己已经羽翼丰满,不用再像以前那般谨小慎微,他想要将梁成安排朝堂,让梁成的能耐得到最大的发挥。

    梁成不明白诚王爷的意思,但是从诚王爷的眼神里,梁成却看出对方的惜才之心,想着,这诚王爷虽然有利用我的心,但是大体是好的,梁成可不认为白诺这个凭空蹦出来的人能得到诚王爷百分之百的信任。

    诚如梁成所想,比起这个白诺,诚王爷更相信朝夕相处十年之久的梁成。

    男儿就没有不想建功立业的,但是梁成也不希望就这样成了别人牺牲的棋子,他深吸一口气,「王爷,在下惶恐……」

    梁成跪在地下,头没有抬起来。诚王爷眼睛一黯,笑了,「阿成啊,你可是怕本王会想越王对文种范蠡那般?」

    梁成重重叩头,「王爷!」这却是承认了。

    今时不同往日,昔日梁成心心念念的就是带着牡丹过上平静的生活,但是眼下白诺已经入朝为官,若是白诺一步步得到王爷的信任,依照白诺的性格,说不定会对王爷提出索要牡丹的要求,那个时候,自己可就是进退两难了,若是给诚王爷翻脸,那么自己一家老小就有危险,自己进朝堂为官只是迟早的事情。

    诚王爷最欣赏的就是梁成这一点,诚实。

    他眼睛一瞇,「阿成请放心,本王不是越王那小肚鸡肠的人!许你带着妻儿平安告老还乡!」

    这一句,是极为重的承诺了,虽然日后诚王爷并不一定能做到,但是眼下王爷已经说了这么多,梁成还能说什么呢。

    他叩首,恭恭敬敬地说道:「谢王爷。」

    梁成从诚王爷那出来,重重吐了一口浊气,前路渺茫,自己一步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但是想起妻儿,梁成又觉得心里有无穷的力量。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一个人挡住了梁成的去路,竟然是白诺。

    「白大人!」梁成不阴不阳地说道,对待这样的人自然不用客气,这算是明明白白告诉白诺,自己知道了他的往事。

    白诺是个极爱面子的人,梁成的反应,已经出乎了白诺的意料,刚才在诚王爷那里,梁成就已经在思考,是不是牡丹将和他的往事告诉了梁成。

    按理来说,这种事情,女子应该拚命的掩盖,但是牡丹又不是一般的女子,白诺也拿不准梁成对待他的态度,有没有牡丹的原因在里面。

    想到这里,白诺强忍下想知道牡丹近况的心情,对十分不喜欢的梁成寒暄:「梁兄,能否共饮一杯。」

    白诺没想到梁成丝毫不买账,梁成摇摇头,「家中还有妻儿盼望早归,白大人请原谅在下的无礼。」

    妻儿……

    她竟然生下了一个儿子,她竟然为别人生下了儿子。

    白诺只觉得胸口一闷,梁成这不动声色往白诺胸口插了一个软刀子。

    梁成悠然告别,白诺只觉得嘴巴里一阵甜腥,牡丹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再清楚不过了,白诺怎么看梁成的五官也只是一个寻常人,白诺原想,牡丹一定是逼不得已遇到了什么事情才嫁给梁成的,没有想到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

    白诺非常想跑到牡丹面前,抓着牡丹的肩膀问问,到底这些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同时想问这句话的,除了白诺,还有另一个人,就是同在京城安王府的郡马爷,夏侯昭。

    35、疯狂

    安王府,穿着华贵的女人在房间里拚命砸东西,大声尖叫,周围的侍女大气不敢出,只能看着女子发脾气,甚至不敢上去劝阻。

    「让夏侯昭出来见我!让夏侯昭出来!」女人尖叫,不一会儿,一个留着鬍子的壮年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

    男人非常生气,厉声质问周围的下人。

    一个婢女小声地说道,回王爷,郡主没有找到郡马爷,在书房发脾气。

    壮年人正是安王爷,他比当今皇上小几岁,正是不惑之年,但是身体却非常好,看上去非常健壮。

    他皱眉训斥,「平乐,你这是在做什么?!」

    发脾气的女子很年轻,看上去莫约二十岁出头,她有一双上挑的凤眼,尖下巴,看上去盛气凌人。

    女子看到安王爷就跑了不过,抓着安王爷的手使劲摇,父王,夏侯昭那个傢伙昨天晚上有没有回来,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不错,女子正是平乐郡主,安王爷唯一的女儿。

    安王爷没有儿子,这就是为什么帝师上官熙会选择站在诚王爷的阵营,一个没有儿子的皇帝,就算是当上皇帝,或者是当上皇帝之后又有了一个儿子,幼子登基,那皇位迟早会落到别人手里,太子羸弱,诚王爷野心勃勃,卧薪尝胆,再也没有比诚王爷更合适的皇位继承人。

    也许皇帝现在察觉诚王爷的意图,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诚王爷现在才暴露,但是他不求名利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大家都觉得这样的人是一个好人,诚王爷现在羽翼丰满,若是皇上想要和诚王爷对抗,那国家务必会动摇,就算是倾国之力对付诚王爷,依着皇帝现在的身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不够好说。

    可是安王爷不这样认为,安王爷觉得就算是没有儿子,只要是夏侯昭和自己的女儿有孩子,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孙子也是一样的,安王爷非常欣赏夏侯昭这个女婿,因为女婿出身并不高,他父母都在自己掌握之中,不怕夏侯昭不听命于自己,而且安王爷觉得夏侯昭实在是有头脑,和自己的女儿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不过只有一点让安王爷不是特别满意,那就是夏侯昭的花心。

    这是安王爷满意又不满意的地方,男人嘛,花心很正常,若是这是一个正直的好人,完美没有缺点,安王爷就不会喜欢了,可是夏侯昭喜欢美人,安王爷自认为自己掌握住夏侯昭这个特点,可以拿捏住夏侯昭,非常得意。

    不满意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已经嫁给夏侯昭做妻子了,夏侯昭身为郡马爷十天竟然有九天不在郡马府,让自己的女儿独守空房,宁愿自己睡在书房也不愿意和自己的女儿同房,真是岂有此理。

    安王爷皱眉,若是寻常的时候,他一定找人叫来夏侯昭问清楚,不过女儿说了,是昨天,安王爷说道:「昨个我派阿昭出去有事情做,他没回来很正常,他是个男人,哪能天天和妇人厮混在一起。」

    平乐郡主听到安王爷的话,并不服气,她撒泼道:「父王,我才是您的女儿,您怎么能向着外人,那夏侯昭欺人太甚,等他来了,父王一定要好好惩罚他!」

    安王爷虽然宠着自己的独女,但是毕竟知道孰轻孰重,于是敷衍地点点头,心想过会儿等夏侯昭回来,给他通通气。

    让安王爷没有想到的是,过了一会儿,底下人就过来汇报,「回王爷,刚才郡主已经遣小人去请郡马爷,郡马爷现在来了。」

    安王爷皱着眉头,他从来都没有觉得女儿如此不懂事,他派夏侯昭去和兵部那帮子老狐狸沟通了,按理来说,夏侯昭现在应该在京城郊区的大营里,安王爷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自己女儿派人叫回来的。

    安王爷瞪眼,对自己的女儿训斥道:「你怎么这么没轻没重的,你知道郡马爷有事情么?」

    平乐郡主没有想到一贯疼爱自己的父王竟然会训斥自己,一时间难以忍受,待夏侯昭进来的时候,郡主直接衝上去,伸手就给了夏侯昭一巴掌,夏侯昭一时没反应过来,竟然被郡主扇了一个踉跄,「说,你去哪里了?!」

    平乐郡主一巴掌还不够,又上去捶打夏侯昭,安王爷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当着自己就敢做出这种事情,气愤异常,「平乐,你这是做什么!」

    夏侯昭脸被平乐郡主长长的指甲给刮破了一下,他皱着眉头,当着安王爷的面,夏侯昭自然不会说什么,但是眼中的厌恶是显而易见的,他根本就不想和平乐郡主多说一句话,径直走到安王爷面前说道,「幸不辱命。」

    安王爷一听大喜,女婿竟然搞定了郊外兵部那群老东西,此时夏侯昭在安王爷面前比自己的女儿还要亲一分,因为夏侯昭帮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安王爷看女婿非常顺眼,于是看到女婿脸上被自己闺女划破的伤,分外刺眼。

    安王爷决定为女婿说点什么:「平乐,你太过分了!阿昭的脸都被你划破了,任性也要有个分寸!」

    平乐郡主看到夏侯昭脸上的伤口涌出血,脸上的愧疚一闪而过,但是看到夏侯昭不看她,平乐郡主又觉得火大,「父王,他给你灌了什么迷幻药,连你都向着他,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身边的婢女现在也成了他的人,心心念念要爬他的床!」

    平乐郡主说的十分粗鲁不客气,夏侯昭出身书香世家,听到郡主如此粗俗的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安王爷和平乐郡主想得根本就是两件事,若是女婿喜欢女儿身边的婢女,赐给女婿也没有什么,安王爷这样想着,于是就问道:「那婢女呢?」

    没有想到平乐郡主下面的话,就是让安王爷也惊讶万分,平乐郡主冷笑一声说道:「死了!」

    安王爷看着平乐狰狞的脸,皱起了眉头,本能感觉到不妙,安王爷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死的?」

    平乐郡主嗤笑出声,「哼,那个贱人想要爬床,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我让人剥了她的皮,然后煮熟了!」

    平乐郡主说这句话轻描淡写,但是安王爷却觉得肚子里反胃,夏侯昭脸有点白,显然是早就知道的,饶是这样,第二次听到,他还是觉得噁心,安王爷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此残忍嗜血,一时间勃然大怒,安王爷并非是一个部分青红皂白的人,就算是他本身草菅人命,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他指着女儿:「你,你这是跟谁学的?!小小年纪,怎么能如此残忍!」

    没有想到平乐郡主看着动怒的安王爷不觉得自己错了,反而觉得委屈,她跺脚,一派小女儿的天真烂漫,「父王,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那婢女肉做的包子我还没有让阿昭吃掉呢。」

    安王爷只觉得想吐,夏侯昭手上也有几条人命,见过的死人也不少,但是听到自己枕边妻子如此说,还是觉得噁心。

    只一瞬间,安王爷就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女婿不愿意和女儿同床了,当着自己的面,女儿尚且如此,背着自己,还不知道做出怎样的事情,爬床的侍女,可以剥了皮蒸了人做成人肉包子,女儿还有什么不可能!

    女儿这是疯了么?

    安王爷心里想着,但是看到平乐郡主双目清明,又有些觉得自己判断错了,若是女儿天生就这样嗜杀?

    安王爷打了一个哆嗦,他有些同情地看着夏侯昭,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女婿非常不容易。

    平乐郡主每说一个字,夏侯昭的脸就白了一分,待安王爷走后,平乐郡主又恢復了小女儿的天真烂漫的姿态,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小姑娘,「阿昭,我错了我错了,你别不理我,不理我好不好——」

    夏侯昭觉得自己肠子有些打结,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每次平乐杀了人,都是这样天真无邪的请求自己原谅。

    杀人魔鬼!

    夏侯昭真的不愿意用这样额的字眼形容自己的妻子,但是事实证明,平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嗜血残忍似乎成了她的天性,夏侯昭绝对不相信自己的妻子是疯子,因为她做事情非常有条理,她知道自己做什么,就是因为这样小,夏侯昭才觉得更加可怖。

    他不想和平乐郡主在一起,一刻都不想呆在一起。

    可是平乐并不知道,她就像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她不认为自己错了,她觉得很委屈。

    「阿昭,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呢?」平乐郡主抱着身体僵硬的夏侯昭喃喃地说道,「我可以为你去死的。」

    夏侯昭苦笑,「平乐,我不让你为我去死……」只要你离我远一点就可以了。

    平乐抱着夏侯昭,紧紧地抱着,夏侯昭却觉得週身异常的寒冷,有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当初为什么会为了平乐去放弃牡丹。

    和平乐相比,牡丹就像是一个仙女,不,任何女人和平乐相比都像是一个仙女。

    就因为平乐一而再再而三让他觉得恐惧,就因为他曾经拥有过牡丹那样的女子,他实在是忘不了,不能忘,若是忘记了牡丹,他是不是生活里就只有平乐,只有血腥,平乐脾气非常不好,她总是带着一根鞭子,稍微一个不如意就将伺候的婢女小厮打得遍体鳞伤,他不敢为那些下人说好话,因为他一开口,平乐就会更加使劲的抽打。

    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最初他将这些事情告诉安王爷的时候,安王爷竟然笑呵呵地劝他,不就是几个下人么,至于么?

    不就是几个下人,至于么?

    那是人命,那都是人命啊!

    夏侯昭并不喜欢青楼,但是从那以后,他迷恋上了青楼,因为平乐自持身份,自然是不会去青楼的,在青楼里夏侯昭可以忘记很多事情,还可以记起很多事情,关于牡丹的,夏侯昭不止一次后悔,若是昔年娶了牡丹,若是昔年没有被那富贵瞇眼,那该有多好,他还和牡丹在一起,牡丹就是他的妻子。

    想起那个梁成,夏侯昭觉得自己嫉妒的快要疯了,为什么牡丹会和那样的人在一起,那个人只是一介布衣,那个人什么都不能给牡丹,权势地位,夏侯昭甚至想,若是牡丹肯回头,若是自己还能回头,他一定会抛弃一切,不顾一切带着牡丹走。

    他只想着回到过去。

    「阿昭,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不要离开我,你离开我我一定会杀了你,再自杀……」

    耳边是平乐郡主絮絮叨叨的说话声,娇滴滴的口吻,就像是小女儿一般诉说着情愫,夏侯昭苦笑,他觉得终其一生,平乐就是他的噩梦。

    报应,是不是报应……

    牡丹自然是不知道,在不远的安王爷,有个男人正在遭受着前所未有的煎熬,她亦不知道,自己成为了那个男人心中关于温暖的唯一念想,此时牡丹正在奶小凉面,小凉面嗷嗷叫着,在床上爬来爬去么,牡丹给小凉面做了很多可爱的小老虎,各种各样颜色的,都非常大,非常精细,小凉面一边抱着这些小老虎,一边嗷嗷叫着。

    听大夫说,小孩子多爬一下,对身体有好处,小凉面总是想让牡丹抱着,这样可不好,牡丹也不希望自己将儿子宠得不成样子,她就拿着各种自己做得玩具引诱儿子,小凉面一边叫,一边朝着这些小布偶爬去。

    牡丹逗弄小凉面,自己也笑得分外开心,每每看到儿子如此可爱,牡丹就会有一种,就是立刻死去也死而无憾的感觉。

    许氏看着牡丹鲜亮的活计,笑着说道:「你这活计,若是卖了去,还不知道多少富贵人家会抢着要,结果让儿子糟蹋了好东西!」

    许氏也知道,牡丹做这个真是费了很大的心思,结果小凉面小孩子哪里懂得什么好东西,玩了一会儿,就嫌弃了,又想要别的东西,牡丹乐得看儿子这样活泼,儿子喜欢的牡丹都愿意给。

    许氏一边感慨牡丹带着孩子不容易,一边羡慕,若是自己也可以当娘多好,宋奶奶和许氏都是没有自己孩子的,从某种意义上,凉面是他们三个女人共同的希望,三个女人都将自己最好的东西奉献出来。

    梁成从诚王爷那出来的时候,走在街上,看到街上有卖小玩意的,就沿路买了很多,想着给儿子带上,梁成可以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不过跟着自己的人倒是没有恶意,梁成买东西,接着余光,看清楚了跟着自己的人究竟是谁,让梁成惊讶的是,竟然是白诺,白诺跟着自己做什么?

    梁成心想自己不是已经拒绝白诺了么,白诺为什么还要跟着自己,莫不是还不死心,但是转念一想,白诺并不是这样无聊的人,梁成能给与的唯一解释就是白诺想要见到牡丹。

    你想要见我就让你见了么?退一步,我让你见你就能保证达到自己的目的了么?

    梁成冷笑,他觉得这些人真是十分可笑,昔年一个又一个抛弃了牡丹,现在又做出一副情圣的样子惦记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妻子有人喜欢是好事,证明自己眼光和妻子的魅力,但是若是不依不饶比如白诺这样就十分讨厌了。

    梁成觉得自己有必要想个法子一劳永逸,让白诺永远的死心。

    让梁成没有想到,他还没有付诸行动,白诺自己就先困住了自己,前不久帝师上官熙的孙女,上官明月找诚王爷的二女儿玩得时候见到了白诺,竟然一眼就相中了他。

    不仅相中了,还缠着上官熙去询问白诺有无婚配,别人不知道白诺的身份,帝师上官熙能不知道么?

    上官熙皱眉,自己的女儿哪里能嫁给一个无父无母的私生子呢?诚王爷听了帝师的苦恼,拍手叫好,在诚王爷眼中,上官明月看中白诺是白诺的机会,白诺理应感谢才是,说实话,诚王爷这种天之骄子,就算是白诺是个人物,诚王爷也不一定会正眼看他。

    诚王爷给帝师出的主意就是,若明月真的喜欢,不妨让白诺入赘到上官家,做上官家的上门女婿!

    36、对眼

    梁成回到宅院,林管家已经在等候,见了他第一句话就是:「老爷,苏先生来了,在书房等您。」

    苏先生显然指的是苏谦和,梁成一愣,苏谦和怎么突然来了,点点头,梁成向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问林管家:「苏谦和来了多久了。」

    林管家恭敬地说道:「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梁成点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梁成到了书房,苏谦和果然已经在书房里了,不过苏谦和的表情有些怪异,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梁成挑起眉头,「你在想什么。」

    苏谦和一愣,看到梁成,一瞬间,他竟然没有反应过来,露出茫然地表情,不过只是一剎那,很快他又调整过来,又是那个雷厉风行的苏谦和。

    「王爷把白诺引荐给你们了?」苏谦和一贯不说废话。

    梁成点头,「是的,王爷还想着让我去入朝为官。」

    苏谦和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我前天见到帝师的时候,帝师有询问我关于你的事情,那个时候王爷大概就露出苗头了,只可惜那个时候我没来得及给你汇报,你怎么说?」

    梁成摇头:「我也不知道,其实我是不想当,官的,若是真进入了朝堂,恐怕脱身的时候就难了,不过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办法。」

    「王爷现在势力暴露了,上面应该有所动作,你若是为官小心。」苏谦和粗噶地声音,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觉得很受用。

    梁成微笑地点头。

    苏谦和来本身无事,只是因为梁成来京城了想着探望一下梁成,没有想到……

    苏谦和的神色有些恍惚,梁成不禁皱起了眉头,「你在想什么?」

    苏谦和平时可不是这种状态,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想到苏谦和脸一红,眼睛望着梁成,眼珠子转了一圈说道:「我刚才从你府上看到了一个姑娘?」

    梁成微讶,苏谦和年纪比自己还大一些,一直都没有成亲,梁成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成亲了,没有想到竟然看上了自己府里的姑娘,梁成当即说道:「你看上哪一个了,给我说,兄弟给你做媒。」

    苏谦和一听大喜,然后给梁成比划,「那姑娘这么高,留着这样的头髮,穿着一身绿衣服,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很好看……」

    梁成越听越觉得苏谦和形容的这个女子熟悉,再一想,这哪里是自己府上的丫头,这苏谦和说的,分明就是小翠!

    梁成看着苏谦和只觉得诡异,苏谦和年纪都可以做小翠的爹了吧,一把年纪,竟然喜欢小翠这种小丫头。

    得,自己说大话了!

    梁成恨不得抽自己,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看到苏谦和期待地看着自己,梁成不得不摇头:「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可惜那个人可不行。」

    苏谦和显然误会了,他皱起了眉头,「你不是有弟妹了么,疼得跟眼珠子一样,怎么还……」

    梁成哭笑不得,这哪里跟哪里啊,忙制住苏谦和的联想,说道:「兄弟,你误会了不是老弟不忙你,是这姑娘并非我府中的丫头!」

    苏谦和这个人平时很精明,但是遇到自己的事情就傻了,「不是你府中的,不是你府中的我上哪里找去啊!」

    「你听我说完行不行?!」梁成无奈了,怎么这么久,自己没看出来苏谦和是个急性子呢。

    梁成无奈地摇摇头:「那姑娘确实在我府中,却不是我府里的丫鬟,她叫小翠,是内子的妹妹,这下你懂了么?」

    梁成觉得若是苏谦和再不懂自己就不和这个木头解释了,直接轰出去了事,免得影响心情。

    苏谦和也不是傻子,梁成都说道这份上了,他饶是傻子也该明白了,苏谦和傻眼了,「竟然是你妻妹,那我该如何呢?」

    若是府里的丫头,梁成府里的丫头都是王爷给的,回禀一下王爷这事儿就成了,但是对方身份却不一般,是梁成妻子白氏的妹妹,若是苏谦和娶了他,那王爷肯定会疑心苏谦和和梁成的关係的。

    可是苏谦和这么多年,难得看上一个人,若是让他就此罢手,他却是不愿意的。

    一时间没了主意,只是拿眼瞅着梁成,梁成被苏谦和那委屈的眼神噎住了,又不是我拦着不让你娶媳妇的,你看我干什么。

    苏谦和想,若不是你娶了白氏,我成亲哪里又那么复杂,可是换个角度,若不是梁成娶了白氏,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那姑娘啊。

    小翠,小翠……

    苏谦和反覆念叨着这名字,这名很普通,但是不知道为啥,想起这名字苏谦和就觉得心里跟吃了蜜一般。

    梁成看着苏谦和那完全沉溺在思绪的表情,只觉得牙酸,苏谦和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露出了像是思春少女的表情,怎么看怎么不搭调。

    「你够了没有啊!」梁成终于忍不住说道。

    苏谦和点点头,气势如虹,「够了!」

    他对梁成义正言辞地说道:「你给弟妹说一下,别让弟妹忙着将小翠姑娘许人,最迟两年,两年我一定下聘!」

    一番话,梁成傻了眼,你还真要娶人家啊,两年后小翠也就刚及笄,可是你已经快四十了,这嫩草吃的!

    梁成摇摇头,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给牡丹商量一下,苏谦和看上了小翠,真是一件可喜可贺可恼可愁的事情。

    吃饭的时候梁成用余光打量着小翠,他完全不理解苏谦和的眼光,小翠的长相依着梁成看,虽然清秀有余,但是十分稚气,五官都没有张开,完全就是个小姑娘,青青涩涩的,他又看向自己的妻子牡丹,牡丹是那种风情万种的女人,两个女子放在一起对比,梁成怎么看小翠怎么觉得小翠跟闺女似的,真不知道那苏谦和什么眼光,竟然喜欢这么嫩的小姑娘,他说两年后下聘,人家小翠愿不愿意嫁给他还是一回事呢。

    梁成的目光诡异,别人没有察觉出来,牡丹一下子就察觉了,看到自己的相公用诡异的眼光打量小翠,牡丹心里一咯登,但是牡丹还是相信梁成的,只是终究心里有点不舒服。

    还没等牡丹不舒服发作呢,梁成的话就让牡丹将心底那点不舒服彻底的化成震惊了。

    「苏谦和给我说,两年后他下聘要娶小翠过门。」

    苏谦和?

    牡丹一下子愣住了,想起苏谦和的形象,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再想想自己妹妹一般的小翠娇小的样子,牡丹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平復心情,她抓住梁成的手,「苏谦和,那个莽夫,我原以为他是个汉子,好不要脸,一把年纪还打小姑娘的注意!」

    一把年纪?

    梁成显然没有想到牡丹会说这样的词,在牡丹眼中苏谦和一把年纪?

    梁成眼一黯,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觉得苏谦和很老?」

    牡丹只顾着将小翠和苏谦和两个人放在一起对比,没有察觉梁成微恼的模样,若是她看出来,肯定不会说下面的那一番话。

    「那可不是,苏谦和都多大年纪了,比你还大一些吧,三十多的老男人,小翠才多大,小翠还没及笄,他大小翠一旬还多一些,说白了,他完全可以当小翠的爹了,这么大年纪的老男人竟然还想娶我妹妹,让他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同意!」牡丹直接拒绝了,还有一些话她没说出口,苏谦和比小翠大这么多,日后若是身体不好,两腿一蹬走人了,那可让小翠怎么过啊!

    梁成被牡丹这一串话砸得晕头转向,什么老男人,什么大一旬,苏谦和只比自己大两岁就被牡丹说成了老男人,那在牡丹心里自己也挺老?

    梁成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无奈牡丹就像怕梁成气不死似的,继续絮叨,她一边照看睡觉的儿子小麵条,一边说:「你们是不懂的,我是个女人,女人一辈子的指望就是孩子,苏谦和年纪太大了,退一万步讲,他和小翠成亲了,小翠日后要是没孩子咋办?」

    牡丹说的很实在,说白了,就是担心苏谦和不行,连个孩子都不能留给小翠就闭眼走人了!

    梁成气得鼻子都快歪了,他之所以这般在意全是因为自己和苏谦和年纪相仿,听到牡丹那句「女人一辈子指望就是孩子」,梁成恨不得衝上去狠狠拍牡丹屁股几下,这是什么话,自己很不可靠么?

    牡丹怀疑苏谦和年纪大不行,可是自己也不比苏谦和小哪里去啊,这是什么话!

    梁成气得扑哧扑哧喘粗气。

    这个时候牡丹才察觉出不对,自从她跟了梁成之后,昔年的圆滑离她愈发的远了,说话也越来越向许氏靠近,她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妥,越是这副无辜的样子,梁成越是窝火。

    牡丹左思右想也没觉得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捅了梁成心里的蚂蜂窝,只能怔怔地看着他,无辜地大眼睛眨巴眨巴,甚是无辜。

    梁成都快气坏了,得,这小女人欠教训,自己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明白,老男人也是不能惹的!

    37、邮箱

    「夫人,你可知,苏谦和只比为夫虚长两岁……」梁成幽幽地说道。

    一瞬间牡丹就知道为什么梁成是这种表情了,她几乎想咬了自己的舌头,真是没眼色,自己怎么忘了这一茬,她说苏谦和是老男人,那比苏谦和只小两岁的梁成算啥?

    牡丹知道自己捅娄子了,她看着双眼冒火的梁成,忍不住退缩,这样的相公,有点可怕。

    牡丹勉强笑了笑,然后对阴着脸的梁成飞快地说了一句:「我要去看儿子!」说完一溜烟就想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

    梁成冷哼,他大步一跨,一把抓住牡丹,快准狠将牡丹固定在自己怀里,牡丹嗫嚅着,哼哼唧唧,但是嘴里却说不出成句的话。

    「『女人一辈子指望就是孩子』?年纪太大了?老男人?哼?」梁成拔高嗓音,语气里带着不由分说的威胁。

    牡丹觉得很委屈,她还是忍不住想要为自己分辨两句,「我,我又没有说你,你你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扯!」

    说完牡丹看到梁成喷火的眸子,脖子忍不住缩了缩,她暗自咬舌头,自己说这个是做什么?!

    不管牡丹怎么后悔,都无法阻挡梁成想要掐死她的衝动,梁成冷哼,「嫌弃我老,你也只是保养的好,哼哼。」口气说不出的委屈。

    牡丹噎住了,这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还拿着自己的年纪攻击自己。

    牡丹气呼呼地推了梁成一把,「嫌弃我老你去找别人去!」她二十多了,比起那些豆蔻年华的二八少女,自是不如。

    梁成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本来是想着找牡丹麻烦的,结果反被牡丹拿住了,梁成自觉不是牡丹的对手,牡丹那眼泪稍微一出来,自己就心疼的不得了,哪里还管牡丹说些什么。

    梁成困住牡丹,将牡丹锁在自己的怀里,牡丹知道自己稍微一装样子,梁成就不会为难自己了,但是还是怕梁成回归神找自己麻烦,急于脱身的牡丹开始拿儿子做借口,「我去看看凉面。」

    梁成不满了,「那小子吃好睡好,哪里都好,你对他那么好,是不是不信任我!」

    「哪有!?」牡丹哭笑不得,这男人,还真是小气。

    梁成可不管这些,他困住牡丹,「你要是喜欢孩子,我们每年生一个,我保证,就算是我七老八十,也能让你生个孩子!」

    牡丹脸一红,啐道:「不正经,放开我!」

    梁成哪里肯,脸红红的牡丹勾起了他肚子里的邪火,他现在只想将牡丹身上碍事的衣服都给剥了,分开她的腿,狠狠地教训她,让她明白老男人也是不能惹的。

    梁成看到房间小床上酣睡的儿子,微微一笑,一把将牡丹抱起来,按在墙上,这个位置很巧妙,儿子看不到牡丹,牡丹却能看到儿子,梁成嘴角挂着一抹恶意地笑容,「你不是看儿子么,我不耽误你看儿子!」

    说着灼热地身体贴近牡丹,他挪动了一下下身,让牡丹感受到他勃-起的硕大。

    牡丹脸一红,想推开梁成,「快快,不成,不成,咱去床上好不好。」

    这个姿势让牡丹想起了在兖州,梁成带着自己在山上的时候。

    「上一次,好事儿被苏谦和搅合了,这一次可不成……」梁成□顶着牡丹的小腹,在牡丹耳边说道:「它不同意。」

    它指的什么,不言而喻。

    说完梁成低头吻上了牡丹的红唇,牡丹身体敏感,被梁成身子一顶,热气一吹,身子已经是瘫软,梁成自然知道牡丹是多么敏感,他用力一扯,拉开牡丹的领口,红色的鸳鸯肚兜下是奶白色的肌肤,梁成双眸一黯,低头吻住了牡丹精緻的缩骨,但是粗糙的左手却略微粗鲁地隔着肚兜揉捏着牡丹丰挺的酥乳……

    梁成折腾了牡丹好久,牡丹实在是受不住昏了过去,最后的意识,梁成还在自己身上驰骋。

    此时梁夫人才明白,老男人自尊心果然很强……

    第二天牡丹是连起床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可偏偏梁成却是神清气爽,他颇有閒情逸致地调戏了一番牡丹,临走前还摸了一把牡丹的脸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牡丹暗自啐梁成「不正经」,想起昨夜的孟浪,她自己先红了脸,牡丹刚起身,小凉面就哭了,小凉面没有看到娘亲,所以发出声音找娘。

    饶是牡丹身子瘫软,却还是不得不起身哄孩子,抱着小凉面,换尿片,然后餵奶,戳着儿子粉嫩的脸颊,牡丹真觉得什么都值了。

    心心念念平静日子的牡丹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平静日子很快就要过去了。

    第一个打破这平静日子的,就是打着探访好友,寻求知己,非要登门入室的白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郁闷

    白诺在牡丹心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

    梁成觉得,昔年在牡丹心里,白诺一定就是相公了,其实不然,白诺在牡丹心里地位还要高一点,她将白诺当做了救赎自己的神。

    女人的傻,在于,明明知道男人不可靠,却还是一次次付出真心,渴望得到一份真正的爱情。

    越强调爱情不重要的女人,越会被爱情迷失了头脑。

    昔年牡丹就能这样,她被夏侯昭伤透了心,防备着所有的男人,可白诺出现之后,她还是义无返顾,爱上了这个男人。

    可是现在她有梁成了,若是没有梁成,兴许牡丹还是会恨白诺的,但是梁成出现之后,牡丹觉得曾经困扰自己的噩梦都消失了,她有了家,她有了丈夫,有了儿子。

    她什么都有了。

    因为太过于幸福,往日的那些不幸,就变成了过眼云烟,连渣渣都不剩。

    白诺此时在牡丹心里就是连渣渣都不剩的故人,牡丹看到这个人心里泛不出一点涟漪,平静地连她自己都觉得诧异。

    梁成此时只觉得郁闷,事实上他是被白诺算计了。

    这世上最害怕的就是有人天天琢磨你,就算是一个笨蛋,每天研究你的行为,琢磨你,随时随地都想要阴你,再聪明的人都会中枪,更何况白诺不是笨蛋。

    白诺知道,现在诚王爷需要自己,同时他也需要诚王爷,说白了他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係,诚王爷对他究竟有多少信任,白诺觉得只怕比自己信任诚王爷还要少。

    有的时候合作利用的关係比信任更加牢固,诚王爷需要白诺的名声,在军队里安插自己的人,建立自己的威信,所以一般白诺提出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诚王爷都会满足。

    白诺想去梁成家,和梁成「青梅煮酒论英雄」,白诺那点心思,诚王爷是清清楚楚,诚王爷暗自好笑,他觉得白诺很傻,看上什么样女人不好,非要看上一个青楼的鸨娘,偏巧那个鸨娘还是别人的妻子。

    夺妻之恨,除非白诺和梁成两个人同时傻掉了,要不然这样两个人是永远不可能合作的,诚王爷很放心将他们两个放在一起,只要他们大方向不错,都向着自己,那么诚王爷容许他们私下互相拆台。

    这样王爷看戏也看得爽。

    于是白诺拿着王爷容许我们私下多走动的话当做尚方宝剑,死皮赖脸的跟着梁成,到了梁家。

    其实白诺也非常唾弃自己的无耻,可是这有什么法子,这是他可以见到牡丹的唯一方式。

    梁成实在是被白诺缠得没有办法了,这个白诺实在是比夏侯昭还讨厌,夏侯昭做出一副「我错了,请你回头」的架势已经够让梁成噁心了,可是这白诺显然更胜一筹,言语中,他竟然还有指责牡丹另嫁人,没有等他的意思,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爷们!

    看样子这事儿没完了,梁成有些厌了,他叫来了林管家,在白诺惊喜的眼神中说道:「把夫人请过来。」

    我没办法和你这样的人沟通,我让我媳妇来解决掉你。

    梁成现在是百分之百信任自己的媳妇,因为好几次梁成试探牡丹,在床上,牡丹神智最模糊的时候,牡丹甚至都不知道白诺是谁。

    想到牡丹在床榻上的媚骨柔软,梁成觉得鼻尖有点热。

    当林管家将前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给牡丹汇报的时候,牡丹诧异万分,相公竟然让自己过去。

    牡丹也没有想那么多,短暂的惊愕过后,牡丹就恢復了原来的状态,甚至带了那么一点威严,林管家有些诧异,在他心里这个梁夫人一直都是柔柔弱弱菟丝花的存在,没有想到这一眨眼的功夫气质就变了。

    牡丹心想,白诺是知道自己以前身份的人,要是自己不带一点威严和改变,白诺还会对自己像以前一样轻浮,自己不能给相公丢脸。

    身份不能改变,但是气度却可以让人忘记身份的不足。

    牡丹跟随林管家一路到前厅,白诺是练武之人,远远地就看到了牡丹。

    白诺觉得牡丹真的和记忆里一样,一点也没有变化,旁边的梁成看到拚命克制自己的白诺,露出了冷笑,我夫人哪里是你可以惦念的!?

    梁成有点期待,不知道自己的夫人将给自己怎样的惊喜。

    这么一会儿,牡丹就走进了大厅,先冲梁成笑了笑,然后对白诺点头,白诺与梁成算是同僚,自己不用对白诺行礼,白诺可能比梁成还要小几岁,见了自己,还要叫一声「嫂夫人」。

    让白诺叫牡丹「嫂夫人」是不可能的,白诺看到牡丹,克制着脸上的激动,良久才说道:「你过得好么?」

    牡丹看了白诺一眼,有些奇怪,这个男人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自己在相公这里怎么可能不好呢,牡丹温婉地笑了:「托您的福,我过得很好,若非您的再生大恩,我无法与我家相公携手百年。」

    梁成差点忍不住喷茶,牡丹这话说得,太绝了。

    白诺脸有些沉,牡丹这是责怪他么?白诺把什么事情都想得太美好,他一直觉得自己和牡丹之间是美好的,这个男人自动忽略了自己曾经将牡丹丢下的事实,也许是不敢想,也许是怕想了之后自己愧疚,「你在怪我?」白诺这话说的也很委屈。

    「不,我是真的感谢您。」牡丹这句话说得很真诚,她是真心感激白诺的,若不是白诺当年丢下她,她说不定就跟白诺走了,也不会遇到梁成,有的时候,牡丹想,这真的是老天对自己的厚待,若是跟白诺走后白诺再次抛弃自己,那么自己真的是伤心透顶,还不如在离开的时候认准这个人比较好。

    梁成看到白诺一脸深情,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觉得十分刺眼,他看自己的娘子的眼神就像是自己的所有物,简直无视了自己这个相公的存在。

    梁成干咳了两声,站起来牵起了牡丹的手,「牡丹曾对我言,白兄对她有大恩,若不是白兄赎身,牡丹还处泥沼,我们夫妻俩一直心里感谢白兄,牡丹一直想要当面谢谢白兄,但是一直没有遇到,现在见到了,请容许我们夫妻两个对白兄感谢。」

    梁成拱手拜了一下,牡丹也去屈膝对白诺行礼。

    白诺气得差点吐血,敢情自己还成了牵红线的月老了,滚你大爷的,姓梁的,我和你没完!

    38、最新更新

    牡丹还是不够理解男人,她不明白为什么时隔这么久,白诺非要找到自己,牡丹不认为白诺对自己有多么深的感情,正如她不相信夏侯昭是真心喜欢自己一样,牡丹觉得他们只是过得不如意,所以才会想到自己。

    其实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是因为牡丹现在过得好,若是牡丹现在过得不好的话,这些男人也不会对牡丹这般奶念念不忘,因为过得不好的人,是不会露出牡丹这般幸福的笑。

    离开了我,你过得更好,这是什么道理?牡丹的退避三舍又引起了白诺和夏侯昭的好胜心,男人都是争强好胜的。

    至于梁成,他已经是胜利者了,牡丹是他的娘子,他根本就不用理睬这两个跳樑小丑。

    被梁成认定为跳樑小丑的白诺可一点都没有死心,他反而觉得牡丹这个样子根本就是没有忘记自己,他还是打算再纠缠一番,于是他不死心地说道,「牡丹,你跟着他根本就没有幸福可言,权当我错了,你跟我走,你的孩子我也会照顾。」

    这句话让旁边的梁成脸彻底的黑了,你真当我是死人啊。

    梁成并不比白诺高,也不比白诺壮实,但是阴着脸的梁成却给了白诺很大的压力,白诺是个江湖浪子,一直又在山寨当老大,这些年,他养尊处优,已经习惯了别人捧着他,到了诚王府,无论是帝师上官熙,还是苏谦和,都给他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十分的不舒服,没有想到这一次他在梁成这里又感受了这种感觉,黏糊糊的,十分的不舒服。

    白诺瞇起了眼睛,杀气骤起,梁成阴测测地笑了,「白兄,我希望白兄说话注意一些分寸。」

    梁成挡在牡丹面前,「我敬重白兄是条汉子,也希望白兄尊重我,如若不然……」

    梁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张梨花木的桌子瞬间粉碎,牡丹纵然被吓了一跳,但是面上还是不显。

    对比梁成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其实白诺的话对牡丹更有衝击力,牡丹都没有发现,这个白诺如此的自恋,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牡丹对此人已经无语了,她觉得自己改变了,可是白诺却依然是五年前的白诺,牡丹握住了梁成的手,然后微笑地看着白诺,「我心慕我的相公,不离不弃,与他白头偕老是我此生心愿。」

    牡丹说得很诚恳,很认真,这句话不仅梁成愣住了,白诺也愣住了,因为他发现,牡丹是认真的,牡丹是真的喜欢梁成。

    牡丹抬起头,眼神冰冷,「我虽然出身卑微,但是也是知道廉耻的,白大侠既然是江湖中人,又是忠义之后,一定知道女子的本分是什么,我此生生是梁家人,死是梁家鬼,若是白大侠还记得往年恩情,请不要多做纠缠。」

    白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绝情的牡丹,眼前的牡丹还是以前的牡丹,分毫没有改变,但是有不是那个牡丹,因为她的牡丹从来不会对他说这种话,他的牡丹是世上最温柔的女子,就像是一直小兔子一般,每天惶恐不安,他的牡丹最温顺可人,绝不会像眼前这妇人这般咄咄逼人。

    白诺第一次察觉,牡丹变了,是真真正正的变了,这样的牡丹是不用自己保护的,这样的牡丹也是不需要自己的。

    她有孩子,有丈夫。

    这样牡丹明明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可是为什么自己偏偏移不开眼。

    白诺也不知道为何,明明不是那么喜欢的。

    白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梁家的,彷佛就像是踩了棉花一般,就这样飘乎乎的离开了梁家,比起夏侯昭,白诺的伤心更加真实,因为他终于发现,自己重新喜欢上了牡丹,不似争强好胜,而是真真正正就像是第一天相遇一般,喜欢上了牡丹,他忍不住想,若是牡丹是自己的妻子,会不会站在自己面前,为自己说话,全心全意,整个心都是自己的,为他生一个儿子,和他在一起。

    这一瞬间,白诺突然记不起以前的牡丹是什么样子的了,他只记得那个强势的,有些咄咄逼人的女子,灼热的光芒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牡丹自然是不会探究白诺的心思,她被白诺气得够呛,竟然当着梁成的面那般的羞辱自己,自己已经是良家子,已经为人妇,若不是相公大度,自己一定会被当成□□抓起来浸猪笼,牡丹真是烦死这个白诺了,牡丹当时只顾得自己气愤了全然没有看到白诺是怎么离开的,她只为自己曾经的身份感到无奈和羞愧,若自己一直都是良家子,自己和梁成的感情,哪用得着这般如履薄冰。

    梁成看到牡丹的脸色,同样也注意到了白诺失魂落魄离开的样子,不过他自然是对白诺没有什么好感,也不会同情,此时他只觉得白诺是活该,欺负他娘子的人,统统都该凌迟,梁成在心中一惊吧白诺凌迟了好几把了。

    看到牡丹变幻莫测的脸,梁成忍不住愧疚,自己为了让白诺死心,结果让牡丹想起了不愉快的往事,梁成忍不住抱住牡丹,「娘子,别生气了,我们不气了好不好,为夫的错,为夫不该让你见着白诺。」

    本来牡丹还没有什么,只是生气,没有想到梁成这一认错,牡丹眼泪就扑扑地掉了下来,她只觉得委屈和老天不公平,她还想质问自己已经不记得模样的爹娘,为何非要将自己卖给人牙子,然后又被转手卖给了青楼,卖给富贵人家当下人,也比在青楼一辈子强,下人至少干干净净,本本分分,自己这样算什么呢?

    牡丹这样想了,也这样说了出来,梁成一听牡丹的想法,有些无奈的笑了,牡丹太小瞧自己了,她的长相本来就出挑,若是在富贵人家当丫头,出落好了,肯定就被富贵人家的公子抓去做填房了,不过是个姨太太,牡丹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

    不过这样想梁成不会这样说,相反梁成非常温柔,把什么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他抱着牡丹,顺着牡丹的柔顺的头髮慢慢下摸,「别这样牡丹,我心疼,你难过,我也跟着难过。」

    这样牙酸的话,若是让苏谦和或者是别的和梁成关係好的人,一定会吓得眼珠子掉下来了,可是梁成就是说了,还说的这么自然,梁成发现自己一面对牡丹,就成了一个酸腐的书生,满肚子的甜言蜜语就想要告诉牡丹,自己究竟有多么喜欢她,在乎她。

    这话不仅梁成觉得酸,牡丹也觉得酸,不过终究是甜滋滋的,牡丹捶打了一下梁成,说道:「酸死了,就会说好的。」

    梁成看到破涕为笑的牡丹,心里也是十分受用,只要看到牡丹的笑脸他整个人都觉得开心。

    两个人从这里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其实梁家上下的下人都看到了,尤其是一些年轻觉得自己样貌还不错的侍女,看到老爷和夫人这般恩爱,羡慕不已,但是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这两人中的,若是真用了什么手段,太太不一定出手,但是这老爷一定是不会放过的,要知道老爷是连王爷都敬重的人。

    诚王府里出去的能有傻子么?都是一群人精。

    牡丹继续过上了相夫教子的生活,凉面长得十分快,牡丹觉得自己儿子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凉面的五官也非常神奇,原本大家都瞅着凉面长得像牡丹,女孩长得像牡丹那自然是好的,可是若是男孩长得像牡丹,未免有种刚气不足的感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小凉面七个月大的时候,就像是神仙突然凉面换了一个样貌,原本长得像牡丹的凉面,竟然拐了一个弯,长得慢慢像梁成了。

    这可把许氏给惊喜坏了,许氏原本就是看着梁成长大的,梁成刚出生没多久,许氏就抱过梁成,那个时候她和梁成的大哥还没成亲呢。

    许氏指着凉面的眼睛鼻子笑着对牡丹说:「瞧见了没有,真的是和阿成小时候一模一样,活脱脱一个小阿成。」

    这样的变化,牡丹喜欢,许氏喜欢,可是原本期待孩子长得像牡丹的小翠则没有那么欢喜了,她也逗孩子,「像牡丹姐多好啊,姐比姐夫好看多了。」

    小翠这孩子气的话,逗得许氏前仰后合,许氏指着小翠说道:「可别让你姐夫听见,啧啧,我们家阿成也是一表人才了,怎么到你这个小丫头嘴里就嫌弃了呢,幸好你姐不嫌弃。」

    小翠下巴一扬,笑了,露出了两个十分可爱的酒窝,「也就我姐姐不嫌弃!」

    看到这样的小翠,牡丹突然想起之前梁成对自己说的,苏谦和看上小翠的事情,虽然牡丹没有看上苏谦和,但是难保小翠喜欢上苏谦和这种类型的,于是牡丹忍不住问了,「小翠,你觉得你姐夫不好,那什么样的男儿能入你的眼啊。」

    时下男女大妨没有那般严重,这样的话题女子并非不能谈论,更何况,这是在自己家。

    小翠也是万芳楼里出来的,自然没有寻常女子的扭捏,她大大方方的说道:「我喜欢白面书生!」

    牡丹和许氏哑然,白面书生,莫非小翠喜欢长的俊的?

    这样可不太好,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心,这孩子喜欢长的俊的,这可咋办呢?

    牡丹毕竟和小翠相处时间长,小翠进万芳楼的时候,牡丹已经是鸨娘了,小翠一直在牡丹身边伺候着,牡丹这个鸨娘护着她,倒是没有吃多少苦,牡丹可不觉得自己身边长大的女孩子,会看上柔柔弱弱的男子。

    许氏也觉得小翠有别的意思,两个人忙询问原因,「为什么啊?」

    没有想到,小翠挽起袖子,叉着腰,十足大女人的模样:「白面书生力气小,若是他敢欺负我,我就拿着菜刀剁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更,大家祝福我吧,求首订

    39、最新更新

    情趣

    小翠说完这惊世骇俗的话,就蹦蹦跳跳玩去了。

    留下牡丹和许氏面面相觑,要是别人家的姑娘,牡丹会欣赏,觉得这姑娘豪爽,说不定会让小翠跟这姑娘处好关係,因为这样性格的姑娘最是护短,可是眼下,说出这惊世骇俗话的是自家的孩子。

    牡丹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看着小翠欢快离开的背影,恨不得将她拉过来,劈头盖脸一顿骂,然后将她锁在房间里,好好教教《女训》《女德》,不要求你三从四德,但是你也不能还没有嫁人就想着要殴夫吧。

    牡丹十分头疼,她怎么没看出来小翠还是个女中豪杰。

    许氏也被小翠这番话给镇住了,许氏自诩是个女张飞,还没有她怕的事情,许氏丈夫死得早,说起来,许氏的丈夫就是小翠喜欢的那种白面书生,许氏做梦都没有想过要拿着菜刀剁了谁。

    两者相比,许氏自叹不如。

    「嫂子,你说这丫头,怎么办哦,我怎么没发现……」牡丹揉着太阳穴,只觉得脑袋嗡嗡的。

    许氏也被小翠那番话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牡丹那十分担心的样子,只能宽慰,「她现在还是小姑娘,以后就好了,以后就好了……」这话连许氏自己都不信。

    三岁看到老,小翠都十三岁了,许氏也忍不住头疼了。

    小翠的事情,牡丹和许氏没敢告诉宋奶奶,宋奶奶和小翠一个房间,宋奶奶年纪大了,又是小翠的干娘,牡丹和许氏可不敢拿着这个刺激宋奶奶,晚饭两个女人蔫蔫的,梁成看着异样的之后牡丹和许氏,觉得奇怪,不过没有问,到了晚上,牡丹和梁成独处的时候,牡丹一边哄孩子,一边将中午小翠的话给梁成学了一边,牡丹其实记性很好,包括小翠的动作,都学的惟妙惟肖的。

    梁成直接愣住了,他也没有想到小翠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不过随即梁成就笑了。

    牡丹觉得自己都愁成这样了,梁成还笑,十分气愤,「那是我妹妹,你能不能严肃点!」

    梁成看到牡丹有些发急了,忙安慰自己的娘子,「不是,不是,你听我说。」

    牡丹瞪眼,怒视梁成,大有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就跟你没完的架势,梁成心里觉得好笑,男人的思维和女人还是不一样的,梁成摇头说道:「无论小翠怎么样,都是你妹妹不是,咱们家出去的姑娘,就算是泼辣点又怎么了,日后凡是都有梁家顶着,你们急什么,人家婆家都不急。」

    换句话就是,这本来就是小翠的婆婆家和未来夫婿该担心的问题,小翠本人又不会有半分伤害,你们急什么啊。

    牡丹无语了,道理是这么说,可是女子毕竟还是要温和点的好,梁成看到牡丹神色里的隐藏的担忧,微微叹气,「你啊,儘管放下心,小翠也只是说说,她一个小姑娘哪里会做这样的事情呢?说说罢了。」

    说完梁成话语一转,打趣地说道:「其实为夫倒是很欣赏妻妹的泼辣,娘子若是实在担心,不妨跟妻妹多学学,看看我就知道了,就算是娘子变成夜叉,我也不会变心的……」说完,还在牡丹脸颊上偷了个香。

    牡丹刚要啐梁成不正经,却感觉怀里的儿子动了,原本闭着眼睡觉的小凉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他伸出了小肉手,很自然地抓向牡丹胸前的丰满,然后吧唧着小嘴。

    牡丹一看这样,就知道儿子饿了,也顾不得和梁成耍嘴皮子,牡丹慢慢解开衣服,想到梁成还在这里,脸忍不住红了,然后转过身子,侧对着梁成,小凉面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看到吃的东西了,张开嘴巴就开始吸允,七个月大的孩子,已经开始张牙,牡丹感觉胸前有点疼,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乳汁儿子能吃饱,蹙着眉头忍着这疼痛,过了一会儿,小凉面吃饱了,吧唧吧唧嘴,嘴角还有牡丹的乳汁,牡丹拿着手帕,擦干净儿子嘴角边的乳汁,轻柔地哄着孩子,不一会儿,儿子就睡了。

    牡丹慢慢将儿子放在梁成给做得小摇篮里,露出了十分幸福的笑容,一转身,低呼了一声,原是梁成站在了她身后。

    「哎呀,你吓到我了。」牡丹嘟着嘴巴说道。

    梁成眼睛微黯,他可没有忘记刚才看到的画面,牡丹觉得侧坐着自己不会看到,殊不知那诱惑的曲线落到自己眼中是怎样美丽的景致,不过梁成可没有忘记刚才的表情,他是个大男人,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于是他问道:「刚才你怎么回事,我看你皱着眉头。」

    以前牡丹餵奶梁成也见过几次,但是没有像现在这般,好像,十分不舒服。

    看到梁成担心的目光,牡丹心里十分受用,她嫣然一笑,脸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其实也没有什么,不用担心,小麵条长牙了,有的时候牙齿碰到那里,会疼。」

    梁成皱眉,原来是这样,「能上药么?」

    牡丹扑哧笑了,她再一次发现自己相公有的时候呆傻的可爱,于是她说道:「哪里能涂药呢,那是咱儿子吃饭的地方,真是的,不懂就别说了。」

    哪知道梁成下一秒,严肃地对牡丹说道:「上床去,我看看。」

    牡丹哑然,她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要看什么?」

    梁成根本就不管牡丹的反对,拉着牡丹,到了床边,将牡丹按在床上,伸手就要拉牡丹的领子,牡丹吓坏了,「哎呀,你这是做什么呢?」忙打下梁成的手,她双颊绯红,「哪有这么严重,你,你……」

    牡丹说不出话来了,梁成一本正经,倒显得自己想歪了,两个人僵持在哪里。

    梁成微微叹气,口气有些幽怨地说道:「娘子,为夫只是看看,没有别的意思,难道在娘子眼中,为夫就这么不堪么……」

    牡丹无话可说。

    也许,真的是自己想错了?牡丹慢慢地鬆开手,只是整张脸都烧了起来,云霞蔓延,到了脖颈。

    梁成手一顿,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不过很快他掩饰了自己的得意,继续板着脸,一副认真的样子。

    他虽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确确实实是关心牡丹的。

    梁成慢慢解开了牡丹的衣裳,为了给孩子餵奶,牡丹的肚兜腰上的带子已经揭开,鬆鬆垮垮吊在脖子上,梁成一件件衣服剥开,露出了完整的肚兜,梁成将肚兜缓缓地掀起,露出了牡丹红彤彤的两颗肿胀的红樱。

    梁成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看到了,他有些心疼,竟然有些破皮了。

    「疼么?」梁成忍不住问道。

    牡丹只觉得此时的状态异常羞涩,听到梁成的问话,她垂下头,羞赧地笑了,「怎么不疼,但是那是咱儿子。」

    若说以前有九分怪自己的爹娘自己卖给青楼,当上娘亲后,牡丹的埋怨只剩不到两分了,因为她知道拉扯大一个孩子不容易,凉面不折腾,自己尚且觉得非常劳累,以己度人,牡丹觉得自己小时候再听话,也一定是很闹腾的,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娘亲给予了她生命,她不可能活在这个世上,不过终究是缘分尽了,这些年,牡丹觉得自己的心也硬了,若是双亲站在她面前,她也不一定会原谅他们,形同陌路这是最好了。

    梁成看着陷入自己思绪的牡丹,嘴角噙着一抹笑容,他不知道牡丹在想什么,不过这不重要,她很快将什么都不想。

    梁成爱极了想自己事情的牡丹,他伸出手指,慢慢地揉着牡丹挺立的樱桃尖,牡丹被这异样的触感从思绪中惊醒,入目是梁成黝黑的眼瞳。

    牡丹大惊,挣扎着,「相公……」可怜兮兮地声音,就像是小猫一般。

    梁成依旧板着脸,若是仔细观察地话,可以看到他紧握地拳头和拳头上暴露的青筋,牡丹是那种一旦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则很容易被迷惑的人,梁成知晓牡丹这一点,于是说道:「我只是给你揉揉,辛苦了娘子。」

    牡丹有些慌乱,她虽然怀疑梁成的目的不纯,但是看到如此一本正经的梁成,牡丹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相公真的只是心疼自己么?

    想到梁成的前科,牡丹忍不住面露怀疑,梁成心里乐开了花,但是面上却还是一本正经,任牡丹打量,甚至露出一丝委屈的神色。

    自从有了孩子,牡丹对床事越来越不热衷,每次都以儿子为借口,这可苦了梁成,能看不能吃,是这世上最悲哀的事情,于是梁成花了高价,买了一本珍本的春宫图,仔细翻阅学习了一番,今个就是验收成果的。

    牡丹侧过头,不敢看梁成的眼睛,她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你,你,你看完咱们睡觉吧,天色不早了。」

    梁成笑了,轻轻地应了一声,「嗯。」笑容却渐渐扬起。

    羞赧的闭上眼睛的牡丹没有注意异常,待她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双手被捆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入v全肉,咳咳,羞涩的坐稳了~

    40、最新更新

    合欢

    「相公,相公你,你这是做什么?!」

    梁成饶有兴致地欣赏牡丹的惊慌失措,他低下头,正面俯视牡丹,高大的身子在将牡丹娇小的身躯包裹在阴影里,此时的牡丹看上去楚楚可怜。

    「昨天,我遇到了朱大虎,朱大虎送给了我一本小册子,据说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珍本,我打开一看竟然是《春宫图》……」梁成说着,自己的脸也有些红,微醺的颜色让牡丹沉溺,「书上说,夫妻之间,这样做可以加深感情……女子,也有需要……」

    梁成的声音低沉悦耳,仅是这样听,就让牡丹有一种晕眩感,渐渐地忘记了自己尴尬地姿势,梁成看着双目迷离的牡丹,笑了,「你知道么,一下午我都心不在焉,画里的女子都像是你,耳边全是你的娇吟,央求着我,狠狠干你……」

    带着暧昧的热气喷在牡丹秀气的耳廓上,几乎同时敏感的身体战栗,只因为梁成几句露骨的粗话。

    「不,不要……」牡丹满脸惊愕,她是青楼出来的,自然是知道那种春宫图的,万芳楼里也有,但是她却一直没看过。

    牡丹是青楼鸨娘特意培养出的清媚女子,要媚也要青涩,鸨娘对她言谈举止下了很大的功夫,务必要求端庄和风情并存,但是床上,却要求她表现的青涩。

    男人都希望女子是自己教导开采出来的,牡丹本身就是个极容易害羞的女子,这其中也有鸨娘的教导,身为青楼的鸨娘,为了保持牡丹的青涩,于是给她灌输了不少「男女情-事是非常羞耻」的意识,这种意识是牡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灌输的,所以在牡丹思想里根深蒂固,梁成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哭笑不得,不知道是感谢那位据说教导出无数花魁的传奇鸨娘,还是责怪她以致于牡丹在床上一直隐忍放不开。

    不过有句话鸨娘倒是说得不错,男人都很享受这种慢慢教导的感觉,连梁成自己都不例外。

    所以现在,梁成决定将牡丹那古板的思想逆过来,他们是夫妻,是天经地义,并不是什么羞涩的不能见人的事情。

    「相公……」牡丹唤得可怜兮兮,她真的是怕了梁成,其实并不是不喜欢的,只是,只是,牡丹实在是说不出来和梁成在一起的感觉,每次都像是要死去了一般,那巨大的快感让自己变的不像是自己,她真的害怕,自己会沉迷进去,变成了一个,淫-妇。

    梁成低声笑了,他知道牡丹的身子极容易动情,但是这些还不够,「我的牡丹,不要怕……」梁成将牡丹胸前鬆鬆垮垮的肚兜掀起,遮住了牡丹的脸庞。

    河蟹飘过

    「啊,嗯……」牡丹无法控制自己的呻吟,理智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但是心底却在奢望这样的爱抚永远不要停歇。

    「舒服么?」牡丹听到梁成沙哑的声音,好像从很远地地方传来,入目是一片红色,只能看到烛光,隔着肚-兜她什么都看不见。

    回应他的只有一串不成句的娇-啼,「相公……呜呜呜……」

    河蟹飘过

    梁成在床上,居高临下俯视着牡丹,牡丹看不到梁成,却能感受到梁成灼-热地呼吸,梁成的三根手指,湿-漉-漉,亮晶晶,上面沾着牡丹的爱-液。

    牡丹觉得自己快疯了,她摇晃着腰肢,肚兜下面的脑袋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梁成的身体。

    明明她感觉到相公就在她身边,为什么相公不说话,呜呜呜,牡丹觉得好难受,身体的欲-望被梁成挑-逗起来,但是梁成却不愿意负责满足她。

    「相公,相公,你在哪里?」她什么都看不见,牡丹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她娇-啼,就像是小猫一般,隔着肚-兜声音更显娇-弱。

    河蟹飘过

    「给我……」牡丹忍不住呻-吟道,梁成大力揉-搓着牡丹的丰-乳,夹起牡丹的双腿,巨-茎顶住牡丹的穴-口,一-插-到-底。

    「啊……」两个人同时叫道。

    ………………我是省略了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分割线………………

    「啊……啊……」随着梁成最后一波衝刺,牡丹昏了过去,一股热液射入,牡丹的小-穴还在绞着巨茎,两个人就这样紧紧相拥,沉沉地睡去。

    第二日,牡丹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睁开眼,□一片泥泞,皱巴巴地床单还有凌乱地衣服,牡丹猛然想起昨天晚上的孟浪,而始作俑者正支着下颌,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牡丹脸腾一下子红了,她不敢相信,昨天自己竟然发出了那样的「淫-荡」的话语,还主动求欢。

    梁成饶有兴致看着牡丹变脸,他伸出手,宠溺地捏了捏牡丹的鼻子,颇有深意地说道:「娘子,对为夫可满意?」

    牡丹害羞得不可思议,她一下拉着被子,蒙住脑袋,将自己身子缩成一团,看也不看梁成。

    梁成贴身的小衣敞开,露出结实的肌肉,牡丹要缩头,他偏不让她如意!

    梁成的手伸进被子里,用低沉嘶哑的嗓音说道:「娘子可是要再回味一次?」

    牡丹瞪着梁成,她第一次发现自家相公竟然是如此的胆大皮脸不害羞,她恨恨地瞪着梁成,身子瘫软地就像是一团泥,身上还留着昨晚放-纵的证据,一朵朵被嘴唇吸-吮出来的花朵。

    「你讨厌!」牡丹满眼控诉。

    梁成笑了,难得看到牡丹如此孩子气的一面,他餍足的瞇着眼,似乎在品嚐昨天牡丹的甜美,他笑瞇瞇地心情好极了,于是顺着牡丹说,「嗯,为夫很讨厌……」

    「你欺负我!」牡丹再控诉,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面对梁成她就是想要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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