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升华一下关系(2/8)
“阿照，是不是要动刀啊，医生会不会切错地方，把我···”
“一点人味，烟火味都没有。”袁顾一走进去，就开始吐槽。“干脆我们在这住一段时间吧，你不知道房子就是有人住，越光亮吗？”
“他是喜欢女的，可不代表宋之照是啊。”余东明说着。
“清醒着就好，放心，伤口根本就看不出来。”宋之照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又凑近到他耳朵，“你的东西，完好无损。”
“gay？”袁顾抬起下巴，想了想，“是有怎么样？你要跟我断绝情谊？咱俩从生下来就认识，这些年都绑死在一块，你想撇清关系？”
“回公司吗，宋总？”代庭柯坐上驾驶室，问道。
“我思想端直得很，不需要矫正。”袁顾枕头手臂，笑嘻嘻地看着远离自己的宋之照，“如果你不相信，可以亲自来验证验证。”
“七栋一单元，1101号。”宋之照说着，指着前方。
袁顾生于优渥的家庭，性子有些中二，但他却意外地怕鬼。因为他从小就觉得那些东西真实存在，而且做梦也会梦见奇怪的场景。
宋之照这下老实了，一动也不敢动，只得任由袁顾将自己箍在怀中，双腿打得笔直。
“周五那天，你俩在教学楼底楼的厕所里，就干那事···然后，被人看见了。”郑川看了眼袁顾，贼兮兮说道，“全校都知道了，咱们学校可是锦城顶级的高中，学风纯良，校规森严，哪晓得你们会在厕所搞出那样的事。”
袁顾话还没说完，球场的足球就朝他飞过来，直直砸到他腹部。
“可之前，袁顾也跟咱们一起看片啊，那岛国那种，男女的。”
下课铃声响起，学校里喧嚣起来，住校生冲向食堂，走读生成群地往校门口鱼贯而去。
“啊，我我这，也要做手术？”袁顾连裤子也忘了提起来，想到要被脱光、动刀，他就开始脊背发凉。
袁顾痛得蹲下身，捂住肚子，哀嚎两声。
“麻药还没散，记得每过十分钟要叫他，让他回应。”
四天后，袁顾出院，唐跃明叮嘱：三个月内不能剧烈运动，也不能提重物。
“这袁顾向来留恋花丛，万千情爱。”郑川摇摇头，“就算是好兄弟，估计也很难拴得住他。”
“阿照。”袁顾昏昏沉沉，费力地挤出两字。
袁顾想要缩回自己的脚，混沌之中，他使劲，却根本摆脱不了那股力量。
“你最好安静待着，别动。”宋之照开口，眼睛却还闭着。
“把水果给我，我来提。”戴眼镜的男生说道，“我是班长，应该我来带头。”
“班长，你思想怎么这样龌龊？”袁顾嚎叫起来，“你自己听听，你说的什么话。”
“你确定是来看我？”看着高立泽一进门，就拆开水果篮，剥开香蕉咬起来。袁顾白了他一眼，嘁了一声，又望向病房门口。
“哥，把凤梨削了吧，我想吃。”高立泽嘴馋不已，家里有钱，水果零食从没亏待过，可他就是觉得别人买的比较香。
“欸，前面，九号病房。”男生指着门牌，“就是那。”
“是不是碰到那里了？”宋之照扶起袁顾，又将他的书包拎过来。
“你，你怎么在这？下午不是回家了吗？”袁顾缓过神，掀起眼皮，望向宋之照的眼中，全是轻松与安然。
宋之照拿出手机，半躺着，“你的手能做？我不介意。”
可该袁顾复课的时间，他却没有去，直接请了长假在家休养。
“袁顾，你现在可出名，全学校都知道你俩在厕所的事了。”郑川笑得意味深长。
“今晚去我家吃饭，然后我们可以打游戏。”袁顾一把勾住宋之照的肩膀，看也没看班花一眼。
“啊，怎么摸？”袁顾小声道。
“让你脱就脱，废话真多。”宋之照上手，直接扒下他的裤腰。
“哥，你在看谁？”高立泽认真地问道。
“嘘，小声些，这里是医院。”班长又提醒道。
“问你话呢，哪边痛？”
“袁顾可真牛逼，男女通吃。”
“给他，口···的那个人，是高一的宋之照。”
“你有病吧，七栋跟十一栋隔得有多远，端碗汤来回还是热的。”宋之照开口道。
“你用手走路吗？”宋之照呛道。“想蹭车就闭嘴，听见你声音就烦。”
“嘁。”袁顾别过脸，他这都能感觉到？
“小照，你慢点，别跑。”
“好兄弟之间，互相打飞机正常呢。”郑川啧了声，摊摊手。
“我不会做，也不想做。”宋之照冷声道。
班长将果篮放到床头柜边，拉过椅子，“听说你进医院了，大家都说来看看你，顺便还把练习册作业给你带来了。”
“啊，你可别吓我。”袁顾一把抱住宋之照，“那很恐怖的。”
“你今晚就睡这里，不准走。”袁顾拽住宋之照的手腕，不让他离开。
“我看也是。”几人又八卦几句，这才离开医院。
“把袁总送回家，”宋之照交待，便自顾自朝前走。
病房高立泽是不敢回去，只得背起书包，溜出医院。
接着，宋之照敲敲车窗玻璃，代庭柯抬起头，立即收起笑，锁上手机。
袁顾见班长几人也盯着他，点头，“你去把水果洗洗，分给大家。”
“闭嘴，我姑父的手很稳，从不会出错。”
“哼，怕我告状是吧？”高立泽哼唧两声，“肯定是你俩在厕所吸烟，被监督组抓到了。”
第二天早上，唐跃明在七点半就赶到袁顾的病房，揉得褶皱的被子下，两颗脑袋抵在一起。
“用手摸，不会？”宋之照翻个白眼，他之前就听唐跃明说过疝气问题，袁顾目前这个状况，很贴合病情。
“劲爆啊，宋家的二少居然跟个男的，在厕所里，还还···啧啧啧。”
“我，我，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就···”袁顾赶紧提起裤子，伸手摁了摁，想要将自己的欲望压下去。
高蓉俯身，凑近袁顾，“小顾，儿子，妈妈在这，妈妈在呢。”
“你胡说，我就是在等你，谁叫你身后每次都跟着那个女的。”袁顾伸手，拈下宋之照头上的一片银杏叶。
宋之照摇头，只觉自己下身有些不对劲，他晨起了。
“唉哟，我操。”外面窜进两三个男生，刚进来厕所就看见令人大跌眼镜的不可描述画面。
“正常，我是男生，每天早上都会勃起，不硬才是有问题。”宋之照自我安慰道。
“救我，救···”袁顾发觉心中脑中能发出声音，喉咙却被堵住，无法冲破桎梏。
“我们学校，也有很多银杏树。”宋之照接过那片叶子，手指捻弄起来。
“班长？余东明、郑川。”袁顾将漫画书塞进枕头下，坐直身子。
车辆平稳行驶中，袁顾撇过头看了眼宋之照，他与宋之浚有些七八分相似的面庞，只不过他的下半张脸更温和，不然公司的人也不会被他表象所迷惑，以为他是个春风和煦的亲善之人。
“好。”代庭柯是个聪明人，袁顾办公室就在总部，所以肯定是送他回家。
“我买房关你什么？又没花你的钱。”宋之照哼了声。
“姑父查房的时候，说你先走了。我还在琢磨，难道昨晚是我做梦了，明明就是你挨着我睡。”袁顾一个劲儿地说着话，丝毫没顾及宋之照的脸色有异。
“不准。”袁顾拽住他的手不放，“挤在一起睡，医院很玄乎的，就刚刚我睡觉，有只手一直抓我的脚。”
“别听他们瞎说，学校辟谣了。”宋之照坐到沙发上，众人望去，平常温润的他，今天显得有些冷漠。
袁顾比宋之照要大一岁，二人在同校读书。直到宋之照读高一那年，发生了一件事。
“我享受个屁，你，你该不会是个gay吧？”宋之照脸带惊恐，后退两步。
袁顾又悄悄地挪动位置，坐到宋之照身边，慢慢地伸出手，试图游走到他的腿上。
“哪个单元？”袁顾问道。
“啧，生病还要做作业？”袁顾仰头，长叹一声。
宋之照垂眸，似在浅笑，“哼，你那是等我？明明是等我们班的班花。”
“表哥，我来看你了。”高立泽闯进来，顺手抹抹额头的汗。
“这两兄弟，感情真好。”唐跃明笑笑。
“我真得，要如何说，如何做，你才会相信。”袁顾丧气不已，他连那个班花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完全没印象。
“我，我没事。”袁顾嘴皮哆嗦着。
“我觉得不对劲，还是去医院吧？”二人蜗牛似得挪动步子，宋之照发现袁顾的脸色依旧青灰，冷汗也涔涔滴下。
“我想去你家，”袁顾死皮赖脸道，又快步上前，与他并肩走着。
“我不走，睡沙发。”宋之照指指病房靠窗处的沙发，“你真舍得让我坐椅子上趴着睡。”
“我知道你在浣溪居买了房，”袁顾挑挑眉。
“欸，你干嘛，别，别摸。”袁顾的声音有气无力，听起来倒像是欲拒还迎。
“啊···”惊叫声传来。
宋之照无奈，只得背起两个书包，又将袁顾的重量都托到自己身上。
“做手术就会打麻药，我听说，打麻药会变笨。那要是我考不上大学怎么办？”袁顾一连串的问题。
护士站有家属在吵架，他看了会热闹，回来就听见他们几人在谈论宋之照和袁顾在厕所的事。
宋之照拨开内裤边缘，果然，袁顾的腹股沟处已经凸起很大一块。他伸出指腹，轻轻按了按，“这样痛不痛？”
“还在死犟。”
“嗯。”袁顾点点头，肯定是被足球砸到。
宋之照摇头，瞥眼病房内，那几人是袁顾班上的同学。
“阿照，学校真在传，我们那，那样的事？”袁顾绞着手指，脸上浮现丝丝羞赧。
唐跃明的话音被甩在耳后，宋之照提起书包，钻进电梯，按住几欲蹦出胸膛的心脏。
袁顾的手臂露在外面，宋之照替他掖好被子，搬来椅子，坐在床边。
袁顾背抵墙壁，平日里好看的双眼，此刻半眯着，毫无精神。
“不是烟，你们该不会是吸其他的吧？”高立泽惊呼起来，“天呐，哥，毒品毁三代啊，这是要坐牢的。”
手术室的门推开了，护士推着病房出来，“手术做完了，左右两边都用微创开口，填补了材料。”
“对了，这是我们班的班长，还有···”
“唉，那不是那谁吗？”另一男生道，“高二九班的花蝴蝶，招惹了不少女同学。”
的病床虽说比普通病房要宽，但两个发育成熟的男高中生，睡在一起，还是极其拥挤。
“小照，怎么来医院了？”唐跃明按下病床的护栏，将宋之照护着，“我值班会看着他，你还不放心姑父？”
“袁顾，袁顾，醒醒，快醒醒。”宋之照压着被子，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拉扯，他抬头，发现袁顾被噩梦所困。
“病房在那边，五号、六号···前面。”西华医院住院部走廊上，传来一个男声。
宋之照撩撩被角，“自己睡觉不老实，脚露在外边，还以为真有鬼来抓你呢。”
“你别挤，床这么小，我快掉下去了。”宋之照侧过身子，屁股吊在床边，他叹口气，“早知道不来陪你，家里的床多舒服。”
“麻药又不打进你脑子里。”宋之照起身，拿出手机，“还是去医院吧，拖久了你的肠子都会掉下来。”
“我听姑父说过，这个是疝气。多数是婴幼儿时期发生，但也有成年疝气。上个月，他们科室才做了一起手术，是个六十多岁的男人。”
“呃。”高立泽打个嗝，盯着袁顾，“哥，我没听明白，到底什么事？你们在厕所，干嘛了？打架？”
宋之照不再说什么，就这样过了几分钟，袁顾又开口打破了沉闷，“要不最近你住我家吧？”
“来，手搭着。”宋之照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袁顾，又想了想，“我打电话让谢叔叔来接我们。”
宋之照将钥匙扔在玄关处的桌案上，走去沙发，坐下。
清风拂面，袁顾缓缓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的脚腕传来一圈冰凉的触感。
“阿照，阿照，你来啦。”袁顾朝宋之照招手，“快过来，你今早离开，怎么没叫醒我。”
“用手是正常，那用嘴正常吗？”余东明回头，戳戳班长的肩膀，“啊，就问你们，用嘴啊，哪个男的能卑微委曲到那个地步，替好兄弟口···”
月色如洗，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宋之照不觉间便趴在床边睡着了。
“袁顾，我们来探望你，代表高一九班全体师生。”班长献宝似得将果篮递到袁顾跟前。
“没，怎么可能。”袁顾强撑起腰身，差那么一点，那颗球就直中他的命根。
“我的姑妈她亲老爷啊，宋家二哥喜欢表哥，还在厕所，给他？”高立泽根本就没离开，窜了住院部一圈又折回来。
“嗯，嗯。”袁顾气息若游丝，宋之照只听他嗯哼地回应。
“那你受伤，失忆了，我得照顾你。”袁顾又朝他挪过去，“你看做饭、洗澡、穿衣服，打扫卫生···”
“让她别来了，打扰我们二人世界。”袁顾习惯性抬起右手，包扎着纱布，他又换手打开冰箱。
袁顾一把搂过他，“我们抱着，就不会掉下去。”
“没安装密码锁？”袁顾看着宋之照拿出钥匙，打开门，好奇道。
“班长，你别太有心机，水果是大家一起凑钱买的。”男生笑着道。
“知道你怕，所以来陪你。”宋之照又拍拍他的脑袋。
“告你个仙人板板。”袁顾骂道，“赶紧滚回去。”
叫了好几声，袁顾猛然睁开眼，此刻的他已经冷汗涔涔。
“我妹不是你妹啊？希汶在读幼儿园，爸不让她来。”高立泽将香蕉吃完，又去果篮里翻找着。
第二年，宋之照升入高二，很凑巧，袁顾也出现在他班里。
“有排骨和牛肉，我们自己做饭。”
“唉，我听说，做疝气手术就是补窟窿，给哥几个看看。”余东明说着，便扯过盖在袁顾身上的被子，想看看手术口是哪样的。
袁顾嘴唇有些干燥，他努力地抬抬眼皮，抿抿唇，回应高蓉。
“阿照，阿照。”袁顾只得在脑中不停地叫着宋之照的名字，不知为何，仿佛宋之照一定会听到他的呼声，将他从沉溺的水中拖起来。
“喂，袁顾，高二2班的班花过来喽。”一男生挤挤袁顾的肩膀，抬起下巴，示意他看向后方。
“先送袁总回去。”宋之照吩咐道。
宋之照见他回过神，又掖掖被角，“我啊，常听姑父提起，医院总会发生奇奇怪怪的事，比如急诊室外飘荡的白影，还有通往太平间的那条走廊，到了凌晨三点，就永远走不到尽头···”
袁顾住进了医院，进行身体检查，手术在第三天上午进行。
“啊。”
“学生是不能吸烟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校规。”高立泽一个初二学生，拿出一副教导主任的姿态，“这事，我不会偷偷告诉姑妈。”
宋之照坐在沙发上不吭声，脸有些发烫。班长的话，云里雾里，袁顾的辩解更是火上添油。
宋家，还有半小时就到十二点，宋之照蹑手蹑脚，背起书包，偷偷离开家。
“嗯，吸烟？”班长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烟不烟的咱不知道，反正是吸上了。”
“既然这么生疏，那就别管我喽。”袁顾挪开屁股，坐到另一边，离宋之照远远的。
“我劝你，收起这些歪门邪道的念头，肃清思想，矫正态度，积极向上。”宋之照语重心长，对袁顾进行一翻劝告。
“是腹股沟痛吗？”宋之照仰起头，眼含担忧。
“姑父？”宋之照感觉周围有异，睁眼，看见唐跃明站在病床边。
“那那个，他···”话还没说完，只见袁顾挪挪身子，许是又碰到伤口，他皱皱眉，又睡过去。
“而且我留级，你也知道原因的。”
“啊？”袁顾身子一抖，“脱、脱裤子干嘛？”
“你回家吧，小孩子懂个屁。”袁顾伸出脚，踹了踹高立泽。
“别了，整得我跟林黛玉似的。”袁顾摇头，“我们慢慢走着，坐地铁回去。”
“哦，对对对。”
果然，班花还是如以往一样，挽着一个女生跟在宋之照身后。
今天是周日，学校也不上课，宋之照跟着家长来到医院，等着袁顾做手术。
“小照，回家吧，明天还要上学呢。”肖芸拍拍宋之照的肩膀。
袁顾一脸懵然，看向班长，又望望宋之照。
“唉呀。”袁顾双手还没来得及拽住裤腰，运动裤就掉到脚边。
“我这表情，不很正常吗？”袁顾摸摸脸，“再说，那你当时摸我，还不是很享受。”
“钟点工等下就到。”
“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一起回家了。记得以前读书时，我每次都在操场边等你。”袁顾仰着头，望着从树叶缝隙间洒下的斑驳亮光。
“就是嘛，只兴你来当这个善人。”大家推搡着彼此，打闹着。
“不是因为跟他睡才会硬，我是正常人，对，正常的，我很正常···”
那是一种从地底传来的冷意，从而被钳制的恐惧。
“唉呀，有什么好看的，东西一样没少。”袁顾赶紧按住裤子。
半夜的蜀韵楼外，更不好打车，宋之照背着书包，一直走，直至到了百花路路口，终于有了出租车的影子。
“唉呀，求你别说了，明明就知道我害怕。”袁顾缩进被子，只露出那双眼睛，满是恐惧。
“我读初中，只不过比你小两岁而已。”高立泽撇撇嘴，又咬了口青枣，悄悄挪着步子，走到病房边。
人家的手只轻轻摸了两下腹股沟，谁知道，它就硬起来，将内裤撑得满满的。
“好好，我走我回去。但是，你们得去自首，那玩意碰不得。”高立泽一脸担忧，他想了想，回去还是将这事给爸妈说一声。
袁顾低头，脸皮也渗出血来，自家兄弟不争气啊，明明宋之照是好心帮他检查身体。
“阿照，等等我。”袁顾也下车，追上来。
“姑，姑父，我要准备去学校了。”宋之照慌忙起身，差点从病床上摔下来。
“你姑父今晚值班，再说，住院部这么多护士，袁顾不会有事。”
“我的意思是，房子别买太大的，床也要小一点。”袁顾说着，瞥了眼后视镜，又贴近宋之照的耳朵，小声道，“那样，我们才好抱在一起睡。”
高立泽蹭地起身，拿起果篮便去洗手间，待他出来时，碰到宋之照。
“你原本比我大一届，为什么要留级，到我班上，还说不是为了班花？”宋之照向上抛起银杏叶，今天的街道无风。叶子在空中盘旋一圈，便晃晃荡荡掉落在地。
高蓉站在手术室外，焦急不已。
“走走走，回家再尿。”一男生说道。
“看你妹。”袁顾不耐烦说了声。
宋之照扶起袁顾，朝校门口走去，这短短的距离，袁顾叫嚷了好几遍。
“痛。”袁顾老实回答，又嘶叫一声。
“你别扭来扭去，嘶，压着我伤口了。”袁顾愁眉紧蹙，又叫唤两声。
袁顾被吼得收回思绪，弱弱道，“左，左边，前段时间有点鼓包，最、最近变得更凶了。”
“喂，你们说，袁顾跟学弟，是不是那种关系啊？”余东明狐疑道。
“你不回家？”
宋之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趴在床头边，小声叫着，“袁顾，袁顾，听得到吗？”
住院病房内，此时也静谧着，偶尔会听到仪器的一两声滴响。
宋之照不由蹙蹙眉，“是一边痛还是两边？你摸摸看，有没有鼓包出来？”
“袁顾，我们先回了，你好好休息，新教的知识，等你复课了，大家替你补上。”班长叮嘱几句，就带着其他二位同学离开。
袁顾枕着宋之照的手臂，睡得安心。而宋之照为顾及他的伤口，只占了一点点床位。
病房内，袁顾脸色苍白，双眸紧闭。
宋之照以为他查出什么大病，急得去家里看他，却听袁顾说自己已经办理了休学，要休养大半年。
宋之照将他扶到教学楼的厕所里，又扔下书包。
班长欲言又止，看了眼宋之照，他是低年级学弟，可总感觉比他们更成熟。
“高蓉，让孩子休息吧，得三四天才能出院。”肖芸劝道。
“阿照。”袁顾挥挥手，朝宋之照跑去。
“你什么表情？”宋之照冷声，他起身，嫌弃道，“都说学校辟谣了，你是疝气发作。”
代庭柯打起转向灯，又看了眼后视镜，起步。
几人八卦的声音渐渐微弱，袁顾垂眸，看着宋之照，他们二人这姿势，十足让人误会啊。
电梯里门打开，来来往往的护士、病人，只听见宋之照念催眠经一般嘀咕着。
“我们认识他，”班长上前，凑近袁顾，小声道，“宋之照，比我们低一级，你们两家家长都是一个公司的。”
“你？”袁顾翻翻眼皮，“你真让我走回去，我这手很痛欸。”
“啊，什么事，说来听听。”高立泽赶紧凑上前八卦起来。
“高蓉，疝气很常见，只是小手术。”肖芸安慰道，“跃明说，好多都是几个月的小孩，男女都有。没事的，你别担心。”
“睡这，挨着我。”袁顾挪挪身子，拍拍病床一侧。
“病床这么小，怎么睡得下？”宋之照起身，撇开袁顾的手，看他一副委屈的小模样，又安抚道，“我就在那，三米不到的距离，不会有事。”
不知不觉间，二人便步行到了浣溪居。
“那你下车吧，自己走回去。”宋之照指了指车门，“车门没锁。”
袁顾靠在床头，小心地掀起眼皮，偷偷瞥眼宋之照，见他一副无所谓之的态度，又焉了气。
“我新买了一个游戏机，还没拆封呢，就等着你，对了··”
“我请了钟点工，她会做饭打扫，还有，失忆并不能导致我不会穿衣服。”宋之照让代庭柯停车，前面步行几分钟就到小区，他想走走路。
“你，你怎么？”宋之照被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他别过头，整张脸烧得滚烫。
“啊，你别再说那个字了，过来，睡觉。”袁顾不由分说，便将宋之照拉到床上。
“当然，因为你住院做手术的事，事情真相大白了。但是，你也知道，八卦这种事，传得特别快，尤其你俩当时那···”
高蓉也劝道，“回去吧之照，你还是学生，要以课业为主。”
“辟什么谣？是谁造谣，造的什么谣？”高立泽更加好奇。
“我教你，你来做。”袁顾将排骨和菜拿出来，眼光流转，“我看有粉丝，正好做个汤。”
“啧，你跟二哥，怎么可能打架？”高立泽问道。
“你才多大，听这些干嘛，小孩子一边待着去。”宋之照说道。
宋之照蹲下身，伸手在他裆部摸索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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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我在这。”宋之照将他额前沾湿的碎发抚上去，又轻声安慰着，“没事，我就坐这里。”
宋之照悄悄地跑到袁顾的病房，墙灯微黄的亮光，洒在他脸上，柔和又令人怜惜。
“滚。”字是从宋之照牙缝里咬出来的。
“二哥，你也来了。”高立泽捧着水果，又从里面拿出一颗青枣，“吃吗？”
袁顾听到这话，唇边松弛，放心地休息。
“呃。”袁顾气得炸毛，朝高立泽扔去枕头，“你再不离开，我真得会打人。”
床上躺着的袁顾，呼吸平顺，眉目微拧，宋之照又不舍地看了几眼，被肖芸拖着离开病房。
“不好意啊同学，失误失误。”踢球的同学上来道歉，袁顾摆摆手。
“裤子脱下来，我看看。”宋之照说着，伸手朝他腰间。
“所以，你的意思是，宋之照他，喜欢袁顾？”班长歪歪头。
“啊？妈，我今晚就在这，他一个人，会害怕。”宋之照依旧趴在病房上，回头望着肖芸。