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1)
“不管哥哥变成什么样子,都在我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因主人格而生的他显然也渴望被人存在,言清的话让他身体僵了僵。
他低下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言清颈侧:“对食物最好的爱怜就是吸干她的血。”
尖利的牙齿咬破言清颈侧的肌肤,疼得她一巴掌呼在男人脸上。
罗西尔惊诧于她此刻竟有力气,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他本能将人丢出去。
言清哪能让他将自己甩掉,双腿缠在他腰上,狠狠揪住他头发一口咬住他脸上的肉。
“该死!”男人嘶的一声。
二人颤抖间,言清被摔在铁板床上,顾不得被砸疼的后背,摸到手术刀就往他身上刺。
一刀又一刀,避开致命位置,又刀刀入肉。
不知是罗西尔发狂的时间结束,还是生生被她扎到恢复神智,全没了之前变态阴郁的样子。
“停!停下!”他抽着气想抢言清手里的手术刀。
言清歪着头:“得把原来的哥哥扎回来才行。”
“我、是我。”罗西尔抓住她手腕,好看的桃花眼里蓄着水光,“是爷本人。”
“哪个爷?”言清眼珠子一转,又在他手臂避开血管的位置扎了两下。
罗西尔咬牙:“是你哥回来了。”
言清翻身下去,坐在一旁的地上,手里的刀仍捏得紧紧的,防备的盯着他。
她胸前剧烈起伏,呼吸声加重,刚才一番打斗叫她累得不轻。
这会儿药效彻底上头,她跟中了软筋散似的,浑身肌肉都松弛酥软,靠在绑着尸体的十字架上,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刚才的血腥刺激得她眼睛发了红,这会儿小脸上的狠劲也还没完全消退。
罗西尔浑身都是血,艰难撑着身体坐起身,瞧着身上的血窟窿,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他得庆幸这女人情急之下拿的是最小型的手术刀,要是大号的,他都不敢想象自己会被捅成啥样。
真狠啊,整整十七刀。
虽然都避开了要害,也没刺得太深,但是疼啊。
“哥哥终于回来了。”言清身体使不上力,好歹还能说话。
她撩着眼皮,阴阳怪气。
罗西尔冷哼,费力起身给她寻了解药。
“哥哥需要人家帮忙包扎吗?”言清大发善心的问。
罗西尔却没瞧出她有什么好心,盯着她手里还捏着的刀,身体往后退了退。
他只觉得这家伙随时想再上来给他补几下。
言清扔掉手术刀,嫌弃的白他一眼。
排除掉安全危机,才有心思打量起身后的尸体。
“你杀的?”她探了探女孩的鼻息,果然没有生息。
拧眉看向罗西尔,她眸中冷光乍现。
和橱窗里其他人不一样,这个人胸前并没有任何胎记。
也就是说,她并非某些人为巴结罗基,而以寻到人为名义送上来的礼物。
罗西尔停下包扎伤口的动作,整个人仿佛沉入到一股死寂里。
“有的是,有的不是。”
他靠在玻璃展橱旁,和副人格时看这些真人蜡像的眼神不同。
没有狂热与激动,只有摧毁一切的破坏欲。
就好像只要消灭掉这些东西,就能消灭掉那个变成怪物的自己。
他抱头颓唐的蹲在地上,本就苍白的脸,在失血过多后更显脆弱。
整个人如同一戳就破的泡沫。
“为了使我们的同盟关系没有嫌隙,我需要一个解释。”言清避开视线,继续观察十字架上绑缚的女子。
罗西尔颓丧开口:“都是罗基送来的人,有些刚死不久,有些还有口气。”
这些生前饱受折磨的女孩,是罗基用来喂养他的食物。
催发他体内长期潜伏的药性。
发作的他会变得疯狂,只有血液入口才能缓解他的狂躁。
言清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询问罗基这么做的原因。
罗基已经失去生育能力,罗西尔是他最后一丝血脉。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言清觉得罗基就是个自私到极点的疯子。
“过来,帮个忙。”她投向罗西尔的目光里没有任何同情。
强者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罗西尔抬头对上她冷静的眸子,里面如同一汪清水,什么都没有。
没有怜悯,没有恐惧,甚至没有防备。
好似站在她面前的自己,从来不曾是什么怪物。
他心尖微颤,胸腔在发热。
起身帮助言清将尸体搬到铁床上,他忍不住出声问:“你想做什么?”
言清头也没抬,扒掉尸体身上的衣服。
罗西尔表情僵硬了下,立刻回避视线。
副人格不是没有见过橱窗那些人的身体,毕竟所有的蜡像都出自他的手。
有着副人格记忆的他,自然也算见过。
只是他下意识将副人格与自己分开,并不愿承认那个怪物也是自己。
“手术刀。”言清没注意他的脸色,朝他伸出手。
青年瞳孔放大,迷惘看她:“你想干什么?”
“解剖。”言清头也不回。
被卖金三角的虐文白月光(55)
罗西尔面色一言难尽。
看似柔弱的女孩,说起解剖面不改色,如同家常便饭。
像一名老道的法医。
他整理好手术刀袋递过去,盯着言清行云流水般的动作。
抿唇拧眉,似在看一个变态。
直到言清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在尸体胃里一阵翻找,竟真让她找出了一样东西。
罗西尔觉得现在的自己一定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傻逼。
言清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她将拿出来的东西放到托盘里,重新换了手套才将上面缠着的头发剪开。
用头发包裹的小块布料团在一起,打开后是用鲜血写就的华文——“矿”。
歪歪扭扭的字,透着股生疏。
尸体本人看面相应该来自t国。
t国人为何用华文求救?
言清抿唇,手里布帛小小一块,却重若千斤。
这是一个大好年华的小姑娘,以牺牲性命为代价传递出来的唯一信息。
“你如何知道——”罗西尔的声音将她从恍惚的神思中拉回。
言清将布料放在酒精灯上销毁后,脱下手套指了指自己脑袋。
她当然不能说,是因为在她那个世界,在她那个年代,也曾有人尸体传信。
所以在看到这具尸体的时候,就萌生了试一试的想法。
别说什么尊不尊重死人。
在她看来,对一个尸体发善心,才是对其最大的残忍。
而解剖这种东西,以前的她不会,从小在温室里长大的原主也不会。
但现在的她会。
特训营里受不了折磨自杀的六个人里,有一半尸体成了她的练手之作。
罗西尔瞬间明白她要说的话,是叫他用脑子思考。
顿时有种被内涵到的心涩感。
不过,就算言清没有选择对这具尸体进行解剖,另一个他也终究会发现里面的东西。
因为掏空内脏,是制作人体蜡像的必要工序。
记忆里翻涌的一幕幕血腥残暴的画面,让他垂放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见的颤抖了下。
“这里不会暴露?”言清再次环顾四周。
已经消化完能量,从休眠中苏醒的小八,并未在这里扫描到任何监视设备。
罗西尔扯掉手臂上渗血的绷带,低垂眼睑:“放心,没人敢进来这里。”
没有他的虹膜验证,外人进不了这里。
另一个他,给罗基送过几件杰作。
罗基也很满意他的疯狂。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射灯,故作轻松勾起一抹笑:“这些都是老东西希望他留下,能体现他是个怪物的证据。”
这个“他”,即那个不被承认的副人格。
言清偏头看他,或许是灯光刺眼的缘故,她在他眼里看到了闪烁的晶莹。
&34;哥哥,别恨错了对象。&34;她抢过男人抓在手里的绷带,替他将胳膊上看起来比较严重的血窟窿包扎。
如果不是被注射了药剂,以她的力度,可不会只留下这么些只是瞧着严重的皮肉伤。
她直视罗西尔的眼睛,继续道,“怨自己才是真正的愚蠢。”
自我厌弃,是走向毁灭的起始。
罗西尔眸光闪了闪,突然将她拥入怀中,邪肆的笑容让他这张得天宠爱的脸更显妖冶。
“妹妹。”他眼里闪过病态的偏执,“身为同类的我们应该绑在一起。”
永远不分离。
回应他的是一记撩阴腿。
言清看着莫名发病的男人,冷笑:“看来哥哥还没被插爽。”
精工巧制的手术刀在指间翻转,闪烁的银光带着满满的威胁。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