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1)

    在漫长的沉默后,沈佩兰终于缓缓开口了:

    “最近,公司内部有些问题开始浮出水面,特别是在资金管理方面。我们集团的财务状况一向是透明且规范的,然而,近来却有少数资金流向不明。”

    “疑似有人利用职务之便,进行挪用和贪污。”

    她的目光停留在台下的董事身上:

    “大家都很清楚,秦氏集团的每一步发展都凝聚着无数人的心血。任何一点瑕疵,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有些董事按耐不住,开始低声议论。

    沈佩兰看了他们一眼,不经意的扫视却瞬间让喧闹归于寂静。

    “因此,今天的会议除了例行议题外,我们将对集团内部的财务和管理流程进行全面审查。”

    她双手交迭:“希望各位保持警觉,积极配合,确保所有资金流动的合规性。”

    “更重要的是——明白任何不正当的行为,都无法逃避集团的审查与追究。”

    最后一句话落下,会议室内一片寂静。

    唯有几声轻微的呼吸声,在这压抑的气氛中显得尤为清晰。

    赵冕现在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坐在他附近的一位董事咳嗽了几声,打破了沉默:

    “董事长,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他笑得僵硬:“在座的各位,都是为了集团发展尽心尽力,怎么可能存在贪污的事情呢?”

    沈佩兰并未回答,而是轻轻靠在椅背上。

    她看向了秦知悯。

    秦知悯终于抬起头,缓缓站起身。

    而会议室的气氛如同一张紧绷的弓弦,随着秦知悯的起身而越发紧张。

    他拿起手中的遥控器,几步走到投影仪前,修长的身影映在屏幕上,将原本的压迫感更是放大了几分。

    “各位。”秦知悯开口,声音带着利刃出鞘的锋芒,“根据近期财务部门的调查,我们发现了一些异常情况。”

    他的目光落在杜荣身上,笑了笑,话语却毫不留情:

    “集团董事赵冕和杜荣,涉嫌侵占公司资金,并利用职务之便进行贪污。”

    话音落下,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

    赵冕的脸涨得通红,立马就想拍着桌子站起来,却被旁边的人拉住。

    秦知悯将赵冕跳梁小丑般的动作收入眼底,他按下遥控器,屏幕切换到一组表格和资金流动图,红色标记清晰地指出资金的异常流向。

    “这是近一年来,几笔关键项目的资金流向图。”他将手中的激光笔指向屏幕上的数据,逐一解析,“可以看到,这些资金被私自挪用,并且部分款项通过复杂的手段进入了个人账户。”

    赵冕猛地站起身,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响:

    “胡说八道!”赵冕怒吼,“秦知悯,你凭什么污蔑我?!”

    秦知悯却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静如深渊,既无愠怒,也无多余的反应。

    “污蔑?”

    他淡淡开口,语气毫无起伏:“这些都是集团财务部提供的报告。你若不服,可以自行核查。”

    赵冕气急败坏:“报告能说明什么!这分明是你想除掉我,故意栽赃陷害!”

    秦知悯没有再看他,只是略微侧身,将投影切换到下一页,展示出一份银行转账记录的复印件。

    清晰的流水记录将赵冕和杜荣的每一笔非法操作暴露无疑。

    “证据已经在这里,事实如何,大家心里应该有数。”

    他的话没有情绪波动,却如同重锤般砸下,让赵冕脸上的愤怒逐渐转变为了恐慌。

    “你……你!”他的手紧紧压在桌面上,像是要以此支撑自己颤抖的身体。

    他张了张嘴,嗓子用力地向外挤出几个字,却字不成句:“你……这是……胡说……”

    相比之下,杜荣显得冷静了许多。

    他沉默了一会儿,靠在椅背上,抬起头,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秦总。”杜荣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揶揄,“你这么兴师动众,到底是想干什么?”

    秦知悯将激光笔收回,转身直视杜荣,毫无退让。

    “很简单。”

    这场无声的战役,在此刻,终于打响。

    “我要求对你们的账目和资金,进行全面审查。”

    整个会议室安静得落针可闻,连投影仪轻微的嗡鸣声都变得刺耳。

    所有人要么紧张地注视着秦知悯,要么低下头假装翻阅手头的文件。

    杜荣眯起眼睛,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叩,脸上的笑容一如往常,眼底的阴霾却一点点加深。

    秦知悯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平静地补充:

    “秦氏的未来,不能被这些不明资金所污染。”

    “更不能因为某些人的贪婪,而拖垮整个集团。”

    杜荣的手在桌面上骤然停下。

    -

    会议室的大门在一阵低沉的声响中缓缓打开。

    沈佩兰率先站了起来,神色自若地向门外走去,秦知悯紧随其后。

    她并未提及会议上的硝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完全无关的话:

    “云樵的身体怎么样了?”

    她上回见到叶云樵时,听着他的声音确实有些不对劲。

    “现在已经好很多了。”秦知悯答道。

    “我让陈管家送些滋补的药材过去。”她顿了顿,“事情结束后,带着云樵回家吃饭吧。”

    “好。”

    秦知悯在电梯门口停下,目送着沈佩兰离去。

    然后他在原地站着,施施然等待着某些人。

    不多时,赵冕铁青着脸从会议室内冲了出来。

    他转身盯着秦知悯,眼神中夹杂着愤怒与隐隐的不安,语气质问道:

    “方曼仪提离婚的事,是不是你们母子俩搞的鬼?”

    秦知悯好整以暇:

    “哦?那我可要让秘书准备两个花篮。一个送给方姨,一个送给赵总了。”

    “祝方姨终于脱离苦海。”

    “祝赵总……”他看着赵冕,语气轻松得让人胆寒,“家破人亡。”

    “秦知悯你!”赵冕怒不可遏地扬起手,手掌悬在半空中。

    然而,秦知悯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冷冽的眼神像是凌空而下的剑,牢牢将赵冕钉在原地。

    在那无声的对峙中,赵冕的手僵在半空,却始终没敢落下。

    几秒后,他狠狠甩手,拂袖而去。

    过了一会,杜荣也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

    他没有了往日的伪善笑容,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压顶。

    他站在电梯门口,沉默地注视了秦知悯几秒,最后冷冷开口:

    “看来,你是打算撕破脸了?”

    秦知悯看着他,随意地将袖口整了整:

    “如果你觉得这是撕破脸,那只能说明你还不够了解我。”

    杜荣的目光紧紧盯着住他,仿佛想从他平静的外表下窥探出什么,却终被那毫无波澜的神情逼退。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他贴近秦知悯,阴恻恻地开口,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你以为,你找得到真正的账本?”

    秦知悯侧头,唇角勾起笑意,轻声道:

    “可以试试看。”

    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杜荣的后背竟然悄然渗出了冷汗。

    他尽力维持着冷静的表情,但攥紧的拳头和湿透的掌心出卖了他的不安。

    秦知悯不再多言,后退一步,转身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闭合之前,他看着站在原地的杜荣,还颇具闲情雅致地跟他摆了摆手:

    “下次见,杜总。”

    希望下次见,还能看得到你这副淡然自若的模样。

    这就是你用秦氏为自己铺路,妄图染指不该拥有之物的代价。

    电梯缓缓启动, 向上升去。

    秦知悯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两条新消息:

    “已经全部准备完毕。”

    “‘珍为’交易方资金账户已查到。”

    消息的背后,属于秦知悯的庞大关系网正悄然觉醒,像是一张布满蛛丝的网, 正在无声地收紧。

    百年家族的继承人, 肩负的责任和力量, 远远不止秦氏集团所能代表的那些。

    那些看不见的资源, 才是他真正的资本。

    他快速扫过这两条消息, 没有急于回复, 而是拨通了叶云樵的电话。

    答应过阿樵, 结束之后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知悯。”叶云樵刚刚下车, 关上车门,脚踩在还微微湿润的泥土上,“今天的会议还顺利吗?”

    他听着周围山间的风,微微闭上眼睛, 听秦知悯将今天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直到听到秦知悯和杜荣的交谈,叶云樵才睁开双眼:

    “你已经找到真正的账本了。”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句。

    秦知悯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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