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1)

    他也是笃定了,这些女囚们被押解的官差们控制得死死的。

    就没想过这些人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哪里想到,现在天都已经大亮了。

    时间已经过了辰时(早上7:00)

    官差们住的前院,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伙人明明昨晚还告诉过他,今天早上他们吃过早饭就要离开的。

    为了那一百两银子的封口费,老板决定亲自前去黄姓头目的房间,搞一个温馨的叫早服务。

    哪里知道,他的脚步声刚走近。

    黄姓头目所住的屋内,就响起了“梆梆梆”的撞门声。

    这个声音碰撞得很用力。

    听着觉得骨头缝都疼!

    他赶紧问道:“黄爷,黄爷,你怎么了?”

    回答他的,又是一阵激动的撞门声。

    还有求救声。

    求救?

    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车店老板也急了,“哐哐哐”的砸门。

    高声嚷道:

    “黄爷,你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让开些,我让人从外面推门啊!”

    喊完,他赶紧唤来了几个店小二,一通用力的推。

    “唉哟!”

    “呼哧!”

    “东家,这门怕是从里面锁住了,咱力气都用光了,根本推不开啊!”

    老板急眼了,恶狠狠道:“你们给我踹,所有人一起使劲儿踹往门上踹!”

    他家门锁是什么质量,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七八个伙计都推不开,不是撞邪了吧?

    手不行,脚上还没力气么?

    结果是,脚也不好使!

    伙计们脚指头都踹肿了,真没把这一扇门给踹开。

    里头的人听到外面两轮动静,也愤怒了:

    “别白费力气了,赶紧找人把门板卸下来,钱由我们出!”

    “再不赶紧把爷弄出去,爷出来后叫你们好看!”

    “”

    大车店老板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只得照办。

    一开始没找到撬门的技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门板完整的卸了下来。

    当屋门一打开,屋内的情况把客栈老板和店小二们都惊呆了。

    只见昨日还意气风发的黄爷,如今赤条条的趴在炕上,一动也不动。

    某些地方的伤势很是惊悚。

    只那么看了一眼,所有人都挪开了视线。

    房间的角落里,两个花娘面色发白,搂着一块儿瑟瑟发抖。

    心尖尖都在颤抖。

    三个行商大汉恨恨的瞪了老板一眼。

    嫌弃他们卸门的动作太慢。

    最后只扔下了十两银子给他,就那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没等大车店老板回过神来,又接到了隔壁屋卸门的请求。

    两刻钟后。

    大车店老板和活计们,精神都恍惚了起来。

    这家祖传了四代人的大车店,可真没见过如此大的阵仗!

    啧啧,他们哪有资格去同情人家官爷和富商们哟!

    大车店老板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店小二快速请来了全府城医术最好的男科大夫。

    黄姓头目已经痛到无法呼吸了,说哈都不怎么利索。

    还没等老大夫为给他看伤势。

    就有二十几个行商怒气冲冲的闯进了他的屋子。

    开口就要求他退定金。

    行商甲:“这都是什么事儿?骗我们来找小娘子,却把我们和你们这些臭官差们关到了一块儿!”

    行商乙:“太恶心了,实在是太恶心了!劳资把昨夜吃的全都吐了!就你们这些睡觉前都不洗澡的臭官差,竟然还敢收我们五十两银子的定金!”

    行商丙:“说,这是不是你们的自己搞出来的阴谋?”

    行商甲:“爷把话撂这儿了,今日你要不退我们定金再为我们补上汤药费,你们休想走出禹洲府的地界儿去!”

    行商丙:“没错,我等一定要将你们的恶行告知禹洲知府大人!咱虽然不是什么排面上的大人物,却还是能与知府大人攀上几句话的!”

    面对这些指责,黄姓头目不能也不敢继续装死。

    趁他们说话的空挡,他只微微挣扎了一下,就痛得冷汗直流:“各位,各位请听我解释”

    行商甲:“爷不想听你狡辩,退定金,退定金!”

    行商丙:“你今天就是说出一朵花来,我们也不能饶过你!”

    “”

    黄姓头目百口

    莫辩,心里惊恐交加。

    谁不知道官与商的那一层必然关系。

    他这个小小的囚犯押解头目,在这些贵人眼中,屁都不是。

    得罪不起,根本得罪不起。

    正想趁机卖卖惨,行商们压根就不吃他这一套。

    行商们:真是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

    他们私以为,这些官差们应该不是算计他们的黑手。

    却又死活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到这般田地的!

    尤其是大车店的那几扇,怎么都打不开的门!

    简直是太邪性了!

    他们现在只想拿回定金和赔偿,赶紧离开这个想起来就会做噩梦的地方

    最后的最后,黄姓头目不仅退了昨晚收到的大部分定金。

    还把吕氏、穆氏等九人之前挣的卖身银子,大都赔给了这些客人们。

    结结实实落了一个人财两空的局面。

    一大早被请来问诊的胡须花白的老大夫,安静的蹲在角落里,看完了整场闹剧。

    这会儿正艰难的做着表情管理。

    泄露他心情的是,下巴上那微微颤抖的胡须。

    老大夫疯狂的在内心吐槽: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他作为某方面的大拿,平时看得最多的就是不孕、不举或花柳病之类的。

    这等走旱道,并玩到肠子都掉出来的重伤,他也是头一回见呐!

    也就是看在诊金丰厚的份上,他今日也豁出去了。

    老大夫麻着胆子,颤微微的,把那一截肠子给患者塞了回去。

    “啊痛痛”

    小产

    黄姓头目的惨叫声,吓醒了隔了一个院子的左氏族人们。

    这些人中,就有熬到卯时(早上5:00)才闭了一会儿眼的左文康。

    他一个激灵,睁开眼。

    先是摸了摸怀里睡着正酣的胖儿子,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和他一样没有吃滑溜溜药丸的同族兄弟们,自然对昨夜那一场集体中春药记忆犹新。

    他们是每个人都放了一碗血,才缓解了药性。

    提心吊胆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天明。

    除了几个孩子,屋内十五岁以上的男人没一个是傻子。

    左文康甚至都在心里打好了腹稿。

    打算今日要代表这些族人,和官差们来一次谈判。

    虽然他们目前是被流放了,但族里还有不少姊妹是嫁到高门的。

    胆敢如此算计他们,也要掂量掂量后果。

    不成想,刚才那几声惨叫,竟然来自于他们熟悉的黄姓头目。

    难兄难弟们,面面相觑。

    族兄甲:

    “不会有人把黄头目打了吧?叫得这么惨,一定很痛!”

    族兄乙:

    “哼!他们昨夜如此对待我们,就是被打死也不为过!我倒是很想知道,谁有这样的本事!”

    他边说还边看左文康的面色。

    男人里谁有这个本事他们不清楚。

    妇人里头,最有希望的可不就是猪肉西施么?

    左文康翻了个白眼:“我娘子现在已经不傻了!”

    以他对他娘子一个多月的了解,对方就是个爱下黑手的,怎么会明目张胆的揍官差?

    他们猜来猜去,也没有猜中事情的真相。

    陆续的,又隐约听见了拆门的声音。

    越发的摸不着头脑。

    离前院比较远的佘氏等人,却是得了一夜好眠。

    吵醒她们的人,不是前院的官差们。

    而是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就是吕氏她们那屋子人。

    行商们上半夜很激动,后半夜就后继无力了。

    一张大通铺睡九个女人还好。

    他们来了十一人。

    且个个大腹便便,体积不小。

    就在大车店订了上房,正欲回房歇息。

    结果,十一个行商齐齐上阵,却是怎么都打不开门。

    下半夜把喉咙都吼破了,也没人搭理他们。

    最后,有个大聪明也想出了拆门的法子来。

    但大车店的门框是从外面镶进去的,从里面根本找不到发力点。

    加之,他们也没有趁手的工具可以使用。

    心中的怒气可想而知。

    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天亮。

    他们将房间内所有的东西都往门上砸,这才把吕氏等人给吵醒了。

    就这动静,也没影响到甘明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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