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重生) 第115节(2/2)

    第十更。

    见容洛望着他,他补充道:“出降,不要皇位。”

    雾生转到眼前,容洛点了点头,便见着后头火光一晃,容明兰出现在了身后。

    匕首被木头咬住,皇帝趁机,赶紧爬起,叫了一声“来人”,他往殿门冲去,便被容明兰扣住了后颈。

    “这孩子叫雾生,是个好手。大殿下胸有成竹,奴婢也不妨大大方方把奴婢的义子托给大殿下。”示意叫雾生的小宦官走到前头来,崔诵翁腆着脸笑视容洛,“奴婢也不求殿下给这孩子个大位置,只求能让奴婢养老就是。”

    容洛先行到了这处,秋夕去外头传消息让齐四海入宫,这时她从底下钻进来,一见容洛望着殿内不曾发声,与何姑姑对视一眼, 握着伞走过去小声轻唤:“……殿下?”

    疾步走过长廊, 推开被容明兰半掩上的殿门,容洛站在门槛边,透过雾蒙蒙的灯火光亮看见了皇帝。

    拐角处与恒昌争执的人听到容洛声音,在恒昌让开后立时动了双腿。

    隆冬深雪, 没有鸟鸣没有虫叫,容洛不说话, 跟着的人呼吸也小心翼翼,等穿堂冷风一过,周遭静谧无极。

    齐四海还在路上,宫中没有什么人手替容洛看守后宫妃子。谢贵妃在皇帝死后兀地出现,可以说是对容洛极其不利。

    他没有给皇帝说话的机会。

    “本宫很快,会把皇位捧到你面前。陛下。”

    那声音低如蚊讷,内中似乎夹杂着恍悟。秋夕不大能懂,疑惑道:“殿下说什么?”

    容洛有异样,秋夕看出来不说,容洛也不会开口。

    下一卷是长公主→_→

    秋夕险没跳起来,低低讶异一声,一个“啊”才出喉咙,她手中的提灯被容洛劈手夺走。

    谢贵妃在撞破她与容明兰争执后闭口不言,容洛便以为她当真会罕见地站在自己这方一次。散席至今不过五刻,羚鸾宫离文德殿甚远,陈掌事不在她身边,那么便是谢贵妃有意支走陈掌事在此留下——文德殿离谢贵妃所站地方不远,谢贵妃必然是听到了、看到了什么,才会有此一问。

    朱色衣裙扫过树枝,容洛看着谢贵妃扑上来,满目惶急地抓住她双臂:“你做了什么?”

    关于羚鸾宫到文德殿须花多少时间,容洛熟悉至极。与谢贵妃对视,容洛蹙眉:“母亲看见了什么?”

    扶着容洛,看着她双脚落到雪地上,秋夕陡然听见容洛低喃。

    【作者有话说】

    开头是个好结果,她便更能一往无前,将所有线从自己身上剪去。

    或许是恨了太久,她亲眼看到皇帝尸身的那一刻……反而没有预料中的痛快。

    分明她是盼着皇帝死的,如今皇帝当真死了,她却除了松一口气,就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的、曾经猜想过的情绪。

    若曾经还在乎谢贵妃感受,那么眼下容洛是当真如她所说,不会后悔。

    手臂上的力道松开几分,容洛掀眼:“母亲恨明崇也无所谓……明崇求得解脱,永不后悔。”

    1021晋|江独家发表

    烛火清明,他睨见容洛唇畔赞许、欣赏、满意的微笑,以及饱含愉快的双眼。

    ◎选择。(已替换)◎

    “我看见明兰手上有血。”谢贵妃无比急切,“你对你父皇下手了是不是……不,明崇,母亲问你,是不是你与明兰一起动的手?”

    文德殿内一片杂乱, 血迹从上座一路蔓延到下方的席位,最终又回归到皇帝坐席。容洛立在外头,没有入内,远目打量过去,上座桌案翻倒,血手印斑斑驳驳印在桌角、蒲团与大小不一的碎瓷表面。而皇帝正仰面倒在这一堆狼藉之上, 腹部上插着的刀刃折射烛光, 亦是凭着这光亮, 容洛看清了他锦黄常服被血染红, 以及他紧闭的双目。

    当年皇帝起了头将她推入深坑,她泥沼中挣扎至死也没有自由。这一辈子或许“傀儡”命运仍高悬头顶,但至少……提线的一人已经死去。

    容洛没有走远,一直与崔诵翁在花园里说话。容明兰此时找到她,面色古怪,一想就不会是来抓她。提灯行过去,她耳畔敏锐地捕捉到水声。与此同时,她瞧见了他血迹斑斑的双手。

    轻轻缓缓地一声,时分恰好的提醒。容洛抿了抿唇, 收回目光走下石阶, 吩咐跟在身后的两个奴婢看守大殿后, 向秋夕问道:“齐将军进来了?”

    崔诵翁在皇帝叫众人退避后就带着雾生跟了上来。容洛与重澈关系转圜,也就不顾忌什么辅佐不辅佐的事情,崔诵翁因着这一层,亦同容洛搭上了关系。今日计划如何,他也是清清楚楚。

    这条石道不常有人走,没有悬挂几个灯笼。秋夕春日并雾生三人,统共也就三只提灯。容明兰出现,表情阴森,灯笼半明半暗的照着他的脸,显得格外诡异。

    完了之后→_→是女帝。

    “将军从东宫那边过来, 奴婢急着回话,便没跟着一起。”撑着伞给容洛挡雪,她看着容洛脚踩出两个台阶外,眼疾手快扶住容洛的手臂往上一提,继续道:“姜先生也进来了。按殿下说的,出了事殿下不碰不摸,全由先生带人处理。瞧着这会子他大概也和童福他们碰了面,估摸着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灯火晦暗,他那灯笼破了一个口,风一贯晃动不止。容洛的面目掩映在林丛暗影里,他看不清,紧捏着木杆,他听容洛发问:“父皇说了什么?”

    不过……她也不知要说什么。

    “无非皇姐,无非父皇。选她——至少儿子还是储君。”

    石道上挂起了灯笼。恒昌立在那,一瞧见她,后退一步。

    问话莫名其妙,容明兰紧张万分,没有思索,如实:“父皇没有说话,死死望着我。”

    容明兰告知她皇帝被他所杀时,她是当真的感到满意和愉快。但亲眼确认后,似乎又没有那种感觉了。

    坚定的眼神落入眸子,谢贵妃与之相视多时,低眉,复而悲戚地看向容洛:“解脱么?”

    “回府吧。”

    容洛掀眼,望她一望,轻笑:“没有什么。”话落,她看向前头拐角处苦脸对谁说话的恒昌,问道:“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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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不必猜想。静默片刻,他看着容洛越过他往文德殿走去。

    谢贵妃一声声的“你父皇”,教容洛不禁拧眉。她被谢贵妃拉紧手臂摇晃质问,她抿住唇角,沉眼:“明兰动的手,明崇杀的父皇。”

    “……自由么?”

    握在木杆上的手里都是血,他看见容洛目光停顿在他的手掌,声音里隐约有些颤抖:“你的话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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