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女只想造反 第175节(2/2)

    肃王是陈贤盛封号，自家父亲快要不行了，他心里头还是颇觉感慨。这两年日子安稳，再无往日的担惊受怕，做一名闲王挺好。

    江婆子点头，严肃道：“今儿早上都不怎么进食了，请了御医来看过，说情况不太好，二郎也进宫去看过圣上，多半活不了几日了。”

    在中原那边攻打青州时，陈恩于崇宣殿病逝。半夜许氏接到消息，匆忙前去。不一会儿苏氏和文氏也过去了一趟。

    许氏等人作为姬妾，会跪坐在蒲团上受前来吊唁的人们慰问节哀。

    “嗐，这可管不了，没见中原都乱成什么样子了吗，人家跑过去打了下来，那就是有本事，谁见哪个男人能耐了？”

    现下天气还不算太热，若是三伏天，就得用冰块防腐。

    宫外的陈贤盛夫妻也着素服前来哭丧，睡梦中的崔珏被仆人喊醒，说圣上驾崩了，他连忙换衣裳整理仪容进宫。

    眼见中原十二州已经夺取了六州，可见我军实力。他们比较担心的是前线的战士受国丧影响，不过更多的是私下里议论未来的国君会是谁。

    全死于轰炸。

    翌日崔珏过来同他说起陈恩的病情，陈贤盛早有心理准备。现在陈恩的子女尽数被杀，崔珏的意思是万一国丧，让陈贤盛主持。

    市井里的妇人们兴致勃勃，窃窃私语道：“倘若陈九娘做了女皇帝，那可不得了，女人当家欸，天底下的男人们可会服气？”

    崔珏沉吟片刻，方道：“我知道了。”

    灵堂设在安福殿，墙上偌大的“奠”字。陈恩的遗体换上寿衣，需停尸三日入殓。

    扎莫度罗支援过去的八千兵全军覆没，被气得病了一场。泰州的兵力集中在中都，如今主力被歼，其他郡夺取轻而易举。

    群架战死数千兵令她极度不爽，她已经没有什么耐性去跟胡人耗了，只想用最粗暴残忍的方式结束中原之战。

    宫中的情形传到崔珏那里，他微微皱眉，问江婆子道：“圣上当真大限已到？”

    按照动物习性，只有外在环境处于一个相对舒适的状态下才会繁衍。她要想办法保住那些士兵的劳力，战时打仗，闲时务农。

    当天晚上宫人们忙碌不已，要把红烛替换成白烛，红灯笼全部挂成白灯笼，各宫还得挂上白绸，以示哀悼。

    棺椁里存放着大量香料，以此来压制尸身的气息。

    偏偏老天爷给她送来一枚瑰宝，她有一个女儿，一个非常厉害的女儿，把她从泥泞里拖了出来，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做人。

    人们清楚的明白，一位女皇帝即将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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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南方许州被打通后，源源不断的兵器和硝石硫磺等物输送到陈皎手里，火药用得愈发疯狂。

    结果泰州中都遭遇报复性打击，全城胡人将士几乎阵亡。

    当泰州被夺的消息传回南方时，陈恩的身体状况不太乐观，近来他饮食甚少，整个人极度颓靡，御医也束手无策。

    这倒是一件稀奇事儿，因为自古以来就没有，就算政治手腕厉害的，也不过是皇后或太后，亦或公主。

    众人跪到地上，许氏恸哭起来，虽然没几分情意，但到底心情复杂。

    待江婆子离开后，崔珏背着手来回踱步，谢必宗进屋来，说道：“眼下中原战事吃紧，断不可因此而影响到中原。”

    陈恩的遗体被入殓，这期间嫁出去的女儿会携家眷前来吊唁，百官也陆续前来吊唁。

    京中百姓对陈恩之死并无太大的情绪，因为他们的目光全焦聚在中原那边。

    那就炸吧。

    特别是泰州的成律齐，他手里也不过上万兵，上次约群架又折损了一些，当即向中州那边的扎莫度罗求援。

    陈贤盛并未推托，目前陈皎在中原战事吃紧，自然无暇顾及这边。他是陈恩的独子，当该出面。

    陈恩已经咽气，孤零零的，怀着满腔怨恨不甘离世。

    她红着眼眶，一副哀婉模样，不管是不是装的，绝不会给陈皎留下诟病。

    跪在地上的许氏哭得很伤心，也不知是在哭陈恩，还是哭曾经的自己。

    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扎莫度罗伸出了援手，派了八千兵过去驻扎。

    京城百姓都知道陈九娘造过反，这是她的诟病。但她带兵把中原的胡人打得丢盔弃甲也是事实，不可能会替他人做嫁衣。

    男丁是最佳劳力，现在汉人都被杀得差不多了，若要把人口增长起来，没有七年八年是缓不过劲儿的。

    停尸三日是自古以来的习俗，防止死者假死苏醒。

    陈贤盛曾来探望过，尽管陈恩被照料得体面，但身形消瘦，病情愈发严重。

    接近年关时，梁州被彻底攻陷，中原十二州，五州收入囊中，不免让其他州的胡人惶惶不安。

    现在她手里的兵是极其珍贵的，若是战死了，以后那么多田地谁能去耕种？

    这个男人曾经把她从柏堂里拯救出来，她本应该感激涕零。倘若她没有陈皎，或许一辈子都像男人的玩物，以讨好为生。

    陈皎拿起朱笔，翻开她的小册子，把上头的泰州画叉。视线落到下一个目标青州上，她麻利地画上圈。只要把青州夺回，那离京都建阳就更近一步。

    自病倒的这两年，陈恩度日如年。接二连三被背刺，他的精神早就垮了，再加之被许氏磋磨，彻底陷入抑郁中。

    国丧禁一切娱乐，除嫁娶。

    崔珏应道：“明日我去一趟肃王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