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206节(1/1)

    潘竞瞧出了她心情低落:“竞舟莫要灰心,这才刚开始,等日子长了,定有人会听进去的。”

    寻真很快振作起来:“子尚说得是,只要坚持,总会有人受益。”

    寻真又在课件中加了点趣味。

    “这水稻的遗传规律,就好比婚配。”

    “若夫妻二人皆身形矮小,那孩子多半也不高大。一高一矮,孩子便有一半几率长得高。若是双亲皆高大,孩子便极大可能是高个了。”

    “所以姑娘们,寻夫婿可得擦亮眼睛,为了下一代,要选聪慧、俊朗、伟岸之人!”

    这番话引得台下一片哄笑。

    还有不少姑娘,都是家里派来领鸡蛋的,未料到县丞会毫无顾忌地当众讲这个,都羞红了脸。

    “诸位!人有人的血脉传承,稻也有稻的‘血脉’门道!”

    “这水稻遗传之法,与人伦繁衍道理相通。大家可取抗蝗稻为根基,配高产之种,两者相结合。”

    “那便有极大的可能种出上等稻了!”

    寻真讲完,往台下望去,目光扫了一圈,定在一处。

    潘竞身旁立着谢漼。

    谢漼身为刺史,依例需不定时巡视辖下各县,此番前来昆山,是为公务。

    公开课结束,百姓们便熙熙攘攘排作长队,领鸡蛋。

    除此之外,寻真还附赠一套让专人定制的授粉工具。

    潘竞:“缮之,竞舟可是个妙人,什么稀奇古怪的书都看过,总说出些奇思妙喻,我听都未曾听过!”

    谢漼道:“方才听她讲解农事,确有独到之处。”

    寻真刚走过去,就听见两人这么一段对话。

    脚步微滞,须臾,上前行礼问好:“刺史大人,县尊。”

    三人回了县衙,一道往里走去。

    行至回廊转角,潘竞忽驻足,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

    潘竞冷不丁开口道:“缮之,竞舟,你二人今晚可有空?”

    寻真听这问题,心一紧,潘竞这是想干嘛?

    谢漼开口问道:“怎了?”

    潘竞:“我早想撮合你们相识。”

    “竞舟为人通透灵秀,常发惊人之语。有趣得紧。”

    “你二人皆是胸藏丘壑之人,我想着,你们定能相谈甚欢。”

    “缮之,你意如何?”

    话落,潘竞又想起竞舟与缮之那小妾容貌相似,忙补充:“若你近日无暇,改日亦可。”

    谢漼颔首:“听你所言,我亦好奇,自是愿意结交,今晚便可。”

    听到这话,寻真忍不住转头去看谢漼。

    视线被潘竞挡得严严实实,看不见谢漼的表情。

    潘竞一喜,看向寻真,语气带几分催促的意味,道:“竞舟,你呢?今晚可有空?”

    寻真犹豫着。

    潘竞扯了扯她的衣服。

    寻真怀着歉意道:“我今晚家中还有事。”

    潘竞有些可惜,但还是不死心,问谢漼:“缮之,此番巡县,欲留几日?晚间可都有安排?”

    谢漼:“五日。并无他事。”

    潘竞便又问寻真:“竞舟,接下来四日,你哪一日有空?”

    潘竞都这么问了,寻真只好说:“后日有。”

    潘竞抚掌,定下日子:“那便后日了!”

    后日晚,潘竞在城中的酒楼定了包厢,三人一道进去。寻真和潘竞坐一排,谢漼坐在潘竞的对面

    潘竞给寻真倒酒:“竞舟莫要拘谨,缮之虽官阶高于你我,却是个谦谦君子,最不喜那些官场俗套。”

    寻真嗯了一声。

    又给谢漼倒酒:“缮之,咱们这位县丞啊,整日钻研农事,去年试种新稻,收成颇丰。若能推广,今年我县定能丰收!”

    谢漼颔首。

    潘竞道:“对了,还未正式与你二人介绍呢。”

    指着谢漼对寻真道:“这位是东都博陵谢氏五郎谢漼,字缮之。”

    又指着寻真对谢漼道:“这位是泗州甄善美,字竞舟,与我同岁,少你一岁。”

    谢漼接话道:“既然年岁相近,日后私下便以字相称如何?”

    “竞舟。”

    寻真被谢漼这么唤,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掀眸看去,见谢漼神色淡淡,瞧不出心思。桌下,潘竞轻轻拍了拍她的腿,示意她。

    寻真垂眼看着桌面,硬着头皮。

    低低地唤出。

    “缮之。”

    “切割”

    席间,潘竞与谢漼谈兴正浓,话题不绝,果然是多年挚友。寻真静静地听着,鲜少言语。潘竞又说起了他在边境五年放逐的经历。

    寻真已听过一遍,随意夹着碟中花生米,慢慢嚼着。

    话术都是一样的。

    心里不禁想,莫非潘竞见着一个人都要叨一遍他的“心酸往事”?

    谢漼:“……杨氏女如今已与萧敬旸和离,此事你可有所耳闻?”

    潘竞:“哦?我久离京都,倒是不知此事。”

    谢漼:“若你对她余情未了,倒不妨趁此机会……再续前缘。”

    这话题勾起寻真的兴致,抬眼望去,见谢漼神色正经。

    有些惊讶,没想到谢漼私底下与好友相处,也会谈论这些男女情爱之事。

    居然还热心地劝人重归于好。

    潘竞听谢漼这么说,满脸惊愕,道:“缮之何出此言?”

    谢漼一顿,问道:“你对杨氏女无情?”

    潘竞道:“我与她就见了一面,哪来的情!”

    寻真忍不住插话道:“可我听说,你对杨氏情根深种,自她成婚后,你日夜难忘。见那世子有了新欢,左拥右抱,便替杨氏不平,才与他大打出手。”

    潘竞从未与寻真说过这些,一听这话,更惊了,问道:“竞舟,你从何处听来的?!”

    寻真只说是市井茶馆里听来,接着便将武岳讲的八卦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潘竞听得目瞪口呆,大拍了一下桌子。

    “谣言,全是谣言!”

    “谁对那杨氏情根深种了!

    他又转头看向谢漼,问:“莫非缮之听到的也是如此?”

    谢漼点了点头。

    潘竞气道:“我不过是看不惯萧敬旸当众强抢民女,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怎么就传成了为情争斗?”

    “这两者天差地别,世人竟如此曲解!”

    寻真:“子尚莫气。今知真相,我便愈敬子尚高义。”

    “见义勇为,此乃侠士之风,非儿女情长可比。”

    “你这义举,才是真正的君子风范!”

    “才叫真豪杰!”

    潘竞被寻真这么一夸,气便顺了,笑道:“知我者,竞舟也!”

    谢漼垂眼,喝了一口酒,道:“闻竞舟去岁亲耕,改良稻种,令粮产倍收。实乃利国利民之举。”

    “前日听你讲学,诸多见解独到,却也有几处存疑……”

    话题怎么就突兀地拐到政事上了……

    寻真看了眼谢漼,道:“并非产量倍增,不过是比寻常田地多收百里之四,稻株长得高大壮实,稻穗也饱满些。”

    “如今只是第一代稻种,还未稳定下来,得再种上几年,再观察。”

    “正如我前日所讲,不同的稻种相配,变数万千,可能育出好种,也可能长坏了。”

    “总之,还得等培育出能年年稳产的良种,才能放心分给其他州县。”

    谢漼问:“竞舟所种的稻种与寻常者,可有差别?”

    寻真答:“此稻种粒粒饱满如珠,个头都一般大,且极少有干瘪坏种,确是难得的良种。”

    潘竞:“那稻种的确比旁的要好!明日让竞舟带你去粮仓,亲眼瞧瞧便知!”

    谢漼颔首:“正有此意。”

    接下来,谢漼与潘竞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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