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65(2/3)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我一定会赢的，阿寿，助我！”

    谢玄摇了摇头：“这次是步骑之间的演练，不涉及伏击，占山这些，只需要面对面地厮杀即可。”

    孙无终笑着摆了摆手：“才训练不到三个月，比起荆州的桓家军，差得远了，今天，只是献丑而已，还希望皇甫将军不要见笑！”

    皇甫敷淡然道：“只不过他们虽然在这山谷之中列阵，但是完全不知敌军的攻击方向，若是敌军占据两边的高地，向下射箭，那可就麻烦了。”

    皇甫敷笑着点了点头：“孙将军，刘裕是你的部下，本将倒是有兴趣，看看你练出来的精兵强将，会是如何地表现的。”

    刘敬宣翻了个身，转了过去：“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我们一定要赢。”

    谢玄微微一笑：“那桓公子意下如何呢？”

    桓玄点了点头：“不错，秦虏南征，犯我襄阳，皇甫护卫和吴护卫已经被家叔上表，征为军将，即将领兵出战，今天我来这里，就是让他们在出征之前，见识一下胡人骑兵的威力的。”

    孙无终笑道：“这么说来，咱们是要在两个不同的战场之上，各自痛击秦虏了？”

    虎狼谷中演武急

    皇甫敷摇了摇头，正色道：“好了，你我也不要客套了，以我观之，刘裕的部队，是绝对的劲旅，不动如山，令行禁止，阵列也整齐划一，只不过…………”

    刘敬宣叹了口气：“你的想法真的跟一般人不一样，也许，是我一直错怪了你。寄奴，不管怎么说，明天好好地表现吧，如果你真的只想当一个纯粹的军人，只要明天能打赢影子部队，就可以直接进入老虎部队，不仅你自己能进，还可以挑上百个兄弟一起加入，要是你真的舍不得大家，就一定要赢！”

    这是一片安静的山谷，风儿轻轻地吹，两边的草木，随风而动，在这秋天的早晨，让人有一股说不出的清凉，可是严阵以待于此的千余北府军战士，却是汗流满面，仍然持槊而立，默然不语。

    天刚微亮，飞豹营的校场之上，三幢的精兵，已经集结，多数人的身上，已经套上了双层的铁甲，被这初升的旭日照耀，金光闪闪，照耀着一张张年轻而兴奋的脸。

    “今天的战斗，你们为什么要穿两层铁甲？就是因为，今天的战斗，不许用盾牌，大家就要用这种裹了两层铁甲的血肉之躯，去面对胡骑的槊林箭雨，这一战，不是演习，可能会送命。如果有害怕的，不想打的，可以退后一步，我刘裕绝不勉强！”

    刘裕点了点头，正色道：“我们所要面对的，不是以前天天演武时碰到的同袍，友军，不是那种点到即止的演练，而是战斗！跟我们今天较量的，是货真价实的胡人，鲜卑人，是曾经杀我无数同胞，夺我汉家江山的异族胡虏。是打败了我军五支部队，折我北府威风的胡骑！我们，是维护北府兵的威严，维护我们汉人的威严，也维护我们北伐的信心的希望！”

    一侧的山峰之上，早已经搭建起了临时的观景台，凉棚之下，以谢玄为首，众多军将都坐在胡床之上，神色各异，看着谷中的军阵，而王妙音也是戴着幂离，与刘婷云并排而坐，即使透过那幂离的轻纱，也能看出她娇颜之上的忧虑之色。

    王妙音的脸色一变，失声道：“不过什么？”她话刚出口，就意识到作为女眷，这样抢话有点失态，粉面微红，收住了嘴。

    刘裕微微一笑：“当然，人固有一死，争那点荣华富贵做什么，只有建功立业，才能名垂青史，北方的半壁河山还在胡人手中，我就算争到了皇帝，又有什么意思？”

    刘裕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现在，开始讲解今天的打法！诸君静听！”

    此言一出，不少军士相顾失色，只是因为严格的军纪，无一人发出半个字。

    站在一个小队前方的檀凭之大声道：“今天，是我们跟影子部队大比拼，大演武的日子！”

    一个时辰后，营外，虎狼谷。

    第二天，卯时，三刻。

    刘裕提着长刀，这把从家里带来的厚背斩马刀，仍然套着黑布，今天是演习，并非战斗，不宜见血，但是带着这把祖辈们与胡人战斗过的兵器，让刘裕的血开始渐渐地沸腾，他站在了队伍的前方，中气十足地说道：“弟兄们，你们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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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玄笑着看向了身后的皇甫敷：“皇甫将军，你看呢？”

    今天孙无终没有出现，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实际指挥，乃是刚刚升任第三幢幢主的刘裕，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一身帅气银甲的刘裕，目光中充满了战前的兴奋与渴望。

    一边的孙无终的眉头一皱：“皇甫兄升为将军了？”

    刘裕摇了摇头，眼中冷芒一闪：“不，今天不是演武，是战斗，是我们要舍出性命，你死我活的战斗，不是演武！”

    所有的战士二话不说，齐齐地向前跨了一步。无一人留在原地，更不用说退后。

    说到这里，桓玄微微一笑：“再说，孙将军不也是升为将军了吗？”

    皇甫敷摇了摇头：“山谷之间的回声很大，即使是骑兵，在这里只需要三百人的冲击，就可以造成几千人在平原上冲击的声势，那是会影响主将对于敌军攻击方向的判断，也许，胜负的关键，就在于这冲击的判断之上！”

    桓玄一身宽袍大袖，文士打扮，白衣飘飘，坐在谢玄的身边，神色轻松：“玄帅啊，您说，今天的这一战，会和前两天的演武，有所不同吗？”

    刘敬宣默然无语，眼中光芒闪闪，看着刘裕，喃喃地说道：“寄奴啊，你参军真的不是为了升迁，不是为了出头，只是为了收复河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