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1/3)

    欧执名是来拿素描本的。

    不忙的时候,他有在片场画分镜草稿的习惯。

    白天出了意外,大家都忙成一团,欧执名一边考虑后续进度,一边回酒店。

    人躺下了,才想起素描本没拿。

    酒店离马场不远,欧执名到了片拿到了素描本要走,就听到了硬物刮擦地面,发出的割裂声。

    夜色下稍稍远眺,他就能见到若沧专注的模样。

    黑暗之中浅淡人影,持着长杆自如的以地面为纸张,恣意书写。

    欧执名以为他在练舞,就没出声打扰他,自己悄悄过去看看。

    没等他靠近看清地面划出的图案,已经成为了若沧的敌人。

    杆尖弥散而出的敌意,连带着若沧的眉眼都显得凶狠。

    他很年轻,不过十八岁。

    但是在拍戏的过程中,足够欧执名明白:他的心境不止十八。

    没有一个演员,可以不经磨练,表演出另一个人的模样。

    若沧却可以。

    无论是杀人犯、深沉骗子、傲慢偏执狂,通通不在话下。

    所有负面的情绪,他都能演绎得无比精准。

    仿佛他亲身经历,感触极深。

    正如现在,他视线锐利,好像对峙的不是导演,而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匪徒。

    还要匪徒做出合理解释。

    “我来拿东西。”

    欧执名无所谓的扬了扬手上的素描本。

    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爱信不信,他也没空奉陪。

    即使欧执名对他画在地上的图案感兴趣,也不是迁就外人的风格。

    他向来喜怒善恶随心,不受欢迎那就走。

    然而,欧执名刚转身,背后扫过一阵疾风。

    他学过防身术,这么近距离横扫过来,下意识转身伸手轻而易举的接住了袭击他的长杆。

    欧执名皱眉,“你……”

    他还没问出疑惑,若沧顺势近身一提,对趁着他没有防备的瞬间,趁机抬手一劈,砸在欧执名的风池穴上。

    下一秒,欧执名骤然眼前发黑,失去意识。

    若沧抱住倒下的身躯,腾出手接住了掉落的素描本。

    欧执名比他高,但不妨碍若沧轻而易举的把他放倒,平放在地面。

    而他的素描本,整整齐齐摆放在旁边。

    月上中天,时间不多。

    若沧居高临下,虚空拜了拜祖师爷。

    他拿起长杆划破黄土大地,以欧执名为核心,勾勒出蜿蜒曲折的法阵。

    地面躺倒的欧执名,位于一切符咒中心。

    他在温润月光下眉头轻皱,睫毛投下浅淡阴影。

    可见并不安稳。

    而他浑身阴损气运叫嚣欲出,仿佛护主一般疯狂的想要冲破桎梏。

    若沧抬手击溃所有袭来的戾气,转手一提,又是数道篆文刻画在法阵之上。

    他可以不要工作,更可以得罪导演。

    但他不能放纵邪祟横行,伤人性命。

    先有许满辉,后有沈氏怨气。

    无论欧执名是不是故意,这场驱邪法事,若沧一定要做。

    他脚下走阵,落杆锋利,起势走尾,迅速的以欧执名为中心,画出雷霆斩妖伏魔大阵。

    繁复篆文为欧执名编织了一张巨网。

    若沧站在大阵雷字诀上,直视正中央阴损气运覆盖的欧执名。

    “九天应元府,无上玉清王——”

    《普化诰》一出,能摄召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幻象,引天雷,斩邪祟,主生杀,定枯荣。

    法阵符咒应声而动,不灭邪祟不肯休。

    若沧不管欧执名是怨气成精,还是邪祟入体。

    他只想尽快除掉他一身混沌祟气,以免继续为祸人间。

    果然,在九天雷公、八方云雷劈斩之下,欧执名的黑灰气运渐弱,隐约有了颓然之势。

    若沧声量更大,急促念出最后的召请,“大慈大圣,至皇至道,泰安派二十三代玄裔弟子若沧,恭请九天应元——”

    诰文未完,变故突生。

    欧执名阴损气运冲破法阵,直杀出去。

    若沧持杆要追,却发现那丝邪气钻进了旁边净化14颗佛珠的驱邪法阵里。

    雷光电闪霹雳万钧,那些萦绕在马场的怨气,被劈了个干净。

    瞬间,紫檀佛珠迸发出万物滋生的阴绵气息。

    佛珠的光亮阴沉黑暗,却有无法忽视的辉光。

    本该隐晦的色泽,流转在紫檀木里,竟然显得温和绵长,好似经过了念诵祈福的法器。

    若沧难以置信的捡起一颗,确定了佛珠不剩半点污秽气息,反而带上了普世慈光,温润柔和。

    雷霆者,乃阴阳之枢机,号令万物之根本,无妖魔可在大阵中安然无事。

    而躺在雷霆斩妖伏魔大阵中的欧执名,仍是气运阴损,漆黑邪祟。

    现象过于诡异,远远超出了若沧的认知。

    忽然,他想起杜先生曾说……

    欧执名位主玄武,贵人命格。

    欧执名向来睡眠不好,时常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

    正如现在,梦到自己位于一方诡异法阵之中,身边万丈雷霆霹雳而下,紫色利刃直落地面,铿锵的声音吵得他不得安宁。

    等雷声骤然停了,欧执名从梦中惊醒,只觉得身下冷硬,眼前是片场简陋昏暗的塑料雨棚。

    他还没能理清思绪,转头就见到月光之下的年轻人。

    若沧对着光,串起一枚漆黑的珠子。

    整整一串圆润的木珠,在月色照耀下,闪着柔和白光。

    画面美好静谧,如果这人没有弄晕他,欧执名可能还能欣赏一下。

    他皱着眉翻身起来,椅子发出一声“嘎吱”。

    若沧澄澈的视线看了过来,收起佛珠,前来嘘寒问暖。

    “你醒啦?”

    欧执名觉得浑身不适,他声音冷冽的质问:“你袭击我?”

    若沧果断否认道:“不是袭击,是给你做了一场驱邪法事。抱歉,我忘记先跟你商量一下。”

    之前狠厉的若沧消失不见,面前的人诚恳坦白,真挚无比。

    但是欧执名眼里写满了不信,视线锐利的盯着他。

    若沧拿出手上的佛珠,认真解释道:“今天莫悦悦的马会失控,都是因为这串珠子导致的,上面沾染了阴晦气运……”

    他迎上欧执名质疑的视线,“还有,你从沈氏宗祠出来之后,身上一直带有沈家人遗留下来的怨气,会损伤你自身的气运。所以我必须立刻做法事驱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空气沉默得凝重。

    欧执名嗤笑一声,“无稽之谈。”

    他像极了一切唯物主义论者面对骗子的神情,站起来直接往外走,根本不准备继续和若沧交谈。

    走的时候,还没忘拿上自己的素描本。

    “欧执名!”

    若沧厉声喝住他,“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运势独特,如果不尽快消除你身上的阴损气运,可能会连累很多人。你既然信吉人天相的话,为什么不能信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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