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1)

    女主人没跟上,也没反应,该不会出事了吧?

    不要啊!

    离了女主人谁还把它当狗养!

    徐离陵那个阴晴不定的魔头会杀兽的啊!

    小黄惊骇,连忙一跃而起冲进楼阁。

    就见房中,莺然睡相安然,周身有灵气浮动,其中掺杂一丝刚溢散的魔息,正是好眠。

    小黄从楼阁眺望远方,感受到圣魔之息被引到城外。

    大批玄修与魔修追随圣魔气息而去,小黄豁然明白了什么,无语地回窝里睡觉去。

    从来不是圣魔怕现身,而是世人畏圣魔现世。

    圣魔现世,不顾满城怕得兵荒马乱,只为予她一场好梦。

    这种事也就徐离陵干得出来。

    oooooooo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一章我写了两个版本,还有一个版本小鸟没有和魔头吵架。但我一遍又一遍地来回看,终究还是觉得吵架的这个才是活的他们,小鸟不会是一只被架起来永远不会有负面情绪的鸟。那个不吵架的只是我想要他们不吵架。怎么可能不吵架呢——“越爱越是恨。恨生得迟,恨相逢晚。恨不能从你的过去开始,便与你为伴。到如今,总是遗憾。”而魔头这种骨子里还带着清傲的人,如果放在以前,可能是会平静地回答小鸟没有这回事,哄哄小鸟。可人的感情,往往是越在乎越容易偏激,尤其魔头这种人。虽然他总是淡淡的,不表现出来[狗头]大花说得很对,珠儿如果出现在他面前,而莺莺不在,他真的会杀了珠儿,转头和莺莺当作无事发生。但是没关系,魔头会哄小鸟,会圆满小鸟的遗憾,小鸟会紧紧牵住魔头杀人的手。[抱抱]秋去云鸿,春深花絮,风雨随南北。相逢恨晚,不是无情,都只为、离合因缘难测。——宋·吴儆《念奴娇·相逢恨晚》(改了一下词作顺序)

    莺然原以为徐离陵在看风景,走近了,却听见他似在自言自语。

    “白松脂、炼蜜、梧桐子……以炼寒方融合延寿方……也不行吗?二神散、白蜜、复生丸……”

    他念的都是些药名,莺然疑惑,他这是要炼什么药?

    她知这次回溯往昔之影,有徐离陵相助。

    许是因此,她向窗边的徐离陵靠近,往昔之影仍旧稳固,如将她完全拉入过往,只是不能干涉。

    她倚在窗台边,微倾身子瞧徐离陵。

    十一岁的他,轮廓比少年时少几分锋锐。真真是肤若凝脂,唇若牡丹,长眉入鬓,漆眸含光,更有几分不论阴阳的精美。

    身量瘦削,这个年纪已显高挑。

    银红垂缨落在他脸侧,他思索药方入神,缨穗被风吹得在他脸搔了好几下,也未曾察觉。

    忽而,楼下有人唤:“徐离大人。”

    那声音低哑带咳,很是压抑。

    莺然与徐离陵一同闻声垂眸,二进院的角落里藏着一人,浑身缠满纱布,佝偻着身子,甚为可怖。

    更让莺然惊讶的是,他满身纱布下正不断溢出黑气——那是魔气。

    徐离陵:“你怎出来了?不是叫你有事告知灵奴?”

    那人道:“徐离大人将我救下,我不敢再给大人添麻烦。大人先前与我讨论逆转魔道五衰之术,我想了想,既然大人是因我而要修习此术,我愿以此身,为大人效绵薄之力。”

    徐离陵:“我并非为你,这是我从前便有的构思。”

    小少年嗓音温润如瓷、清泠如泉,未有很明显的阴阳之别。

    他语调温和,看似十分亲和近人。

    但莺然在他身侧,能察觉到,他的姿态与眉宇间,都带着天之骄子独有的孤高清傲与睥睨。

    楼下之魔:“鄙者愿为大人之构想,献此微薄之躯。倘若他日术成,也能造福万代。”

    徐离陵沉吟,片刻后,神态温和:“倘若你意已决,明夜子时来找我。在此之前,你还有反悔的余地。”

    楼下之魔:“鄙者绝不反悔。”

    说罢,他行礼,藏在黑暗处走了。

    徐离陵又开始念叨那些莺然听不懂的方子,从窗台上下来,在房中质如月华、仙气盈人的药案上捣鼓起来。

    莺然随着他的脚步回望屋内。

    徐离陵没骗她,床上真的没有床铺,他曾经睡这床是不盖被的。

    莺然抿嘴笑,再看其他。

    屋内牙玉博古架、天霜柜、仙兽骨桌……真是样样精贵,连说仙人的话本里都少见。他手边随意一根小药杵,质地都罕见得令人咋舌。

    现实里,她与徐离陵住的屋子看似摆设正常,原来这样多的宝物,都已不知去向了。

    莺然心下颇为感慨。

    她早知徐离陵出身显赫,待此刻亲眼瞧见,方知其金尊玉贵之程度,凡世难见。当真是做神仙长大的。

    后来那般境遇……

    她未免伤怀,不作深想。

    她走到徐离陵身边,看他捣鼓那些她看不懂的药方、药材、药炉。

    他脸上尚有未褪去的稚嫩,但做事时的专注老成,已非常人所能及。

    莺然看了一会儿就累了,心想他何时休息?

    结果他好似不知疲倦。

    莺然都看累了,他都没走过一次神。

    莺然心道:这精力真是强悍到可怕。

    难怪他堕魔之前的十五年,做了那么多事。原来是不睡觉、不休息的。

    她到床边,眺望远方透气。

    白日里,能见府中花草正盛,皆是稀世罕见之灵物。

    府中有灵奴,但不多,做完活计都安安静静地离开。

    他们出了大门,入长巷。

    现实里的废巷,在此刻是整个临关最庄严、最神圣之地。

    从巷中飞檐瓦舍、一草一木,还有各家各户的人都能看出,他们与临关其他地方的人事物全然不同。

    好似一个缩小的皇城,自成气派与地位。

    莺然咋舌,四下眺望,忽见后院里一道人影正躲在草丛边。

    是徐离陵救回来的魔。

    莺然好奇地观察,他在草丛边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就见一只小脑袋从草丛里探出来头来,懵懵懂懂睁着圆圆的猫眼,依恋地蹭了蹭那魔缠着纱布的手。

    那只猫的花色颇为眼熟……

    莺然思忖,脑中一些事连贯起来,恍然大悟。

    她心中五味杂陈:原是想来看看千年前的怀真的,未曾想,她好像知道了珠儿故事的来龙去脉。

    ……

    清晨,莺然悠悠转醒。

    睁开眼,朦胧间见一道人影坐在床边。

    她唤道:“怀真?”

    “嗯。”

    他应。

    莺然笑起来,翻过身去,抱住他的腰,闭上眼赖了会儿床。

    神思渐清明,莺然察觉到他身上有寒露湿气,问:“你何时起的?”

    “很早。”

    “出过门了?”

    “嗯。”

    “我说呢,你衣裳沾了露水。”莺然伸个懒腰坐起来:“去做什么了?”

    睁开眼,眼前一捧雪白——花如莲,色如银霜,形如睡莲、光华萦绕如绸缎。

    莺然怔了下,定睛看了这一捧花好一会儿,眸比花叶还缠绵,望徐离陵:“怎突然送我花?”

    徐离陵:“此花名为海角雪。”

    海角雪……

    是《临关小调》里的海角雪。

    莺然接了花,倏而惊喜又鼻尖酸涩,仰面凝望他。

    徐离陵会意地低头。

    一吻落在他脸侧。

    徐离陵促狭道:“只是如此?”

    莺然笑出声,一吻送至他唇上。

    他手握住她的后颈,要她更近他,鱼·水更深缠,身子都要贴在一起。

    莺然忙道:“花、花……”

    要压坏了!

    她声音被吞得含糊不清,话也说不完整,只有呼吸声渐喘渐急。

    莺然身子往后仰,要避开他,他倾身往前追。

    她别过头去,声调婉转地“嗯”了一声表拒意,急声娇嗔:“我刚起呢。”

    莺然感受得真切,比起缠·绵,他更像是在故意玩弄,又咬又探。

    徐离陵咬她脸一口,不逗她了。伸手帮她擦去她唇边溢出的湿。

    莺然嗔他一眼,低头摸了摸怀中花,又将花递给他。

    他把海角雪放到桌上,去给她拿要换的衣裳。

    莺然:“我要穿那条有银红丝带的裙。”

    她坐在床边等,想到往昔之影中初初见他,就是银红的衣裳。

    她等了会儿,徐离陵才将裙拿来给她。

    她边换衣边道:“方才在衣柜那儿做什么呢?怎么站了那样久?”

    徐离陵不答。

    她脱了寝裙扔给他,徐离陵把寝裙扔到凳子上待会儿拿去洗。

    在床上穿好小衣,徐离陵又过来。帮她拿了里裙,一件一件为她穿上。

    莺然便让他伺候,问:“你是从哪儿摘的海角雪?”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努力加载中,5秒内没有显示轻刷新页面!

  • 上一章

  • 返回目录

  • 加入书签

  •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